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心痛是什麼滋味兒
厲行的目光多了些沉痛,卻仍舊如豹子一般鋒利。
「我折磨你?厲行,是你折磨我,還是我折磨你?」沈若初有些低的聲音,對著厲行回道。
厲行這根本就是反咬一口,明明是厲行讓人軟禁了她,這會子還說自己折磨他。
厲行吸了一口氣,在沈若初身邊坐下,抬手將沈若初垂下來的頭髮撩到耳後,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我怎麼折磨你了?我這不是不捨得你出什麼事兒嗎?」
瞧著沈若初受委屈的模樣,厲行就心軟了,什麼原本的固執和執著,統統都拋向一邊了。
沈若初不由抿了抿唇,眼眶就這麼起了氤氳:「厲行,你不講理,我同你經歷了那麼多,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你卻由著性子來,你是這北方十六省的少帥,合該是守著這北方十六省的,你怎麼能這樣呢?」
他是少帥,是厲行一直同她將那些家國天下的事兒,是厲行告訴她,生命的可貴,這些都是厲行給她灌輸的,如今自己卻做不到了。
這算是什麼?
「我沒說不救他,別說他是喬柔的哥哥,就是個陌生人,我也沒說不救他,我只說了,不讓你去冒這個險。」厲行蹙著眉,順手將湯蠱拿了過來。
坐在床邊,厲行端著湯蠱,將紅棗百合湯,一勺一勺的餵給沈若初。
沈若初看著厲行細心的模樣,原本所有的氣都煙消雲散了,厲行確實沒有說過不救喬允的,他還是那個厲行,從來都未曾變過。
哪怕是他再生氣,都是寵著她,慣著她的,沈若初想到這兒,心中一暖。
厲行將最後一勺湯喂到沈若初嘴裡,給沈若初擦了擦嘴,柔聲開口:「雖然我挺嫉妒那小子的,但是我已經讓林帆過去看了,若是真在老城區,林帆一定會把人給救回來的。」
那會子沈若初上樓的時候,他就讓林帆帶著人去看了的,他雖然不想救喬允,可是又怕喬允出了什麼事兒。
沈若初不得跟他鬧成什麼樣了,自己的女人,自己比誰都清楚的。
沈若初撇了撇嘴,看著面前的厲行,知道林帆去了,沈若初多少是放心一些的,只希望王裕那邊不要傷了喬允才行。
看著沈若初走神,厲行不悅的一把將沈若初給撈進懷裡,摟著沈若初的腰,唇貼著沈若初的唇:「別跟哥鬧了,為了旁的男人跟我脾氣,鬧成這樣,哥心裡多難受啊?」
就是這命了,他的若初太好了,總有人惦記著他的若初,堂堂一個少帥,成天得吃著別人的醋,多憋屈啊。
沈若初眼睛盯著厲行的眼睛,沒有說話,臉不由紅了紅。
厲行伸手摸上沈若初的肚子,輕輕的揉了起來,這姿勢曖昧的不行,沈若初不由往後靠了靠,厲行就這麼順勢壓了上去。
沈若初慌忙推著厲行,有些嗔怪的開口:「別鬧,我月事來了。」她知道厲行想要做什麼,不由紅了紅臉。
「我知道,咱們又沒做什麼。」厲行的呼吸吐在沈若初的臉上,惹得沈若初有些發癢,雖然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
可是他沒碰過沈若初,現在更不可能了。
沒有多餘的話,厲行低下頭,吻上沈若初的眼睛,灼熱的呼吸,讓沈若初的睫毛,不由微微發顫。
厲行就這麼從睫毛,一路問了下去,舌頭輕而易舉的撬開沈若初的貝齒,不由翻攪了起來,手握上沈若初的手,十指相扣。
厲行總覺得沈若初有股子魔力在裡頭,每次只要碰上沈若初,整個人就跟被人給攝了心魂兒一樣,根本不受控制。
厲行濕糯的唇,劃過沈若初的耳垂,輕輕的磨著,惹得沈若初一陣兒的發顫,沈若初本能的揪著厲行的軍襯,任由著厲行撩撥著。
沈若初眼底滿是氤氳,有些無助的磕著眼,不是第一次同厲行接吻了,每一次都能被厲行給吻的七暈八素的。
厲行瞧著沈若初累了,這才放開沈若初,將沈若初撈進懷裡頭,就這麼下巴抵著沈若初的頭髮。
手給沈若初揉著肚子,厲行低頭啄了啄沈若初的額頭:「若初,你以後別因為旁個的男人,同我置氣了,好不好?」
厲行委屈的像個孩子,逗得沈若初咯咯的笑了起來,堂堂的少帥,也能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真是不容易。
厲行忍不住撇了撇嘴,說正事兒呢?這邊笑什麼呀?多嚴肅的事情!
