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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為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石榻上,天罡上尊與飄渺小祖宗盤膝對坐,擺在兩人中間的,是整整一大罈子陳年佳釀。


  西陵瑤說:「咱倆還沒在一起好好喝過酒呢!方才在席間是看著家長們喝,現在輪到咱倆了。你看我們是直接抱罈子喝還是整兩隻碗倒著喝?」


  君無念瞅著這麼一大罈子酒就有點兒發懵,他提議:「最好不喝。」


  「那要不喝就只剩下睡覺了。」


  「……那少喝些也行。」再想想,又再度提議:「去桌子那裡喝吧,免得酒灑濕了被褥。」


  她否決:「法術一揮就幹了。」


  「……那就這樣喝吧!」


  「行。不過干喝也沒什麼意思,咱們得做點遊戲。」


  「恩?」他一愣,還有遊戲?「什麼遊戲?喝酒還要做遊戲?」


  「當然。」她面上又泛起賊笑,笑得君無念身上發寒。眼瞅著西陵瑤從儲物袋裡摸出一把骰子,他想不通,沒事兒帶副骰子在身上幹什麼?「咱們就扔這個。」西陵瑤沖他比劃,「很簡單,你扔一次我扔一次,看大小,誰的點數小誰就為輸家,輸家喝一口酒,同時還要脫一件衣裳。」


  「什麼?」他大驚,「喝酒就喝酒,怎麼,怎麼還要脫衣裳?」簡簡單單喝酒不好嗎?


  「這不是增添遊戲樂趣嘛!」她扯過他的白袍擰巴著,「恩,也可以說是增添閨房之樂。」


  他簡直要瘋,「我覺得只喝酒,樂趣就已足夠,無趣再添了。」完全無法想像輸一次脫一件衣裳這種事,君無念覺得,那簡直比被這丫頭撲倒還要令人羞恥,這丫頭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她這些鬼主意都是打哪兒學來的?

  「光喝酒有什麼樂趣啊!」西陵瑤努力說服他,「對於新鮮的事物,你得大膽嘗試,勇於接受,不能總是一成不變的,那樣的人生著實乏味。再說,你又不是脫給別人看,咱們兩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拿出你在華胥湖裡主動吻我的勇氣來,再想想當初在天道山洞府里把我反撲的經歷,你會覺得人生有的時候稍微做些改變真的是十分美好。」


  美好嗎?對,是十分美好,小丫頭說的這兩件事的確是他心中十分重要且甜蜜的回憶,甚至如果再重來一次,他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可那跟喝酒脫衣裳不一樣好吧?他改了主意:「要不直接睡覺吧!」


  「不行。」西陵瑤十分堅決,「我想玩遊戲。」她還沒好好的、仔仔細細的看過他的肉,好不容易有這樣個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或者你覺得一次一次扔骰子太費勁,那你直接脫也行,我看著。」她兩眼放光,「夫君,趕緊的吧!」


  君無念的一張老臉紅得都快滴血,他提醒對方:「也不一定都是我輸,你輸了也是要受到懲罰的。」


  她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絕不賴賬,輸了就喝,喝完就脫,乾脆利落。」說完,還補充一句,「反正你又不是沒看過。」


  他心再顫了顫,臉又紅了紅,覺得今晚這關十有八九是過不去了,除了應下,好像也沒別的辦法。實在不行,一會兒在擲骰子的時候用點小手段,讓自己別輸吧!

  然而,某人實在心智聰慧,他能想到的,她也想到了。於是警告他:「千萬不要在這種事情上耍賴,你可是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算計女人是天底下最最不道德之事。」


  是嗎?他怎麼覺得做這種羞人的遊戲才是天底下最最不道德之事呢?可是他的小娘子十分堅決,還告訴他說:「你真得練練,以後咱們成了親,這種類似的遊戲還有很多呢,不能第一次就慫了呀!」


  還有很多?君無念欲哭無淚。看來今夜除了硬著頭皮陪她玩,也沒別的辦法了。


  終於,在西陵瑤的連哄帶騙下,遊戲開始了。


  第一個回合,西陵瑤擲出六點,君無念擲出三點,君無念輸。


  他拿起罈子喝了一口,放下之後,一臉委屈地將外衫脫了下來。那樣子像足了被強行綁來的小媳婦,正在受山寨大王的欺辱。


  西陵瑤憋著笑,憋得滿臉通紅,伸手把他脫下的外衫抓過來,塞到自己身後,像是怕他再反悔搶回去,還往褥子底下塞了塞,弄得君無念哭笑不得。


  第二個回合,西陵瑤擲出八點,君無念擲出七點,君無念再輸。


  他懊惱地拿起罈子又喝了一口,然後在西陵瑤「凌厲」的注視下,將裡面一層衣衫也褪了去,只剩白棉面底衣。


  她咽了下口水,「夫君身材真好。」


  他無奈失笑,「從前你我共眠,我也是穿一身裡衣,你又不是沒看過。」怎的就整的跟第一次瞧見似的?這死丫頭真是磨人精。


  她只乾笑,並不搭話。很快地,第三輪開始。這一次,西陵瑤只擲出個兩點,君無念長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底衣算是暫時保住了。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啊!自己居然扔出了一個明晃晃的一點!一點啊!君無念哭的心都有了,這是老天故意在整他吧?


