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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慢慢地走進墓碑,葉非墨和白衣女同時站著不動,只有她一個人走過去,四周安靜沒什麼聲音,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清新中透出幾分沉重。
墓碑上的字漸漸看清楚了,龍秀水之墓。
很簡單的幾個字,從年份中溫暖可以推算出,龍秀水在十多年前死了,時間 算一算,巧合是她四歲的時候死亡的,溫暖眉心一蹙。
人死了,可墓碑上沒有照片,只有碑文。
百合花還開得很漂亮,有著不少露珠,溫暖心想,這百合花是媽媽放下的吧。
每年媽媽來祭拜的人就是龍秀水,看來她們的關係很好,可這島嶼上就小姑娘一個人,媽媽一夜未歸,她住在哪兒?住在島嶼上嗎?
這樣詭異的島嶼,媽媽心中就不害怕嗎?
溫暖百思不解,很快注意力就被龍秀水的碑文吸引過去了,從碑文上來,龍秀水只活了27歲,如此年輕就死了,她真的是自己的媽媽么?
突然很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什麼模樣,長的和她像不像,是不是母女從相貌中也能看出一二來。
溫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接著行禮,對著墓碑鞠躬,祭拜。
葉非墨一直在後面看著,目光在周圍巡視一圈,落在白衣女子身上,那女子似乎沒什麼表情,只是看著溫暖的背影,一句話不說,他在她臉上基本上找不到屬於人的表情。
溫暖祭拜后,走了過來,葉非墨主動伸出手去,溫暖握住他,他把她帶到身邊來,輕聲問,「沒事吧?」
溫暖搖搖頭,輕笑說道,「沒事。」
只是心中更沉重了。
龍秀水死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又斷了線索,除了杜迪,她已無人可依。只有杜迪知道如何能幫她,如何能救非墨,一想到葉非墨,她的手心出了很多汗,身子一陣陣冰冷。
白衣女子往回走,葉非墨和溫暖跟在身後,觸目就是那片血紅的曼珠沙華,溫暖想了想問,「你和那人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白衣女子似乎知道溫暖所問的是誰,聲音冰冰冷冷地回答。
溫暖不信。
如果沒有關係,為什麼她一個人住在島嶼上。
「我媽媽每年來,都是你接待她嗎?」溫暖再問,那女子不回答,沉默地往前走,她走路的姿態很優美,說是輕如飛燕也不為過,從後面看,白紗飄飄,墨發飛揚,甚是美麗。
她不回答,溫暖也不死心,她對葉非墨說,「非墨,我有點事想問她,你能不能先到前面去。」
龍家的事,她不想讓葉非墨知道。
詛咒的事情,她更不想葉非墨知道。
「有什麼事情我不能聽?」葉非墨反問,讓她留溫暖一個人和白衣女子單獨相處,葉非墨是肯定不會同意的,萬一出了事,那可怎麼辦?
溫暖淡淡地說道,「我媽媽一些事,我不想別人知道,我不會有事的,你到前面等我一會兒吧。」
她幾乎是哀求了。
葉非墨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了看溫暖,點了點頭,他只同意退遠一點,不願意離得太遠,溫暖必須在他的實現之內,否則他不放心。
溫暖也是知道葉非墨的擔心,雙方都退了一步,葉非墨離了她們幾十米,溫暖問白衣女子,「你和龍秀水,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或者說,你和龍家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龍家的人?」
白衣女子詭異一笑,「溫小姐,你又何必知道?」
溫暖搖頭,淡淡一笑,「我當然要知道,因為我也是龍家的人。那是我丈夫,龍家的詛咒會影響到他,所以我必須知道解開詛咒的辦法,我以為龍秀水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沒想到,她早就去世了,如果你是龍家的人,定然對詛咒知道的多一些,可否多告訴我一些關於詛咒的事情?」
這白衣女子有一雙和她酷似的桃花眼,溫暖只是瞎貓去碰死耗子,也不知道對不對,只能猜一個大概,希望她能給她一些信息。
白衣女子聽溫暖說是龍家的人,似乎沒什麼驚訝,仍然是一副死水般的表情,溫暖覺得很壓抑,很不舒服,卻沒說什麼,靜等她回答。
她似乎想了很久,又或許什麼都沒想,說道,「詛咒是無法解開的,即便龍秀水活著,她也幫不了你。」
溫暖恐懼加深,那女子看著溫暖的眼睛,「你根本就來錯了地方,如果龍秀水能幫你,為何她不能幫她自己的丈夫,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的到來,只會給愛琴海帶來血腥。」
「我不懂!」溫暖厲聲喝住她,「為什麼說我的到來會給愛琴海帶來血腥,我做錯了什麼?我想救自己的丈夫,我有什麼不對,哪怕是一點點希望,哪怕是再危險,我也不怕。」
白衣女子譏笑,「何必這麼麻煩,離開他就好。」
溫暖一窒,若能如此簡單,她何必費盡心思來雅典,何必冒著被葉非墨知道的危險來愛琴海,她吃飽了撐著么?
「我不相信,一點辦法都沒有。」溫暖沉聲說道。
白衣女子說,「信或不信,隨你,我只能告訴你,詛咒是無法避免的,你去找杜家人吧,龍家人天生就屬於杜家,別去抗拒了,代價你付不起。」
「如果我能離婚,我就不會來這裡了。」溫暖說道,她有些失神地喃呢,「為什麼世上會有這種惡毒的詛咒,為什麼我偏偏又相信這樣的詛咒?為什麼我偏偏不是溫家的女兒,為什麼我要出生在龍家?」
她一連問了幾個為什麼,白衣女子的臉色始終如死水般沒波動。
只是說了一句,「你沒得選擇。」
溫暖知道,是的,她沒得選擇。
出生在龍家並不是她能選擇的。
「你也是龍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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