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何謂,醒來⑨
安若軒慢慢醒過來,嘴唇上有些許溫熱。很溫柔,像是做夢一樣。不甘心的睜開眼睛,就看見顧安臣放大的笑臉。
寵溺的,帶著溫柔的笑臉。
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侵襲而來。淡淡的煙草味道夾雜其中,十分誘人。
安若軒覺得自己像是醉在一片花海裏,各種的香味撲鼻而來,帶著香甜與芬芳。
安若軒情不自禁的吻上去,感受著顧安臣不用於自己的質地。
她很少接吻,尤其是顧安臣從來都是蠻橫的掠奪一切,她什麽時候這樣主動過呢?
顧安臣一顫,像是感受到了別樣的情愫。他從來不缺女人,但是充其量隻是生理衝動而已,難以上升到愛的層麵。所以,他不接吻的。
前幾天的事情一點點的回歸到腦子裏,他的心髒不可抑製的跳動起來。“撲通撲通”,比呼吸的節奏還要快上許多。
顧安臣呢喃了一句話,像是咒符化解了安若軒的所有緊張。那麽順其自然的,那麽自然而深愛的,“來做/愛吧。”
隻有做,才能有更多的愛吧。
顧安臣說的十分輕鬆,像是說“吃飯”吧一樣讓人覺得自然。
安若軒隻看著他,隻覺得那雙眼睛終於又看著自己。
安若軒撲到顧安臣懷裏,用鼻尖蹭著他。
下腹不斷繃緊,顧安臣全身都像進入戒備狀態一樣,所有的肌肉都在安若軒的親近下繃了起來。
扯開安若軒的睡衣,襲上她白嫩的肌膚……
早上。
安若軒睜開眼,陌生的……房間。
空無一人,四周黑暗無比。伸出手,竟然看不見五指。眼睛瞎掉了嗎?還是,到了什麽奇怪的地方。
安若軒全身酸疼,但是她不打算動。
昨晚做夢了,夢見顧安臣醒來,夢見他跟自己翻雲覆雨,甚至夢見無數火花在自己高/潮是迭起,然後,終於歸於平靜。
果然,是夢吧。
躺了一會兒,安若軒的眼睛還是很難辨清東西。是窗簾,還是外邊根本就是黑色的?
起身,光腳踩在地毯上。
豎著的羊毛搔著腳,帶來像是疼又像是癢的感覺。
走到床邊,猛地拉開窗簾。
“啊!”
刺眼的陽光像是想讓人眼睛瞎掉,直直的刺著安若軒的雙眼。
浴室的門被打開,接著是“嘩嘩”的水聲,然後停止。
有誰的腳步聲papa的越來越近,接著是浴巾被從掛著鈴鐺的架子上取下,然後又是靠近的腳步聲。
顧安臣一出來,就看見滿身青紫的安若軒坐在地上,雙手捂著眼睛。清晨的陽光格外明亮,將她的皮膚襯的更為白皙。
安若軒以前有裸/睡的習慣,並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但是刺眼的陽光一襲過來,眼睛好疼。捂住雙眼,慢慢坐在地上,等待眼睛能夠適應明亮。
顧安臣一把抱起安若軒,將她放在了床/上。
當有人抱著自己的時候,安若軒才覺得不對。趕快反抗,卻發現他直接將自己放到了床/上。
“看來你不累嘛,那就繼續吧……”
侵襲安若軒領空的男人凝視著她低聲說。
那是一個宴會。
安若軒進門,香檳美女穿插不息,薩克斯音樂此起彼伏。
“這是……”
“朋友的宴會,我今天懶得出去找女人。”顧安臣說完這句話,就加入男人間。
安若軒轉身去過盤子,拿了些食物就走到陽台上去了。男人間的事情,她不想聽什麽。
“唉,今晚也沒幾個好貨色。”
“是啊,你說,每個月一次,怎麽總是找不到好的呢?”
“要是有好的,你準備什麽價錢買?”
“看看再說,總得知道他們值什麽價。”
安若軒聽見隔壁陽台上傳來兩個人的談話聲,插著手裏的蜜桃,慢慢吃著。
“這位小姐,自己一個人?”一個男人走過來,恰好看見正在吃東西的安若軒。
“不,”眼神望向顧安臣,他正在跟幾個男人說著什麽,微微笑著,“我有男伴。”
“是嘛!”男人好像更開心了,眼裏發出亮光。“你放心,一會兒我一定努力爭取!
安若軒不解,爭取什麽?這些人怎麽會這麽奇怪?
安若軒連忙尋找顧安臣,在這裏,所有人的麵孔好像都是模糊的。顧安臣,你在哪裏?
