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標題看著辦吧
“鍾淩海!?”胡不歸臉色瞬間就變了,失聲叫道。
“誒,沒錯!好像就是喚這兒名!”捅天道人一拍虛幻的大腿,滿意地點了點頭。
‘原來他也是來要求放了那二貨的,倒是省了我一番事情。’謝池聞言眼睛一亮,心中一時間轉過幾番思量。
“還是老莊主明事理。”
徐琛頗感安慰地往椅背上一靠,死死揪著墨句肥肉的手也鬆開了,反倒是溫順地捋了兩下它的毛發,仿佛墨句是他的愛寵一般。
然而,事實卻並非他想象的那麽美好……
“說吧,死老頭子!”胡不歸平複了一下心情,拍了拍髒破的衣袖,嘴角微撇有些嫌棄,“你收了鍾老家主多少的好處?”
“嘿嘿,也沒多少……”捅天道人笑得扭捏,忽又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咳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故作威嚴地喝道:
“你問這做甚?隻管把那鍾家小子給我放了,等我回來好處少不了你的!”
“行了行了,煩死了!一個個真他娘的麻煩……”胡不歸皺起眉頭擺了擺手,翻著白眼瞟了一眼頭頂的鍾淩海幾人,表情十分不甘,但其實也是借坡下驢,“放可以放,但罪他還是得受一點,不然難解老子心頭之恨!”
“乖徒兒!”捅天道人猥瑣地拂須一笑,青煙所化成的身軀也逐漸隨之散去了。
“現在滿意了吧!”胡不歸搖了搖手腕上的通天棍,看向謝池沒好氣地喝道。
事實上,方才在冷靜了一些並聽了謝池那一番又是威脅又是警告又是勸誡的分析後,他已經有心在天海莊內保住鍾淩海那二貨的性命了,隻不過礙於自己少莊主的顏麵堅決不妥協。捅天道人忽然傳過來的吩咐倒是給了他好一個台階下,他自然欣然接受,但表麵功夫還是得做一下的。
“不過謝公子啊,”眼看謝徐二人麵露喜色,胡不歸眼珠子不懷好意地轉了幾圈,又開口說道:“就算我把他放下來了,但他承諾的跟那肖夢覺和花辭樹的一戰卻與我無關,我也管不著!這要出了什麽事,怪不到我身上吧?”
“無妨。”
謝池臉上揚起招牌式的笑容,“少莊主不必擔心這個,我們四人之前在南荒頗有交情,他們兩個這般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之後也會清醒不少,鬱結在心裏的那口氣吐出來了,自然不會再這般任性。而淩海也隻是有些衝動罷了,本意還是好的,絕不會再生事端。”
“靠!”胡不歸暗罵一聲,神情有些挫敗,連連擺手:“算了算了!那個……小朱!帶這兩位到後麵把那個二貨放下來吧。你們最好看好他了,要是再敢在我天海莊鬧事,就算那個老頭子出來求情我也得弄死他!”
“少莊主盡管放心。”謝池和徐琛衝著胡不歸抱了一拳,便轉身跟著那喚作小朱的童子走出了廂房。
“這個謝無隅謝公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能讓酒鬼徐少聽他的話!?而且看起來還跟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家夥都交情匪淺,說話如此有條理又不卑不亢,修為更是不低,不應該是無名之輩啊?”
房門才剛剛合上,那位來自第二州昆侖山山門下的黎越仙子便若有所思地開口了,在場眾人卻是紛紛搖頭。
“本少爺倒是對他有點印象。”錦衣少年尖著一副還沒發育好的細嗓子說道,“他剛剛不是說他們四人在南荒有交情嗎?去年南荒道主級密境開啟的時候,你們要麽沒去要麽就在混跡在其他隊伍裏沒碰上,我卻跟我姐姐撞見過他們幾回,還交過手,不過一直不知道名字。”
“一年前?我看著謝公子也是個鋒芒畢露的性格,如果一年前就已經出現過的話,怎麽可能到現在江湖上還一點風聲都沒有?而且徐家大少爺當時正經曆著那場變故沒去南荒啊,他們又是怎麽認識的?”黎越更加疑惑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錦衣少年聳聳肩,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散修的話……”趙騰靈光一閃,問道:“會不會是小酒館的人?”
“應該不可能。”陳邵宇立刻就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看他通身的氣派,出身絕對不凡!再說了,小酒館這一輩最出色的那幾個人我們都認識,這麽好的一個苗子他們不可能藏著掖著到現在才放出來吧?”
房內頓時又陷入了沉默。
“管這麽多幹什麽?反正也是個不好惹的貨色,以後小心點便是了。”袁啟看著各懷心思的眾人,有些不耐煩道。
“少莊主。”
角落裏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卻是一個一直未曾發話存在感極低的少年,年紀估摸著不到二十歲,坐得端端正正,手中抱著一把比他人還高的紅纓槍,神情淡漠,渾身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傲氣質。
“喲,陸公子有何吩咐呀?”
胡不歸向來討厭別人在他麵前擺姿態,自然對這位太行山的大師兄陸渙—陸青峰沒什麽好臉色,心裏更是後悔自己之前抽了什麽風把他請到這裏來,就該讓他和那鍾伯一樣,到外麵去跟那些粗鄙的低階修者擠位置!
不過,陸渙自動忽略了他冷嘲熱諷的語氣,繼續問道:“你之前說鍾家派大公子鍾觀海來與你商談,為何他們家主又親自與令師尊做了交易?”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麵對陸渙質問一般的語氣,胡不歸更不爽了。
“鍾淩海的母親與我山門有舊,此番正是為保他性命而來。”依舊是不冷不熱的回答。
“嗬?”胡不歸臉皮哭笑不得地抽了抽——也是服了這個神人,說保性命還真隻準備保他性命,從鍾淩海被關到籠子裏掛起來到剛剛他與謝池幾人的商談結束,這人居然吱都沒吱一聲!?怕不是個傻子吧!
“本少爺倒是覺得嘛……這應該是鍾家老爺子故意而為之的!”
胡不歸懶得回答,那個錦衣少年卻是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老氣橫秋地開口道:“鍾淩海哥哥性子一向豪爽隨意,近幾年在外得罪了不少人惹了不少麻煩,剛好這一次的事情又特別嚴重,鍾老家主一應該是想順便給他一個教訓,叫他收斂一點;二則也給了那位大公子鍾觀海一個機會,考驗一下他的能力和品性。所以先隻派他來,等到試探完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讓老莊主叫你把他的寶貝孫子給放了。一石二鳥,損失點財寶丟點顏麵倒也值得了……”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麽多,長大了還得了。”黎越有些驚異地打量著那錦衣少年,揪了揪他白嫩的臉蛋。
這少年正是第二州墟裏秦王殿早早定下的少主,秦術,字暮蟬。
秦王殿殿主與其夫人極其相愛,一生未納他房,故而膝下也隻有秦術和大他五歲的姐姐秦思璿一子一女,但偏生這兩人的修煉天賦都極強,很小的時候就已展露光芒,在整個中域的名氣都不算小。
此番秦思璿在他們家族的秘地裏修煉,正值突破的關鍵時刻,所以秦術才不得已獨自一人離家前往祟殺島曆練。
別看他年紀小,修為卻已然達到了凝魄小成,而且秦王殿殿主還給他的寶貝兒子派了好幾個忠心耿耿的高階修者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