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攝魂奇術
雲逸歎了口氣:“尚書令,這個人有點奇怪,別人送來的錢財收也收,收一半退一半,事情做一半放一半,似乎非常的中庸,我有還幾次都想以玩忽職守的罪責將他貶官,但是他每次都能讓別人出麵保他。”
“誰出麵保他的?”
“誰都有,就連你父親都出麵報過他。”
“啊?……”無憂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雲逸也非常難以理解,“我父親有說什麽沒?”
“他說就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不能讓尚書令被貶,他自己就站出來了,曹昊問過一些大人,那些人也是這麽回答的。”
“曹昊有沒有站出來過?”
“這麽說來他倒沒有。”
“去找陰雪娘吧……我估計是攝魂術,不過隻是非常基本的一點,不會有多厲害,陰雪娘有辦法解開。”無憂緊縮起了眉頭,她都不知道朝中什麽時候有了這種人了。
“陰雪娘是什麽身份?”雲逸對於陰雪娘為何能透過人皮麵具看頭人的真麵目這點還是非常好奇。
“陰雪娘是草姑婆,降頭下蠱無一不通,天生的透視能力,她原先的丈夫就是被她下了紅絲蠱,這種蠱是她們族中對夫君下的,她們的族中還是母係掌權,但是是一夫一妻製,婚後一般都會給夫君喝下紅絲蠱的子蟲,隻要夫妻間正常生活就沒關係,但是一旦和其他人苟合,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其中一方死後,另一方腹中的蠱蟲也會死亡,之後就可以另外與人成婚,她的丈夫就是因為背叛了她所以她才成了寡婦。”
“你是說她是南方那個巫師村的女人?”雲逸勺了一勺湯喂進無憂口中。
“恩,後來她離開了族裏,到了帝都才發現這裏的男人都是一夫多妻製,所以一直不肯接受任何人的求愛,對於她來說,若不能一心一意的對她,她還不如不要。”
“那曹昊豈不是很慘?”雲逸笑道。
“曹昊這小子已經成功了,曹昊的手腕上有個紅點,那就是紅絲蠱的標誌。”
“那他還天天泡在妓院裏?”
“你聽說過他碰其他姑娘嗎?”無憂挑眉,表情惟妙惟肖。
“噗,我說他怎麽這麽君子呢!”雲逸幹笑道。
“讓曹昊帶著陰雪娘到偏殿去,你下朝之後把那個尚書令也喊道偏殿,尚書令畢竟是男的,在巫師村裏,男子的巫術隻能學皮毛,女子才能學習全部的巫術,遇到陰雪娘,必定會甘拜下風的。”
“好了,吃飯吧!”雲逸勺了一勺飯堵住了無憂的嘴,不讓她再擔心這些事情了。
“我知道了……”無憂咀嚼著嘴裏的食物,一臉的不爽。
第二天,陰雪娘隻是在偏殿瞥了那尚書令一眼,那尚書令就對著她跪下了,談了兩句,尚書令就主動請辭,當天就離開了京城,沒人再見過他。
下午的無憂開始處理起了後宮的事物,年關將至,無憂已經列出了各個宮的開支明細,讓錢庫分發錢款去了,接上來就是各個宮的綢緞,還好扶搖和搖曳兩人描述能力都不差,無憂花了一天就將宮中所有娘娘的絲綢分好了。
宮中的年貨置辦也是一大開支,還有安排除夕的晚宴,天韶和天佑的新衣服也做出來了,穿上了倒也正好,無憂讓扶搖收了起來,準備過年的時候給兩個孩子換上。
“娘娘,下雪了。”女官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今年的第一場雪!下的可大了,明天外麵肯定就全白了!”
“恩。”無憂笑著,走到窗前,將手伸到了窗外,冰雪落入她手中,化成了點點水珠,無憂揚起了一個讓人炫目的微笑。
現在整個後宮中,除了無憂和太後,地位最高的便是華貴儀,而這些天華貴儀一直都在棲鳳宮陪伴皇後娘娘,沒過幾日,一道聖旨下來,華貴儀成了華貴妃,楚修容成了楚妃,後宮娘娘無一不羨慕,跑過來和無憂獻媚的妃子不計其數,無憂不堪其擾,最後太後到棲鳳宮坐鎮,那幫嬪妃一看到太後,都服服帖帖的坐在一邊,太後的威名在後宮可是所有人都有所耳聞的,能讓先帝睡書房的女人,誰也不敢惹啊。
青影也去冬眠了,無憂想了想,央著雲逸帶她出宮去憑欄閣逛逛,到年關的雲逸也空閑了下來了,這對於宮中的娘娘來說也是難得的機會,日日來棲鳳宮,除了討好皇後娘娘更可以見到皇上,雲逸閑來無事翻翻遊記的模樣讓那幫娘娘心動不已,太後雖然日日來棲鳳宮,不過隻是幫無憂擋那群嬪妃,至於雲逸,跟著無憂還好,若是無憂被太後拉去說些女子閨房的細碎話,那雲逸就要一人對付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了,至於前兩天被封的華貴妃和楚妃,端著茶在一邊喝茶看好戲,完全沒有幫皇帝的打算。
因此無憂要出去的提議,雲逸幾乎沒有考慮馬上就同意了,太上皇自然知道憑欄閣是無憂手下的妓院,不過一次都沒去過,聽說那裏平常人家的女孩子也能進去,非常想去看一看,不過想到現在是冬天,睡書房實在太冷,還是忍住沒跟著雲逸他們一起去。
“誒誒,碰!”
