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9章 趁人之危
「放開她!」蘭明珠低吼一聲,右手緊攥成拳,朝扶蘇腹部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次扶蘇早有防備,見蘭明珠右拳襲來,他摟著司鳶側身一躲,一個縱越跳開,來到沙發邊,將司鳶放靠在沙發上。
「乖,別亂動。」扶蘇柔聲道。
司鳶迷迷糊糊點了點頭,還搞不清眼前的狀況。
「放開她!」蘭明珠如影隨形,見司鳶那麼聽扶蘇的話,心裡的火更旺。
扶蘇快速轉身面對蘭明珠,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輕勾唇冷笑:「蘭都統,這間包廂被我包下,你不請自來,還動手打人,至少應該說聲道歉吧?」
蘭明珠見扶蘇這幅淡定的模樣,心裡的嫉妒已經快要將他逼瘋。
司鳶變心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裡瘋狂地滋長,他雙眼充斥著血絲,臉色卻十分地慘白。
突然,蘭明珠一個箭步朝沙發上的司鳶衝過去,卻被扶蘇一把攔住。
「讓開!」蘭明珠吼道。
扶蘇也怒了,冷著聲:「憑什麼!」
「憑我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蘭明珠伸手就要過去拉司鳶。
聽到這句話,饒是扶蘇再淡定也忍不了,他全身上下最大的軟肋就是司鳶,而司鳶愛著蘭明珠這個事實曾一度讓他傷心絕望,是他心裡深處最大的疤痕。
此刻,蘭明珠當著他的面直接揭開了這個疤,血淋淋的又痛又難堪。
「找死!」扶蘇怒極,身形一動,直接朝蘭明珠面門快速攻擊。
蘭明珠目光痴痴落在司鳶身上,一時沒防備,右臉被狠狠打了一拳,頓時右半邊臉腫得老高。
他收勢不住,身體往後退了二大步,再要上前時,扶蘇身形一動,直接攔在了他跟司鳶中間。
「蘭都統,請自重。」扶蘇一字一句說道。
蘭明珠死瞪著扶蘇,喘著粗氣,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司鳶是我的,你讓開!」
「司鳶屬於她自己,不是你的私有物,她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家,該讓開的人是你。」
「你灌醉了她?」蘭明珠怒聲質問。
扶蘇怒極反笑,蘭明珠當他是什麼人?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我不想再聽廢話,這裡是公眾場合,難道你想鬧得人盡皆知?你是有婦之夫,卻在這裡為了司鳶跟我大打出手。我被人說倒是沒什麼關係,可司鳶何其無辜,難道她被眾人議論紛紜,你才甘心?」扶蘇厲聲喝道。
他這番話目的在提醒蘭明珠,如果不想三人都丟醜於人前,最好儘快罷手。
尤其是司鳶,她之前因為蘭明珠去異國他鄉一待就是五年,即使現在回國了,她也盡量少出門,為的就是不想被那些世俗的目光糾纏。
如果蘭明珠心裡還有司鳶,肯為她著想,就不應該不考慮司鳶的處境。
扶蘇的話讓蘭明珠心裡一震,他剛才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確實沒有考慮這麼多。
蘭明珠的目光掠向扶蘇身後,想要看看司鳶,可她被扶蘇完全擋住,只看到一點兒衣袖。
蘭明珠心裡十分失落,他慢慢收回了目光,定定看向扶蘇,臉色陰鬱。
「四公子,我敬你為人一向光明磊落,司鳶交給你了,也希望你不是趁人之危之輩。」蘭明珠說完,朝扶蘇深深看了一眼,最後一咬牙轉身朝包廂外走去。
扶蘇冷笑看著蘭明珠的背影消失在包廂門口。
趁人之危?
呵,有意思,他就是真的趁人之危了,又有誰敢說什麼!
扶蘇狠狠啐了一口,口水裡混著血液,口腔內鐵鏽味濃重得讓人作嘔。
扶蘇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挨打是什麼時候了,向來只有他揍人,還從未有人敢對他動手。
蘭明珠,這一次就當他看在司鳶的面子上,放他一馬了。
扶蘇轉過身來,看到沙發上已然昏睡過去的司鳶時,目光變得十分柔和。
他放輕了些腳步,小心地走過去,在司鳶因為醉酒而微醺的臉上停駐了片刻,目光痴痴地不肯移開。
直到司鳶在睡夢中突然「嚶嚀」了一聲,驚醒了兀自發獃的扶蘇。
「司鳶,你感覺怎麼樣了?」扶蘇蹲下來忙問。
司鳶秀眉輕蹙,雙目緊閉,顯然並沒有醒來。
扶蘇鬆口氣,他還真擔心司鳶此刻醒過來,看到現場一片狼藉,要是問他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如何向司鳶解釋。
見司鳶還在昏睡,扶蘇索性一把將小女人抱在了懷裡,用大衣包裹住她的大半身體,又小心地將她的頭依靠在自己臂彎處。
直到確認她此刻的睡姿沒有任何不舒服后,才抬腳走出了包廂。
包廂外,幾道打量的目光從扶蘇身上一掠而過,或許是被扶蘇周身強大的氣場所震懾到,倒是沒有一個人敢在他身邊停留過久。
扶蘇一路出來直接上了車,將司鳶安置在後排座椅,又給她蓋上薄毛毯,這才到前面發動了車子。
扶蘇心裡像是一團火在燃燒,雖然今晚平白無故挨了打,但不知為何,只要想到蘭明珠那雙飽含嫉妒的眼睛,他就覺得心裡特別爽。
他突然感到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的清香,那是司鳶身上慣常會有的香味,好聞極了。
忍不住深深吸了幾口氣,扶蘇胸臆間都充盈著幸福的味道,輕抿的唇角不禁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車子一路開到了司鳶住的公寓,停下來后,扶蘇先是摁響了門鈴,然後又回到後座將司鳶抱在懷裡。
傭人前來開門,看到主人被一個男人親密抱著,也是大吃一驚,待要發問,扶蘇已經先開口:「你們小姐喝醉了,我送她回來,她還在昏睡,前面帶路吧。」
傭人聽了只好關了門,又趕緊快走了幾步在前面帶路。
到了司鳶的房間,扶蘇直接走了進去,將司鳶放在大床上。
傭人沒敢走,一直等到扶蘇給司鳶蓋好了薄被,這才期期艾艾地問:「扶蘇公子,我會照顧好司鳶小姐,您……」
「沒事,你先去忙吧。」扶蘇冷不防說道。
傭人心一下涼了半截,她本來還想說讓扶蘇先回去,畢竟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房間始終不太好,尤其司鳶小姐現在還昏迷不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