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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大結局

  破舊的廠房裏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粘稠和腥氣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慕斯嘴角嗜血的笑意還有她漸漸緩慢的動作無疑不透漏著她的興奮還有一絲疲憊,笑聲充斥著這裏每一個角落,溫柔都有些受不了她的這種殺戮,黑色的眸子輕瞟了一眼。


  楓晴垂著眸子,此刻她已經不知道疼是何種感覺,似乎她存在的標誌就是這樣近乎啃食般的痛苦。


  沒過多久,溫柔立刻站了起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武器警惕的站在鐵門邊,冷聲說道,“別玩了,阮文昊來了。”她又仔細看了一眼監控器頓了一下,“一個人。”


  慕斯對阮文昊的反應很大,立刻就把所有注意從楓晴的身上離開投向了鐵門。眼底的興奮之情比拿著刀子一刀刀捅進楓晴的肉裏還要讓她雀躍。


  楓晴清晰的聽到她的嘴裏不斷的嘀咕著,“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可是她的心裏卻更加緊張,這兩個女人是瘋子,十足的瘋子,而阮文昊就一個人,她怎麽能不擔心。


  鐵門傳來了一陣敲打聲,一陣比一陣劇烈。


  溫柔謹慎的去看鐵門就看見阮文昊站在門前,冰冷的臉頰上滿是戾氣,深邃的雙眸赤血般的櫻紅。


  陽光也從外麵照射了進來,照亮了整片破舊廠房。


  阮文昊往裏邁了一步,腳底的粘稠讓他心中發慌。在一抬頭,正對著他的不遠處一個鐵柱上捆綁著一個血人。對的,真的應該是血人,因為她渾身上下全部都被鮮血包裹著就連那明亮的眸子都被一層血模糊住了。


  可是那準熟悉的感覺是不會錯的,是她,是他的阿晴。


  阮文昊突然狂怒,瘋了似的往裏跑著。溫柔毫不客氣的就是砰砰兩槍,全都打在了阮文昊的腿上。但這個男人太過強悍,硬是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溫柔愣住了,這樣強悍的男人她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慕斯反映過來,立刻就拿起了手中的炸彈,“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咱們就同歸於盡,想來這也是一個美妙的事情。”


  此刻的慕斯看上去更加猙獰,她恨他,尤其是看見他對那個女人奮不顧身,她更恨……


  阮文昊終於停下了步子,兩條腿不住的顫抖,腿彎處的血跡也浸透了長褲。臉上的戾氣迸發的更加迅速,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雙漂亮的眸子裏留下的是一行血淚。


  “阮文昊你要是對所有人都無情我也能夠忍受,可我受不了你對所有人冷漠唯獨對這個女人特殊。”慕斯咬牙切齒的說著,碧綠的眸子閃過一絲哀傷一縷憤恨。


  她有一揚眉,“為了她你不顧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把我送進黑牢,你知道那是一個比煉獄更可怕的地方,人殺人,人吃人,每天都是不停的殺戮血腥,甚至我還被淪為他們發泄獸~y欲的工具。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阮文昊表情冰冷,神情麻木,冷聲說道,“這是你自找的。”


  “嗬嗬,好一個自找的。不過讓你失望了,就算在艱難可我還是活著出來了,而我活下來唯一的理由就是要讓你體會一下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慕斯又挑眉,嘴角還帶著楓晴身上的血跡,“貌似這個賤人還是個怪物呢?無論我怎麽傷她,她的細胞都有能力自動複原。所以想了想之後,我決定把她一塊一塊的切碎,然後拿去喂狗,你說這個主意怎麽樣?”


  阮文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沉默。


  突然砰的一槍劃過,女人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重物掉落在地麵。


  “什麽時候輪到你自作主張了,他的命隻能是我的。”慕斯冷冷的看著阮文昊身側倒在了破舊的集裝箱上的溫柔,一雙大大的眸子圓鼓鼓的睜著,胸口滋滋的血跡湧出,還在微微起伏。


  抽搐了幾秒後,停了下來,或許她直到死的這一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是死在這個女人手裏。


  楓晴是真的很想說話,可她此刻是真的沒有力氣,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她好想抬起頭,看看近在咫尺的他。


  慕斯的神智已經接近崩潰,也是,能從黑牢那樣的地方活著出來還能保持她這個樣子也已屬不易了。慕斯的眼底突然閃現出一絲溫柔,還有一分希冀,“文昊,隻要你當著她的麵對我說,你不愛她了,隻愛我,我就放了她,好不好。”


  “不可能。”阮文昊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有時候他就是這般執拗,執拗的讓人心疼。


  楓晴心裏滿意的笑了,狐狸如果今天真的不能活著出去,那我們能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慕斯臉色一變,麵露猙獰突然大聲吼了起來,抓著楓晴的頭發就把頭抬得高高的。這一下楓晴反倒很感激她,因為她終於看見了他的臉。


  “她有什麽好的啊?為什麽我對你這般真心你卻視而不見?”慕斯大聲的咆哮著,渾身都在顫抖。


  沉默,沉默……


  終於,阮文昊冷冷的說道,“慕斯,你恨的人是我,隻要我死在你麵前你就放了她。”


  慕斯沉默了,楓晴也沉默了。


  慕斯沉默是不相信阮文昊會為了林楓晴做到這個地步,而楓晴的沉默是因為她知道就算阮文昊真的死在了她麵前,以慕斯的性子也斷然不會放過自己,他這又是何苦呢?