“我也要碰,你是下家,讓我先碰!”
“白斬雞!”
無憂習慣性的往樓上走去,年年過年都是打麻將,她們就不能換個花樣?不過把一條叫成白斬雞的確可以算是個進步了。
“玉潔!”冷月正對著門,看到她馬上叫出了聲。
“呀!玉潔的小相公也來了!”
“為什麽要加上小?……”雲逸嘀咕著,一個閃身躲過了媚顏的撲抱。
“咯嗒”,茶杯放在桌子上的聲音,聲音不大,讓可以讓所有人都聽清,然後所有人安靜了下來,乖乖的低頭站一邊,賬房先生瞥了她們一眼,讓雲逸扶著無憂坐下了,自己下去泡茶去了。
“玉潔,你又有了嗎?”柔水歪頭問道,雲逸扶著她,應該是怕她摔了吧,不過玉潔的肚子還沒突出來,應該還不到要扶的地步吧?
“沒有,隻是眼睛看不見了。”無憂雲淡風輕的笑道。
“哦,眼睛看不見……眼睛看不見了?”看到無憂的口氣,所有人都以為不是什麽大事,念叨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可不像無憂嘴上說的那麽輕鬆。
“喂!玉潔的小相公,玉潔的眼睛怎麽看不見的?”傲霜怒問道。
“生天花。”雲逸不知該怎麽說,要是說無憂為了照顧兩個生天花的孩子,勞累過度,並被傳染上了天花,發高燒燒到眼睛看不見,這幫女人絕對會讓他死的非常“好看”的……
“天花?”
“可是玉潔你臉上也沒留下什麽疤痕啊?”
“大夫那裏有去疤的藥。”
“哦,那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並沒有擴散,更沒有人死,所以我才會出來看看你們。”無憂笑了笑。
賬房先生從外麵走了進來,將茶倒入杯中八分滿,把茶杯塞進了無憂的手中,眾多妓女一看到她這動作,就知道賬房先生知道無憂失明的事情,隻是沒告訴她們而已,讓她們稍稍有些不滿,不過賬房先生手中握著她們的財政大權,自然也沒人敢造次。
“謝謝!”無憂將茶端到唇邊試了試,溫度正好,竟然一點也不燙,看來賬房先生是試好了水溫才端進來的。
“宮中不用置辦年貨嗎?”賬房先生抬筆寫道。
“已經置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有家中母親處理。”雲逸回答道,無憂看不見,所以也不清楚賬房先生到底寫了什麽。
賬房先生舉起張紙條,讓她們看,妓女們一看,馬上拖著無憂到麻將桌前,讓無憂開始摸牌,整個房間又恢複了吵鬧,賬房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雲逸皺眉,這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不過還是跟著他走進了內室。
桌上厚厚的一遝紙筆,就知道是用來筆談的,賬房先生請雲逸坐下,將筆墨紙硯都端了過來,寫道:“這次天花並非偶然!”
“什麽意思?難道是有人故意傳染給雲天的?”雲逸一愣,急忙問道。
賬房先生點點頭,繼續寫道:“我把收集來的消息送入宮中,但是三天都沒人回我,我有些好奇,就從冷宮的水道進了皇宮,實際上我沒到皇宮,單單隻是在冷宮逛了一圈就回來了。”
“冷宮……有什麽?”雲逸遲疑的問道。
“死屍,數以百計的死屍,全都是天花,包括那個陳貴嬪和她的兩個侍女也死了,不過冷宮好像有人在處理這些屍體,我看到屍體四周都掛了艾草,並且這些屍體很快就燒毀了,現在去查什麽也查不到。”
“冷宮……那雲天是怎麽傳染上的?雲天並沒有靠近過冷宮。”
“他一般在哪兒活動?”
“他很纏著天佑,不是在敬慈宮就會在鳳賜宮,偶爾會陪天佑去習武場。”雲逸不明白為何雲天會接觸到後宮的人。
“練武場的圍欄與冷宮僅僅隻有一牆之隔,很多人沒去注意過牆裏麵是哪個宮,但是冷宮的宮人卻都知道,經常那冷宮的物品到練武場和一些軍官交換點錢財糧食的情況並不少,還有一點,練武場失蹤了兩名士兵,我在冷宮的院子裏麵找到了他們的屍體,也是天花,不過沒有傳染開就被人關在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