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猛男雲安
“倚欄閣拿的……”
“有沒有被發現?”
“絕對沒有!”
“哼!”
“話說娘子,雪霄錦是哪兒來的?”
“我的褻衣。”無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無鹽在赴刑場之前就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雪霄錦的褻衣,冰蠶絲的中衣,姚爻送的披帛,都是非常牢靠的東西,所以火燒到無鹽身上的時候,那衣服還抵擋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身上還有什麽?”雲安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問問的好。
滿目鮮紅,回過神的時候,整張臉已經被紅色的布條纏住了,雲安用上內力去扯著布條,卻發現內力被布條吸住,這布條變得更加牢固,無鹽端起茶杯悠哉了喝了一口,等到她鬆開時的時候,雲安的臉色已經憋得通紅了。
“這是什麽?”
“姚爻送的,內力越強,纏得越緊。”無鹽注入內力,整個披帛就化作了一個布塊,如同木頭一樣,筆直的停在半空中,無鹽的內力一動,布塊也跟著轉成各種各樣的形狀,輕輕的劃過一旁的竹子,“嘩啦”一聲,竹子就倒了下來。
“似是柔綢韌如絲,隨風飄零斷頭紅。”夏侯看著紅綢說道。
“夏侯爺知道的不少啊!這就是西域的斷頭紅。”無鹽笑著說道,這東西無鹽看著喜歡,所以曾經讓人去查過是用什麽材質做的,想做一個全套,結果弄了半天才搞清楚,這是用一種蟲子的脊椎做的,為了做這一條斷頭紅,這種蟲子已經被捕殺殆盡了,這倒是讓無鹽可惜了好久。
“娘子,您的武器還真是天下無雙啊……”雲安喘過氣,坐在一邊喝茶。
“龍鱗竹,五十萬兩一株。”夏侯指著倒在地上的竹子說道。
“娘子,您的破壞能力也是天下無雙……還專挑貴的……”雲安黑線道。
“怎麽?養不起我?”無鹽挑眉。
“怎麽會……雲安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金條,很快就堆滿了石桌,無鹽捧起茶杯,轉了個方向繼續喝茶,石桌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然後被金條壓垮了,夏侯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到雲安還在往外拿金條,十分好奇那金條是從哪兒來的。
“倚欄閣沒被你搬空吧?”
“我連千分之一都沒搬出來……”雲安指指身後的一個黑箱子,無鹽用腳勾開了鎖,滿滿一箱金條。
夏侯詫異的看著他,剛才也沒看到這箱金子啊!
“不用看了,他的手腳很快,這是剛剛從屋子裏搬出來的。”無鹽解釋道,夏侯皺眉,那雲安的功夫應該比自己看到的要高。
“夠了嗎?”雲安笑著問道,夏侯看了看,點了點頭,剩下的金子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而雲安似乎站在原地沒動過。
“來人,收錢修院。”很快奴仆就被這些金塊閃花了眼。
“是,爺。”
“接下來去哪兒?”無鹽問道。
“去西兒那兒。”
無鹽知道這西兒就是京五老鴇,不過看到這個看似的冷清喊著那名字還是覺得有些不搭,有些不太能夠相信這個人居然會哄人。
“夏侯大爺來了,裏麵請,裏麵請,這兩位……”
“我朋友,你老板呢?”夏侯問道。
“老板在樓上訓練姑娘。”
“帶路。”
“是!”
跟著夏侯上了樓,在房間門口就聽到一個女聲高傲的聲音,這讓無鹽想起了趙如煙,不過這女人似乎比趙如煙更加妖孽,正在訓斥屋裏的姑娘。
“那些個爺不是對你言聽計從嗎?這個月就給老娘賺了三萬兩銀子,你當老娘這兒是救濟堂啊?”
“媽媽,這個月夏侯大爺還沒發錢,那些官員沒錢了……”
夏侯稍稍有些鬱悶,一旁的小廝幹笑著說道:“主子,夏侯大爺來了。”
“讓他滾進來!”
“你下去吧!”
那夥計如獲大赦,風一般的跑下了樓。
“夏侯,你什麽意思?”
“十五發月錢,西兒,這次是你查賬早了。”夏侯推門進了房間。
“老娘愛什麽時候查賬就什麽時候查賬,這個月的賬目比上個月虧損了四十萬兩,這筆賬我記你頭上了!”
無鹽有些無地自容,當初她好像就是這麽逼青影和賬房先生的。
“西兒……”夏侯的話還沒說完,這京五老鴇的眼神突然一亮,越過夏侯,拉住無鹽,問道:“姑娘哪裏人啊?會琴棋書畫嗎?喜不喜歡綾羅綢緞?”
“西兒,這是我朋友的妻子。”深知京五老鴇的毛病又犯了,夏侯歎了口氣解釋道。
“有夫之婦怎麽了?沒事兒也能來這裏坐坐啊!”