  “好……我答應你。”


  慕斯突然舉起了槍對準了阮文昊的心髒,阮文昊也靜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砰的一聲,阮文昊轟然倒地,側躺在地上。


  這一刻楓晴的世界停止了,眼淚刷的一下湧了出來。慕斯也愣了一下,那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她本應該是痛快淋漓,為什麽卻沒有一點興奮之情呢。


  她扔下了手中的槍,步履蹣跚的朝著阮文昊的屍體走去,似乎每近一步她的心口進猛抽一下。


  慕斯一下子跪在了他的屍體旁,翻過他的身體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文昊,我做的一切都隻是因為我愛你,可……”為什麽你就是不懂我的心。隻是她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火紅的身影倒了下來,雪白的脖子出現了一條紅線,很快紅線處就湧出了數不清的鮮血。


  阮文昊臉色慘白,左手捂住胸口噴湧而出的鮮血挪著步子走到了楓晴身邊,拿出剛才劃破慕斯脖頸的薄如紙片的匕首劃開了捆綁楓晴的尼龍繩。


  楓晴心中百感交集,臉上去無力做出任何一種。


  “阿晴,我們快走,這裏每一個鐵桶內都滿放著定時炸彈。而慕斯一死這裏的炸彈就要啟動了。”阮文昊沒有解釋太多,隻是兩人相互攙扶著對方用他們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廠房。


  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身後一個接一個的爆炸聲響起。而一股熱浪也從身後撲了過來,楓晴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阮文昊緊緊的護在了懷裏。


  五個月後——


  “阮文昊,你能不能聽點話,你才剛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知不知道。”楓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削蘋果,看見阮文昊第n 1次想要脫離這個病床蹙起了細眉。


  阮文昊痞痞的一笑,帶動著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管子晃動著怎麽看上去就感覺這麽怪呢?


  “阿晴,你不是也剛才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嗎?你都能動為什麽我不能動?”他又用餘光瞄了一眼楓晴的肚子,“更何況,我也想聽聽兒子的聲音。”


  楓晴罵了她一句老不正經,可還是站了起來讓他的大手親自摸摸他的寶貝兒子。不對,這孩子還沒出聲他怎麽就知道一定是兒子?


  “你怎麽知道這個孩子是兒子?”


  “嘻嘻,當然是錦榕說的。”


  “……那為什麽我問他他就不告訴我?”


  “哦,他是在我昏迷的時候沒事在我病床邊嘮叨,被我偷聽到的。”


  楓晴一臉無奈,也就善良單純的程錦榕能幹出這麽天真的事來。


  五個月前那場爆炸裏,阮文昊胸口的搶傷離心髒緊緊隻有毫米之差,再加上爆炸引起的威力全都被他一個人擋住,一直昏迷不醒。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都是程錦榕不死心的搶救給救了過來,所以這近五個月阮文昊都躺在重症監護室。


  楓晴的情況也沒比他好哪去,雖然身體上的傷口全都已經自我修複。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生命體征也極為波動,有時候會突然爆表有時候又會將至於穀底。


  程錦榕認為,有可能是她肚子的這個孩子引起的不良反應。


  是的,楓晴懷孕了,就在阮文昊去佛得角的前一個晚上懷上的孩子。程錦榕認為這是一個奇跡,一個他也琢磨不清的一個奇跡。更何況還在母體受到這樣的折磨後還能頑強的活下來。


  所以自從楓晴醒過來,生活飲食各個方麵楓晴都尤為的注意,生怕對肚子裏的寶寶有什麽不利。最討厭醫院的她居然心甘情願的天天呆在醫院裏安胎。


  其實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初救他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汪瑞森。對此汪瑞森也是十分傲嬌的說道,“救我喜歡的女人天經地義,救我的情敵是我大度的表現。”


  一晃又是一年的除夕夜,A國人是不過春節的,不過程家的始祖還有程家大多數人也都是中國人,這個節日也是程家一年中過的最熱鬧的一個節日。


  楓晴的肚子已經很大,眼看都足月好久了可就是不見孩子有想要出來的跡象,這可愁壞了楓晴更愁壞了阮文昊,看得著卻碰不了,對他是多大的折磨呀。


  現在在程家她就是祖宗,她的說話沒有一個人敢反駁,就連阮文昊也隻有乖乖投降的份。


  “狐狸,問你個事?”


  “老婆大人請講,小的一定如實稟告。”


  “當初我不信你猜不到,就算你真的死在慕斯麵前,慕斯也一定不會放過我。可為什麽你又要提出這麽賤兮兮的要求呢?”


  阮文昊臉上一黑線,賤兮兮?哪裏賤兮兮了?

  “因為她不會殺我。”


  那一刻阮文昊也是在賭,賭慕斯就算有意要殺他可她的心裏卻還有一絲不舍在裏麵。也就是這份不舍讓慕斯的手一抖,稍稍偏了一點。而這時就要看慕斯接下來的反應,果不其然,慕斯按照阮文昊估計好的那樣來到他的身邊,由此他也才有機會下手。


  繁星似火的夜空美不勝收,程家古堡裏洋溢著濃濃的喜悅之情。


  楓晴安逸的享受著她女王般的待遇,吃著阮文昊親手給她撥的葡萄,美滋滋的不亦樂乎。


  突然,嘴裏的葡萄還沒有咽下去,就掉了出來。她疼的額頭上都是大汗,最終不斷的嚷著,“阮文昊,要生了,要生了,快點,啊……疼死我了。”


  瞬間整個程家忙的熱火朝天雞飛狗跳,匆匆的人影忙來忙去,直到一亮豪華的跑車從程家古堡消失後才終於算是安靜了下來。


  一個黑影躲在人群,靜靜的欣賞著這副熱鬧的場麵。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深邃的眸子如鷹如火,犀利炙熱。隻見他注視著遠去的方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永遠不會忘記,去年除夕裏的我和你。”


  而後他又淡淡的說了一句,“晴晴,我回來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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