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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第六十九章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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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知命者不怨天

  箱子裡面是文武百官和星王的書信,以及星王叛亂的證據,吳義東才知道皇上還是皇上,表面上被星王和候平磐架空,其實暗中還是有許多人站在皇上一方,畢竟皇上才是正統。


  皇上威嚴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風起,雪舞,他衣衫飄動,目光堅毅無比:「箱子之中都是書信和信物,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有。朕病重之時,諸位為大夏千秋萬代著想,有些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朕身體安康,以前的事情,朕今日要好好算算賬……」


  所有人都心頭一凜,不少人還下意識回頭去看,身後空空蕩蕩,並無武士持刀站立,只等皇上一聲令下,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夏祥雖然早就猜到皇上早有布局,卻還是沒有料到皇上會準備得如此充分,竟是將朝中大臣和星王的書信搜集一起,只是他不敢斷定的是,皇上今日正要大開殺戒,要將所有參與作亂之人斬盡殺絕不成?真要如此的話,今日的沙丘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來人,打開箱子。」皇上一聲令下,常關忙打開箱子,皇上伸手拿起一封書信,只打開看了一眼,就又丟回了箱子,「諸位,朕雖在李中丞和宋侍郎的相助之下,拿到了這些書信,不過朕到今日為止,只打開了一封。是誰所寫的書信,朕就不說了。火來……」


  常關忙遞上火把。


  皇上將火把扔到了書信之中,瞬間火光大起。皇上哈哈一笑:「你我君臣相處十數載,既無猜疑又無二心,朕既然讓你等代朕牧民,自當信任你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前之事,在沙丘之地,一火燒之,從此一筆勾銷。」


  「皇上萬歲!」


  一名老臣感激涕零,撲通跪倒在雪地之上,老淚縱橫:「老臣初任主事之時,皇上初登大寶。現今皇上春秋正盛,老臣卻已垂垂老矣。老臣每每想起當年之事,無時無刻不感念皇恩浩蕩。老臣悔不該當初,皇上,老臣知錯了,請治老臣之罪。」


  隨後又有幾人跪倒在地:「皇上,臣知錯了。」


  星王眼中寒光一閃,森然一笑,起身離座,抽出一把寶劍,挺身向前。幔陀見狀,撥劍而起,就要出手。


  眾人都吃了一驚,星王意欲何為?


  皇上卻一臉鎮靜,冷冷地看著星王。


  星王淡然一笑:「二哥,小時候你我兄弟二人經常比劍,今日你貴為皇上,三弟不敢再和二哥比試,願意舞劍以助興。」


  宋超度說道:「星王殿下,你一人獨舞不如多人群舞,且一人舞劍有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之嫌,正好臣也有雅興,願陪星王!」


  星王斜著眼睛:「本王竟不知道宋侍郎也會舞劍?」


  宋超度哈哈一笑:「臣雖不比李太白在大唐高手榜中可排名前三,卻也會一些粗淺武功。」說話間,他長身而起,來到場中。


  夏祥示意幔陀留意星王的一舉一動:「星王舞劍之舉,怕是另有所圖,幔陀娘子,你且小心了。」


  皇上燒掉書信之舉,著實讓夏祥大為吃驚,也出乎夏祥的意料,不過又一想,卻也理解了皇上的寬容大度和苦心。文武百官也是世俗之人,星王有望繼位成為新君,誰不想先一步靠近,也好日後謀求一個好前程。而皇上既往不咎,還燒了書信,既可彰顯帝王之心的博大,又可收買人心,一舉兩得。


  星王和宋超度一起舞劍,二人劍法倒也不錯,星王招勢凌厲,咄咄逼人,宋超度招勢從容,進退有度。


  才舞了數招,忽然風中傳來人嘶馬鳴之聲,聲音從森林中遠遠傳來,在風雪聲中忽遠忽近,近時如近在咫尺,遠時又如遠在天涯,讓人聽了驚心動魄。


  夏祥臉色一變,在他身側的連若涵、鄭善等人也是大驚失色,曹殊雋呼地站了起來:「有人起兵作亂?」


  葉木平卻是一臉鎮靜,一拉曹殊雋:「不要著急,坐下,就算有人起兵,你打不過又逃不脫,不如坐著。」


  曹殊雋瞪了葉木平一眼:「葉真人,就算打不過逃不脫,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坐著不動,未必就是坐以待斃,也可以是以不變應萬變。」葉木平呵呵一笑,「莫急,好戲才剛剛上場。」


