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別把她當軟柿子捏
然而,摔倒在地面上的人半天都沒有動靜,躲在床榻上的雁雲夕伸出小腦袋來,目光落在葉天凌的身上,卻是神色大變!那躺在地面上的人,臉色發黑,那纏著的右手已經被鮮血染紅。
葉天凌,中毒了?當下雁雲夕起身扶起葉天凌,放在床上,迅速封住葉天凌的大穴,右手扣住葉天凌的脈搏,卻是神色大變。
中毒時間不超過六個時辰,但是毒素侵犯的速度很快,不過六個小時而已,就已經侵入了葉天凌全身的血液。到底是誰,居然會對葉天凌下這樣的狠手!
想到那在金粉樓對打的兩人,雁雲夕想到了浪季飛,那個人擁有那麼多的藥物……但是,不可能,浪季飛不可能這麼卑鄙,用毒藥害葉天凌。
到底是誰?
「主人……」低沉的叫喊聲在窗外響起,聲音卻是很低,若不是雁雲夕內力增加了,絕對聽不到那細微的聲音。
迅速打開房門,當古羽看到眼前的人後,整個人的臉色也是一沉,沒有想到開門的居然是雁雲夕,他們的王爺呢?
早已經知道古羽在想什麼,雁雲夕眉頭緊皺,「葉天凌他中毒了,你們知道下毒的是誰嗎?」不過,當這句話問出后,雁雲夕都不由地苦笑一聲,她一直和葉天凌在一起,要說中毒,她應該是最了解其中緣由的人吧。
出乎意料,古羽卻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那負傷而歸的二十四血衛跪在門外,都帶著不同的傷痕,看樣子是剛受的傷,他們是追下毒的人去了。
「主人為王妃療傷,被奸人多傷。我等無能,出動二十四血衛也沒攔截到他,他的手法很高深,好像知道我們攻擊的招式,搶在我們之前破了我們的招,還傷了血衛……」古羽的臉色越加難看了,血衛是端國內最高的暗衛,誰也無法比上。
而現在,卻是被一個人重傷成這個樣子,他們的自信心在瞬間瓦解,他們,訓練的還不夠。
為她療傷,被奸人所傷……字字誅心,那被冰封的心,比熱血的心臟還疼,以他的身手,完全能夠制敵的,就因為需要幫她療傷,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她到現在,又變成了拖後腿的!
眸中的冷光乍現著,雁雲夕雙拳緊捏,整個人的情緒波動著,連同著被壓制住的死亡之氣外放開來。在她的身後,彷彿有一尊死神,正舉著鐮刀,看著在場每一個人。那恐怖的氣息,是他們一輩子都未曾見到過的。
在生死邊緣不斷掙扎,看透了人世的醜陋,那怨氣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黑不見底的眸子看著前方,明明是那般弱小的人,卻有著一股難以抗拒的氣勢。
「可知道他是什麼人,查到資料了嗎?」冰冷的嗓音快將整個房屋凍結,誰知道,眼前的王妃發怒了。他們只見過王爺動怒,哪裡知道王妃也是這般的恐怖。
古羽陰沉著臉,沉聲說道:「我們懷疑是由兩個人一起行動的。那人在房間內,連主人一招都接得費力,但是出了王府,到了城外,就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對付主人的人,背影有點像西域的使者,戴摩爾……」西域中人,就算隱藏得再好,那魁梧的身形也隱藏不了的。
戴摩爾!雙眸中的火光迸發出來,雁雲夕捏著雙手,冷然笑道:「好,戴摩爾,就從他著手,去皇宮,我要親自廢了他丫的!」敢對她的人動手,簡直是找死!
她雁雲夕不出手,你還真當我是病貓啊!
腥風血雨即將而來,沉悶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戴摩爾只覺得右眼跳得厲害,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捏著冰冷的茶杯,眉頭微蹙,剛想低下頭喝一口那茶水,卻聽見「咔嚓」一聲,茶杯兀的斷裂,灑了他一身的茶水。
這……
「戴摩爾,怎麼了?」達瓦伊捏著手中的信紙,朝著懷中一放,總覺得今天心神不寧,想好好的靜一下都覺得是奢侈的。
「沒事。」戴摩爾轉身,想回去換身衣服。
只是,他還沒有回過神去,就已經看到了外面的小丫頭沖了進來,慌張的叫道:「使者,不好了,晉王……晉王妃來了!」
「哦?晉王,他怎麼有時間到這裡來?」戴摩爾輕笑一聲,那個男人可是冷淡至極,平常連皇宮也不曾多走動,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小丫頭搖著頭,著急的跺著腳,「是晉王妃來了,說什麼要見您。」
這裡是外交使者的駐使館,晉王妃到這裡來,要見他?剛好,殺了扎西莫那事他還沒有找她算賬,她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眼中的冷光乍現開去,戴摩爾捏著手腕,冷聲笑道:「好,帶我出去見她。」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冰冷的聲音仿若寒潭,那冷淡的人猶如冰雪一般,全身纏繞著嗜殺之氣,一雙如同利刃的眸子早已經鎖住眼前的人。
好厲害的氣息!就連戴摩爾都動容了,心中一驚,險些叫了出來。那是殺氣!纏繞在雁雲夕身上的氣流,就算隔著這麼遠也能夠感受到。
怎麼回事?感覺到那敵意,就連戴摩爾都不由地愣住了,那是對他的仇殺氣息,這個丫頭居然對他露出了殺氣!什麼意思,他都還沒找她算賬!
