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曹昊請辭
曹昊對雲逸說道:“皇上,曹昊請辭。”
雲逸苦笑道:“你也要走?……嗬嗬,走了也好,都走吧!”
曹昊拱了拱手,走出了書房,追著陰雪娘走了。
“潮耗子!”身後搖曳追了上去,喊道。
曹昊停下了腳步,陰雪娘回頭看到是搖曳,也停住了。
“太子讓我和你們說,曹修竹現在被白墨成帶到了護國將軍家,他的毒已經解了,現在正在養傷,最近兩天準備出發去斐國和穆家會和,兩位若是要找他的話,直接去斐城比較快。”
“多謝搖曳姑娘!”曹昊拱手行禮,“不知太子和公主怎麽樣了?”
“公主傻了,太子現在過得還行,就是……不怎麽愛鬧了。”搖曳遲疑的說道。
“這也難免,和太子說一聲,無憂的兒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顓孫家一定鼎力相助。”
“謝謝陰姑娘。”搖曳行了一禮,陰雪娘就拉著曹昊離開了皇城。
七天後,雲逸解了蠱毒,第一件事就是去鳳賜宮看自己的一雙兒女,天韶看到他,隻是冷冷對他行了一禮,雲逸剛剛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天韶……”
“父皇有何事?”天韶麵無表情的問道。
“你皇姐呢?”雲逸不知該作何回答,隻有轉開了話題。
“姐姐正在休息。”天韶對雲逸的態度讓卓公公在旁為他捏了把冷汗,但是雲逸絲毫不介意。
“有什麽需要的和父皇說。”雲逸低低的說了這麽一句,在天韶麵前,他兒女麵前他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天韶恨他也是應該的,是他害死了無憂,讓他們失去了母親。
“天韶就謝過父皇了。”天韶行了一禮,走進了屋子。
雲逸沒有進屋去看女兒,他已經快承受不住了,失去了妻子,兒子疏遠了他,他的女兒……他也不敢抱有什麽幻想。
那個叫彩衣的女人包括斐國的暗衛都被抓住了,暗衛都被殺了,因為是死士,問不出任何東西,但是彩衣這個女人卻被用了酷刑,刑部的官員一點情麵都沒留,各種刑具,隻要是拷問的都用上了,太醫也吊著她的命,不讓她死,而她幾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但是牙齒都已經被拔掉了,根本不能咬舌自盡,得到了他們要的證詞的時候,自己也隻剩下一口氣了,在赴往刑場的路上,沿路的百姓都是用石頭和點著了的木柴砸向她,把囚車都給點著了,等到刑場的時候,侍衛直接斬斷了馬的韁繩,將木柴扔了上來,任憑她在火中哭嚎掙紮,最終化成了焦炭……
鳥鳴聲,流水聲,還伴著泥土的腥味,無憂掙開了眼睛,剛要坐起來,就感覺身上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低頭一看,竟然是臉色慘白的雲安,雲安的半邊臉都被燒毀了,無憂急忙幫他把脈,還剩著最後一口氣吊著,背上的毒箭已經沒了蹤跡,但是毒還殘留在體內,突然一條綠油油的東西爬了出來,對無憂晃了晃腦袋。
“青影,你也在?”
青影點了點頭,低頭碰了碰雲安,張嘴咬在了雲安身上,無憂愣住了,不過馬上想到,現在這裏也不一定能找到草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試試總比等死好。
“唔……咳……”雲安低吟了一聲,咳出了一口黑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血紅,過了好一會兒才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無憂的影子:“無鹽……”
“是我,還好嗎?”
“那小畜生咬得真用力!”雲安低笑一聲說道,青影甩甩尾巴纏到無憂身上去了。
“你躺一會兒,我在這附近看看。”
無憂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隻知道當時她離開了帝都,往南飛,本來是想到斐城去找焦太醫,但是並沒飛多久,她就感覺意識昏昏沉沉的,鳳身也消失了,從空中掉了下去。
“小心一點。”雲安恢複了意識,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隻好低聲說道。
無憂點了點頭,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在山林中,他們運氣好,落在了溪流旁,要是再偏一些,他們就直接掉到水裏去了,厚厚的青苔和茂盛的雜草都預示著這裏沒有人會踏足,無憂將雲安拖到了一邊的一棵大樹下,現在是秋天,草都有些泛黃,地上鋪滿了落葉,無憂抬頭,這棵大樹就是讓自己落下的原因吧!