  群臣有人坐立不安,有人東張西望,也有人膽戰心驚,更有人嚇得雙腿顫抖,皇上卻彷彿沒有聽到喊殺聲一般,依然饒有興趣地觀賞星王和宋超度的舞劍。


  「二人舞劍還是少了幾分熱鬧,再來兩人舞劍。」星王舞到酣處,劍花一抖,大喊一聲,「燕豪,方十娘何在?」


  話音剛落,兩個人影從天而降,一男一女現身在了場中。男子一身黑衣,手持柳葉刀。女子一身白衣,手持長劍。


  「燕豪!方十娘!」夏祥吃了一驚,定睛一看,燕豪和方十娘面紅耳赤,目光獃滯,猶如傀儡一般,二人現身之後,也不說話,各持兵器舞動起來。


  「怪事,燕豪和方十娘怎會像是神智不清?」夏祥奇道。


  幔陀微皺眉頭,凝視片刻:「他二人中了失魂毒。中失魂毒之人,兩個時辰之內任由下毒擺布,失魂落魄,形同傀儡,且功力暴漲。兩個時辰之後,全身經脈盡斷而死。」


  「可惜,可憐……」夏祥話說一半,忽然聲調大變,「幔陀,快救皇上。」


  燕豪和方十娘刀劍相交,齊齊朝皇上刺來。宋超度想要出手相救,卻晚了一步,況且他又不如燕豪和方十娘武功高強。眼見燕豪一刀就要刺中皇上之時,幔陀手中寒光一閃,一枚飛刀奪手而出。


  燕豪卻不躲不閃,任由飛刀沒入了胸膛之中,他面目猙獰,雙眼冒血,猶如凶神惡煞一般朝皇上撲來。皇上並無多少驚慌之色,後退一步,此時正好幔陀趕到,一腳踢中了燕豪身子。


  燕豪被一腳踢飛。


  不料幔陀才一站穩身形,方十娘的長劍又逼近了身前三尺之內。情急之下,幔陀右手出手如電,接連將三枚飛刀插入方十娘的肩膀和腹中,方十娘卻毫無知覺一般,依然猛撲過來。


  葉木平也縱身飛出,想要替幔陀擋下方十娘,不料星王獰笑一聲,手中長劍朝葉木平當胸便刺。葉木平以一人之力和星王交手,自然不在話下,誰知星王早有準備,呼嘯一聲,喬裝打扮的高建元從人群中突然殺出,手持長槍,朝葉木平後背一劍刺來。


  葉木平腹背受敵,自顧不暇,自然顧不上幔陀了。若是平常,幔陀以一敵二,還可以支撐片刻,只是現在燕豪和方十娘都形同鬼魅,不知疼痛又不怕死,她就難以應付了。誰也沒有想到星王會下如此狠手,不惜用兩大高手的性命來放手一搏。


  形勢萬分緊急之際,夏祥大喊一聲:「方十娘,燕豪污你清白,你怎能和他狼狽為奸?」


  一聲大喊如晴天霹靂,方十娘腳步一滯,猛然站住,愣了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現出扭曲和痛苦的神情,忽然,她長嘯一聲,飛步向前,手起劍落……


  一股鮮血噴湧上天,燕豪的腦袋滾出三丈多遠,正好滾落在了高建元的腳下。高建元才一愣神的工夫,眼前寒光一閃,一枚長劍穿心而過!