安若軒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的不對,趕緊四處找尋。
“安臣,安臣!”
“叫什麽呢,我在這裏。”顧安臣的聲音傳來,安若軒轉頭一看!
是女人!
一群女人,連衣服都沒有穿,全都貼在顧安臣的身上。明明是那麽羞恥的事情,其他人卻像是沒看到一樣!
他們不僅不看顧安臣,反而看向自己。
“你們,你們做什麽!”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胸口,“你們幹什麽!”
“這個貨色,看來不錯啊……顧安臣,你睡過了嗎?如果睡過了,讓我嚐嚐啊……”猥瑣的聲音四處響起,像是故意要告訴眾人他說的是多麽真切一樣,一雙手伸過來……
“啊!”安若軒突然睜開眼睛。
再醒來的時候,安若軒覺得自己身/上不隻是疼,根本就是四肢無力,像是被抽光了骨頭一樣。已經被清理幹淨,身/上是沐浴乳的香氣。
向四周望一眼,沒有人。
天色已經有些暗,床/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些粥和一小碟水果沙拉。
但是,他不在。
心裏巨大的失落襲來,安若軒把自己埋進被子裏。一進被子又覺得不對勁,這裏……好像是……自己的房間……
不想告訴別人剛才的那個夢,也說不出口。好像,好像是自己真的過了過分的事情一樣……可是明明,是他們沒有穿衣服,是他們太過分……
躺在床/上,緊緊地裹著自己。腦子裏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飄過很多東西。棉絮一樣,看得見,抓不著,讓人鬱悶。
“這到底是怎麽了……”躺著,還能夠感覺到身上的不適。本以為精神上的不爽能夠遮住那種感覺,卻沒想到這兩種感覺衝擊在一起,變得更加嚴重了。
掀開被子坐起來,身/上已經被換上了睡衣。房間是自己的,不是他的。這裏隻有自己,他不在。
一絲他的氣味都沒有,好像自己根本就是在這裏做了一個夢。
掀開自己的睡衣,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跡。
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是真的。
“吱”。
門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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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千秋到工廠的時候,大門緊緊的被鎖著。
走到門邊從門縫裏一看,門被關的死死地。伏在門上,也能夠聽見裏麵有人說話。
歐陽飛雪應該是在裏麵的,明顯有女人的哽咽聲。
站在門口,吉野千秋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來救人是應該的,但是不是他該做的事情。
撥了個電話過去,三步一回頭的看著大門,最後還是到了一個比較隱秘的角落。
對於吉野家來說,好好的工作才是應該做的,為安倍家服務才是必須的。對於職責與任務這種事情,他應該牢牢記得。
所以,不管是把加奈變成女人為自己工作,還是現在不親身經曆他的死活,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既然是應該和本分,就沒有什麽值得記掛。現在所謂的這一點關心,到底是衝著什麽來的呢?
吉野千秋到了旁邊的樹下呆著,注意著倉庫有沒有人進出,順便看著鮮有人知的這片地域。
吉野千秋,什麽時候你變成這樣的人了?
他自嘲的想,看著遠遠走來的人,就忍不住一聲哼笑。
就這樣,還想成為安倍家最滿意的管家嗎?還想說出什麽超越父親的話嗎?還想去證明什麽嗎?
什麽都不是!不過是給別人當狗,不過是給自己當狗!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他抱怨,他不滿,他壓抑,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
有時候吉野千秋會覺得,自己不過就是這麽一個小人物。如果不是因為加奈,可能自己會很滿意於自己命運。
可是,那個人出現了,他被自己掰彎,被自己變成假女人,被自己徹底的改變了肉/體的樣子。可是他依舊用一雙滿是相信的眼睛看著自己。
是什麽支撐著他走過來的?又是什麽支撐著自己做下去的呢?
他不想多想,但是忍不住的會想。到底一切是為什麽,一切又是怎麽樣。想來想去,總會有一種難以突破作繭自縛的感覺。這種感覺太過強烈,讓他恨不得就此逃離。
但是不能逃離,能逃到哪裏去呢?
哪裏是自己能夠逃避自己的地方呢?
所以,還是幹脆的麵對下去好了。
安倍晴明,已經不能用一個主人的身份可以解釋的存在。對於吉野千秋來說,是他自己活著的證明。隻有活著,才能夠感受到痛苦,才能夠明白更多更多的痛苦,才能夠給予別人更多的痛苦。
加奈,不管你是活著還是死了,都得在我的身邊。
隻有這樣,我才能把這種活著存在的痛楚,讓你清楚的了解與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