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商賈之道
“入雙珠?是不是放了藥的意思?”
“對,兩碗茶就是雙珠,一碗茶就是玉珠,以此類推。”無憂端起茶喝了一口,頓時臉皺在了一起,勉強咽下,雲逸看著無憂的表情,煞是好奇,不過等他喝了口茶就知道無憂為何做出這樣的表情了,這茶又苦又澀,還辣喉嚨,雲逸差點吐出來,卻給無憂捂住了嘴,“這是那藥的味道,咽下去吧!”
雲逸無奈,隻好吞了下去,陰雪娘做的解藥味道一直很難喝,這雪後春菊已經是最能緩解藥味的茶了,不過這麽做也有個好處,一般那些試圖進入密道的人吃到這樣的解藥多半都會以為是毒藥,根本不敢貿然入內,誰也想不到這種味道如同毒藥的藥真的是解藥。
“無憂,下次還是直接從皇宮出來吧!我不想再喝這種茶了。”
無憂臉色陰沉的點頭:“這也是難得一次,平時我也不來這茶樓。”床下的暗道很容易找,根本用不著大費周章的找機關,一塊木板,沒鎖沒栓,拉開就是地道,無憂先下去看了看,讓雲逸也下來了,兩人順著火把的照亮的地方走了下去。
“這麽多岔道,就不怕走錯?”
“隻有火把照亮的岔道才是活路,其他岔道進去就會觸動機關,不死也殘廢,這也算是迷惑別人的手段,因為很多人都會認為這中沒有人火把照亮的岔道中藏有寶藏,實際上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是為了引導不明白的進去而已。”
“那這個岔道呢?”雲逸指著兩邊都有火把的岔道說道。
“這邊是陰雪娘的酒樓,這邊是憑欄閣,兩條都是活路,就看你要去哪兒了!”
“就不怕人搞錯?”雲逸挑眉。
“你看一下兩個岔道的火把下麵!”
“恩?”雲逸掃了一眼就明白了,在往酒樓的岔道火把下麵掛著一個酒壺蓋子,而往憑欄閣的一邊下麵係著一條女子的絲帕,一目了然。
“這陰雪娘到底有多少產業?”
“不少,賭坊,飯館,驛站都有涉及,要不然潮耗子怎麽可能喜歡上一個隻開酒館的小寡婦?”
“嗬!這帝都的商業命脈不都抓在她手裏了嗎?”雲逸倒吸了口冷氣。
“不止帝都,你有沒有聽過顓孫家?”
“那個商賈王家顓孫家?陰雪娘和顓孫家也有來往?”這下雲逸對於這個陰雪娘可是不敢有任何小瞧的意思了。
“來往?何須來往?她就是顓孫家的家主,她的原名是顓孫雪,陰是她父親的姓氏,顓孫家起源在巫師村,因為是百年積攢下來的祖業了,潛移默化之間都已經完全融入尋常百姓之家了,隻有每代家主還送回巫師村撫養,學會這些蠱毒,她嫁人之後,丈夫拿著顓孫家的錢財在外吃喝玩樂,她都不管,隻要丈夫不背叛她,她就不在意,誰知道那男人還是抵不住外麵的誘惑,顓孫雪就成了寡婦陰雪娘,在帝都開了個小酒館過活,遇上了那個潮耗子,那潮耗子有幾分本事,陰雪娘本來是要他做賬房先生的,結果這小子好死不死纏上了陰雪娘,被陰雪娘好好的教訓了一頓,為了能留在陰雪娘那兒,和家裏攤牌,被趕出了家門,陰雪娘無奈隻好收留了他,沒想到之後的清靜日子就一去不複返了。”
“如果這麽說的話,陰雪娘手裏握著的可是整個天下商戶的命。”
“可以這麽說,誰不知道要從商就要給顓孫家一筆開店費?”無憂挑眉,“所以修竹到底和誰姓,我讓他們自己選的,畢竟顓孫家是母係社會,孩子都是跟著母親姓的。”
“那無憂覺得修竹會和誰姓?”
“潮耗子。”
“為什麽?”
“修竹不能繼承顓孫家,顓孫家隻有女人能做主,修竹是男孩,必須要女孩才能繼承。”
“沒有例外?”
“沒有例外。”無憂推開頭頂上的擋板,一把劍指著無憂的眼睛,看到是無憂,收起了劍。
“對不起。”
“呃……沒事。”被嚇了一跳的無憂這才看清,舉劍的是白墨成,恐怕賬房先生沒和他說過這個密道的事情,所以他才會拿劍指著她。
無憂爬上了地麵,白墨成拉起了雲逸,倒了兩杯水給他們。
“謝謝!”無憂接過水,一口飲盡,用袖子抹了抹嘴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這裏是柴房,一般很少有人來。
“我在劈材。”無憂看著他手上的劍,拿劍劈材?