  方十娘一腳踢飛高建元的屍體,哈哈一笑,縱身飛起,人在半空之中,卻陡然失去了全身力氣,狂噴鮮血,隨後一頭摔落。


  轉眼間失去兩大高手和一大助力,星王此時勢單力薄,哪裡還是葉木平的對手,被葉木平拂塵擊中前胸,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二哥……」星王看向了皇上,「我沒有錯,錯的是你。你如果不是無心朝政,不是一心想要尋找仙兒母子下落,也不會被我下毒生病。你病後如果不是有意放風讓兄弟幾人都認為有意問鼎皇位,也不會兄弟相殘,都怪你,都怪你玩弄你的帝王心術!」


  皇上慷然一笑:「三弟,如今你卻怪罪二哥玩弄帝王心術,在你向二哥下毒之時,可曾有過半分兄弟之情?在你為了皇位在真定招兵買馬殺人越貨時,可曾想過大夏的黎民百姓?在你和候平磐以新法之名搜刮百姓黨同伐異之時,可曾想過朕才是大夏天子?你只想一心問鼎帝位,只顧一己之私,只知弄權作亂,何曾對百姓有過愛惜有過關愛?你可知朕為何不在京城將你等拿下?只因朕還想給你一次回頭是岸的機會,不想兄弟手足相殘,不想動搖大夏基業,不想在京城之中流血,愧對列祖列宗!」


  「只可惜,時至今日你依然痴迷不悟,還想從博陵崔氏借兵欲行不軌,還讓人行刺朕。你可知道,博陵崔氏的人馬已經被清河崔氏全部截殺在了森林之中!」


  「不可能!」星王還不相信,從博陵崔氏借兵是他的奇計,其實博陵崔氏的人馬早就埋伏在了距離沙丘不到十里之遙的吳家莊,只要半個時辰即可殺到。


  「報!」


  一人一馬從漆黑的風雪之中狂奔而來,馬上之人滿身鮮血,手提數顆人頭。他衝到場中,將人頭一扔,俯身便拜:「皇上,臣已將逆賊博陵崔氏家主崔畢、太原李氏李持、滎陽鄭氏鄭明睿斬首,另博陵崔氏所帶千餘人兵馬,已全數被滅。」


  「怎會如此?」星王面如死灰,頹然倒地,「完了,一切都完了,沒想到,本王敗得竟是如此之徹底!既如此,天要滅本王,本王認輸。」


  星王猛然躍起,手中長劍亂舞,朝皇上衝來。幔陀忙出手阻攔,不料星王竟是虛晃一槍,他身子一側,一頭栽倒在地,正好撲在了燕豪的柳葉刀上。


  一刀穿心!


  候平磐、崔象知道他們罪責難逃,忙跪倒在地。皇上看也不看二人一眼,星王一死,二人已是無源之水,不足為慮。擺了擺手,讓人帶走二人。


  景王、慶王、雲王和見王來到星王面前,幾人或搖頭嘆息,或一臉冷笑,或惶恐不安,或不以為然。此時大雪愈緊,地上的血痕很快就被大雪掩蓋,就如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夏祥將奄奄一息的方十娘救回營帳之中,幔陀見方十娘氣息微弱,心知不好,忙問:「你到底為什麼要殺夏郎君?」


  「我是奉師父之命。」方十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是一個孤兒,是師父將我養育成人,在昆崙山上教會了我一身武功。下山時,師父讓我殺了夏祥,說夏祥雖是大夏之棟樑,但他也是不祥之人,他這一人,雖說會救無數人於水火之中,也會害無數人無家可歸,讓無數人死於戰火。所以她不想讓夏祥四處征戰殺人無數,不如先殺了夏祥,好還大夏一片清風明月。可惜的是,我有負師父之託。師父,徒兒對不起你!」


  「你師父是誰?」夏祥急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一個仙子……」方十娘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就如燈將熄之時的瞬間亮光,隨後光彩黯淡並且熄滅了。


  次日,皇上升宋超度為大理寺卿,李鼎善為上京府少尹,原上京府少尹付擢升任上京府尹,接替死去的星王之位。宋超度會同李鼎善、鄭善共同負責審理候平磐、崔象案。皇上下旨,候平磐、崔象一案不必牽涉太廣。