「晉王妃親臨本館有何要事?」低沉著聲音,戴摩爾捏著拳頭。
話音剛落,那一旁的護衛走出,手持長劍,只是在那劍身上,沾染著殷紅的鮮血,刺眼無比。濃重的血腥味回蕩開來,讓人噁心不已。
天生對血腥味敏感的達瓦伊皺著眉頭,至少十人,不,是二十人……只有那混雜在一起的鮮血,才會那般的刺鼻。眼前的這個女人,殺了這裡的護衛?
不,是他們的護衛!
而那身後的二十四人走出,仿若地獄的死神一般,站為兩排,跟在雁雲夕的身後。是晉王葉天凌的二十四血衛,代表著他們身份的紅色血雲是不會有錯的!
天啊,到底是什麼事情,葉天凌把二十四血衛都給了雁雲夕!
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早已經驚濤駭浪,戴摩爾詫異著,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藏在身後的雙手依舊哆嗦著,二十四血衛出動,天涯海角都會追蹤到對手的蹤跡!
他可不想被這樣的人物給盯上了!
陰沉的面孔依舊,雁雲夕手持短刃上前一步,「你們可看清楚了,傷晉王爺的人,可是這小子?」
可笑,她一個十三的小娃兒,居然叫他小子!戴摩爾也沒時間去笑了,因為……雁雲夕說,傷晉王爺的人!晉王葉天凌受傷了?
那個從來不敗的男人,居然也會被人所傷?
眸子中的冷光一閃而過,戴摩爾揮手道:「晉王妃,沒有證據的事可別亂說,我等前來端國參拜,你就是這樣對待西域使者的?好啊,堂堂的端國,原來也全是無理取鬧之人!」
「是他。」那熟悉的身影,就算是挖掉他們的眼睛,他們也能從他的氣息身形口音上辨認出來,在晉王府上的那一聲吼,還有那西域的結實體形,除了眼前的人,他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殺氣外溢,雁雲夕反握著匕首,冷然笑道:「是就好。戴摩爾,你還想抵賴嗎?傷了晉王,傷了我的人,今天,你就別想活著從這裡出去!」
「砰!」陰風四起,那陰沉的天空黯淡下來,站立著的二十四血衛守住大門,以一種奇怪的陣形站立在閣院內,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難以從這裡逃脫。
殺氣縱橫,那站立著的黑色身影宛如羅剎,黑髮飄零,不帶人間任何感情的眸子鎖住眼前的人,她是真的生氣了,她會讓眼前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雁雲夕!你陷害我究竟是為什麼?普天之下有什麼人不知道晉王府的防禦,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何況晉王的武功高深莫測,怎麼會被我所傷!」以那天的實力,他要是去偷襲葉天凌就是找死!
眼前的小丫頭從進門開始就說著亂七八糟,令人費解的話!
「呵,偷襲算嗎?我不管你說什麼,今天,你必死無疑!」冷漠的聲音回蕩著,早已經給眼前的人下了處決,殺無赦!
達瓦伊臉色一沉,輕拉著戴摩爾的胳膊,「鈺公主不是也想做掉這小丫頭片子嗎?還說什麼讓我們等一段時間,我看不用等了,就是現在。以一個擾亂駐使館的罪名,直接殺了她!我們可以說是,自保!」
眼前一亮,戴摩爾在瞬間反映了過來,對啊,這一招他怎麼就沒有想到了呢?既然雁雲夕想把這個罪名扣在他的腦袋,為什麼他不反其道而行之,以武力解決了這個小丫頭,他可記得在宴會上的事情,這小丫頭的實力沒他強。
到時候皇上下旨,就算是二十四血衛也奈何不了他!只是戴摩爾不知道,此刻的雁雲夕早已經脫胎換骨,再也不是那個任由別人拿捏的軟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