第63章 王妃在上

  朝陽新出,懶洋洋的照著大地。


  整個京城都度上了一層金色,喧鬧的街道兩旁匯聚著百姓,紛紛朝著前方而去。


  有的剛進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誒,這位老哥,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前面有耍雜技的表演嗎?」


  「嘿,小子,從外地來的吧?這晉王妃的賭場今日開張,連廖爺都會參加,聽說連端國第一賭師也會去,我們能不去開開眼界嗎?」


  「哈哈,毛頭小子,一起去看看,嚴大師也是十年難得一見的,也不知道這晉王妃用了什麼辦法,連嚴大師都招來撐場面了……」


  歡笑著的人朝著前方走著,誰也沒有發現在人群中的黑影,暗自壓低了自己的帽子,跟著人群一起朝著前方走去。


  舞龍獅,耍雜技,賭場門口的招牌被紅布遮擋,外面站著十幾個丫頭,手中拿著各種賭具,面帶笑容。


  一身淺金色衣衫的廖化站在一旁,不怒而威,雙眼看著前方,身後的兩個護衛緊隨其後。在另外一旁,則是一身暗黑錦緞衣衫的中年男子,三十多歲,生的白凈,一雙玉手仿若蔥白,竟比女人的還要漂亮,正是與雁雲夕賭博的嚴寒。


  「晉王爺到,晉王妃到!」


  頓時,整個人群都瘋狂了,迅速朝著那邊看去。


  信步走來的兩人搶了所有的光芒,那一輪紅日在他們身後,成為了他們的襯托。墨發如瀑,飄逸凌舞。一身紫色的衣衫將他襯托得更加出塵,冰冷的氣息足夠冰封一切,卻只對身邊的她,面露淺笑。


  而她一身白色素衣,拉著他的大手,邁著大步,盡量跟他保持一條線。似乎是注意到了這小動作,那一雙長腿邁出的步子也小了,握著那小手朝著前方走出。


  一米八幾的葉天凌,和一米二三的雁雲夕走在一起,確實有一點滑稽了。這種景象,更像是大哥哥帶著小妹妹出去玩耍,而不是真正的一對夫妻。


  「原來晉王妃才這麼小啊,還不到十六歲吧……」


  「王爺今年十三歲,就能一招秒殺西域勇士,太厲害了……」


  「呃,完全看不出來啊。不過這賭場是以王妃的名義而起,京城內沒人敢打王妃的主意了。」


  站在門口的廖化點了點頭,恭敬的叫了一聲王妃,在外人的面前,自當以雁雲夕現在的身份為主,若是兩人相處的時候,他才會叫雁雲夕主人。


  「嚴先生,你怎麼……」雁雲夕回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嚴寒的身上,不由地一怔,看來昨天晚上葉天凌說的都是正確的,眼前的人……


  微微頷首,嚴寒淡笑道:「王妃,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嚴寒自知實力薄弱,所以懇求留在王妃身邊,請教一二。」


  果然,正如葉天凌所說,現在的賭場需要人來管理,有嚴寒這個端國第一的賭師,也不怕什麼人在這裡作弊。當下雁雲夕笑道:「嚴先生客氣了,只要我會的,都會與嚴先生一同討教。今日是我雁雲夕名下賭場開張之日,多謝大家來捧場,今後,還請大家多加照顧。」


  右手一揮,一道勁風呼嘯而出,站在門口的人未動,那蒙著紅布的牌匾一顫,緊接著紅布飛揚,三個大字已經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維加斯賭場,歡迎你們!」拉斯維加斯,取最後的三個字,雁雲夕選擇了這個名字,是因為它聽上更親切一點,何況她也不介意把這裡發展成為第二個拉斯維加斯。


  奇怪的名字。


  「怎麼叫維加斯?聽上去怪怪的,有點像是蠻族人的名字。」


  「是啊,王妃莫非是外族人?不是我端國中人嗎?」


  「去去去,王妃怎麼可能是外族人,她可是端國最富家族雁家的人,那可是皇上親自賜婚給晉王爺的!」


  吵吵鬧鬧的聲音傳出,就連葉天凌都皺起了眉頭,維加斯,從未聽過的名字,而且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目光朝著人群中瞥去,眼眸中的冷光釋放出來,這種氣息……


  「大家請進吧。」雁雲夕也不想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進去。


  身後的人跟上,正準備進入。卻是聽到人群中的聲音,全都聽下了腳。


  「閣下可是端國第一賭師嚴寒先生?」冷若冰霜的聲音傳出,人群朝著兩邊一分,那穿著黑衣的女人緩緩走出,按住頭上的絲巾,那白色的細紗遮著她的面容,只露出一雙碩大有神的雙眼。


  嚴寒一頓,朝著那邊看去。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劍眉微微一挑,有些詫異的問道:「請問,姑娘你是……」


  「你認不出我了嗎?」帶著幽怨的眼神,那女子按著臉頰上的絲巾,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低聲說道:「我姓谷……」