白墨成也不解釋,提起手中的劍往柴火上劈了上去,柴火均勻的裂成了八塊,雲逸和無憂臉色都有些僵,無形劍氣,隻有劍術練到頂尖的劍客才有可能學會,這白墨成不僅學會了,還拿它來……劈材?被外人知道了,那還不要以頭搶地?
“劈材這種活就不用你幹了,嗬嗬,嗬嗬……”無憂幹笑,拉著白墨成往樓上賬房先生的房間走,雲逸看到白墨成的臉紅得不能再紅,想要掙開無憂的手,但是又怕傷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無憂上去了。
賬房先生一看來的是他們,笑著請他們入座,幫他們倒了茶,無憂拉著白墨成坐下後說道:“劈材這活兒你找別人坐,他借我一用。”
賬房先生疑惑的看著無憂,無憂撇撇嘴解釋道:“無形劍氣用來劈材,我看著心疼,而且我這裏缺個教武術的師父,他挺合適的!”
賬房先生不讚同的撇了撇雲逸,在紙上寫道:“樓裏的姑娘肯定不願意,他做飯那麽好吃,怎麽肯放他走,另外,你問過他的意思沒?”
無憂挑眉說道:“我用皇後的身份命令如何?”
“無憂……你別這麽霸道。”雲逸勸道。
“皇後娘娘,我的水平還不到出師的地步。”
一屋子三人的目光全對準了他,這還不算出師?那如何才能算出師?
白墨成接著說道:“師父說過,若我能手中無劍依然使出無形劍氣,那才能算出師。”
“這不是成心不讓徒弟出師嗎?”
一般劍派,隻要學到劍術的形,有幾分內力便可出師了,之後的造化全看個人,能夠使出無形劍氣,那就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基本就確定是下任掌門無疑了,別說出師,另立門派都沒人敢說什麽。
無憂皺了皺眉,突然一臉可憐的模樣看著白墨成,白墨成臉上又是一紅,急忙退開了兩步,雲逸瞪著無憂,讓她收斂點,就看到無憂睜著一雙快要滴出水的眸子來,對他可憐巴巴的說道:“我這裏有個孩子,武功天分非常高,找不到合適的人教他,要不讓他拜你為師兄,這樣你既不出師,也能夠將你的劍術發揚光大不是?”
“可是……”
“這個孩子的天賦真的很好,我實在找不到人了……”無憂的眸子裏滿是哀求,水汪汪的大有你不答應就哭給你看的意思,白墨成這個木頭自然不會去惹女子哭,為難的點了點頭。
“墨塵收他為師弟,教他武功,絕不以師父自居!”白墨成在這點上倒是非常堅持,無憂隻要他答應下來,其他都好說。
雲逸和賬房先生抽抽嘴角,這無憂明顯就是挑軟柿子捏嘛!
“無憂,憑欄閣的姑娘要吃他做的東西,你把他帶走了,憑欄閣的姑娘吃什麽?”
“這還不好辦?我給他一張令牌,反正他出入憑欄閣都是走的憑欄閣的小院,根本沒人知道他和憑欄閣有關係,習武都是在未時到酉時,一天不過就兩到三個時辰,不影響他做飯的。”
“你啊!”雲逸點了點無憂的額頭,鬼機靈!“對了,你要他給誰做師父啊?天韶和天佑都有師父了,雲天年紀還小。”
“是給米子良做師父,那小子功夫好著呢!不找個能壓製住他的,沒兩天就給你鬧翻天。”無憂端起茶,抿了一口。
“我不做師父……”
“我知道,做師哥嘛!”無憂擺擺手,不想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研究。
“你老把宮外的人往宮裏帶,容易被人盯上。”雲逸有些無奈,雖然姚爻是他下令留在宮裏教無憂的,但是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姚爻是皇後娘娘的人,再加上一個白墨成,那誰都會在想著皇後娘娘是不是在民間有眼線,搜羅各種有用的人。
“沒關係,這個令牌還是由你來發,而且他也不過隻是在練武場那邊活動活動,教教米子良,不到後宮來,後宮那麽多女人,他這皮相絕對讓多少女人對他明送秋波,還不把他嚇跑了。”
白墨成臉上又是一紅,雲逸在心中對這個白墨成也算是了解了,在男女之事上活脫脫一個白斬雞,這麽純情的男子讓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賬房先生拉住他,在紙上寫道:“不要試圖是開導他,我試過,能氣死你。”
雲逸看著無憂在和白墨成討價還價的商量著武學內容,掩麵說道:“看不下去了!”
無憂憑借自己是女人,所以故意在白墨成麵前裝作軟弱可欺的模樣,讓白墨成在她麵前節節敗退,幾乎答應了無憂的所有要求。
無憂談妥後,就拉著雲逸離開了,畢竟喝完茶,時間再長也不能長到大晚上茶館關門,所以拉著雲逸從密道離開了,賬房先生拍了拍白墨成的肩,為他表示默哀,白墨成還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指得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