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他亦是善良的
不是錢多不多的問題,關鍵是醫院裏麵都沒有這種血型,因為十分的罕見大家才將其稱之為--RH血型,傳說中的熊貓血。
熊貓血要分兩種,一種是陽性的,一種的陰性的。
這種血在國外的話還是比較常見,但是在中國擁有這種血型的人約占百分之零點三四左右,而它的價格往往也會比普通獻血者高出三倍左右。陌朵朵的血型是RH陰性血,她和陸斐、安遠都不知道的事是——黎暮寒的血型正好也是RH型血。
在得知陌朵朵因失血過多正在趕往醫院的時候,黎暮寒放下手中要緊的會議匆匆離開,當時會議進行到一半突然中斷讓在座的各位都是始料不及的。為此,那天公司損失了兩個不小的單子。
黎暮寒他什麽知道,他卻什麽都不肯說。
他是殘忍的,他亦是善良的。
陌朵朵感覺黎暮寒就像是塊冷藏千年的冰山,孤獨而又高傲的冷漠,不屑擺放在他麵前的一切事物。可有時卻能為陌朵朵甘願融化掉它的一部分,似乎僅僅隻是為了博得美人歡。
手指有些恢複知覺,陌朵朵輕微動了動手指,然後眼淚從眼睛無聲滑落被安遠拿手擦幹。
“別……走。”聲息很柔,很弱。
安遠原本打算拿張毛巾過來,聽見陌朵朵的聲音後毅然坐在她的身旁,寸步不離。
陌朵朵說完那句話後,繼續昏迷著,再次有知覺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左右。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見安遠就坐在她旁邊,見到自己醒過來還衝她笑了笑。
“醒了嗎?”安遠的聲音就像是對自己的妹妹說話,親密的詢問然而並不討人反感。
“嗯。”陌朵朵輕輕點點頭。
“頭暈嗎?需不需要喝點水?肚子餓不餓?要不我就去外麵給你買點東西回來吧。”緊接著,一連串關心的提問,讓陌朵朵開始有些不好意思提出她將要想問安遠的話。
“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嗎?”安遠心疼的把遮住陌朵朵前麵眼睛的頭發用發夾扣住,“以前就經常讓頭發把眼睛擋住,沒想到失憶後這點習慣還是沒有改掉。你的眼睛很漂亮,不應該被遮住,至少我可以通過你的眼睛觀察到你需要什麽,渴望什麽。”
這麽漂亮的眼睛,遮住了很可惜。
陌朵朵低著頭,沒有回應安遠的話。
安遠伸出手想要抬起陌朵朵的下頦,手指在半空中停留片刻終究氣餒的放下。他說,“你是不是想要問我,少爺在哪裏?自那天以後他有沒有來醫院看過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對你說的話讓我和陸斐轉告你。對不對?”
聽見安遠所說的,陌朵朵立馬瞳孔放大,一副‘你怎麽知道’的表情看著安遠。
笑了笑,安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什麽,是真的覺得這個女孩傻乎乎的可愛還是在為自己笑得淒涼。他說:“這個問題不用透過你眼睛就能知道,你心裏隻有少爺一個人,想他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這是事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安遠對自己說著。
良久。
陌朵朵望著安遠問出一個連安遠都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的問題。
她說,“我以前經常哭嗎?”
“怎麽會這麽問?”安遠是好奇。
“頭發擋住一個人的眼睛,並不是什麽習慣不習慣,而是因為那個人很難過,她哭了又找不到理由向人解釋清楚,於是她隻好將自己的腦袋低得很低,用頭發擋住前麵的眼睛偷偷掉眼淚。”而我,就是那個沒勇氣跟人解釋,隻能偷偷流淚的人。
“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不理解的人直接忽視就好。”安遠的聲音很小,溫柔得稍微距離他遠一點就聽不清楚他剛剛所說的什麽。
把床搖到適當位置停下,安遠拿來一個枕頭放在床頭再慢慢抱著陌朵朵放下去。
“位置行不行?”不行的話,給我說一聲,我立馬調。
靠在床上,陌朵朵對安遠擠出一個微笑,搖搖頭示意安遠不用調,就這樣也挺好的。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A市四處逛逛,這些天把你悶壞了吧?”去洗手間洗了一個蘋果和刀子,安遠坐在陌朵朵病床旁邊替她削水果皮。
“謝謝你。”陌朵朵說,“其實你們真的不用對我那麽好。”
反正,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
安遠小聲的歎口氣,連陌朵朵也沒有聽見,他繼續削著蘋果直至一個蘋果完整的被削好呈現在陌朵朵眼前。他淡淡的說,“吃吧。很甜的。”
“疼。”陌朵朵的雙眸失去焦距,變得像是一個空洞。
“哪裏疼?你等著我,我去叫醫生過來。”安遠著急,坐立不安。
陌朵朵喊住安遠,指著自己的心髒,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這個地方疼,請問有什麽藥可以醫治嗎?”
“可以。”安遠回答得篤定,他對著陌朵朵說,“別做傻事,你乖乖等著我,我立馬把黎暮寒給你帶過來。”他比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陌朵朵最需要最想要見到的人不是他、不是陸斐、不是楚清風、而是黎暮寒。所以安遠盡管無奈,盡管十分不樂意的,還是決定駕車去請黎暮寒過來看陌朵朵一眼。
安遠關上病房門離開,陌朵朵想要下床追上安遠卻無力的摔倒在地上,輸液的藥水經過上一次的經曆黎暮寒讓醫院給陌朵朵的全部改換成了輸液袋,雖然這樣子做很麻煩也很費時間,但由於是黎暮寒提出的要求院方便很愉快的就答應下來。
“暮寒。”
地麵上鋪著瓷磚,很涼,陌朵朵害怕的蜷縮身子喃喃叫著黎暮寒的名字。
安遠走到醫院一樓的時候,心裏仍然放不下陌朵朵前去看她一眼,恰好在VIP病房門口看見陌朵朵孤身一人躺在地上,心中頓時像針刺一般疼痛。
這個淘氣的小孩子,摔倒在地上也不說一聲,如果僅僅隻是靠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怎麽能起得了身?
“你呀,今後有什麽事情大聲叫我就好了,自己跑下來做什麽?”安遠的指責,帶著濃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