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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遙身子疲倦,沒什麼想動的慾望,躺在床上又睡不著,他知道墨小白忙活,小混蛋的手裹得和粽子似的,怕是什麼都幹不了,他要忙活也順便他。他們家都是女人忙活廚房的,葉薇和十一雖然不愛忙活,可家裡又不方便讓別人來,總要有人做家務的,所以他們在家的時候都是她們做,偶爾墨曄做,墨玦是個只吃不動的男人。他們不在家,家裡的活兒都是墨晨一個人做的,任勞任怨可以和以前的葉寧遠媲美,所以便養成了老大和墨小白君子遠庖廚的想法,他們是極少進廚房的,比無雙進的還少。 

  除非是墨晨和無雙都不在家,父母也不在家,他們才會勉強煮麵。 

  墨遙看著這房間,這是他第一次來墨小白華盛頓的住所,他來華盛頓很多次,一般都住酒店,沒事不會聯繫墨小白,哪怕再想見他,他很明白墨小白並不是很想見他。這房間的格局和墨家他的卧室差不多,以深藍色為主,他淺眠,窗帘起碼有五層,遮得嚴嚴實實的。 

  床上全是深藍色系,設計得有水床的感覺,墨遙睡得還算習慣,並不覺得難受,床頭柜上有四個相框,一個是全家福,墨家的成員全在裡面。一個是相框是他們幾兄弟姐妹的合照,一個是他的獨照,一個是他們三兄弟的合照,這照片是他十八歲的時候拍的,那時候的小白臉上還沒脫稚氣,笑得很燦爛,這笑容和如今一樣,都是沒心沒肺的,可看著又令人覺得十分的歡喜,甚至覺得胸口也沒那麼疼了。 

  這是他的房間…… 

  墨遙疲倦地閉上眼睛,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觸目是他喜愛的顏色,他心緒起伏,又緩緩壓下,抿唇忍住,很多事情不敢期待,不想讓他為難。 

  墨小白開車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新鮮蔬果,他走這麼長時間,冰箱都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老大身體虛,得吃好點,他是不喜歡廚房活,但是什麼都懂,該怎麼進補,老大喜歡吃什麼都知道,為了怕別人認出來,他一個國際明星一人去超市,出門前得改頭換面一下。 

  買了一車的食物,墨小白手不方便,都讓人丟上車,剛一上車就接到季冰的電話,「小白,你最近在做什麼?這兩天都不理找我。」 

  墨小白有一絲愧疚,「季冰,對不住,我哥受傷了,我得照顧她,這段時間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哥身子方便了些,我去看你。」 

  「什麼傷,嚴不嚴重?」季冰擔憂地問。 

  「很嚴重,差點死了。」墨小白並不隱瞞,「那天你打電話,我在醫院,口氣也不怎麼好,你別怪我,好不好?」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怪你,小白,你應該告訴我,如果我知道,就不會煩你。」季冰說,「你的巴厘島說有急事,是不是你哥哥的事?」 

  「對!」 

  「對不起,一定是我拖著你回來晚了,你哥哥才會出事的。」季冰難受地說,「小白,對不起。」 

  「別自責,是我不好,和你沒有關係,總之你這幾天好好照顧自己,我可能有些忙,顧不上你,如果有什麼急事你找派克知不知道嗎?」 

  「嗯,我會聽話的。」季冰說道,「你哥哥一定要平安,不然我會自責死的。」 

  「傻瓜。」 

  墨小白掛了電話,開車回別墅。 

  這幾天正好是他假期,也沒什麼事情,所以他能好好照顧老大,不管怎麼說,老大是在她這裡受傷的,他一定要保證老大離開前生龍活虎。 

  墨遙在樓上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是墨小白回來了,他身子弱,也沒怎麼管他,墨小白先熬了粥,再上二樓去換家常的衣服。 

  其實,他也很累的。 

  他在巴厘島就心神不定,回來就一直照顧老大,幾乎沒怎麼睡著,老大在醫院,又不要黑手黨的兄弟過來照顧,他自然要照顧著,這幾天就沒休息好過。 

  上了樓,老大睡得正香,墨小白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櫃,拿出一套休閑服,也沒躲避著墨遙,就在衣櫃前換,這本來就是他的家,他隨心所欲慣了,誰在自己家裡換衣服還躲著藏著,他根本就沒意識什麼,墨遙恨恨地咬牙,果然是一個小混蛋,真是一個小混蛋。 