  經三人查實,最終定罪的只有不到十人,除候平磐、崔象被流放三千里之外,市樂縣知縣裴碩章削職為民,市樂縣縣丞田慶、真定縣縣丞許和光、押司楊江判處斬立決。並付科一案幾名要犯,同時問斬。


  張厚等一干新近依附星王之人,皇上並未追究。只是經此一事,張厚受了驚嚇又著了風寒,一病不起。還是夏祥央求金甲先生出面為張厚診治,吃了葯后,張厚稍微好一些,卻不肯感恩夏祥。還是時兒向夏祥千恩萬謝。


  第六十九章欲說還休


  數日後,皇上返京。無數人在森林之中搜尋,一無所獲,皇上在葉木平的勸說下,熄了心思。又得知方十娘的師父是遠在昆崙山的一名仙子后,又動了前往昆崙山的念頭,還好又被金甲和葉木平勸住。


  皇上一行人啟程之時,天光放晴,沙丘全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昔日的血跡早已不見,只有一片潔白和清新的世界。


  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出很久,才從森林中走出兩人,一人飄然若仙,一身白衣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潔白無暇。她身邊一人,雖穿著一般,卻也有掩飾不住的華貴之氣。


  若是夏祥在此,定會撲上前去跪倒在地,對穿著一般的女子哭訴:「母親,你為何不見祥兒?」


  沒錯,她正是消失許久的宋定娘。


  宋定娘遠望消失在天際的隊伍,神情落寞,低頭看了看積雪之上雜亂無章的腳印,小聲地問道:「仙子,為何不和皇上見上一面?為何不讓我見見祥兒?」


  「見有何用?」仙子神情冷漠,她臉上的紗巾被風吹動,卻只露出一雙明媚的眼睛,不留出一絲臉龐,她的聲音就如樹上的積雪一樣冰冷,「我和他緣分已盡,你和夏祥也緣分已盡,宋定娘,不要再有痴心妄想,若你還想讓他苟活於世間,你就永遠不要再和他相見。」


  「仙子,既然我已經和祥兒分開了,為何還要派方十娘殺他?你為何如此狠心?」宋定娘微有怨言。


  仙子的眼神依然冷漠:「你不要怪我狠心,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夏祥既是皇上遇難成祥的吉祥之人,也是大夏百姓的不祥之人。民為貴君為輕,為大夏百姓計,殺了夏祥雖是皇上之不幸,卻是大夏百姓之幸。」


  「祥兒一心為百姓著想,怎會是大夏百姓的不祥之人了?」


  「夏祥日後會有不臣之心,早晚起兵叛亂。到時兵戈一起,生靈塗炭。」


  「他怎會有不臣之心?」宋定娘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怎會起兵叛亂,他明明是……」


  不等她說完,仙子擺了擺手:「不必說了,我暫時可以不再殺他,不過日後是不是會留他性命,看他的所作所為了。」


  一隻驚鳥飛過,樹上落雪紛紛,落在了仙子和宋定娘的身上,二人卻一動不動,遠眺消失在了天邊的隊伍。


  數日後,車隊到了真定城,由於路途勞頓,又雪大路滑,皇上決定在真定城小住幾日。


  崔象被免,真定知府空缺,因夏祥護駕有功,皇上不但重賞,還升任夏祥為真定知府。經夏祥推舉,升任馬展國為縣丞、丁可用為縣尉。二人欣喜若狂。


  由於星王在真定布局最深,皇上親自披閱卷宗,在查到柳長亭地下錢莊之事時,因柳長亭被斬謝華蓋下落不明,竟是沒有了人證。夏祥正愁眉不展時,一直在縣衙中等候夏祥歸來的沈良人告知夏祥,他在夏家莊抓住了李小四。


  李小四的落網讓夏祥喜出望外,皇上親審了李小四。在皇上面前,李小四嚇得幾乎癱軟在地,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星王在真定斂財之事,還說若不是因為夏祥及時調查了付科一案引出了吳義東購買軍糧之事,再有好景常在對廣進商行的牽制,星王在真定已經坐大,至少也會召集十幾萬兵馬。十幾萬兵馬一旦起事,必會屍橫遍野。


