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皇帝也來了
“那倚廊樓人滿了，我要進去了，是不是就這能幹坐著了？”皇帝也覺得有趣，繼續問道。
“這倒不會，大廳有桌子，眾位爺可以在那裏歇息，台上會有清白人家的姑娘唱點小曲兒，若是和這台下的公子情投意合了，便會留下牌子，公子若是想娶這姑娘，照著牌子上姑娘家的門牌，去提親即可。”
“清白人家的姑娘來這裏招夫婿？有意思！”
“這是倚廊樓的規矩，若是有公子輕薄這些姑娘，倚廊樓不論職位高低，都可以把他打出去，，自此倚廊樓就不會再接待這位公子了，所以爺，倚廊樓的規矩請您務必遵守。”
“嗬嗬，那就進去看看吧！”
“好嘞，六位爺，裏麵請，裏麵的，六位爺，大廳伺候。”大漢吆喝了一聲，裏麵馬上有人上來迎接，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六位爺裏麵請，請問你們是要包個雅間還是坐在大廳裏？”
“包個雅間吧！”聽聞官員都到這裏來了，還是包個雅間好些。
“好的，爺，一個雅間收十兩銀子，送一壺花雕，三樣小菜，客官若是還要別的，奴家就在雅間門外，叫奴家便成。”
“你們這裏的姑娘都已經有客人了？”皇帝笑問，這個四十多歲的皇帝有些和藹，但卻很庸碌，經常被大臣們糊弄，因此在民間的聲望並不怎麽樣。
“是的，倚廊樓一共二十七位姑娘，都接了客，所以隻好每日開大堂了，有時候也會請戲班子來唱唱，添添人氣。”
“那你為何不接客？”那太監問道。
“奴家隻是個傳菜引路的，並不是倚廊樓中接客的姑娘，因此不接客。”
“你們倚廊樓好像清白姑娘挺多的，倒是奇聞。”
“嗬嗬，倚廊樓的姑娘來去自如，就算是接客的姑娘碰到不喜歡的客人我們也不接。”那姑娘倒是毫不避違，說得坦率，但微笑著的臉上卻一直在思考著這些人的身份，那個男人頗為娘娘腔，實在是有些怪異，那個中年男人倒是一臉和藹，隻是似乎有些不食煙火，另外四個男子功夫不錯，估計是護衛一類的，這會是那戶富甲官商呢？
“你們就不怕得罪人。”
“我們隻是一群遊女，這裏得罪了人就換下一塊地方，換個名字繼續做生意。”女子笑了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些人到底是什麽底細，一會兒還是去問一下趙媽媽，看要不要請示小姐吧，“各位爺，到了，請內坐，請問還需要點點其他的嗎？”
“不用了。”
“好的，奴家這就把酒菜端上來。”這女子福了福就退下了，皇帝倒是新鮮，這樣的妓院還真是少見。
這女子下了樓吩咐了酒菜就直接去找了底樓張羅的趙媽媽，趙媽媽聽她這麽說，也摸不透那些人的身份，讓女子先上來伺候這些爺，自己去找小姐了。
此時的無憂正在和青影玩鬧，要青影先試試他做的藥丸，而青影卻不肯，因為按照無憂說的，她還不知道這麽藥丸的持續時間有多長，要是一輩子都恢複不過來了，他還不被那群同僚笑死。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們喲，你們怎麽又鬧開了，快下來，快下來！”這趙如煙的話還沒玩，無憂就乘青影分神之際，把藥丸給他塞了下去。
“趙……趙媽媽……”青影隻覺得嗓子一陣幹辣，隨後聲音就變了，趙如煙一聽，樂了。
“小姐啊，這藥感情好，咱們家清雨小姐總算能說上兩句了。
“嘻嘻，怎麽樣？我的藥不錯吧！”無憂得意的說道，然後轉頭問趙如煙：“趙媽媽，你上來做什麽？”
“是這樣，剛才歡顏和我說，接了六位客人，這六位客人是第一次來，歡顏摸不出他們的身份，所以來請示小姐，問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噢！歡顏都看不出身份，那的確要下去看看了。”無憂轉頭對青影說，“換好衣服哦！一會兒再來看你，你要敢逃的話，我把你的男裝全燒了！”
青影苦悶的揮揮手，表示知道了，無憂蹦蹦跳跳的下去了，這雅間雖然從外麵看不到裏麵，但是這樓裏的機關無憂可是熟悉的很，稍稍做了些手腳就爬到雅間的夾層中，一眼看去，傻了，那個不是太監嘛！還有那四個，明顯就已經發現她了啊！
無憂急忙退出了夾層，理了理衣服，跑到一樓去找趙媽媽了，那四個護衛察覺到這個小孩在一邊晃蕩，但很快也就退出去了，也許隻是覺得好玩，畢竟無憂的年紀給了她很好的防護。
“那個……好像是皇帝……”無憂小聲的對趙媽媽說道。
“啊？那現在怎麽辦？”
