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君無念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夜深人靜,某人開始查驗臟物。
一件又一件的東西從極品儲物袋裡被拿了出來,除去那隻破碗和那日君無念給的,都是她今天在試煉場上要來的補償。可惜,「這幾樣東西到是好物,但想補了原主一條人命,還是欠了些。」她琢磨著以後有機會還得再多坑西陵元秋幾把,不把他坑得幾世翻不了身,她西陵瑤這兩輩子都算白活。
洞府內的實驗田到底還是沒開,西陵瑤一邊擺弄著破碗,一邊思量著,只怕這侯府真不是最佳的安身立命之所,前世與科學家們鬥智斗勇練出來的敏銳直覺告訴她,沒有歸屬感就意味著並不安全,她手握神物必須要小心謹慎,絕不能在這破碗上出一絲差錯。
一邊想著,隨手就把大伯給的那丹寶靈符扔到了碗里,一起扔進去的還有一枚極品靈石。
她其實就是扔著玩兒,手癢閑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啊!一枚極品靈石,一張丹寶靈符,扔進碗里之後,就好像是進入了無底之境,一下子就被破碗給吞沒了!
西陵瑤差點兒驚叫起來,媽個蛋啊!碗是給我吃飯的,怎麼著我還得喂它?她欲哭無淚,一塊極品靈石,一枚丹寶,就這麼沒了,她心疼,心賊疼!
正捶著石桌感嘆,突然間,剛剛吃了一頓大餐的破碗又有了反映,但見碗中微光一現,那枚被吞進去的丹寶靈符再度出現,奇怪的是出現的不只一枚,而是有三枚。
「這……」西陵瑤震驚了,「這怎麼的,吃多了撐吐了?」還吐多了,多吐出兩張,那特么的她的極品靈石呢?靈石怎麼不多吐兩塊?
她抱著破碗用力搖晃了老半天,可惜,除了三枚丹寶,什麼都沒有。
西陵瑤將那三枚丹寶拿在手裡,反覆翻看,終於看出些不對勁來。
三枚靈符,一模一樣,就連裡面所蘊含的靈力也一樣。不只靈氣,還有氣息,那種來自一名結丹修士、還有手握它多年的西陵元秋的氣息,全部都一模一樣。就好像這些靈符是被她原本有的那張複製出來的一樣,甚至上頭還都留有她把玩時弄髒的手印。
這是怎麼回事?隱隱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頭竄起,難不成這破碗除了助長動植物的生長周期之外,還有物品複製的功能?怎麼可能?若真是這樣,這物就不但逆天,也太可怕了。
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西陵瑤此刻也不由得謹慎起來,她將手中之碗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心中不停地思量著一個問題:這隻碗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決定再試試!
把那三枚丹寶從碗里拿出來,再把其中一張又扔回碗里去,然後就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可看了老半天,丹寶還是那張丹寶,並沒有像之前那般消失不見。
「我勒個去!還挑食?」她搓搓手,琢磨著一枚丹寶破碗不夠吃,難不成是在等著再搭上一塊兒極品靈石?極品靈石她到是還有一些,白天大伯娘給了三塊兒,之前從君無念那裡又搜颳了五塊,餵了破碗吃一塊之後,現在還剩七塊呢!可打從大伯娘把三塊極品靈石當著老祖的面送給了她,老祖還覺得比較滿意那時起,西陵瑤就知道這東西必然價值不凡。縱然丹寶也可貴,可如果她之前的猜想都是正確的,這破碗的複雜功能就是要以靈石為代價,一枚丹寶扔進去,加上一塊極品靈石,碗會自動計算出丹寶價值,然後進行複製。這就相當於用極品靈石去買丹寶,她還是捨不得再去實驗。
但如果她猜的不對呢?
西陵瑤想了想,起身在洞府里撿了一塊石頭,然後又拿起一枚丹寶跟石頭一起扔入碗中,一直等了半柱香的工夫也未見碗里有任何變化。丹寶和石頭都好好地躺在那裡,動都沒動。
「看來石頭不行,非得靈石才好。可若用一塊下品靈石跟丹寶一起扔入碗中,會是什麼結果?總不能一塊下品靈石也能複製出丹寶來吧?」她想著,不如就再試試,這樣到也可以估算出這丹寶到底價值幾何。
心裡有了想法,就想馬上行動,可無奈的是,西陵瑤如今是個小富婆,手裡全是整錢,根本就沒零的啊!她翻遍了儲物袋,下品的沒有,中品的也沒有,最小面額也是上品的。這就比較尷尬了。
怎麼辦呢?她父親那裡肯定會有下品靈石,可這大半夜的找爹去要錢總得有個理由啊?到底是什麼事急得非要大半夜的用靈石?這樣太打草驚蛇,可若說讓她忍到明日再研究,就依西陵瑤這性子,肯定是忍不住的。
於是,某人提起一個深呼吸,做了個偉大的決定——偷!