  皇上大為感慨,在得知李小四是被一個逃兵所抓之後,他又接見了沈良人。皇上很是讚許沈良人的正義之舉,沈良人在夏家莊已經安心,不想再回老家,皇上重賞了沈良人,又賜了他一個出身。


  臨行前,皇上還召見了幔陀。幔陀挺身而出救他的情景,讓他念念不忘。


  「幔陀娘子有何要求,儘管開口。」不知為何,皇上總覺得幔陀長得和仙子有幾分相似。


  「皇上,小民不求賞賜,只求在福建有一處山水田園,可以棲身。」


  「福建安溪有山,形如手掌,朕就賜名為幔陀山,賞賜與你。」


  「謝皇上。」


  幔陀後來離夏祥而去,來到幔陀山,在整個山頭種下了茶葉,命名為幔陀茶。後來幔陀茶傳入京中,皇上親筆題名,一時名聲大起,成為大夏十大名茶之一。傳說幔陀終其一生隱居幔陀山,獨守漫山茶樹和山中歲月,是否真是如此,不得而知,反正後來幔陀不知所蹤。


  因幔陀在幔陀山多次救下失足山民,人稱幔陀娘娘。


  夏祥為皇上送行,送到城北。皇上氣色大好,說道:「夏知府,等你和連娘子大婚之時,朕要當主婚人。」


  夏祥笑道:「多謝皇上,臣惶恐。」


  「朕這個主婚人不是隨便當的,是有兩件事要讓你去辦。」皇上的笑容之中,似乎有一絲陰謀的味道。


  夏祥打了一個激靈:「皇上請講。」


  「朕膝下無子,聽金甲先生說,你對醫道頗有研究,朕命你研製一副可以生子的藥方出來,就叫多子多福丸,不得有誤。」


  好吧……夏祥心裡暗罵金甲多事,但皇上開口了,他只能應下。


  「還有一事就是……」皇上的神情中又多了幾分憂思,「朕和仙子曾生下一子,此子流落民間,不知人在何處,從即日起,你便替朕暗中查找此子下落,一旦找到,朕記你大功一件,封王拜相。」


  此事事關重大,且人海茫茫,全無頭緒,夏祥不知該從何做起,正要推辭時,皇上又說:「朕幫連娘子打下了偌大的好景常在,如今好景常在成了她的嫁妝,你是坐享其成,替朕做一些事情也是應當。好景常在有遍布大夏各地的商行,用來找人最是便利。」


  夏祥無話可說了:「臣……遵命!」


  「張厚雖有依附星王之過,不過卻也是個人才,朕要任用他為市樂知縣。」皇上臉色淡然,勁風如刀,他挺立雪中,氣勢過人,「你也不必非要和張厚過不去,還有,若是朕只能從幾位王爺之中選一人繼承皇位,夏祥,你說哪位王爺最有天子之德?」


  夏祥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皇上是在考驗他和哪位王爺親近,還是想再以平定星王的手段再拿下下一位王爺?帝王心術,當真是深不可測。


  送走了皇上,夏祥忽然發現夏來夏去不見了。忙問蕭五,蕭五說皇上讓人帶走了二人,想讓二人擔任隨身侍衛。夏祥雖沒有說什麼,卻總覺得哪裡不對,皇上對他似乎也有防範之心。


  果不其然,夏祥和連若涵回到縣衙,卻又發現肖葭也不見了,一問才知,肖葭也被皇上帶去了京城,說是皇上賞識肖葭之才,讓肖葭入宮當女官,和肖葭同時入宮當女官的還有時兒。


  皇上又在下一盤什麼大棋?

  夏祥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也懶得多想,反正他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些時日,真定大局已定,他只要按部就班處理公務即可。不管皇上到底有什麼大計或是又在布局什麼,至少他可以先不去想了。


  不過夏祥總覺得,或許不用多久,又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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