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目光如電
內部程序的受傷比外部更嚴重，許多程序不能啟動。
數分鐘后，自檢報告送到我面前。
「空間跳躍程序，不能啟動，正在自我修復。」
「儲物空間程序，不能啟動，正在自我修復。」
「遠程中離子炮程序，不能啟動，正在自我修復。」
這三個最重要的程序，都在修復之中，每項預計都要十年左右。
記得我第一次合體的時候，機甲就警告我重要程序受損，當時我沒有自檢，這次自檢終於知道那幾個程序受損。
為什麼說是最重要的三個程序。
空間跳躍程序是逃命和追敵的利器，胸毛當年就是因為空間跳躍程序受損，沒有逃掉，被打爆當場。
儲物空間就不說了，機甲和法寶一樣可以放東西。
遠程中離子炮是機甲上最強的現代化武器，據說相當於聖人姜紳一擊之力，威力驚人。
現在這三個重要程序受損，機甲的價值就跌了大半。
檢查過機甲之後，我連忙解散收起。
現在勉強還能戰鬥，不過要想恢復到當年的水平，一定想辦法把他修復。
學校是沒有辦法的，系統受損就要技術專家，這項技術是當年姜紳牽頭，聯合聯盟最優秀的科學家一起實現，可項目結束了都一二千年，不知道還有沒有當年的專家活著。
如果這些專家後來變成武者，那倒有可能活下來。
如今科技發達，普通人個個都能活到一百歲，晉陞武士，壽命增加，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
國術練的越好，壽命越長。
那些武聖的，個個都能活上千年。
有機會的話，到部隊去，部隊有很多專家，也許可以遇到當年的專家，能幫我修復程序。
我默默的想著未來的路。
心中甚至希望新生這一年快點結束，然後我就參入軍隊。
不過，加入軍隊之前也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怎麼把玄氣好好的隱藏起來。
即要躲過軍中的鎧甲掃瞄，又要躲過軍中的高手。
有些東西，老師是不會教的。
我想了下，離開宿捨去學校的圖書館。
很多年前，學校的圖書館全是電子文件，沒有紙質書籍，後來有人提出來，這樣下去，人類會慢慢失去他的文明和信仰，因為我們的祖先，就是用一張張的紙，把我們的歷史記錄下來，傳承萬代。
所以五百多年前，聯盟各地的圖書館重新使用紙質書籍。
除了上課，我最喜歡到這裡。
不過聯盟現在的學生真是不好學，諾大的圖書館里，安靜無比，幾乎看不到幾個人。
我熟練的走到一排書架，找我前幾天看的一本書。
走到那裡一看，咦，我的書呢？
那本書叫『論玄士的性生活』作者，胸毛哥。
有一千多頁，六百多萬字，是一本巨著。
看到名字，你一定以為是本黃書。
是的，雖然書中有很多下流的東西，但是胸毛做為曾經聖人姜紳的頭馬，跟隨姜紳時間很長，對玄士的研究很徹底。
胸毛從玄士的性生活中，解晰他們的弱點和優點，使這本書在軍中成為教材級的著作，為軍隊對付玄士指明方向。
一千多頁的書是很厚的，我左看右看，沒有找到，非常鬱悶，轉過彎后，叭，腳下拌到一樣東西。
「啊——」有人驚叫。
我低頭，看到地上坐著一位長發少女，長的非常驚艷美麗，而且有股獨特的氣質。
她捧著胸毛的書，坐在地上，雙腳伸直，我只顧找書，沒看到地上有人，所以碰了她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連忙向人家道歉。
「沒事--」少女放下書，看了看自己的腳，然後拔了下頭髮，沒再看我，低下頭去。
「你——你也看這書。」我苦笑：「圖書館很少看到有人來看書。」
「是你看的？」少女有點意外，我每次看到哪裡，都要折下做個記號，所以她來之後知道有人在看，這會我們終於見面了。
「嗯。」我臉不紅，心不跳。
這本書的內容是很下流，讓人臉紅心跳，但是我關注的是胸毛的其他知識。
「這個胸毛太下流了，寫出這種書來，聽說以前，寫這種書都要坐牢判刑。」少女臉上微紅，似乎想到什麼。
「胸毛是聖人姜紳的頭馬，也算我們人類的守護神之一，為我們人類抵抗玄士立下汗馬功勞，他為人，沒那麼下流。」我替師叔祖解釋。
「切——」少女笑，不以為然的搖頭：「你見過他？他在當年十大真君之役就死了，見書如見人，寫的書這麼下流，人也好不到那去。」
「-——」我不好說我見過胸毛，只好道：「那你還看。」
少女也不生氣，收起書後，站了起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書里寫了很多針對玄士的東西，我將來參軍，還要學習這本書，我預先學習，打下基礎。」
然後她調皮的看看我：「你不會，你和我一樣吧？」不過那表情，明顯不信，好像認定我是為了看書中下流的東西。
原來她和我一樣想參軍，到了部隊，每個人都會發一本胸毛的書。