對,去偷吧!
這靈山很大,十層以下住著無數族人,或許她能想辦法從低階族人那裡偷到幾塊下品靈石來。
這主意打定,西陵瑤立即就準備付諸行動。可她現在穿著的是一身藍布碎花長裙,這大半夜的去偷東西,穿成這樣目標有些太明顯。想起包袱里還有一身深棕色的粗布衣裙,在夜色中會沒有現在這樣明顯,於是一邊往裡間走一邊自顧地開始脫衣裳。
原本還感嘆自家爹娘實在太窮,她的衣裳全都是粗布麻料顏色暗淡,一件像樣的都沒有。但此時到還真是慶幸手裡有這麼幾件存貨,不至於在她想趁夜越貨時連身行頭都沒有。
走到最里一間時,裙裝上半身已經褪完,就剩下裡頭一件肚兜,她正準備把腰間系的帶子也解開,卻在這時,就覺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的洞府里居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袍,頭束玉冠,才一現身,潤雅之風撲面而來。
兩人五步距離,面面相覷。
「君無念!」西陵瑤磨著牙狠狠地擠了句:「草泥馬!」
來人正是君無念,原本還因來的時機沒選好而覺十分尷尬,可尷尬的氣氛立即就被西陵瑤這句罵給破壞掉了。他皺著眉道:「一個小姑娘,怎的總是出口成臟?」
「你比我好哪去?對,你不出口成臟,你是直接動手啊!第一次見面把我推倒,第二次見面看我脫衣裳,這可真是能動手就盡量不吵吵。君無念你要是看上我了你就直說。」
他搖頭,「我怎麼可能看上你。」
「看不上我你特么的還三番五次爬我的床?」
「我什麼時候爬你的床了?」這簡直沒處說理去,這丫頭倆月沒見,睜眼扯瞎話的本事又漲了。
「那你現在幹啥呢?」西陵瑤往自己身上指了指,「我都脫成這樣兒了,在床上還是在地上,有什麼區別嗎?」
「我……」
「第一回,三更半夜的到野地里找我;第二回,三更半夜的到我洞府里來找我。君無念,你到底想幹啥?」
「我……」
「我本來沒想訛你,可你也不能沒完沒了吧?既然你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那就給個說法吧!現在這個情況咋整?」她攤攤手,「咱倆脫也脫了睡也睡了……」
「誰跟你睡了?」君無念百口莫辯,他現在就有一種想要自戳雙目的衝動。七百年修真歲月修心養性,他能做到在面對任何人任何事時都處變不驚,卻唯獨在這丫頭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被氣得失態,氣得肺都疼。
可是再想想,人家說得也沒錯,這一切說到底都是他自己惹來的禍事,是他把人家姑娘推倒在草地上,現在也是他選錯了時機,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人家換衣裳。他無奈地嘆了一聲,低下頭,對西陵瑤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那你說說,錯哪兒了?」西陵瑤抓過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禁不住又多看了君無念幾眼,再吸吸快要流下來的口水,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半點兒都沒有女兒家該害羞的自覺。
君無念真是頭一次見著過這樣的女子,七百年了啊,他從不近女色,就連交好的女修都沒有,難不成是他遠離世事太久,現在的女子都開放成這個樣子了?這丫頭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被人佔了便宜的樣子,這麼一比,到顯得他像個大姑娘。
不過,錯了就是錯了,他主動承認:「我錯在當初不該利用你來躲避追擊,也錯在不該看到不該看的……其實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你也沒脫多少!」他還是不甘心。
「你還想我脫多少?」西陵瑤抓起個枕頭就撇了過去,「你就錯這兩點?君無念,你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三更半夜的,你突然跑到我的私人洞府里來,對這事兒你就一點解釋都沒有嗎?你這人是不是一向如此?還謙謙君子呢!我看就是行為不端、空有其表,實際上就是個半夜往女修洞府里摸的淫賊!」
「我沒有!」君無念大驚,立即辯解——「我修道七百多年,這還是頭一次夜裡進入女修洞府。」
「以前是白天進的?」
「白天也沒進過!」他急得直跺腳,「我怎麼跟你就解釋不清呢?我不管白天還是夜裡,都沒進過女修洞府。也不對!」他甩甩袖,「白天進過,但那是同門之間交流道法,絕不是你想的那種齷齪所為。西陵瑤,我君無念不是你想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