「好,我不再因為旁人同你置氣了。」沈若初難得對著厲行妥協,一句情話,讓厲行高興的不行。
抱著沈若初摟的更緊了,就差心肝寶貝兒的喊著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兒的敲門聲,厲行對著外頭喊了句:「什麼事兒啊?」
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時間,沈若初一起躺在床上說著話,厲行是什麼都不想管的,根本也不想從床上起來。
「你們出來一下。」池揚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
沈若初和厲行對看一眼,起了身,厲行將自己的衣服給整理好,又幫著沈若初整了整衣服,兩人從房間出來,池揚不在在門口了。
沒有多餘的話,沈若初和厲行一起下了樓,池揚和徐子舒看著兩人下來的模樣,估摸著厲行把沈若初給哄好了。
沒想到厲行還挺有本事的,鬧成這樣,沒多會兒的功夫,就把沈若初給哄好了,不過待會兒可就不一定了。
「出什麼事兒了?」沈若初看著徐子舒和池揚板著臉的模樣,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徐子舒看著沈若初,走到沈若初身邊坐下,伸手拉著沈若初,怕沈若初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徐子舒指著桌子上的盒子,對著厲行開口:「這是王裕剛剛讓人送來的,你打開看看。」
厲行看了徐子舒一眼,伸手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根斷了的手指,像是男人的手指,沈若初聽了不由捂住了嘴。
手指上還帶著血跡,那節斷指,就這麼躺在盒子裡頭,多少有些刺目的。
「這是喬允的手指!」沈若初心中不由一緊,轉過頭看向厲行,「你不是同我說,你讓林帆去救人了嗎?為什麼還有斷指呢?為什麼喬允的手指會被剁了?」
沈若初覺得心裡難受的不行,喬允那樣乾淨純潔的人,突然被王裕斷了一根手指,他怎麼受的了?
八成是因為王裕一直沒有等到她,等不及了,沒有耐心了,才讓人送了這隻斷指來,威嚇她的。
「我確實讓林帆去了的。」厲行不由蹙了眉,對著沈若初道,「若初,你先別急啊,興許這隻斷指不是喬允的。」
只是王裕用的計罷了,逼著沈若初去見他,若是沈若初信了,就中了王裕的陰謀了,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更多的,厲行這話是安慰沈若初,也是安慰自己的,他不清楚沈若初把喬允看的有多重,在沈若初心裡,她在意的,除了親情愛情,還有朋友。
有些朋友,沈若初看的是很重的。
他攔著不讓沈若初去救喬允,沈若初那麼跟他鬧騰,想必是多多少少看重這個喬允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喬允的啊?」沈若初有些激動,「王裕那個人,就是個小人,他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他是個亡命之徒,什麼都做的出來。」
旁人沒接觸過王裕,她接觸過,這會子,沈若初再也不淡定了,現在只是斷了喬允一根手指。
她若是再不去救人,王裕真的有可能會弄死喬允了。
說話的時候,沈若初直接起身朝著門口走過去,不管厲行讓誰看著她,她都得去把喬允給救出來。
瞧著沈若初的架勢,厲行知道,這回自己攔不住沈若初了,她是一定要去的。
「你別去了,若初,我帶著池揚去,一定會把人給救回來的,我向你保證。」厲行上前攔著沈若初,對著沈若初說道。
不論如何,他還是不願意沈若初去冒這個險的。
沈若初看著面前的厲行,眉微微蹙著,厲行沉著臉,再次開了口:「相信我,我答應了你的事兒,不會食言的,我會把喬允給救出來的。」
一旁的徐子舒見此,上前拉著沈若初,輕聲勸道:「若初,你就相信表哥吧,他可是厲行,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兒,咱們就在這兒乖乖的等著,你安全了,表哥才能放心的救人。」
表哥都願意帶著池揚親自出門了,那麼就一定會想辦法把喬允給救回來的,只有表哥不想管的閑事兒,沒有表哥救不了的人。
沈若初點了點頭,不再固執,拉著厲行的手,很是認真的開口:「喬允與我而言,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我若不能救了他,會內疚一輩子的。」
她要跟厲行說清楚,只希望厲行不要誤會了才行。
厲行伸手摸了摸沈若初的臉蛋兒,同池揚一起,正欲離開的時候,林帆一路小跑著進了客廳,上前對著厲行恭敬的開口:「少帥,喬允被我們給救出來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