  他嘆了一口氣,算了,早知道他這性子,他也沒必要和他置氣,就索性閉著眼睛裝睡吧,當自己不知道。 

  墨小白是以為墨遙睡著了,誰知道墨遙沒睡著,這胸口疼得厲害,基本不能成眠,他解衣服的聲音悉悉索索地傳來,墨遙強逼自己閉著眼睛,卻情不自禁睜開。 

  墨小白背對著他,身上的累贅全部解開,他本來身材就好,微微的陽光下,他古銅色的幾乎全陷在光線中,背部有兩道傷痕,已是舊傷,絲毫沒損他半分俊美,寬肩,細腰,倒三角的身材令人鼻息沉重,分明都男人,身材也都差不多,可每次看他,都覺得……很衝動。 

  這種衝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彷彿是少年時候,男孩們一起訓練,一起玩,一起洗澡,他就對墨小白有感覺,那時候墨小白又瘦又小,他竟也覺得很美,每次看他裸著上身更覺得口乾舌燥,最離譜的一次是他們一塊洗澡的時候,他竟然對他有了反應,嚇得他趕緊穿上衣服,沿著島上跑了十幾圈,消耗體內湧出的火…… 

  當年對自己的弟弟有反應讓墨遙很是尷尬,而且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只覺得自己真是太禽獸了,竟然對自己的親弟弟有這樣的感覺。 

  他和小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開心的,可小白從小怕他,和墨晨很親,所以他常為難他們,有一種棒打鴛鴦的惡作劇感,可長大后,他越來越覺得墨晨和墨小白在一起很礙眼,十分礙眼,總不明白,自己對小白也好,為什麼他就是不和自己親,那陣子真的很迷茫。 

  直到他對小白有了反應才懵懂知道了什麼,後來墨曄一點撥,他才完全明白,他知道自己逃避不了,所以也沒為難自己,就這麼順其自然了。 

  他知道墨小白很厭惡,他對他的這種感情,可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他就是看上墨小白。 

  可這小混蛋,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感情,卻不給回應,且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當他和墨晨是一樣的,是他的小哥哥,所以做什麼都不避忌著他,就如換衣服,睡覺,他都沒避著他,不覺得他是特殊的。 

  墨遙有時候弄不明白,墨小白到底是真沒心到這種程度,還是故意做出來的,故意讓他覺得,他和墨晨對他墨小白而言是沒區分的,都是哥哥。 

  他不懂,也不想懂了。 

  猜不出他的心思,索性就不去猜,順自己的心去走。 

  墨小白換了衣服,見墨遙睡的香,他便下樓去,墨遙嘆息,捂著受傷的胸口,心中難受至極,這生理上的傷,永遠比不上心傷。 

  算不上什麼。 

  墨小白在廚房熬粥,又煮了排骨冬瓜湯,加了一些玉米,這湯準備熬到晚上,熬得精細一些,午餐就對付著用就成,他正忙活,接到無雙的電話。 

  「老大怎麼樣了?」 

  「他不願意住醫院,我帶他回來住了,放心吧,我照顧著,一定沒事,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個過來。」墨小白笑說道,無雙呸了聲,「本來就是你該照顧著,我讓你馬上會華盛頓,你偏給我晚一天,你存心找死是不是?老大要是有事,你那寶貝蛋也別想活。」 

  「姐啊,我親愛的姐啊,我偉大的姐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墨小白投降,「對了,我忙著照顧老大,你查的怎麼樣了,是誰傷了老大?」 

  無雙咳了聲,「暫時還沒查出來。」她突然硬了聲音,「要是讓我查出來,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定要查不出來,我一定不放過他,敢傷我們家老大,簡直不想活了。」 

  「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時候來,以我說啊,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老大也不會受傷,你自裁吧,也別怪別人了。」無雙說道,「我不和你說了,老大不管事,我和墨晨要忙死了,你也幫襯一點行不行啊你。」 

  「我要照顧老大。」 

  「你照顧老大都在家裡,哪也不去,存心的吧你。」 

  「知道了,我又沒偷懶,我熬粥給老大呢,不和你說了。」墨小白說到,無雙說,「怎麼沒給我熬粥過?」 

  「你也沒在我面前受傷啊。」 

  「滾!」無雙笑罵了聲,掛了電話,對這個結果,她滿意之極,非常好。 

  墨小白熬好了粥,自己先吃一點墊胃,這才端上去給老大,墨遙這回是真睡著了,墨小白有些不忍心叫醒他,可他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鐵定是餓了。 

  「老大,喝粥了……」 

  * 

  明天要送妹妹去學校,就一更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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