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血禍之起
夏冰醒來已是一天後。
兩人沒有過多膩味，總得有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
秦魚這一昏充分體現了要想成事得靠自己這句話。
幾個人都極好成長，就連最是油滑的許空青都達到了百滅之境巔峰，眼看著就要突破到千絕之境了。
雖然這並不算什麽……
秦魚也沒召集幾人，讓許空青和劉生歡呆在旅館裏，他攜著夏冰向世界牆走去。
沒有經過異人地盤，直接通過夏冰還沒被取消的墟士聯盟監察使身份，由聯盟總部大樓前專門開辟的任意門傳送到了世界牆之上。
秦魚站在巨牆邊緣，俯視著下方僅憑肉眼觀察絲毫看不出哪裏是廢墟的世界，頗有些寡不知恥的對夏冰說：“你且看著，但凡目之所及處，都將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夏冰挽著秦魚臂彎，好笑回應道：“臣妾好大福分，不勝感激，謝主隆恩。”
“不謝，理所應當。”秦魚淡笑，已經裝到一定境界，讓夏冰有那麽一瞬差點信以為真。
“那秦大王，咱們先去打哪？是不是要先召集十萬天兵天將？”
“先殺源種。”
“再殺源獸人”
“再殺異人”
“墟士留到最後。”
秦魚在夏冰來不及體會他這幾句話裏含著的具體意思時，拉著她從世界牆上往下墜落。
半空中兩人背後齊齊延伸出一對翅膀，美倫美奐，幾疑天人，若不是秦魚的血翅太過短小，夏冰的冰翅又太過瑰麗，兩人會是名副其實的神仙眷侶。
銀鈴也似的笑聲一串又一串從夏冰嘴裏發出。
開心。
……
“你現在到了什麽境界？”兩人落地後秦魚問道。
夏冰答道：“已至千絕，墟力積蓄階段，正在參悟絕式，等日後尋找到寶具便可成為寶師。”
“隻是寶具難尋，我也不知何時才能完成這個奢望。”夏冰微微失落，轉而笑意盈盈，成為寶師對她來說太遠。
秦魚問了一句便不再多說，隻是拉緊夏冰的手，向萬靈鑒提供的地圖指示的冰屬性源種聚居地行去。
不遠，十幾分鍾即到，路上遇到三兩隻源種被夏冰隨手一記冰槍滅殺。
“這些源種從一品到九品由外向裏分布，是覺醒冰屬性墟力的墟士提升實力最佳對象，你練練手。”秦魚指著前麵一座雪山對夏冰說。
然後一記大龍卷隨手使出，將厚雪掩蓋下的上百個大大小小冰窟全都掀了出來。
雪花被大龍卷吹的漫天都是，紛紛揚揚，打著轉在天空飄蕩，冰窟裏常年蟄伏的雪蝶被驚動，一股腦兒鑽了出來。
夏冰詫異，墟士聯盟掌握的資料裏並沒有這座雪山的存在，秦魚竟然可以找到這麽個地方，莫非……
一開始就看上我了？
特意找的？
心裏帶著絲絲甜意，夏冰經萬靈鑒推演的新招式迎著撲麵而來的雪蝶落去。
冰槍形成的百米冰壁在雪蝶群中來回碾壓，臉盆大的雪蝶翅折體裂，淒慘些的直接被密集冰槍紮成篩子。這些棲居在冰窟中不惹人不惹獸的雪之精靈生的極為美麗，此刻卻沒讓夏冰起了一絲喜愛之心，全部碾壓成泥。
隻留下幾十雙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白光，形狀和雪花一般無二的翅膀。
冰屬性寶料。
“你可以把這些雪翅留著，也可以把它們用你的冰川之力煉化，融進你自己的冰翅裏。”
秦魚笑著指點夏冰，寶料可以充當寶具成長的養分，也可以用來提升寶術的品階。這幾十雙雪翅應該可以讓如意寶術·飛天在夏冰冰川之力作用下形成的冰翅提升一級。
夏冰欣喜不已，這些雪蝶不強，但裏麵有一隻達到九品，卻被自己輕易擊殺，若不是有秦魚掠陣，以往自己肯定是掉頭而走。
以冰川之力包裹雪翅，夏冰眼見著雪翅如遇烈陽一般輕易融化，形成一片綢帶一樣的冰晶。她召出自己的冰翅，聽著秦魚一步步指點將冰晶均勻覆在冰翅上，隨即便看到冰翅上生出了十分美麗的雪花。
若隱若現，美不勝收。
“真漂亮！”
饒是夏冰早已過了喜歡幻想的年紀，也不由驚喜出聲，將雙翅高高揚起，於空中曼妙起舞。
仙子舞空，為一人獻。
墟力的提升以及寶術等級的提升，使夏冰可以將冰翅整整持續五分鍾，她環繞著秦魚上下飛舞，看著秦魚明顯沉醉的神情，歡愉之至，在冰翅即將維持不住而消散的時候輕輕落到秦魚懷裏。
“真好！”
秦魚神秘一笑，“還有更好的。”
然後抱著夏冰奔赴另一個冰屬性源種的聚居地。
這次出來，就是要提升夏冰的實力。
半個小時後，夏冰墟力恢複，兩人再次洗劫了一個冰屬性源種的聚居地，期間夏冰體力不支，秦魚接替而上，以滅式·窮奇將數十隻源種一擊而滅。
