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嚴重輻射
四周布滿了濃臭的血腥味,遍地的野獸屍體,它們麵露猙獰的躺在地上,有的甚至血肉模糊。
程錦榕和所有人都愣了片刻,隨後反應過來立刻就衝上前來。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阮文昊這個樣子,烏眉深鎖,黑色的雙眸中是嗜血的暴力之色,雙臂緊緊的抱住已經陷入昏迷的楓晴。
“文昊,你先把楓晴放下來。”程錦榕好心提醒,阮文昊體力透支太過嚴重,再加上楓晴的傷口實在背部,他這樣抱著根本就無法處理傷口。
“滾。”嚴肅的聲音夾雜著心痛和怒火,他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所有程家人都知道,全不屏住呼吸,生怕這強烈的暴風雨不小心就澆到自己身上。
霍爾和班森麵麵相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老大的命令沒有人敢違背,所以也隻能傻站著幹瞪眼。
程錦榕不以為然,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阮文昊身上的時候他已經悄悄的走到了他身邊,手刀用力劈在了阮文昊的脖頸,之間高大的身軀歪倒下來。
巴頌等人都驚呆了,這樣的舉動就算是打死他們也不敢做呀,也就是隻有程錦榕這個特別的存在敢這樣做。
“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依然沉穩的語氣,平靜的麵容寫滿了冷靜淡然。
像是剛剛反應過來,巴頌立刻就跑過來抱著昏倒的阮文昊,在程錦榕的命令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受傷。好在,防輻射服夠厚,再加上阮文昊的伸手利落,劃開了衣服皮膚卻沒有損傷。
隻是楓晴的情況真的不是很樂觀,背後的抓痕很深,幾乎都可以看見皮肉裏的白骨。雖然傷口是不能危機到生命,可是被這樣的變異後的野獸抓了一下被輻射是一定跑不掉了。
程錦榕仔細的給楓晴處理傷口,包紮。有可能是傷口的痛感太大,楓晴居然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雙唇失了血色,臉頰也蒼白如紙,明亮的眸子滿是擔憂的神情:“他,他在哪?怎,怎麽樣?”
這就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想要第一時間詢問她心愛的男人怎麽樣。
是該說她太傻,還是他們愛的太深……
“他沒事,倒是你真該關心一下自己。”他的語氣有些嚴肅,微微的還透露著一股子怒氣。
聽他這麽一說,楓晴的心裏也就放心不少,這才感覺到背部傳來的絲絲疼痛,她咬著牙硬是沒有吭聲。
程錦榕抱著她走在大部隊的前麵,路途有些顛簸,連帶著扯著傷口更疼,“錦榕,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他壓根就沒有理她,清澈的眸子看向前方,冷聲說道:“你受傷了,是病人。”
楓晴這個囧呀,感情他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以為她是怕阮文昊吃醋所以才要讓他放她下來,哎……
“嗯,我知道我是病人,可我傷的是背不是腿。更何況,我現在想去看看阮文昊。”她也沒有解釋太多,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隻會越描越黑。
他終於停下了步子,走到了巴頌的身旁,放下了楓晴。
也不知道為什麽,程錦榕走的時候好像有點賭氣,健碩的背影邁著大步又向前走去。
楓晴來不及想這麽多,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阮文昊身上。並排走在巴頌身旁,歪著小腦袋看著昏迷的阮文昊。
高高鼓起的眉骨,烏眉擰成了一條麻繩。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喜歡生氣,就連昏迷都要皺著眉頭。
“巴頌,他怎麽昏迷了?”在楓晴的記憶裏,阮文昊就是強悍的存在,怎麽可能有昏迷的情況發生。
“是程公子把老大打暈的,又害怕他醒過來的太快加了一點迷藥。”身材高大的巴頌,黝黑的皮膚,雙眸充滿了忠誠和擔憂。知道楓晴身上有傷,不能走太快,還特意放慢了速度。
哎,老大,你說我容易嗎?
