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2章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扶蘇沒有給司鳶反悔的機會,他說完那句「今晚我住在這裡」后,就轉過身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司鳶只能幹瞪眼看著扶蘇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
突然,她一跺腳,一張俏臉上快速地飛上兩朵紅雲。
剛才她到底是怎麼會說出那句話啊!
天,來道雷將她給劈暈了吧!
營部大牢。
沈怡靜靜躺在地上,她雙眼緊閉,看似睡著了一樣。
但其實只有她自己明白,此刻她內心的情緒有多混亂。
又過去一天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不僅范司長沒有來見她,就連那個佔了她便宜的牢頭都再不見人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範司長就真的這麼絕情?居然對她一點舊情都不念。
沈怡臉上突然布滿驚惶,如果沒有了范司長的庇護,她這輩子就真的走到頭了!
沈若初!
沈怡突然睜開雙眼,眼底布滿猩紅,她臉上亦布滿了怨毒之色。
都是沈若初害的!
都是她!
沈怡因為這股恨意,居然猛地坐起身,儘管她雙腿疼痛不已。
「沈若初,我不會放過你……」沈怡喃喃出口。
「對,你這樣都是沈若初害的,你確實不應該放過她!」
突然,沈怡耳畔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范薔?
沈怡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去。
鐵欄杆外面,一個女子頭戴面紗正靜靜地站在那。
她還有臉來這裡!
沈怡臉上的怨恨更甚,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就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欄杆撲過去。
「我要殺了你!」沈怡撲到欄杆面前,抬手就朝范薔臉上抓過去。
她還不知道範薔被毀了容,只以為范薔披著面紗,只因為不想被旁的人看見。
沈怡這一下速度太快,范薔卻也壓根沒有想到避開,她臉上的面紗被猛地揭開來。
一張疤痕交錯的猙獰的臉頓時出現在沈怡眼面前。
「啊!」沈怡嚇了一跳,不禁後退了幾步,滿臉驚駭地看著范薔。
「沈姨娘,被嚇到了吧?」范薔一點都不惱沈怡的作為,滿臉平靜地將頭上的面紗整理好,遮住了那道醜陋的傷疤。
「你,你為什麼會……」話說到一半,沈怡好似明白了一點什麼,臉色一變,便停住了嘴。
那天范薔被人帶走,之後經歷了什麼,自是不言而喻。
對於范薔來說,能夠有條命活著回來,只是毀了一張臉,其實是幸運的。
沈怡再聯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不禁有些黯然失神。
對於范司長來說,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小妾自然比不得親生的女兒來得重要,所以范司長可以保下范薔,卻不會願意搭救她。
沈怡心裡不禁感到了一絲絕望。
她就像是一顆棄子,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生死,更沒有人會來搭救毫無利用價值的她。
范薔一直在靜靜地觀察著沈怡的一舉一動,她今天費盡心思進來大牢,自然不只是想看看范薔的糗態就算了。
她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沈怡臉上的絕望和怨恨還有不甘,范薔統統都看在眼裡,只不過,她並沒有絲毫要安慰對方的意思。
范薔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知道絕望就好!
就怕沈怡這個女人還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為阿爸還會來救她。
沈怡只不過是阿爸眾多妻妾中的一個,沒有了她,阿爸最多也就惦記幾天,過後便忘得一乾二淨了。
前日牢房有人托關係給阿爸送了一封信,當時范薔就聽到了阿爸跟阿媽的談話。
她這才知道原來沈怡就算進了大牢還是不死心,居然想著讓阿爸找關係將她救出來。
阿媽激烈反對,還拿出范家的家聲來警告阿爸,不能為了一個女人,置范家的名聲於不顧。
阿爸無奈之下,只好答應阿媽不再管這件事,沈怡是生是死,以後都跟范家毫無干係。
此刻,沈怡滿臉絕望地坐在地上,眼底再看不到一點希望。
范薔冷冷一笑,沈怡的生死還真不重要,不過,如果她能在死之前,再為自己辦一件事,那就死得其所了。
「沈姨娘,你想活嗎?」范薔突然問。
沈怡身體一震。
活?她當然想活著。
如果有機會活著,又有哪個人會願意選擇去死!
只是……她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范薔自然沒有忽略沈怡眼裡一閃而逝的光亮,她靠近了一點,聲音低緩:「心在只有我能救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合作?」
合作?又是合作!
沈怡猛地一抬頭,她眼裡都是怨恨。
如果不是孤注一擲地選擇了跟范薔合作,她又何至於落到現今這樣的地步。
如果不是她太過於急功近利,又怎麼會這麼快束手就擒!
此刻沈怡心裡對范薔滿滿的都是恨。
這個女人狼子野心,她說要跟自己合作,必定又沒安好心。
「怎麼,難道沈姨娘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范薔冷笑一聲道。
真是不識相的賤-婢!
沈怡臉色一白。
她的確毫無退路。
除了寄希望於范司長的心軟和對她這幅皮相的一點留戀,她沒有一點依仗。
難道除了答應范薔,她就沒有一點機會了嗎?
沈怡痛苦地閉上眼睛。
「實話跟你說吧,我阿爸是不會來救你的。那封信是傳到了我阿爸手裡,但他最終選擇沒有救你。」范薔又逼近了一點,一字一句問:「沈姨娘,你覺得你一個人,跟范家的聲譽比起來,孰輕孰重?」
至此,沈怡已經徹底死心。
范薔說的沒錯,比起范家的聲譽,她沈怡就是死一百次都不算什麼。
范司長已經徹底放棄了她,她要想從這間森嚴的牢房逃出去,只能答應范薔的條件。
「你要我做什麼?」沈怡睜開眼,眸底一片灰暗。
「你這是答應和我合作了?」范薔得意地一勾唇。
沈怡痛苦地點了點頭。
「好,等你再次回到范家,我會告訴你,你想要做什麼。現在,就靜靜地等待好消息吧。」范薔說完,又得意地看了一眼沈怡痛苦掙扎的臉,心裡覺得異常地舒坦。
她一直知道,站在她人身上,掌控她人的命運,看著別人向自己低頭,是一件十分快了的事情。
但如果能讓那個一直跟自己作對,看不起自己的人最終臣服,那種滋味,恐怕比快樂更甚。
范薔眯了迷眼,她真是期待那一刻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