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當陸以宛遇上陳峴玉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陸以宛,臉上的大紅唇,依舊是特別的耀眼,陸以宛和陳峴玉,四目相對。
陳峴玉漂亮的的臉上憋得通紅,好看,是真的好看,陳峴玉睜大了眼睛,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看了陸以宛好幾遍,沒有多餘的話,便離開了,說是離開,倒不如說是落荒而逃。
讓沈若初不由有些詫異,指著陳峴玉的背影,對著陸以宛問道:「你認識他?」
瞧著兩人的模樣,應該是認識的,否則照著陳峴玉的厚臉皮程度,是不會輕易離開的,可是陳峴玉躲著陸以宛?
這讓她不由好奇起來,堂堂東三省的督軍,要躲著一個女人。
「不認識!」陸以宛想不要想的回道,有時候,回的越快,說明她越心虛,沈若初覺得這話是有道理旳。
陸以宛就是這樣的。
「是嗎?」沈若初笑了笑。
陸以宛不說,沈若初便沒細問,誰都有秘密,她選擇尊重陸以宛,等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一切都會明了的。
陸以宛見沈若初不多問,不由清了清嗓子,拿了一旁的紫砂壺倒了杯茶,對著沈若初問道:「那個長的像女人似的男人是誰呀?他怎麼會在余家的島上?」
陸以宛將茶杯擋在唇邊,狀似掩飾自己的尷尬,有時候,世界就是這樣的小,你是怎麼樣都不會想到會在余家的島上,遇上他的。
「你當真不認識啊?」沈若初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是東三省的督軍陳峴玉,來余家島上做客的。」
她沒告訴陸以宛,陳峴玉的目的,畢竟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而且這件事兒暫時是個機密。
不方便透露出去,和旁的事情是不同的,牽扯重大。
「啪!」陸以宛手裡的杯子掉落在地上,猛地站起來,對著沈若初再次確認:「你說他是東三省的督軍?他怎麼能是東三省的陳督軍呢?」
一直聽聞東三省的陳督軍是個土匪,他明明長得跟個斯文敗類似的,怎麼可能和土匪沾的上邊?
他怎麼能是東三省的督軍呢?
「他為什麼不能是督軍啊?」沈若初不由覺得好笑,看著陸以宛的模樣,覺得陸以宛和那個陳峴玉八成是有什麼故事在裡頭的。
這兩個人,能有什麼故事呢?
陸以宛這才回了神,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了,不由尷尬的笑了起來:「沒有,沒有,我就是隨口說說的。」
她是太緊張了,才犯了這樣的錯,她一個諜者,遇事臨危不亂,這是最基礎的要求,犯了大忌諱了,阿彌陀佛,淡定,淡定。
可是雖然一遍遍的讓自己淡定,陸以宛卻仍舊是淡定不起來,走到桌子邊,拿著紫砂壺又倒了好幾杯茶喝下,這才緩和了許多。
這就讓沈若初更加的納悶了,她不沒見過陸以宛的狠辣,上次在酒館碰上的那個龍幫的少爺,她毫不猶豫的開了槍,這不是一般女人能夠做到旳。
就在這時,傭人走了進來,對著沈若初道:「沈小姐,三爺讓我請您和陸小姐去前廳吃早餐。」
她口中的三爺,應該就是余崇珺了。
「好,我知道了,你告訴余爺一聲,我們馬上就到。」沈若初對著傭人回道。
「是。」傭人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沈若初上前拉著陸以宛,輕聲道:「走吧,陸姐姐。」
「好。」陸以宛沒有多說什麼,跟著沈若初一起去了前廳,前廳所在的洋樓,就在這幢洋樓的前面,走路過去三兩分鐘就能到的。
兩人到了前廳,便被客人迎到了餐廳。
餐廳的桌子旁,已經坐了余崇珺和陳峴玉,陸以宛看見陳峴玉的時候,瞪大了眼睛,陳峴玉則是目光飄忽著,沒敢朝著陸以宛這邊兒看。
沈若初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拉著陸以宛朝著餐桌邊走過去:「走吧,陸姐姐。」
陸以宛很想說沒問口,不打算吃了,可是又怕做的太明顯了,讓沈若初瞧出什麼端倪來,還是跟著沈若初一起坐了過去。
也不知道沈若初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沈若初坐在了余崇珺的對面,陸以宛只好坐在陳峴玉的對面。
有時候,你越不想看到一個人,就越能和他往一塊兒湊,陸以宛拿著筷子,眼觀鼻,鼻觀心,只顧著吃早飯,也不開口說話。
沈若初亦沒有說話,餐桌上的氣氛,不免顯得有些壓抑,余崇珺只好自己找了話題:「陳督軍,結婚了嗎?」
