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2章 峰迴路轉
厲衍見沈若初不說話，於是好奇地問：「阿媽，你是不是又想爬雪山了，這次你可不能讓阿爸再背你上山了哦。」
沈若初……
摸了摸兒子的頭，沈若初唇邊隱隱帶著笑意：「放心吧，下次要再去，阿媽不會再讓你阿爸背著上山。」
「真的嗎，那我可一定要告訴阿爸這件事。」厲衍小大人似地笑道。
沈若初看著兒子可愛的小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她心裡對厲行已經不生氣，本來也沒多大事，只是厲行一時沒想開鑽了牛角尖而已。
等厲行來看兒子，她還是主動向他示好，就算為了兒子，她也不希望跟厲行繼續冷戰下去。
厲行離開醫院后，到了下午也沒有回來，厲衍問了好幾次，沈若初只好找了理由搪塞過去。
晚飯前，皇甫策又來了醫院。
「我來看衍兒的，聽說他明天就要出院了？」皇甫策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瓶，向沈若初遞了過去。
「這是？」沈若初可不記得自己有讓皇甫策帶東西來。
「給你和衍兒吃的，家裡傭人熬煮了二個多小時，綿軟可口，試試看。」皇甫策笑著說。
沈若初見提都提來了，也不好意思不收下。
她於是朝衍兒眨眨眼道：「還不謝謝你皇甫叔叔。」
「謝謝皇甫叔叔。」厲衍乖乖地道謝。
「不用謝，等會多吃點，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皇甫策笑眯眯地回答。
打開蓋子后，沈若初聞到一股香甜的雞肉香味，果然是雞肉粥的味道，頓時心裡有些感動。
沈若初還在為厲行動手的事感到抱歉，卻沒想到皇甫策不僅不記仇，還專程給衍兒送來了粥喝。
沈若初盛了一碗粥，坐到床邊開始喂兒子。
她趁著厲衍咀嚼的空檔朝皇甫策道：「上次的事，我……」
皇甫策知道她要說什麼，於是忙介面道：「沒事，上次的事我早忘了。」
「可是厲行畢竟傷了你，我代他跟你道歉。」沈若初帶著歉意說。
皇甫策被她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搔搔後腦勺，也愧疚語氣說道：「其實我也動了手，嚴格意義上說，我和厲行有責任。」
厲衍吞下一口香甜的粥，見倆個大人之間你道歉我道歉的，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阿媽，皇甫叔叔，既然你們都有錯，那就互相扯平好了，誰也不用對不起誰。」
皇甫策聽了，先是跟沈若初愕然對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我們衍兒聰明，說得真對，我們誰也不用對不起誰！」
沈若初也搖搖頭笑了。
門口，厲行陰沉著一張俊臉站著，聽著裡面的歡聲笑語，她感到自己彷彿是被隔離在外的那個人。
好像病房裡面的才是真正的三口之家，而他，是路人一個。
這種滋味太難受，厲行抬起了手，就要推開門。
這時，方一行卻匆匆走過來，附耳在他近前低低說了幾句話。
厲行臉色一變，他沉思了幾秒，又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還是跟方一行離開了。
厲行跟方一行匆匆趕到碼頭。
沒多久，手下就帶著一位老伯走過來。
老伯年紀大約五十多，到了厲行跟前，可能是被他身上的氣場嚇到，連頭都不敢抬。
「厲都統，這位老伯姓王，他在碼頭幫忙做些雜事。」方一行說完又看向老伯說：「王老伯，您不用怕，這是我們都統，他人……很和氣的。」
方一行違心說完這句話，看了厲行陰沉的臉一眼，抹了一把額頭莫須有的虛汗，又接著說：「王老伯，你就把今天凌晨看到的事情跟我們說出來就好了。」
王老伯迅速看了厲行一眼，又趕緊垂下頭，慌亂地說：「我、我正在江邊撈垃圾，突然就聽到不遠處水裡傳來一個聲音，嚇都嚇死我了，也沒顧上細看，所以我也不確定是不是……」
「王老伯，你之前不是跟人說，你看到一個女子模樣的人從江水裡爬上岸，你剛開始還以為是水鬼嗎？」方一行忍不住問道。
他的手下在碼頭一帶搜尋，就聽到王老伯跟同伴是這麼說的，於是手下就趕忙來稟告他了。
可現在將厲行請來了，王老伯嘴裡的話就變了一個意思，就變成了不確定了。
他怎麼跟厲行交代？
「我，我真的沒看清，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們別嚇我……」王老伯慌裡慌張地搖頭，身體不住顫抖，一看就被嚇到了。
「王老伯，我們不是壞人，就是……」
厲行看了一眼方一行。
方一行到嘴的話也不敢繼續說了。
「王老伯是吧？只要你如實說出來，這個就是你的了。」厲行說著，手裡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塊銀子。
方一行看直了眼。
這可頂他一月的薪資啊，這王老伯上下嘴皮一開合，就能拿到了。
王老伯看到銀子眼也直了，目光就黏在上面移不開，也不害怕，也不發抖了。
就連說話也利索了。
「回軍爺，我確實是看到一個女子爬上了岸，但沒看清楚長什麼樣，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那個女子臉上好像受了傷，有疤，對，有好大一塊疤，看著怪嚇人的！」王老伯努力回憶道。
厲行跟方一行對視一眼。
「女子後來去了哪裡，你知道嗎？」方一行問。
王老伯搖搖頭，「那會我也在忙，就只是看到她爬上岸，至於後來去了哪裡，我真沒注意了。」
王老伯說完，目光緊盯著那塊銀子，小心翼翼地問厲行：「軍爺，我，我該說的都說了，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厲行沒說話，直接將銀塊往前遞了遞。
王老伯趕緊拿了，又倒了好幾聲謝，忙不迭跑遠了。
那架勢就好像有人在身後追趕他似的。
方一行失笑搖頭，對厲行開了句玩笑：「老人家跑這麼快，估計是擔心你後悔，問他要回銀子哪。」
「好笑嗎？」厲行沉著臉看了過來。
方一行趕緊收聲，臉色一斂，忙回道：「不好笑。」
「這件事你怎麼看？」厲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