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戰友情深(續)
整個村子建設的很好,大都是新式磚瓦房,還有不少的二層樓房。特別是鬱鬱蔥蔥的大樹特別多,葉子黝黑發亮,任自強一看就喜歡上這樣的景致。南方到底是水多,村子裏不時能看到小溪,村外也有不少的水塘。
要是家鄉有這麽多水那該多好呀,妥妥的也是一個塞外江南,任自強憧憬著。齊美玲則對那些樓房感興趣,看著很新鮮,說道“小強,這裏農村好有錢都住上別墅啦!”
在她的認知裏二層的樓房就是別墅,隻能說見識太淺薄了。
任自強笑道“美玲姐,這裏可是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又靠近香江,南方人腦子活掙錢的路子也多。就這個電子表在這裏也就七八塊,拿到你們那裏賣起碼有一百多。還有新潮的衣服,電器之類的都是幾倍的掙,你想這裏能不富嘛?”
“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齊美玲點點頭了然。
“要不你以為我們兄弟倆萬裏迢迢到這兒幹嘛來了,還不是因為這裏發財的機會多!”任自強得意的笑道。
看著侃侃而談的任自強,齊美玲驚異不定,問道“小強,你怎麽懂得這麽多?”
“哈哈!美玲姐,忘了告訴你,小弟我在家鄉可是有‘小諸葛’的稱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家鄉那裏的知識已經滿足不了我,我才鼓動著表哥來南方學習新的知識,還要在這兒開辟一番大事業,uand?”任自強臭屁道,末尾還拽了句洋文。
齊美玲這才認真的審視著任自強,沒想到小看了這個小屁孩。原本還當他是心上人的小拖累,沒想到還有這麽神奇詭異的一麵,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再仔細回想一路上的點點滴滴,怪不得心上人幹什麽事都要看他的意思,而且小家夥在火車上動不動就跑出去。
當時還以為他貪玩,現在想起來這不是給兩人騰地方嘛。想起小家夥睡覺時兩人說的羞人情話,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齊美玲就像被人突然間看光了,羞得臉紅的不要不要的。
低聲囁嚅道“小強,我和你表哥的事情你都知道啦?”
“美玲姐,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和表哥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很正常。再說了不是有美女愛英雄嘛,這不是流傳下來的千古佳話嗎!”任自強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強,你···你太壞了!你讓人怎麽好意思嗎?”齊美玲嬌羞的一跺腳捂著臉轉身跑了。
“美玲姐!方向跑反了,潘誌強家在這邊!”
兩人一路嬉鬧著回到了潘誌強家,齊美玲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一進門齊美玲羞惱的嗔了個白眼給王如海,低聲說道“都怪你,回去再和你算賬!”
王如海不明所以,撓了撓頭看著任自強。任自強隻是笑了笑也沒有解釋。
看來三人也談得差不多,一個個神色自如。任自強不由翻個白眼“不就是那點破事嗎!看你們一個個還搞得神秘兮兮的!”潘誌強看到兩人回來,忙招呼著洗手吃飯。
潘母也是個利索人,整的還挺豐盛白斬雞、清蒸魚、腸粉,幾個清炒,一大盆的排骨燉蘿卜湯,色香味俱全。
潘誌強拎出幾瓶白酒,笑道“海哥,你身體也養好了,咱們今天好好喝一場給你們接風洗塵。”說完打開酒瓶倒滿了三個玻璃茶杯,又看了看齊美玲。
齊美玲笑著點頭道“我也陪你們喝點白的。”
潘誌強給倒了小半茶杯白酒,然後對著任自強說道“小強,你喝點自家釀的米酒,可不要多喝也能醉人的。”
給任自強倒了一碗清亮的米酒,還拿來一根麥秸杆讓他吸著喝。任自強見過南方這種喝米酒的方式,吸著嚐了一下,酸酸甜甜的,點頭笑道“強哥,好喝!”
潘母沒有上桌,南方人講究女的不上桌,不過客人不在此列。王如海特意拉扯了幾遍也不來,隻好作罷。
潘誌強和王力軍舉杯要和王如海碰,王如海舉起酒杯提議道“咱們先敬敬犧牲的戰友們!”
