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 章 尋找出路
五六把弓拚接起來的弓弧居然不會折斷,扶搖和搖曳將挫成的弦重新勾在了這個大弓的兩端,華貴妃忽然說道:“去拿長矛來!”
“還有繩子。”楚妃說道。
一旁的侍衛急忙拿了把長矛過來,還有一捆麻繩。
“繩不夠,有多少拿多少來!”楚妃皺眉道。
華貴妃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她知道無憂這裏的刀,哪怕是水果刀都是可以排上榜的利器,一刀下去就削掉了長矛尾端的封頭,用小刀挖出了凹槽,讓它作為箭拉在弦上的時候不會打滑,又在長矛靠近尾端的四分之三處挖出了一個洞,將繩穿了過去,打了好幾個結,確定不會鬆脫了,才放下長矛,幫楚妃在後麵把繩子一段一段的接上。
無憂走了過去,給她們示範了一個打結的方式說道:“這樣的雙頭結不會鬆脫,這麽打就行了,按照繩子的長度,大概還要三百根這麽長的繩子,你們別愣著了,過來幫忙,把繩子接上!”
六個宮妃慌慌張張的走過來,把繩子互相接上,香香和幾個孩子也跑過來幫忙,沒多久,三百根繩子就係在了一起,為了保險起見,華貴妃和楚妃還多接上了十幾根。
白墨成看了看四周皺了皺眉,無憂說道:“屋後有假山。”
白墨成從後門出去,六個嬪妃什麽都沒聽見,就看到白墨成扛著一塊一人多高的假山石進來了,無憂將繩子的末端係在了假山石上,將繩子整理好,等那些侍衛都準備就緒後,打開了宮殿的大門。
白墨成、浮影、賬房先生、雲逸、米子良都出去了,將那柄大弓拉到最滿,無憂將矛削成的箭架在了弓上,第一箭就射在了山頂,身後的華貴妃和楚妃帶著一幫侍女、孩子在收繩子,還好附近都被雪埋住了,沒有樹枝伸出來勾住繩子,拉回來還不算太費力。
第二箭無憂瞄準了第一箭稍下靠左的位置,第三箭靠右,位置卻更低了,一連射了五箭,無論男人、女人還是孩子都累得夠嗆。
“好了,回去休息吧!”無憂說道。
“不是還沒雪崩嗎?”
“你看看還有力氣射下一箭嗎?”無憂不滿的看了一眼雲逸說道:“別著急,今晚上一定會下來的!”
等所有人力氣稍稍恢複了些,無憂站在宮殿門口看著四周,白墨成同樣在看,米子良涼涼的說:“不用看了,南邊隻有一條路,老鬆樹給雪埋了,不過崖壁上有一棵大樹,要是能掛上去,也許能夠出去。”
曹修竹給了米子良一個爆栗說道:“你好閑啊!”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倒是你,膽子不小,敢打我?”說著,一個拳頭打在了曹修竹的頭上,曹修竹頓時頭昏眼花,跌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米子良,看來你已經恢複了,過來吧!”
“啊?現在?”
“再過一會兒,別說鬆樹了,連宮門都看不清了!快點!”
米子良看了看越來越暗的天,隻有走了過去,賬房先生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重新拉開了弓,無憂瞄準了南邊懸崖上橫出的那個鬆樹,這次怕是弓拉得最滿的一次,這次的弓並沒有訂進山崖中,而是繞在了那顆鬆樹上,無憂試著拉了拉,對雲逸點了點頭,剩下的繩子全部扔到了宮門外,關上了宮門,剩下的幾人將假山石堵在了門口。
“但願那顆鬆樹夠牢靠吧!”
“都休息一下,半夜出發,讓所有宮人都盡量靠近主宮,不要有遺漏。”雲逸如是說道。
“是!”幾個侍衛把話傳了下去,外麵就聽到了宮人在走廊上跑動的聲音。
午夜時分,幾個被嚇到又忙活了半天的宮女宮妃們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幾個孩子的精神倒還好,男子們都等在宮殿之中,有些焦急,無憂將衣物什麽都翻出來,給孩子們套上,自己也穿起了厚衣,然後叫醒了宮妃,讓她們穿上自己的衣服,幾個宮女都有衣服,無憂讓她們盡量多穿點,然後準備了一些路上吃的幹糧,一些木炭、火折子打包好,讓她們都背在身上。
正當所有人都有些莫名緊張的時候,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麽東西啊衝了過來,幾個男子急忙將女人往後麵趕,一直退到了宮殿的最裏麵,一股冷氣順著破碎的門衝了進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雪崩竟然比所有山的雪崩都大,不過好在一切都已經禁止了,幾個男子走到了前殿,就看到門已經被堵住了,雪蓋住了近一半的前殿,幾個侍衛剛要過來幫忙掃雪,就給雲逸喊住了:“這裏不用你們幫忙,去打通左右兩翼的走廊通道,讓在偏殿的人全部集中到主殿來。”
“是!”幾個侍衛得令,分成兩路,在左右兩門那裏一點一點挖雪,無憂用棉布把幾個孩子的手都纏了起來,才讓他們去幫忙,宮妃和宮女們紛紛效仿,終於挖到了殿門口,白墨成找到了假山石,然後摸出了那根繩子,侍衛還沒有打通兩翼的連接,不過好在兩邊的宮殿也開始往這邊挖雪了,互相喊話已經能聽見了。
無憂讓孩子去幫著那些侍衛挖雪,很快就挖通了,侍衛飛快的清算這人數,好在事先提醒過,並沒有人損傷,侍衛第一個聚集到了主殿,接下來就是宮女和太監,主殿都熙熙攘攘的,白墨成拉出那根繩子遞給了雲逸。
雲逸高聲說道:“侍衛長何在?”