“簡單，和所有客人說，今天晚上清雨登台獻舞，讓所有客人都出來看，到時候雅間的布簾都會拉開，看那些大臣的反應就能夠確定了，而且也讓我們的清雅小姐在皇帝麵前出出麵嘛，免得皇帝覺得咱倚廊樓沒特色。”
趙媽媽喜笑顏開的應下了，無憂就開始在一樓大廳裏到處亂跑，一邊蹭著姐姐的豆腐，一邊吃著櫃台裏那些大漢放一邊的糕點。
“姑娘，那個女孩子是誰啊？”皇帝自然發現了這個穿著一身狐裘的小女孩，把歡顏叫進了房間問道。
“啊，那是我們老鴇的女兒，叫玉潔，有些頑皮，趙媽媽怎麽都管不住，這會兒又跑出來搗蛋了。”歡顏一臉寵溺的說道。
隻見無憂做足了調皮搗蛋的事，不知絆了多少路過的店裏人，還偷偷往酒水裏加鹽，讓大堂上的某位公子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皇帝搖搖頭，的確是調皮。
“不過恭喜各位爺了，今天我們花魁清雨小姐會出來演出。”
“噢，不是說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在台上唱曲子嗎？”
“因為清雅小姐也是清白身子，她雖然是我們這裏的花魁，但是賣藝不賣身，自從半個月前登台後，就一直沒肯再接著出來，今天六位爺可真是貴客，一來，清雨小姐就準備出來了。”歡顏這段話是無憂事先教給她的，還有很多話這些官爺沒問，歡顏也不會多說，不吊足人胃口，又怎麽能讓人對這個清雨期待呢？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她要出來表演了？”
“玉潔小姐一直跟在清雨小姐身邊，玉潔小姐出來搗蛋了，就說明清雨小姐在梳妝打扮，沒時間管著她了。”歡顏掩嘴一笑，頗有大家閨秀的模樣，皇帝倒是覺得這個歡顏挺賞心悅目的。
“各位客人，今天我們花魁清雨小姐為大家獻上一曲！”趙媽媽的大嗓門讓所有客人都抖了三抖，歡顏不著痕跡的抽了抽眼角，趙媽媽，氣氛都給你破壞掉了。
“客人要拉起竹簾嗎？這樣看的更清楚。”歡顏上前問道。
“不用了，就這樣吧！”
“是，若是還有事，再喚奴家便可。”說完，就離開的房間。
青影咬牙切齒的看著一手一個白糖糕的無憂對他揮著油乎乎的爪子，卻被趙媽媽拍了一下腦袋，讓他別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送上了舞台。
曲子是無憂編的，曲調非常簡單，唱起來也順口的很，說是曲子，其實也不過是個小曲，隻是長了些，就成了曲子。
“小姐，白糖糕要給你吃完了！”一旁的大漢一臉黑線的看著無憂。
“吃完了再讓隔壁的聚源坊送！”無憂不耐煩的說道。
“小姐……聚源坊打烊了！”大漢忍無可忍的抽走了無憂麵前的盤子，無憂嘟嘟嘴，跑二樓雅間去看表演了。
清雨無奈的站在了台，身後四大花魁為她撫琴吹簫，這陣勢可是給足了麵子，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圍著大廳，許多三樓的客人還特意跑到了一樓去看。
清雨眉眼一挑，往二樓的雅間掃了一眼，頓時許多雅間都卷起了簾子，皇帝也愣了，按理說他是皇帝，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但這台上的五個，一個賽一個的漂亮，自己後宮中的女人算什麽，比起她們都是庸脂俗粉，急忙招來歡顏，讓她把簾子卷了起來。
清雨勾了個傾國傾城的微笑，微微福了福身子，這些東西都是無憂教了千百遍才讓他學會的，一個女人的動作，他一個大男人做起來實在是有些不自在。
青影唱曲的時候，無憂讓人把她房間裏新調配的迷幻藥拿了出來，幾乎所有客人都吸入了，對著台上的五個女人如癡如醉，皇帝自然也不例外，而且這種迷魂散無色無味，對人體也沒什麽影響，隻是讓他們被台上的人迷住，所以武功再好的大內護衛也想不到這點。
青影的聲音被改成女聲後，唱歌的調子卻還是按照男子的方式，所以這曲子唱得甚是新奇，此後，很多大老爺們嘴裏也哼著這曲子，倒是在皇城流行開了。
“折花未問花可願，踏柳可知柳心想，折花之手留餘香，此花再無重開日，踏柳之足青留痕，春風吹過再不蕩……”這曲子明擺著在罵男人負心，可惜的是，這裏的人多數都沉浸在五個人的美貌中，根本沒聽進去唱了什麽，這曲子一完，他馬上就離開了。
“這一首太少了，再來首。”回過神來的客人立馬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