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苦說不出

  我的一切，都好像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但我不動，我紋絲不動，相信我的法寶。


  「你叫什麼名字？」宇文霸敵往前一步，走到我面前。


  「這是我們學校今年的優秀生，不會有問題的。」杜橫刀連忙在我說話。


  他還指望我幫學校在全聯盟的大比中拿名次呢。


  「你剛才心跳加速，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宇文霸敵不依不饒，沒有理杜橫刀，繼續逼問我：「把手給我。」


  他要我的手。


  他是一個自信的人，不是一個自負的人，他不完全相信眼睛，現在要拿我的手。


  我無奈，只好抬起手。


  叭，他輕輕一摸我的手，沾了一下就鬆開了。


  別小看這一摸，嗖，一股氣功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直接衝進我的體內。


  氣功在我體內橫行，穿梭。


  氣功變成他的眼睛。


  我體內的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


  鎮定，鎮定，我長舒一口氣，眼睛索性死死的瞪著他，看我的表情，好像要和他打架一樣。


  四周也像死亡一般的安靜。


  一秒。


  二秒。


  三秒。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宋永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方國劍緊張的看向這邊，溫怡，曼青臉上茫然。


  舒靜表情十分平靜。


  同學和老師們各種念頭。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幾秒鐘對我來說多麼重要。


  「嗯。」足足五秒之後，宇文霸敵點點頭：「初級武士，體內氣功比同境強出十二倍，可越級殺敵，果然是你們學校的天才。」


  最後一句話，他是向杜橫刀說的。


  杜橫刀聞言，又驚又喜：「那裡那裡，遠遠不如宇文團長。」他嘴裡謙虛，臉上的得意也是藏不住的。


  「叫什麼名字？」宇文霸敵還是問我名字：「你看到我心跳，一定認得我？」


  他還記著我心跳的事，其實我的心，只是微微一跳，變化很小，真沒想到逃不過他的眼睛。


  「楊讓，我叫楊讓。」我知道他認不出我，前面我斷了一隻手，還穿著機甲，他認不出我的。


  「楊讓？」聽到這兩個字，宇文霸敵臉色大變，刷，從他身上，一股殺氣破空如劍。


  「嘶——」杜橫刀等人全嚇一跳。


  「你就是楊讓？」宇文霸敵瞪著我。


  「正是楊讓。」我沒有退讓，眼光回瞪了他一眼。


  「你敢瞪我？」宇文霸敵大怒，與剛才溫文爾雅的模樣完全換了一個人。


  「你能瞪我，我為什麼不能瞪你？我不犯法，不犯律，我就要瞪你。」我大聲回應。


  哧，全場齊齊色變。


  四周軍人卡卡，幾乎全部都要動槍。


  宇文霸敵身上的殺氣，一下子死死鎖定了我。


  場面越來越緊張。


  「好，好，果然有膽子。」宇文霸敵怒過之後，突然大笑：「哈哈哈，原來你就是楊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你做了虧心事，難怪會心跳。」


  「我做什麼虧心事？我行的正，坐的直-——」我現在也不怕他，只要他看不見我是玄士，這裡兩個師的部隊，他也不是說殺就隨便殺人的。


  「你勾引嫂子，這叫行的正，坐的正？」宇文霸敵語氣陰森了很多。


  「-——」我莫明其妙。


  「媚兒是我的女朋友，你稱我不在家，勾引媚兒，陰險下流，還敢說沒做虧心事？」


  原來宇文霸敵就是媚兒的男朋友，所謂的霸哥。


  我先是呆了一下，接著怒道：「笑話，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和她做苟且之事？」


  「-——」輪到宇文霸敵愣住。


  「別說我沒做過，就算做過了，又怎麼樣？你未娶，她未嫁，每個人，都有重新選擇的機會，等到她嫁給你，你才有資格說我勾引小嫂子，現在，關你屁事。」


  一句關你屁事，震驚全場。


  杜橫刀也嚇呆了。


  沒想到我敢這樣頂宇文霸敵。


  「你——你-——」宇文霸敵惱羞成怒。


  今天這麼多人面前，被我噴成這樣，真是顏面大丟。


  「好，好——你有種-——」宇文霸敵氣的不輕，不過他也很有魄力。


  四周幾個軍人，有武師，有武士，一個個按奈不住要衝上來打我，都被他按住。


  「今天我是來查卧底的，只為公事，不為私事，他日學校之外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宇文霸敵放下狠話，轉身而去。


  他是一個人物，知道今天什麼事最重要。


  我沒犯錯，他也不能隨便殺我，這可不是在外面，這裡有一萬多學生和老師在。


  所以他很果斷的轉身而去。


  我以為他要離開我們方隊，沒想到他一個轉身，走到方國劍的面前。


  我的心頓時一冷。


  「你叫什麼名字？」他盯著方國劍。


  「這是我們學校的方國劍老師，也是軍隊出身。」杜橫刀連忙道。


  「我沒問你。」宇文霸敵死死的盯著方國劍。


  「剛才我查楊讓，你心神震動，為什麼？」宇文霸敵說完這句看著杜橫刀。


  「全場這麼多人，就他心神震動的最為嚴重，只有兩種可能，一，他是楊讓的親人，和楊讓關係很好，二，他才是卧底，他以為查到別人，就查不到他，杜橫刀，他和楊讓有什麼關係？」