“屬下在!”
“傳朕命令,順著這根繩子開始挖出一條道來,五天內,我們一定要到帝都!”
“是!”士兵們隻管執行命令,不會多問,很快,矛、盾牌、劍就成了他們挖雪的工具,宮殿裏的雪越積越多,士兵們的雙手凍得通紅,但是身上卻在冒汗,無憂讓宮女準備幹毛巾,給他們擦汗,並告誡士兵,千萬不能流汗,一旦誰流汗流的多了,就馬上回宮殿來擦幹汗再去。
“母後,為何不能流汗啊?”天佑仰起臉問道。
“母後聽過一句老話,在雪裏流汗等於流血。”
“可是汗不是血啊?”
“雪很冷對不對?”天佑點了點頭,”人流汗了是不是很熱?”天佑接著點了點頭,“人要是一邊流汗一邊在雪裏會怎麽樣?”
“不覺得冷。”
“對,不覺得冷是不是身邊的雪就不冷了?”天佑搖了搖頭,“這就對了,因為感覺不到冷,所以他們就會不停的去挖雪,但是等到汗幹了,寒氣就已經入體了,那時候人就被凍僵了,想救都來不及。”無憂摸著天佑的頭說道。
天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宮裏的宮女都聽懂了,知道流汗其實就是把人身體裏的熱量流出去,所以非常勤快的給那些士兵遞幹毛巾。
繩子在一點一點的鬆動,白墨成用劍氣把濕滑的雪洞底部割出台階,方便人踩上去,宮妃知道現在也不是擺架子的時候,皇上都在忙活,自己自然也要幫忙,看到香香在將雪燒成熱水,急忙上去幫忙,米子良和曹修竹將水灌進羊皮袋裏,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又裹上了幾層衣服。
那些士兵身上都有這種羊皮袋,所有人的羊皮袋都解下了,放在了地上,宮妃和孩子們將這些羊皮袋填滿,放在火盆旁,防止它冷下去。
賬房先生對已經挖出一條路的士兵說道:“用盾牌稍稍燙熱,在雪洞頂抹一抹。”
士兵不明所以,但是試過之後就知道,熱的盾牌將洞頂的雪稍稍融化了一些,然後又被上麵的雪凍住,變成了一個薄薄的冰壁,看似沒什麽,但是卻能很大程度的降低雪壓塌雪洞的機率。
“燒更多的火盆。”無憂吩咐道。
幾個宮女將偏殿的炭火也運了過來,一部分燒水,一部分給戰士們燙盾牌。
雲逸看著幾個人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想著,也許五天到達帝都並不是沒可能的事。
現在整個宮殿都被雪埋住了,誰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隻有等侍衛挖破雪層才有可能。
很多士兵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凍傷,無憂讓他們先回來用羊皮袋捂著傷口,但是士兵捂了一會兒,就又穿上衣服去挖雪了。
宮女們也有很多有些支撐不住了,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有些宮女挖了一團雪往臉上捂了捂,有的宮女擰了擰自己的大腿,無憂讓她們想睡就睡,但就是沒人聽。
等到所有的羊皮袋都灌滿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喧鬧聲,昏昏欲睡的無憂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通了,皇上,雪挖通了。”侍衛頭領飛快的跑進來匯報。
白墨成緊隨其後說道:“外麵的雪已經埋到那棵鬆樹的下麵了,要是箭再射矮些,恐怕挖到底都出不去。”
“那座雪山上的雪今年不化,我們又在正對麵,這點心理準備我還是有的。”無憂笑著說道:“讓士兵們都會來,每人身上背一個羊皮袋走!”
“知道了。”白墨成讓士兵一個一個把話傳了下去,許多士兵都會來了,但更多的士兵選擇把羊皮袋留給那些無法保護自己卻在後麵給他們遞毛巾擦汗的宮人。
孩子們一人一個羊皮袋,米子良和曹修竹沒有拿,羊皮袋的數量並不多,他們這些能用真氣護體的還是不拿了,讓那些沒法自保的宮人或者挖了這麽久的雪的士兵們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