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黑發

  事情的最終是以李油油可能是碰到其他東西,那種情況下可能太過著急,所以誤以為是手而結束。


  醫生來看過她,隻是囑咐她好好休養就行了,沒有什麽大礙。


  至於鄭路的行為,科健都再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即使他當時解釋說是自己太過心急了,但試想,如果李油油當時因為搶救不及時死了呢。鄭路會否把這事怪罪到科健身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在回到自己房間後,科健狠狠的踢了空氣幾腳,最後胸口劇烈起伏著坐到沙發上,還帶著明顯的憤怒。


  沈簡將床鋪好就走到窗邊看風景去了。這時所有的人都回去了,李油油也在鄭路的陪伴下下樓去吃飯去了。


  窗外月光升起,有些朦朧,村長家是整個村子裏麵最高的,畢竟隻有他家是二層小樓。所以從這裏看過去,幾乎可以把這一麵的村子景象都收入眼底。


  有幾間房屋還亮著燈,燈光透出,外麵除了路的地方都長著半人高的野草,草叢被風吹動,就像是有人在裏麵鑽來鑽去一樣。


  “你在看什麽?”科健在獨自生完悶氣之後,才發現空氣中的安靜。他還納悶沈簡上哪去了,轉動脖子才看到他正站在窗邊,好像站了挺久。


  看著來到自己身邊的科健,沈簡將手伸出窗外,指著左前方一個房間的屋頂上道:“你看,那裏是不是有個人在看著我們?”


  他的視線要比科健的好,但現在看過去,也隻是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沈簡在那裏站了多久,那道身影就在那裏站了多久,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


  科健看了好久才看到那裏,隻有很朦朧的一點影子,要不是今晚有月光,他還真什麽都看不到。“你說那個?不像是個人吧,估計是那一家放了什麽東西在屋頂上,這麽遠看過去,都糊成一個點了,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人啊。”


  他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沈簡,當視線再看回去時,那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咦?是我看花眼了嗎,還是說真的有人在那裏,現在走了?怎麽走這麽快?”


  他也不過是轉了一下頭啊,看那裏應該是那棟樓的中間吧,難道那東西被風給吹倒了,或者是跳樓了?

  “嗯,應該是看錯了吧,時間不早了,在這裏手機都沒有信號,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去看看路通了沒有。”沈簡伸了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翻身上床睡覺了。


  他剛才,確實是看到那裏有個人,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村子,也不是那麽簡單嘛,果然,他能進來的副本,都是不正常的。


  明天得好好探探這個村子了。


  晚上,李油油和鄭路在溫存了一番之後就抱在一起睡覺了。


  窗外,月光一點點上升至半空,原本關上的窗戶不知道何時被打開,用紗布做的窗簾被夜風吹動,像極了墳上的白幡。


  一縷黑發出現在窗台上,緊接著是另一縷,而後,整個窗台上都灑滿了黑發。


  黑發一點點被頂起,一顆頭從窗台上探出,而後一隻蒼白至隻剩皮包骨的手搭上了窗台。

  那隻手似乎很費力的抓著,以至於上麵的骨頭都崩出那層皮往外突著。


  良久,那隻手的主人終於將半個身子探在了窗台邊。


  它就這麽一半掛在窗台上,另一半則在下麵吊著。


  另一隻手抓住了玻璃窗,抓的很用力,但是那玻璃窗原本是關著的,被打開之後,沒有固定。這隻手一抓,窗頁立馬向著窗台這邊撲來,那費力爬上來的半個身體因為這一變故竟然往下縮了一點。


  李油油睡著睡著,覺得有些涼,就更加往鄭路身邊靠了一點。


  鄭路卻翻了個身,身體拱起,使得她不僅沒能靠近,還被他一屁股給頂出了被窩外。


  李油油睡的迷迷糊糊,隻覺得更冷了。


  她抱不到鄭路,失去了溫暖源,開始扯起被子來。


  鄭路翻身壓了一點被子在下麵,李油油使了大力氣才將被子給扯出,往身後一甩,然後一卷,頓時被卷去大半。


  睡的很香的鄭路隻蓋住了小半個身體,他覺得有點冷,但沒有在意。隻是用手抱了手臂,嘴巴嘟囔了兩句就繼續睡。


  過了幾分鍾後,他翻了個身,將李油油搶去的被子又搶了回來。


  李油油直接被冷醒,她困的很,就算醒了,眼睛也是眯著的。餘光好像瞥到床頭站著個什麽東西,她頓時一個激靈,眼睛睜大了一點,可是那裏什麽也沒有。


  李油油甩了甩腦袋,卻沒有清醒過來,反而覺得自己更困了。坐在那裏,頭一點一點,眼睛一閉一閉的。


  她去搶被子,沒能搶過來,隱約間看到鄭路蓋著被子睡在一旁,她就跑去抱他。


  這一抱,頓時就讓她完全清醒了過來,太冷了,冷的她一哆嗦,以為自己抱了個冰塊。


  這下子她徹底清醒了,磕睡蟲都跑沒了。


  睜開眼睛時,隻見眼前一團黑。


  一大團一大團的黑發正堆在她眼前。


  鄭路是男生,平常雖然也留著稍長的頭發,但也不至於長成這樣啊。而她也不過是披肩發。那這一大團的黑發是哪來的?

  李油油嚇懵了,她想翻下身去開燈,可是一隻手卻從那團黑發中伸了出來,捂住了她的嘴。


  鄭路睡著睡著,隻覺得自己越睡越冷,於是他把被子更加裹的嚴實了些。


  一隻手從被子縫隙中探入,摸到了鄭路身上,鄭路被冷醒。他睜開眼時見身邊半躺著個人。


  他嘴角露著笑迷糊說道:“別鬧。”隨後將那人一把拉入懷中抱緊。


  平常較豐滿舒適的手感,今天卻完全沒有了,硬邦邦,冷冰冰的,就像抱了一塊幹癟的冰柱。


  睜開眼睛就隻看到一大團黑發,鄭路嚇的直接就將手裏的東西給推了出去。


  他自己則從床邊滾了下去。


  月光依舊照進了房間,鄭路再看時,床上,什麽也沒有,空空如也。


  沈簡和科健睡的正香時,隻聽見這寂靜的夜空中傳來淒厲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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