開了口,余崇珺倒有些鬱悶了,明明只想找話題緩和一下氣氛的,沒想到卻問了這個問題。
一會兒陳峴玉要是讓他幫忙介紹一兩個姑娘,是很麻煩的事情。
沈若初也沒想到余崇珺會問這個問題,簡直是神助攻了。
陳峴玉先是一愣,旋即頭搖的跟篩子一樣:「我一個孤家寡人慣了的,沒有結婚。」
「你胡說!你雖然沒有結婚,但是你有不少的姨太太吧?」沈若初毫不客氣的對著陳峴玉道。
堂堂督軍有幾房姨太太是正常的,可是陳峴玉撒謊就不對了,什麼孤家寡人的,那天厲琛還親手殺了陳峴玉的姨太太,把陳峴玉氣的不輕。
陳峴玉張口結舌,好半響才道:「就一個姨太太,還是做給外人看的。」
他是東三省的督軍,自然有不少的人來巴結,沒辦法,只好養了個順眼兒的,擋了一竿子的人的心思。
陸以宛聽了陳峴玉的話,手裡的筷子,不由頓了頓,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隨意夾了一塊腌制的白菜,塞進嘴裡,一股子辣味兒襲來。
陸以宛辣的不行,連忙找著杯子:「嘶,水,水!」她是真的怕辣,她本家算是南方人,是吃不了辣的,偏好清淡和甜食。
「喝點兒湯吧?吃不了辣,你逞什麼能呢?」陳峴玉眼底是擔憂的責備的,伸手將湯碗遞給陸以宛。
陸以宛被辣的不行,顧不了那麼多,接過陳峴玉手裡的湯碗,便大口喝了起來。
沈若初和余崇珺對看一眼,不由嘴角勾了笑,還說不認識呢,這豈止是認識,中間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坐下吃你的早飯吧。」陸以宛毫不客氣的回懟著,這個人說這樣曖昧的話,是幾個意思?
非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那件破事兒嗎?她都打算一輩子忘了,永遠都沒發生過的,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陳峴玉,她更沒想到陳峴玉會是督軍。
陳峴玉聽了陸以宛的話,沒有說什麼,悻悻然的坐了回去,低頭吃著早飯,眼底滿是委屈。
一頓飯吃的是索然無味,對陸以宛來說,更是一種煎熬。
沈若初一放筷子,陸以宛便急急的拉著沈若初離開了前廳,沈若初不由覺得好笑,眼底帶著笑意看著陸以宛。
陸以宛也不傻,知道沈若初一定是看出什麼來了,對著沈若初道:「從現在起,不要問我關於陳峴玉的任何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說的。」
過去了那麼久的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好。」沈若初爽朗的應了一聲,反正陸以宛想說的時候,她不用問,陸以宛就會說的。
陸以宛沒想到沈若初應的這麼爽快,如鯁在喉的刺,不上不下的,坐在那裡,順手點了根兒雪茄,用力的吸了幾口。
「不問你關於陳峴玉的事情,只問你來余家的島上,是單純的來陪我么?」沈若初對著陸以宛問道。
陸以宛一聽,連忙站了起來:「也不全是,找余爺是給督軍辦些事情的,你陪我去吧?」
她來找余崇珺,是幫督軍瞧瞧運些東西出余家碼頭的,希望余爺這邊能給幫個忙,然後厲行讓她辦完了事情,就留在島上陪沈若初幾天。
她自然是高興的,權當是度假了,卻沒想到會遇上陳峴玉。
都怪陳峴玉給鬧騰的,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記了,說話的時候,陸以宛從行李箱裡頭,拿出一個文件袋,拉著沈若初去找了余崇珺。
到了余崇珺的洋樓,沈若初細細打量著四處的陳設,看得出余崇珺很喜歡的老式的東西,牆上掛的是古董字畫為多,新式的東西很少的。
「余爺,借一步說話!」陸以宛對著余崇珺小聲說道。
余崇珺看了陸以宛一眼,點了點頭:「我們去書房談吧,陸小姐這邊請。」說話的時候,余崇珺領著陸以宛離開了。
沈若初沒有跟著,知道他們是有事情,自然不方便她在場了,便隨意的看了起來,走到一副字畫前,沈若初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幅畫保存的相當完好,上面是仇英的《漢宮春曉圖》,能讓余崇珺裱起來,掛在正廳的中央,看得出這幅畫是很受器重的。
「沈小姐,喝杯養生的茶吧,這茶可是我們老爺在世的時候配的茶,喝了可以強身健體,我們少爺一直都喝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傭人,端著茶過來,對著沈若初道。
沈若初看著面前的傭人,聽得出,她口裡的少爺是余崇珺,那老爺應該就是余崇珺的父親了。
「你說,你們老爺也懂醫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