「差不多。」我本來懶得和她解釋，看她表情有點可愛，就回應了一下。
別把我想成胸毛那麼下流的，哦不，胸毛不下流。
「我最近上課，知道恆古星系每年派出無數玄士降落到我們地球，做為姦細隱藏下來。」
「如何找出玄士，是我們地球最重要的任務之一。」
「胸毛的書，也有提及，所以我才想看看。」
「哦。」少女聽到我這麼說，微微點點頭。
「你說的問題，是聯盟首長們很重視的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找玄士，一是靠機甲掃瞄，一是靠宗師以上的高手。」
「但是，恆古星系玄士數以億億計，而我們的宗師以上的高手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倒，大部份要靠機器完成。」
「而機甲的運動有限制，也不可能沒事就穿著機甲滿大街找人，聯盟要是再不發明新的方法，我懷疑若干年後，地球上的玄士卧底會越來越多。」少女說到這裡，突然笑道：「也許，你，也許我，都是玄士卧底。」
「-——」要是以前的我，被她一說，必然要嚇一跳。
不過這些天在地球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和遭遇，臉上沒有一點波瀾變化，嘻嘻一笑：「你要是卧底，我也捨不得舉報。」
這句話我也是脫口而出，看她漂亮，故意調戲一下。
話說出來，我就有點後悔，後悔自己輕浮。
「撲哧」少女頓時就笑了，笑的嬌艷無比，讓人心蕩。
「就憑你這句話，我可以制你一個知情不報，篡謀恆古的大罪。」我話音剛落，嘩，身後涌過來一大堆人。
我和少女同時回頭，足足有七八個人高馬大的人把我們堵在書架當中。
「魏有南，你們想幹什麼？」少女好像認得他們。
我一個不認識。
「媚兒，不管你的事，這個楊讓，殺了我們軍士班的令狐威，還敢挑釁天才宋永。」
「宋永發出話來，他是武士，不會以大欺小，楊讓，我們和你一樣，只是普通人，你滾出來，我們不打死你。」
「別理他們。」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學校有名的美女，和曼青齊的媚兒。
媚兒叫住我：「他們有批人明天就要回部隊，今天故意找你，打完之後一走了之，別出去。」
媚兒叫我別出去，因為聯盟有令，圖書館是特別的地方，不能打架。
這個魏有南也陰險，明天他們軍士班有一部份人晉陞武士無望，準備要回部隊，所以故意今天來找我。
「難怪他能把圖書館當家？真是笑話。」魏有南不以為然，也不怕我呆在這裡不走。
時間一到，圖書館就要關門，我還是要出去。
「你們幹什麼？圖書館是學習提高知識的地方，你們打打殺殺，成何體統。」魏有南剛說完，遠處傳來一聲冷喝。
接著人影一閃，我們看到一個老頭子。
圖書館管理黃老頭。
這老頭子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長的猥瑣無比，戴著一幅眼鏡，據說外表三十歲，實際已經有七十歲了。
大家都說他是初級武士，在戰場犯了錯誤后罰到這裡來的。
現代社會已經沒有近視眼，他帶著眼鏡，很像裝逼。
「黃老師。」眾人和我一起，恭敬的叫了他一聲。
不管他是不是被罰下來的，總歸是武士，我們這些普通人還是要表示尊敬。
「要打架，滾出去，別在這裡大聲喧嘩。」黃老頭眯著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魏有南。
「我們走。」魏有南一揮手，帶著人離開圖書館，然後就坐在門外等我。
「哼」黃老頭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他眼光掃了我一眼。
刷，他眼中精光如電，看我的心神一顫，直覺的像一條電波看到我的內心深處，我全身上下的秘密好像都展現在他的面前。
不好，高手？
我心中劇震，從胸毛的書中我知道，宗師以上的高手，為什麼可以找出玄士？因為他們眼光如電，可以看到別人的深處，就和玄士的神念一樣，可以內視別人，所以玄士體內有玄氣，逃不過宗師的眼睛。
這個圖書管理員黃老頭，恐怕不是初級武士那麼簡單。
我心中劇駭，呆在原地，即擔心被他看出來了，又存僥倖，差點生出轉身逃出學校的念頭。
他看出我沒有？看出我沒？
我提心弔膽，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已經看出我是玄士。
可是黃老頭，並沒有什麼動作，轉身過去理也沒理我。
就在這時，又有人叫起來。
「黃老頭，把地掃下，我去開會。」有人叫黃老頭做事，應該是圖書館的領導。
「哦。」黃老頭彎著腰，去邊上拿掃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