高聳入雲的梧桐樹,不知已經長了多少年了,無憂靠近的時候,樹上的樹葉都在嘩嘩作響,無憂四下環顧了一下,找到了一塊枯死的朽木,用掌風劈斷,那一旁的石塊砸出了一個凹槽,在溪水旁邊接了點水,捧回雲安身邊,給他潤了潤唇。
之後,無憂看了看自己和雲安的衣服,都已經破破爛爛的了,好在自己身上還有一些首飾,無憂仔細的收了起來,天色也已經不早了,無憂四處找了一些柴火點燃,這四周很奇怪,一點野獸也看不到,就算小溪裏也是一條魚也沒有,無憂撿了一些落果,和雲安分食了。
當天晚上,雲安因為毒與毒的對衝,一晚上都沒睡好,忍受這兩種毒帶來的痛苦,似乎要把人撕裂了一般,這種情況無憂又不能給他運功,那隻能加劇雲安的痛苦,雲安不停的在吐血,仿佛要把自己的血都吐出來死的。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雲安才喘了口氣,毒的對衝似乎已經結束了,而吐出的血也由黑變紅,無憂給他把了把脈,雖然還留著殘毒,但已經不會危及性命了,無憂鬆了口氣。
“無鹽,扶我去洗洗,身上黏糊糊的。”雲安昏昏沉沉的說道。
“都這麽困了,還想著洗澡!”無憂瞥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把他扶到了溪邊,入秋的溪水很是冷,無憂扯下已經很破的裙擺,浸入溪水中,幫雲安一點點擦拭身上的血汙。
“無鹽,把你的外衣收起來吧。”
無憂看著雲安指著自己的裙擺,難怪這件衣服沒有被燒掉,原來是因為背後那金線繡成的鳳凰,無憂脫下了外衣,細心的將金線都拆了下來,將剩下的衣服撕成了一塊包裹布和一堆布條。
“再過一個晚上,我們就往外走吧!”無憂說道。
“我們這樣子出去,該怎麽說?”
“就說遇到山匪打劫,拿一點首飾換一些衣服糧食,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身體也需要找大夫看看。”無憂理所當然的說道。
“無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
“現在的樣子?”無憂一愣,這倒是還真沒注意,難道他的臉也被燒毀了?
“去下遊的水潭邊照照吧!”這奔騰的小溪自然找不出無憂現在的樣子。
無憂將信將疑的將雲安安頓好,走到了水潭邊,附身看去,臉並沒有被燒毀,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那頭發,下麵還是黑的,但是從頭頂開始已經有一寸的白發了,無憂一愣,沒想到她也會白頭,苦笑了一身,在潭水中清洗了身子,把衣服也洗了一下,回到了上遊,將濕衣掛在樹上晾幹,僅著褻衣幫雲安清洗了身上的汙跡,午後的陽光還算足,曬得兩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無憂收起了衣服,重新穿好,不得不說,稍稍打理了一下,的確好了不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頭發,又幫雲安整理了一下,找來柴火,再次點燃了火堆,這一夜,兩人都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兩人醒了過來,無憂找到了不少落果,溪水中洗幹淨,包了起來,背在了肩上,找了根粗木棍給雲安做支撐,扶著他,順著溪流而下,這裏雖然安逸,但卻不是人能住的地方,沒有野獸,他們遲早會被餓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是秋天,落果很多,還不至於找不到吃的。
雲安的身體還是有些困乏無力,就算拿著木棍,也支撐不了多久,無憂撐著他,一個上午才走出了五裏路,往前走了許久,看來這裏還真是深山,就算在山坳裏走,也沒碰到一個村莊,就這麽走走停停十幾天,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雲安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木棍也能走路,他們的速度才快了些,漸漸的周圍也開始有了小野獸,無憂這兩天打樹接果子練得很準,這些小野獸都被無憂用果核射穿了鬧到,吃了十幾天素的兩人終於吃到了一些肉,而青影不知從哪兒抓來了三四隻田鼠,把肚子撐得和那田鼠差不多大,無憂就不準它纏在自己身上,美其名曰消化,讓它自己走了。
似乎是夥食改善的關係,雲安的氣色也好了不少,一天能走的路也就越來越多了。
一日,到了傍晚了,無憂和雲安正準備停下休息,累壞了兩人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察覺出這裏的不對,無憂支起身子,環顧四周,才發現和兩人隔著一條小溪的樹上,有一個半米來長,一米來高的大馬蜂窩,無憂幹笑著咧了咧嘴。
那“嗡嗡嗡”的聲音有些吵得厲害,不過馬蜂這種東西,你和它隔著十幾米,沒事也不會來亂蟄,所以兩人隻是把自己裹嚴實點,也沒多管。
第二天一早,雲安醒過來的時候,讓無憂去下遊洗澡去了,無憂依言去了,雲安看著那個馬蜂窩,笑得不懷好意,這兩天的落果雖然有些甜味,但是他的嘴裏快淡出鳥了,吵了他一宿,就別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