楓晴還是不能理解程錦榕的做法,蹙起了細眉,認真的思考起來。
一旁的霍爾實在看不下去了,老大這麽一個聰明的男人,怎麽就找了一個頭腦簡單的女人進門,真是想不明白。
“如果老大沒有昏迷,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呢。”霍爾簡單的解釋道。
呃,原來是這個樣子。真是很難想象,假如阮文昊發狂還真是一件恐怖至極的事情。
一路上,楓晴一直處在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狀態下,每當她有些體力不支的時候,就對著阮文昊說上一段話,就這樣,終於到了貨物所在的山洞。
可是讓人詫異的是山洞前有很多的死屍,看著腐爛的程度應該也就是這兩天。臉上有大片大片的小紅點,致命傷都是胸口的搶上。
按照程錦榕的推算,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防輻射的裝備,應該是受到了嚴重輻射然後一槍斃命。
不用想,這些人也都是安德魯的手下,還真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喪心病狂的禽獸。
這是一個全部由岩石構成的山洞,外麵看上去很是普通,可山洞裏麵的空間卻非常的大,石壁上還有一閃一閃的結晶體,構造有點像水晶,卻又比水晶還要亮上幾倍。
由於楓晴的身體有傷,阮文昊又陷入了昏迷。兩個人隻好被安置在山洞裏一個平坦的地方,聽著身旁人的忙忙碌碌清楚炸藥的腳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的狀態太過安逸了,她的頭也越來越暈,意識越來越模糊,昏迷前唯一的記憶就是那一片亮晶晶的晶體物。
歪著小腦袋靠在了身旁的男人肩頭,片刻之後,身旁的男人攬住了她消瘦的臂膀,另一隻手臂勾起了腿彎,抱在了懷裏。
之後的一切都很順利,隻是一路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話,就連平時最喜歡說話的班森都成了啞巴。
氣氛有些沉重,行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阮文昊麵色沉重,結實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抱著懷裏的女人,就像是一雙機械手一般,不知疲憊。
終於走出了小島,到達了岸邊。阮文昊冷聲命令道:“霍爾你去送這批貨,我不喜歡不守時。”
距離交貨時間已經很近了,要是常人一定不可能準時,可對於程家的精英來說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霍爾立刻領命,下一秒就乘坐著戰機飛離小島。
緊著著,阮文昊又冷冷的說道,甚至是毀滅性的語氣:“班森,我不想在看見這個島。”說完之後就抱著楓晴離開,大步走向了軍艦。
隨著軍艦的安全駛離,遠處的小島開出一朵極為絢爛的火花,燃燒著那裏原本有的一切生物,直到全部消失,成為一個曾經。
巴頌駕駛著軍艦航行,阮文昊抱著楓晴在休息室裏,身旁坐著程錦榕和班森。
班森是個聰明人,一看兩人的氣氛凝重,就知道這是暴風雨來時的征兆呀,二話不說就逃之夭夭。
楓晴的情況應該有些糟糕,臉色不再是發白,反而是粉紅一片,身上也是滾燙的不行,這是傷口感染的前兆。
“文昊,我要給楓晴處理傷口。”程錦榕淡定的說著,臉上依然平靜。
阮文昊沉著眉眼,冰冷的眼神裏充滿著怒火,“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還打算把我打暈。”
“如果可以,我還是會這麽做。”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對做過的事情從不後悔,更別說事關楓晴的生死。
兩人橫眉冷對,氣氛也陷入僵持。
突然間一向溫和儒雅的程錦榕伸出一拳朝阮文昊打了過去,阮文昊眼疾手快騰出一隻手與之糾纏。這麽多年以來,兩人還是第一次拳腳相向,班森站在外麵聽著裏麵劈裏啪啦的聲響硬是站在那沒敢進入。
這要是進去了,估計連炮灰都當不成。
阮文昊的伸手太好,就算是懷裏抱著楓晴,也足以製服程錦榕。
此刻,他就用一隻肘部卡住了程錦榕的脖頸,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那裏麵蘊藏了太多的東西。
“阮文昊,她的傷口已經感染,你這樣隻會害死她。”程錦榕陰沉著臉,這也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
阮文昊頓了一下,緩緩的放開了手肘,把楓晴放在了一個平整的地方,冷聲說道:“要是治不好,我會殺了你,再殺了我自己。”
撕開破碎的衣衫,解開被血染紅的繃帶,光滑的背上呈現出一條猙獰的傷口,就像是被利刃活活剝開的一般。
傷口的皮肉向外翻開,有些發白發紫的跡象,往外流淌的血液也變得發黑,白骨都泛上了一層灰色。
更可怕的是,整個白皙的背部布滿了紅色的小斑點。
這是阮文昊第一次看見她的傷口,這樣猙獰怪異的傷口著實讓他也吃了一驚。從小到大他受過無數的傷,卻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傷口。
程錦榕蹙起了黑眉,纖細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對上阮文昊深邃的眸子說道:“她是受了輻射,還是嚴重的血液輻射,恐怕……”
阮文昊心裏著急,立刻就衝了過來抓住他的領口,滿臉殺氣的問道:“恐怕什麽?說……”
“……恐怕活不過今晚。”程錦榕同樣心裏難過,迫於無奈,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