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中招
雲逸一臉妒夫樣的看著無憂,無憂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天佑的頭說道:“天佑是大孩子了,要一個人睡明白嗎?”
“可是上次……”
“上次是破例,母後不能每次都為了你破例吧?”
“哦……”天佑嘟起小嘴,退求其次:“那天佑可以和母後父皇一起用膳嗎?”
“恩。”無憂起身,讓搖曳添了張椅子,把天佑抱了上去。
“臣妾見過鳳賜公主。”天佑雖然是孩子,但是長公主,位列正一品,貴嬪和修容見到還是需要行禮的。
“免禮!天佑雖品階高於兩位娘娘,但是兩位娘娘畢竟是天佑的長輩,以後還是莫要再行禮了。”天佑這才住於到還有兩個女人在這裏,立刻端坐,拿出了長公主該有的樣子。
華貴儀和楚修容皆是一愣,剛才看到她與無憂撒嬌,還以為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就知道放官架、後宮品階和禮儀。
雲逸挑眉,看著天佑的官架,果然是他和無憂的孩子,這麽小就知道拉攏人心了。
“娘娘,晚膳已經備好,是否現在就用膳。”
“恩。”無憂輕輕頷首,“皇上,該用膳了。”
“恩,知道了。”雲逸走過去抱起了天佑,“朕的小公主,用膳了。”
“咯咯咯……父皇,好癢,不要撓……”天佑的腰側給雲逸碰到後就一直在笑,扭動著小小的身軀,想從雲逸的魔爪下掙脫出來。
“嗬嗬,父皇抱著,今天不要去麻煩你母後了!”雲逸將天佑放在自己腿上,無憂正招呼華貴儀和楚修容坐下。
桌上的菜式談不上萬分精細,但味道卻很好,沒有她們吃的那般木訥的感覺,雖然黎國的禮儀中有食不言的規矩,但是雲逸和無憂吃飯的時候通常都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什麽,而雲逸怕天佑個子小,吃不到台上的東西,所以是他親手喂給天佑吃飯,天佑要吃什麽都會和雲逸說,這台上倒談不上安靜,華貴儀和楚修容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無憂看出了她們的窘迫,無視了丈夫的哀怨,與她們開始聊起了最近的服飾,首飾,這種東西隻要是女人都喜歡,華貴儀和楚修容自然也不會例外,很快就和無憂聊得火熱朝天,華貴儀還顧及著皇上在,沒敢大聲說話,楚修容一談到服飾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幾乎每個娘娘的服飾她都能說出一些見解,華貴儀拉都拉不住,偷偷轉眼看皇上,結果皇上好像沒事人一樣,問天佑還要吃什麽,根本不管楚修容的失禮。
這頓飯自然吃得熱鬧無比,吃完飯,扶搖捧上了熱茶,天佑講了一天的功課,無憂和華貴儀、楚修容都聊了一下舞蹈的心得,雲逸也偶爾參一腳說是想看無憂跳舞,被天佑捏了一下,說道:“母後才不給父皇跳舞,母後說好了教天佑跳舞的!”
“乖!母後不是教過你了嗎?”無憂摸了摸天佑的臉,天佑不滿。
“母後的盤舞和點石舞就沒教給天佑。”
“那要等到無憂練會好了武才能教給你,明白沒?”雲逸捏了捏女兒的臉,剛才這小丫頭擰自己的那一下力道不輕啊!
“父皇,疼!”
“別老欺負天佑!”無憂抱過天佑,瞥了雲逸一眼,轉身又和華貴儀討論開了。
雲逸不甘被冷落,不過好在以前無憂練舞的時候,他也在旁邊,知道的也不少,偶爾也能插上兩句,這氣氛倒算不錯!
到戌時,天佑已經熬不住睡著了,被嬤嬤送回了鳳賜宮,華貴儀和楚修容也告辭了,無憂這才轉眼看雲逸,笑得雲逸心裏直發毛,屏退左右,揪著雲逸的耳朵就吼:“我請人家留下吃飯,你就不會給點麵子笑笑啊!一副苦瓜臉給誰看啊?”
“無憂,無憂,我錯了,耳朵……明天還要上朝啊!”