  「這-——」杜橫刀說不出來了，因為平時方國劍從來不和我見面，看起來沒什麼關係。


  「我關心學生，楊讓是我最優秀的學生。」方國劍臉色平靜。


  他做卧底多少年，這份平靜是裝的出來的，不過心神的震動，卻瞞不了宇文霸敵。


  「把手給我。」宇文霸敵又是那句話。


  草，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方國劍可沒有我這樣的法寶掩藏。


  他不敢在部隊呆，回到學校，就是這個原因。


  聽到宇文霸敵要他的手，他呆了一下，然後慢慢抬起頭。


  「把手給我，聽到沒有。」宇文霸敵冷笑，突然伸手。


  嗖，閃電般的一伸手，抓到方國劍的手上。


  他動作飛快，力量又大，這一把抓到，方國劍身體一顫，整個人好像被一個釘子釘在那裡。


  完了，我拳頭一握，幾乎就要出手。


  「別動，不要白白犧牲。」一個神念這時傳進我的腦海里。


  方國劍和我說話了，這個時候他終於不隱藏自己，動用了神念。


  說話的同時，他頭一揚，錚，眉心一道寒光釘向宇文霸敵。


  「果然是你。」宇文霸敵早有準備，另一隻手凌空一把。


  叭，很輕鬆的把方國劍的一把小飛劍抓在手上。


  方國劍很果斷，手腕一振，哧的一聲，那隻被宇文霸敵抓住的手，連著手臂齊根撕斷。


  他自斷一手，揚身飛退，嗖嗖，一下子竄到高空，想破空飛行。


  「還想走。」宇文霸敵原地一聲咆哮。


  哇吼，身上氣息大盛，如龍吟虎嘯，頭毛豎立，武者精氣凝聚成魂，聲音滲入到虛空，連虛空都好像震動了一下。


  除了我們之外，方國劍剛跳到半空，就覺的腦海一震，撲哧，心臟都被宇文霸敵這一聲大吼，生生震碎。


  「啊——」他飛到一半，從半空落下。


  「嗖嗖嗖」幾個軍官衝過去要抓他。


  「宋永快走。」方國劍原地一跳，大聲叫了一句，然後看了我一眼。


  宋永是你的敵人，我最後幫你一次。方國劍眼睛的意思，我瞬息就看懂了。


  刷，他手上寒光一閃，橫刀而抹，「撲哧」方國劍的頭顱衝天而起。


  方國劍死，自己割斷了自己的頭。


  幾個軍官撲過去的時候，只捉到一具無頭屍體。


  我的心冰冷冰冷。


  雖然方國劍誤以為我是恆古大陸的，但是他至少幫過我。


  可就在我面前，他被宇文霸敵生生逼死。


  我的心裡湧起無盡的殺意。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白白犧牲，今天這裡有兩個師在，空中有戰艦，地面有裝甲車，到處是機甲，我不能衝動。


  「誰是宋永？」方國劍一死，嘩啦啦，四周大批荷槍實彈的軍人把我們方隊都圍了起來，空中戰艦調頭，邊上還有機甲戰士虎視眈眈。


  軍隊如臨大敵。


  方國劍臨死前叫了一聲宋永，把所有人都叫蒙了。


  同學們也全看向他。


  宋永的表情也很驚慌：「我不是，我不是——他誣陷我——」他表情慌張，又驚又怒。


  「行了。」宇文霸敵大手一揮，止住圍上去的軍隊。


  然後他一個人走到宋永面前，注視了一下。


  「我手給你，你看看，我不是。」宋永好像很著急，一點沒有平時的冷靜。


  但是我很佩服他，我剛才的表情就有點冷靜，值得懷疑，越是慌張，證明越是清白。


  只有卧底才會有良好的心理素質，表現冷靜。


  「不用看了，你不是。」宇文霸敵淡淡的道：「宋永要是，方國劍不會故意說出來——」


  杜橫刀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宇文團長英明。


  「不過-——」宇文霸敵語氣一轉：「這個宋永，要加強調查，嚴密監視。」


  「他入校半年，就晉陞高級武士，過於天才，似有異常，而且，方國劍可能故意報他的名字。」


  「我們要是都想：『宋永是的，方國劍不會故意說，肯定不是』這就中了方國劍的圈套。」


  不得不說，這宇文霸敵真會聯想。


  這種念頭都會有。


  但是，真有這個可能。


  你以為他說出來，是隨口胡說，肯定不是，又怎麼知道他不是故布迷陣？

  宇文霸敵的性格，寧殺錯不放過，所以不管宋永是不是，一定要嚴加看管，嚴密監視。


  哈哈哈，我聽到這句話，真是開心的不得了。


  再看宋永的表情，那真是氣瘋了。


  更好笑的是，方國劍並不知道宋永是以前恆古大陸的十大真君。


  而宋永知道被自己大陸的玄士出賣，真是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