“不行!”雲安一把把無鹽抱在懷裏,無鹽知道這京五老鴇是想拿自己做招牌招攬客人,所以為了不讓自己過多的暴露,就順從的呆在了雲安懷裏。
“小氣!”京五老鴇撇撇嘴,拍手說道:“好了,姑娘們,回房去睡覺,今兒晚上把那些大爺給我榨幹!”
“是!”鶯鶯燕燕嘻嘻鬧鬧的出去了,走之前還對雲安拋了幾個媚眼。
“說吧!白天來找我什麽事?”
“查到了,賴武思。”
“那是我的心腹!”京五老鴇瞪著夏侯,她似乎不太想相信這趙武思背叛了他!
“人販子招供的,當麵交易。”
“嘖!”京五老鴇纖纖細腳踹在了麵前的桌子上,把桌子腿踢斷了一根,“把那幾個人販子壓到我院子裏來!”
“已經壓來了。”夏侯似乎很熟悉京五老鴇的作風,一切都準備就緒。
“來人,這桌子怎麽這麽不禁踢,給老娘換一張,讓賴武思去把賬本捧到院子裏去!老娘要查賬!”京五老鴇大聲喊道。
“是!主子。”樓下立刻有人應道。
這賴武思並不知道自己暴露了,捧著賬本恭恭敬敬的站在院子裏,京五老鴇帶著夏侯到了院子裏,坐下漫不經心的翻著賬本,問道:“武思啊!你來西家多久了?”
“回主子,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啊!說說吧!西家值多少?”
“主子?”賴武思一臉困惑似乎不知道自家主子在說什麽。
“你來西家二十年,怎麽不會對西家估個價。”
賴武思想了想說道:“主子,西家的產業極大,小人的腦子算不過來。”
“是嘛,那你收錢倒是收的起勁啊!”
“主子,您在說什麽?小人不懂。”賴武思這張臉也不是蓋的,讓京五老鴇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那些人販子故意給的假消息。
“我最近要了不少姑娘,可是一個都沒送到我手裏,這是怎麽回事?”
“主子,您什麽時候要過姑娘了?”賴武思的神色未變,但是脊背卻有些僵硬。
“我沒要過?那外麵怎麽說京五老鴇要姑娘,價格好說,一定要身家清白的,或偷或搶都要弄來啊?”京五老鴇的話讓賴武思看到了點苗頭,咽了口口說笑道。
“這……小人不知。”
京五老鴇不再說話,繼續翻著賬本,隻留下賴武思在一旁胡思亂想,兩個時辰後,賴武思身上的汗已經浸濕了衣服,但還是咬牙支撐著,一動不敢動,無鹽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又過了半個時辰,賴武思“噗通”一聲跪下了,眼淚鼻涕齊下,哭道:“主子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
“說說吧!怎麽回事?”京五老鴇頭也沒抬的問道。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賴武思一直在磕頭,但就是不說是怎麽回事。
京五老鴇一腳把他踢得吐了血,夏侯突然抱住京五老鴇,往後退了三步,剛剛賴武思跪的地方,三枚閃著寒光的毒釘定在地上,賴武思也被嚇到了,雲安把無鹽護在身後,京五老鴇怒視四周,厲聲喊道:“來人!給我搜院!西家安分了這麽久,就讓人看低了!西家的院子也敢亂闖!找到了亂棍打死,拖出去喂狗!”
“是!”
“還不過來!”京五老鴇怒瞪了賴武思一眼,賴武思連滾帶爬的爬了過來。
“來人,讓人封城!”夏侯沉聲道,手下的人馬上應下了。
“我覺得這沒什麽用,西家後院把守這麽嚴密,能進來不是武功修為很高就是有內鬼,若是有內鬼,那西五娘就要小心了,若是沒有內鬼,那些士兵攔也攔不住這人。”無鹽在雲安懷裏低低的說道,這話隻是說給他們四個人聽的,不打算給別的夥計聽到,防止別的夥計告訴了內鬼,內鬼提前逃跑。
“哼!把賴武思駕到房裏去!”京五老鴇讓兩個侍從架起賴武思,從夏侯身上跳下,大步跨進屋中,夏侯看著空空如也的臂彎,歎了口氣。
“別失望,好歹她沒直接推開你。”雲安小聲說道,無鹽瞥了他一眼,馬上閉了嘴。
走進屋子裏,幾個夥計給賴武思灌了幾口涼水,賴武思才恢複了鎮定,說道:”是莫六爺讓人給小的這紙條,讓小的這麽做的。”賴武思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張紙條,夥計拿給了西五娘過目,西五娘看了兩眼,遞給了夏侯,夏侯皺起了眉,說道:“是老六的筆跡!”
“老六呢?最近怎麽沒見到他?”
“他去黎國辦事去了。”
“什麽時候?”
“半個月前。”
“給我看看。”無鹽伸手問夏侯要紙,夥計都驚訝的看著無鹽,敢和夏侯大爺這麽說話的人可不多,不過那個夏侯倒是沒在意,把紙條遞給了無鹽:“莫六爺的性格如何?”
“老六看起來挺冷淡的,實際上是有點瘋瘋癲癲,愛開玩笑。”
“那他和誰最愛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