“你到底多強？”夏冰以為自己已經追上秦魚，但又一次看到那隻猙獰惡獸一閃而逝，便知道自己還差秦魚很遠。
那種像是可以毀天滅地的威勢，自己估計永遠都用不出來。
秦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點不確定地道：“比初級寶師強點兒？我也沒跟寶師交過手啊，也許可以跟中級寶師過過手。”
“就光憑肉體力量？”夏冰不敢相信。
“恩，昏過去那一個月力量又漲了點，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夏冰無言，自己找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但是究竟能不普通到什麽地步就不知道了，她斟酌著問了秦魚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你這麽大的力量，能控製住嗎？”
問完就後悔，臉紅的像西紅柿，生怕秦魚聽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秦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每一絲血液都可以控製自如，不僅如此，得到混沌寶術以後，我還可以控製身體任一部位進行一些奇妙變化。”
看著夏冰忽然不勝嬌羞的模樣，秦魚邪邪笑著，毫不遮掩道：“你想試試？”
“嗯……”
“不……我是說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強的力量，也不對，想知道你的肉身力量具體有多少鈞了。”夏冰語無倫次，被秦魚一句話撩撥到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擱了。
“三百鈞。”
秦魚說出讓夏冰不敢置信的數字，三百鈞，一鈞千斤，整整三十萬斤的力量，再加上速度加成，武器加成，技擊之術的加成……等等等等，怕不是可以劈山成穀，摧地成湖。
便是寶師輕易也做不到。
更何況他還有那把詭異至極的刀。
怪不得王淳派著監視的人他問也沒問一句，是當真沒往心裏擱一點，完完全全的無視。想到自己初見秦魚時他連最基本的墟力化形都不會，夏冰便是再遲鈍，也知道秦魚肯定走上與普通墟士截然不同的一條路子。
在最開始時，被稱為肉身成聖，卻被驗證為地球數百億人，隻有一人才具有能走上這條道路的天賦異稟者。
秦王！
世間奇男子，再無能出其右者，開人類之先河，破開迷牆，使人類踏上征服墟界的漫漫路途。
秦王流傳於世的傳說極多，最出名的就是他奠定了人類修煉的基礎，寶師之名便是秦王最先叫出，有趣的是，雖然他劃定了人類將身體墟化之後才剛剛開始進化，他自己卻從未將身體墟化，而是一直以讓人恐怖的純粹肉身之力冠絕世間。
……
秦魚帶著夏冰先後掃蕩了四處冰屬性的源種聚居地，將她的冰翅提升到初階三級，一對冰翅甚至可以用來攻擊敵人，也越發華美高貴起來，同時將夏冰的冰川之力純化許多，舉手投足間可召出一座小型冰山。
墟力純化是一個無止境的過程，每一種屬性的源能可以覺醒出數量眾多的分支屬性墟力，夏冰的冰川之力便是其中一個分支，不弱，也不太強。
來到萬靈鑒指示的第五處，一片冰湖前時，秦魚皺起了眉頭。
湖中可見冰碴殘留，湖水淡紅，血腥味刺入鼻孔，不知多長時間前這裏的超源種遭到屠戮，已經看不到影子。
這麽濃重的血腥味，要麽死的超源種數量極多，要麽屠戮發生的時間離現在很短。
秦魚嗅到了源血的氣味。
不同於心髒裏的那滴源血，這個湖裏傳出來的氣味帶著一股讓秦魚直犯惡心的臭味。
屍臭味。
臭到秦魚入湖一探的心思都沒有，拉著夏冰直接離開了這裏。
下一處竟然同樣如此！
兩人一路由地球村所在世界牆向東行進，由於有萬靈鑒指示，避開隨處可見的戰鬥，源獸人與人類一個更是也沒招惹，所以行進的速度很快，此時另一座世界牆已經看著極近，是不折不扣的邊緣地帶，少有人來。
如此規模的殺戮，隻有寶師才能做到。但是帶著屍臭味的源血就不好解釋了。
秦魚從沒和萬靈鑒提起過源血，卻也從未特意隱瞞過源血的存在，控血之力與破敗之力還有秦魚的身體都被萬靈鑒剖析過數次，瞞不住它。
“老萬，能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嗎？”巨牆隻在十裏之外，秦魚停止前行，問萬靈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