  西陵瑤笑得肚子都疼了,極沒形象地撲在他的腿上,一邊狂笑一邊同他說:「夫君,看來不只是我想看肉,老天爺也想看肉,我都懷疑我要是只擲出個一點,你會不會也跟著擲出一點,然後依著先來後到,你還是輸。哈哈,夫君,快別掙扎了,要不要我幫你脫?」


  她說著話,兩隻小手就往他腰間划拉,驚出他一身雞皮疙瘩。「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好不容易把兩隻爪子給扒拉走,自己卻怎麼也脫不下這最後一件底衣。


  西陵瑤開導他:「怕什麼?田間地里,男人們不都是光著膀子幹活么?脫個上衣而已,又不是褲子,沒什麼可害羞的。快點,我和老天爺都等著呢!」


  他求她:「你能別總把老天爺給帶上行嗎?他老人家真不愛看這個。罷了,願賭服輸,我脫就是,你能不能……先把眼睛閉上?」


  「不能。」她答得十分乾脆,「就等著看這一幕呢,閉了眼不是白瞎了這次好機會。」


  他沒了招兒,知道今晚是無論如何也擰不過這丫頭了,於是乾脆眼一閉,抱著一顆視死如歸的心,慢慢地、緩緩地、一下一下地,把上半衣的白棉布底衣給褪了下來。


  西陵瑤咽口水的動靜十分不含蓄,咕嚕一下,強烈地表達了她內心的激動。


  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看君無念的肉,上次在天道山洞府里也看過一次,卻沒有眼下這般徹底,這般刺激。


  一隻小爪子不老實地往前探去,才探到一半就被抓住,某人提醒她:「只許看,不許摸。」


  她隨口就道:「誰說不許摸?」


  某人想了想,告訴她:「遊戲規則。」


  「遊戲規則是我定的。」她才不管那些人,抓住她一隻手她不是還有另一隻么?摸肉這種事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啊!看她無影手——成功!

  君無念一身冷汗都被她給激了出來,眼瞅著遊戲就快變了性質,趕緊提醒道:「還要不要繼續遊戲了?」說完,覺得言語蒼白恐其不上當,於是再進一步誘導,「你就這麼點兒追求?不是還有剩下的布料么!」


  她覺得他家夫君已經開始慢慢上了道兒,於是終於把爪子給收了回來,眯起兩隻桃花眼,笑得賊兮兮,「好,我們繼續,繼續。」


  介於他們家小娘子的這個狼性,君無念覺得他也實在是管不了什麼道不道德了,於是接下來的這一輪擲骰,他選擇了作弊。一個小法決摻進去,自己終於贏了一局。


  西陵瑤眨眨眼,「咦?老天爺的風向變了?莫非老天爺是個男的?」


  他差點吐血,誰說老天爺是女的了?

  「不過就算是個男的,他也不瞎,也應該知道就咱們兩個比起來,肯定還是你比我更有看頭吧?」小嘴巴嘟囔著,拎起罈子喝了一口酒,然後一抬手,嗖地一下扯掉了自己的髮帶。「來吧!繼續!」


  「恩?」他大驚,詫異地瞪著那條被扔到一邊的髮帶,「這,這也算脫?」


  「當然。」她答得大言不慚,「除掉身上的一件衣物,髮帶也是衣物的一種,你睡覺不脫冠的?」


  好像……也是這個理。君無念覺得自己上當了!

  「再來!」他咬牙,沒了髮帶看這丫頭還耍什麼花樣。


  再一次不道德地施法贏了比賽,下一刻,君無念眼睜睜地看著西陵瑤把鞋脫了。


  他內傷,並且開始深深地懷疑自己起自己的腦子。他得是腦子多不夠用,才能如此實在地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給脫了?這七百多年人人都說他聰明,功法一看就通,一學就會,以至於他在這樣的外物迷惑下,也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


  可直到今日,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明白,聰明不聰明,跟功法學得快不快沒有半點關係。那得是需要有人來襯托的,有人來啟發的,是不是傻這個事,得是有人用實際行動幫著他親身驗證的。


  君無念很自卑,他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至少在西陵瑤面前是極不夠用的。莫非老天爺也覺得他腦子不夠用,所以才幫他找了個腦子特別夠用的媳婦兒來?省得他在往後的萬年歲月里吃大虧?


  他這樣想著,卻還是有點兒氣不過。特別是當他看到他們家小娘子那雙放光的狼眼時,就更是覺得必須得把這個局面給扳回來,必須把自己的顏面和腦子都給找補回來。


  於是,他一咬牙,猛地一把將對面的小丫頭給拽進了懷裡。兩人鼻尖兒相對,他對西陵瑤說:「願賭服輸,你不能總拿一條髮帶和一雙鞋子來糊弄於我。娘子,為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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