無憂憤恨的鬆開了手,雲逸反手抱住了她,說道:“你知道我對你之外的女人真沒興趣嘛,乖啦!大不了下次來,我態度好點。”
“去沐浴!熱死了。”無憂撐開雲逸貼過來的臉,翻了個白眼進內室去了。
第二天一早,華貴儀和楚修容在棲鳳宮與皇後娘娘一起練舞,並且留下用膳,戌時才回去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後宮,有的人過來巴結她們倆,有人直接跑到無憂那裏說自己對舞蹈非常感興趣,希望能和皇後娘娘一起習舞。
無憂早就料到了這個狀況,淡笑著說道:“本宮的先生對本宮增加了兩個學徒已經很是不滿了,再加上去,本宮怕是再也找不到這個先生了。”
各宮的娘娘也知道這是拒絕的意思,但是也不能多說什麽,夫子是師,師最大,即使是皇帝見到自己的師父還得行禮,用師父來擋這後宮的娘娘,就算她們心中再不滿,也不能說什麽,無憂的先生又不住在宮中,隻有無憂要學舞的時候,才會派馬車去接她入宮,派過去的人都是無憂的親信,賄賂了也白搭,錢照收,卻是理都不理。
應付完那群嬪妃,華貴儀和楚修容都有些累,這群女人嘰嘰喳喳的比麻雀還吵,這話裏還都帶著刺兒,聽得人心裏不舒服,特別是幾個地位和華貴儀相當的,說話起來更是沒遮攔,自己陪著笑與她們鬥智鬥勇,等她們一走,都有些疲憊。
“你說皇後娘娘是什麽意思?”楚修容臥在華貴儀的軟榻上,慵懶的問。
“我覺得是拉攏,不過她為什麽要拉攏我們?”
“大概是覺得我們不那麽吵吧……”
“齊婉儀和餘良人比我們更安靜。”
“會不會是嫌她們的品階低?”
“也隻有這麽想了。”華貴儀皺皺眉,總覺得無憂拉攏她們另有目的。
“那我們怎麽辦?”
“再試探兩次,確定她的確隻是想拉攏,不是要我們去做什麽替罪羊的話,那我們就歸順她,她的地位,後宮誰都撼動不了,因此跟著她對我們不會有壞處。”華貴儀絞著帕子,皺眉說道。
而門外的扶搖一個閃身就消失了……
兩天後,無憂又派人去請了她們過去,說是姚爻來了,她們就明白是去跳舞了,其他嬪妃就算有眼線在這裏,也聽不懂姚爻是什麽意思,華貴儀和楚修容急忙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就往棲鳳宮趕去。
姚爻這次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西域的樂器,無憂挑了把四弦琴撥弄了兩下,感覺還不錯,姚爻的嗓音有些粗狂沙啞,拿著手鼓放在地上,配合這無憂的弦聲,拍著手鼓,唱著西域的歌謠,那粗狂的嗓音讓人的心緒飄到了遠方,黃沙漫天的塞外,遠方的旅人圍著火堆,喝著美酒,吃著烤肉,大聲歌唱,跳著熱情奔放的舞蹈,絲毫不受禮教的約束。
華貴儀和楚修容來的時候,都有些好奇,這種語言她們從來沒聽過,雖然沒有黎國語言的儂聲細語,但卻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不停的想聽下去。
“華貴儀,楚修容。”姚爻對兩人行了一禮,搖曳和扶搖在她們進來之後就把門關上了。
“你們來了,這是西域的歌曲,姚爻帶了一些西域的樂器來,上次的舞蹈可以配上音樂試試。”無憂放下了四弦琴,姚爻招呼著兩人再練一遍上次的舞,之後就和無憂兩人開始彈奏樂器,楚修容的舞蹈根底不好,所以暫時不能一人跳下一曲,幫著在一旁打拍子,華貴儀一個人在院子中央跳起上次學到的舞蹈,楚修容都有些看呆了,真的非常漂亮,姚爻挑眉對無憂說:“皇後娘娘,您再不開始練習,可要被追上了哦!”
“本宮自有分寸!”無憂回瞥了姚爻一眼,站了起來,脫去了外衣,整個肩膀連同手臂都裸露在外,手腕上的鈴鐺叮當作響,聽到這聲音,棲鳳宮裏的嬤嬤都圍了過來,伸長脖子往這裏瞧。
“咦,葵期過了?”姚爻笑問。
“恩,已經沒事了,還是彈你家鄉的小曲兒吧。”無憂輕聲說道。
姚爻了然的點頭,華貴儀退到了一邊,看姚爻一臉笑意的看著無憂,拿了把六弦琴出來,用撥片試了試音,對無憂點了點頭。
無憂一手高舉,一手像是抵著什麽似的,手掌向下,斂起雙眸,一腳點地,一腳微抬,姚爻開始彈奏曲子,這曲子似乎很簡單,就那麽幾個音調,卻透著一絲古樸和神秘,無憂自始至終臉上都沒有掛上笑容,總是斂著眸,就連抬首的時候,眼睛也是半眯著,華貴儀也看出了這個舞蹈的妙處,無憂故意穿成這樣是因為這個舞蹈在展現人體的曼妙,無憂的手臂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那兩隻手臂上有眼有嘴,有單獨的思想一般,隨著曲調的舞動,展露了她最美的一麵。
一曲舞畢,姚爻首先鼓了掌,笑道:“看來是沒退步啊!”
“我倒想知道上次教給你的霓裳舞學得怎麽樣了?”
“你就饒了我吧!霓裳舞必須穿那麽厚的衣服,我實在穿不習慣!”姚爻哀叫道,楚修容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無憂招來扶搖,扶搖立刻捧了一整套霓裳舞的衣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