“海哥說的對,咱們先敬他們!”潘誌強、王力軍異口同聲的附和道。
三人莊重的往地上撒了一些酒,王如海舉起杯說道“為了咱三兄弟還活著幹出個人樣來,幹杯!”三人碰杯。
齊美玲也跟著湊熱鬧,三人一口幹了,齊美玲不甘示弱也喝了一大口。結果喝的太猛,嗆著了,咳嗽不止。
王如海在旁邊又是拍背又是端茶讓她潤潤嗓子,讓她不要逞能慢點喝。潘誌強和王力軍相對擠擠眼好笑的看著兩人,招呼著任自強吃肉,吃魚。
齊美玲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嬌豔無比,讓潘、王二人呆了一呆,無不羨慕班長的牛逼,還是班長厲害!任自強隻管吃菜,嚐嚐魚、肉、腸粉,別有一番滋味。
戰友相聚,觥籌交錯自是熱鬧非凡。談起部隊上的糗事讓齊美玲、任自強聽得津津有味。齊美玲不時的掩嘴失笑,給酒桌上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情。
酒喝到浪上又說起戰場上的事,對南越猴子的不屑一顧。不可避免又想起逝去的戰友,三人又忍不住潸然淚下,相互扶著肩膀痛哭失聲。連潘母都驚動了,跑出來勸了幾遍才好。齊美玲、任自強也被感染的熱淚盈眶。
看著氣氛有點沉痛,任自強踢了踢齊美玲的腳使個眼色。齊美玲秒懂,端起酒杯脆聲說道“我敬三位英雄一杯,感謝你們,也正是有了你們的流血付出,才讓我們在後方得以安定的學習、生活,我幹了!”和三人碰完杯,一口喝完。
“嫂子豪氣,我們也不能認慫,我們也幹了!”潘誌強和王力軍先後激動的說道,也一口氣幹完一茶杯白酒。
聽了那個稱呼王如海頓時滿臉通紅,不知道的以為是喝酒喝得。不好意思的偷瞄了齊美玲一眼,也一口喝完。
齊美玲一聽兩人喊嫂子,俏臉更紅了,羞澀的看了王如海一眼。看他沒有否認,羞答答低下頭,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席間任自強故作好奇的問起香江的事,潘誌強眉飛色舞的講起香江的繁華和先進,高樓林立,小汽車如車水馬龍一般。
又講起了村裏誰家的親戚在香江掙了大錢,住著花園別墅有傭人伺候著,還幫著村裏的親戚沒少掙錢。當然也不都是好的,香江的黑社會、混混很多,動不動就拿起刀火拚。還有搶劫殺人、搶金鋪這些危險的事情。他也沒去過,都是聽回到村裏的港商說的。
任自強又問起有沒有路子去香江,潘誌強遺憾的說沒路子。不是親戚或是關係特別好的根本不帶你玩,害怕帶過去出了什麽事情不好向家裏交待。
除非遊水或坐船偷渡過去,但有危險,被邊防抓住就會遣返,而且遊水過去淹死過不少人。再說去了那邊沒有熟人親朋過的也不好,隻能打打零工幹些最髒、最累的活,拿的錢少不說還得受欺負。他們大多在棚戶區裏存身,日子過的很辛苦。
對此任自強也很了然,前世早就看過這方麵的資料。前些年有太多的人偷偷前往香江,有翻山越嶺的也有遊過峽灣的,其中不乏名人。
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末發生過四次大規模的‘逃港潮’。在‘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的時代,很多走投無路的內地民眾懷著不解、不甘的心情,開始孤注一擲的逃亡香江。
特別是粵省沿海一帶最為頻繁。那時候羊城珠江上就出現一場盛況,成百上千的民眾在江水中強身健體,口號喊的分外響亮。
其背後的真實意圖大家都心照不宣為了隨時可能發生的遠行,偷渡邊防線遊過峽灣,逃亡到香江,為此葬身魚腹了不少的人。
近兩年還發生過大規模的逃港潮,中央下命令,解放軍親自圍堵都擋不住這股潮流,可以想象那有多狂熱。前後逃亡到香江的有五六十萬人,不乏名人和官員。
比如寫了那個名句“征服男人要通過他的胃,征服女人要通過她的xx”的著名作家張愛玲,還有音樂學院的院長馬思聰都是如此。
任自強肯定不會選這樣危險的途徑去幹,自己的小命比什麽都重要。哪怕沒有路子多等幾年都可以,也不能去冒這樣的危險。
大家喝的高興,都沒在意任自強問的這些問題目的之所在。
此路不通還有別的路,任自強摸著脖子上的供養佛錢,默默念叨著“就看你的了,我的寶貝!”摸著寶貝金錢心中大定。有了這個敲門磚還怕拜不到真佛,求不到真經嘛!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是安心的聽著他們在哪裏侃大山。
這一頓酒喝著聊著說不完的話,戰友之間的情意不是齊美玲和任自強能了解的,畢竟沒有親身經過那樣的鐵血生活。
都吃喝到日頭西斜,任自強小肚子漲得跑了幾回廁所。潘誌強和王力軍喝的舌頭都大了,王如海還算清醒。齊美玲不想留下非要回去。王如海也隻好同意,婉拒了潘誌強的挽留。
就這樣,潘誌強和王力軍非要騎著摩托車送回去。任自強一看快得了吧!站都站不穩,你不要小命,我還要呢!好說歹說的勸阻了兩人,才在他們踉踉蹌蹌的陪同下送到村口,坐上回程的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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