  瞳孔兀的緊縮,嚴寒身體一傾,朝著後面退了一步,劍眉緊縮,「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嚴寒已經不欠你什麼了,難道你還想報仇嗎?」


  「呵呵,弒母殺兄之仇,怎能不報。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殺了你后就立刻自刎,從此以後,各不相欠!」冷,四周的空氣兀然下降,周邊的人更是打了一個寒顫。


  這,這是什麼意思?嚴寒先生,弒母殺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劍眉緊皺,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捏,那一雙眼眸中閃過一道不忍,嚴寒深吸了一口冷氣,「冥頑不靈,以你的實力殺不了我,你放手吧!」


  「呵,論武功,我確實殺不了你,但你別忘記了,我谷家也是精通賭術的!你現在已經成為了這個女人的手下嗎?好,我就殺了這個女的!」目光中的寒氣閃現,谷靈冷哼一聲,「刷」的一下,雙手一震,原本的黑色衣服朝著兩邊撕裂開去,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褻衣,包裹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


  臉上的細紗依舊,那一雙閃爍著精光的眼看著雁雲夕,「這位王妃,你敢跟我賭賭嗎?若是你贏了我,我就立刻自刎!若是你輸了,兩個選擇……一個,幫我殺了他,一個,自殺!」


  右手在脖間一劃,谷靈從腰封中取出兩個大蠱和六個骰子。跟隨她而來的兩個黑衣人迅速抬過一張桌子,放在她的身前。


  「這,這女人什麼來頭,居然敢對晉王妃下生死賭約!」


  「王妃才十三歲,還不會賭術吧?」


  「完了,嚴寒先生快想想辦法啊……」


  就連周圍的人都為雁雲夕捏了一把冷汗,誰能想到別人的對手算賬,居然找到了雁雲夕的頭上。


  可以說是,她是躺著都中槍了。柳眉一挑,那小小的身子站立著,面對著前方坐在地面上的人,嘴角向上一勾:「我為什麼要跟你賭?」


  「就憑你是他的新僱主!」指著一旁的嚴寒,谷靈冷笑著,卻是笑得那般的妖嬈,那般的驚悚,「你還不知道吧?他曾經是我谷家的人,偷學賭術十幾年,最後背叛我谷家,在我爹爹吐血身亡后,又殺了我的母親和哥哥,這樣的人,你還敢要嗎?」


  「嘩」此話一出,就好像炸彈一般在人群中擴散著,什麼,嚴寒先生居然在谷家偷學賭術?但,這谷家是什麼來頭,怎麼也不曾聽說呢。


  嚴寒的臉色則是更加難看了,整個人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谷靈,卻是無奈的嘆息著。


  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嚴寒,雁雲夕知道他的苦衷,鬆開葉天凌的大手,豪放的走了下去,「那好,你說,比什麼!」


  一句話,她雁雲夕接下來了!

  第一天開場,第一天開業,就直接遇到了人踢館,而且看這谷靈和嚴寒的身份也不一般,她雁雲夕雖然不喜歡惹事,但不代表著是孬種。


  既然別人下了挑戰,她又為什麼不接!

  「小東西!」葉天凌就知道會出事,只是還沒有反映過來,眼前的小東西就已經走了出去。雖然知道她不會有事,但心中還會有一點莫名的擔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就是如此的張揚。


  嚴寒臉色一沉,連忙伸手攔住雁雲夕,「王妃,不可!」若是王妃輸了,她的性命豈不是?若是要他死,他肯定會自刎。以王妃的技術,她不可能輸,但要看著谷靈死,他做不到。


  曾經那樣的一對人,而如今卻是刀鋒相對,換做是誰,他都不想一方受傷害。難道就不能和平解決這件事嗎,非得要這麼做?

  冷然一笑,谷靈哈哈大笑著,伸手夾住手中的骰子,「怎麼,你怕了?害怕這小丫頭輸了?你害怕死了,嚴寒,十年不見,你連性格都變懦弱了!」


  「靈兒,別胡鬧了好嗎?」嚴寒的口氣柔了下來,與平時說話的他完全不一樣,這是帶著一股憂傷的味道,就連原本堅持著的眼神,都變得無力了。


  一聲靈兒,將這十年來的思念喚出,嚴寒上前一步,坐在雁雲夕身邊,右手一招,那護衛手中的長劍落入他手中,「我還不能死,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完成,靈兒。等所有的事情結束,我就在你的面前自刎謝罪。」


  「騙子,大騙子!十年前,你說你還有沒完成的事情,十年,十年了!你還想騙我嗎?你以為我還是小丫頭,不知道你這懦夫在想什麼嗎?」刷的一下,谷靈直接拔出長劍,直指嚴寒的脖子,那麼近,明明只需要一點力道,就能將嚴寒的腦袋割下來,但是她,沒有動手。


  嘴角向上揚起,雁雲夕玩弄著手中的骰子,「你們兩個的家事能到此為止了嗎?打情罵俏,還是回去得好。」


  「你,你胡說什麼!」一句打情罵俏,卻是讓谷靈羞紅了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可以不動聲色的脫下衣服,然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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