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厘米學院最大的懸案

  張擇天口中那一長串名頭，聽得黎米航腦袋發暈。


  在張擇天掩不住自豪之意的激動陳詞中，他只聽懂了一個意思——這位陳玄子校長，是天上地下、舉世罕有的牛逼人物，甚至都能跟開創厘米學院的黃帝相媲美。


  這話他只信了一半。他相信陳校長確實是個天才牛人，但肯定沒有張老頭吹的這麼誇張。光看這老道士滿臉崇敬的模樣，簡直像是個狂熱追星族。


  陳校長該不會是張老頭的偶像愛豆（idol的中文音譯，偶像的意思）吧？

  想象著鬚髮皆白的張老頭戴著墨鏡揮舞著熒光棒追星的樣子，黎米航差點笑出聲來。他趕緊咳嗽了一聲，壓住湧上來的笑意，擺出一副憧憬膜拜的敬佩樣來：「陳校長太厲害了！他也葬在名人堂里嗎？」


  張擇天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盯著玉面上龍飛鳳舞的大字，彷彿在追憶著什麼往事。


  等了一會兒，見張擇天還是沒反應，黎米航不由疑惑地叫道：「師兄？師兄？」一邊叫，他一邊輕輕推了下張擇天的肩膀。


  沒想到張擇天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劇烈的刺激般，整個人劇烈一顫，反手就抓住黎米航的手掌用力一折。


  黎米航登時慘叫起來：「師兄，放放放……放手！」


  這小老頭平時看起來乾癟瘦弱，沒想到就這麼隨手一折，力氣就大得嚇死人，黎米航覺得自己的手掌簡直要被折斷了般。


  聽到他的慘叫聲，張擇天才如夢初醒，連忙鬆開他。


  黎米航驚魂未定地揉著自己的手掌，忍不住問：「師兄，你剛剛在想什麼呢？怎麼那麼嚴肅？」簡直不像他認識的那個沒正行的老道士了。


  「人老了，一不留神就發起呆來了。」張擇天苦笑著搖搖頭。


  見他的眼睛還是盯著玉面，黎米航跟著看過去，只見上頭的字跡好似墨暈入水中一般，漸漸淡去消失，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出現相對應的人影。


  漢白玉上沒有出現其他人名了，沉寂了一會兒后，開始閃現出東方學院的院規條例。


  「咦，怎麼沒有陳校長的影像？」黎米航疑惑，「而且陳校長後面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他剛才大略看了一下，發現那些人名出現的順序是按年代排列的，是從上古黃帝開始，一直沿著歷史長河閃現，像是一幅幅歷史人物畫冊。


  張擇天微微頷首，走上前輕輕撫摸著那碩大的漢白玉鏡面：「再沒有其他人了。這塊天心玉是遠古大能打造而成，作為禮物獻給了黃帝。只有一代代豪傑強者才能在天心玉上印刻出自己的生機脈絡，能在上面留下影像的人，都是古今能人。但從陳玄子后，就沒有人能在上面留影了。這份生機傳承就此中斷。」


  「為什麼？」黎米航驚訝。


  「三百多年前，世道大亂，無數強大的未知生命紛紛現世，當時江河崩碎，民不聊生，萬古基業毀於一旦。厘米學院同遭大難，幾乎全軍覆沒。是陳玄子力挽狂瀾，將倖存的師生們救出，帶著學院殘存的力量，來到此處避禍。在用最後的力量將內院封進異空間后，陳玄子油盡燈枯，強撐著閉關休養。但是……」


  張擇天沉重地嘆道，「他卻再也沒有出現。」


  「陳校長他……過世了？」黎米航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道。」張擇天神情低落，「沒有人再見過他。他就在自己的閉關地失蹤了。」


  「失蹤？！」


  「嗯，這是學院重建后最大的懸案，當時的學院高層不僅搜尋了學院的每一個角落，更派了許多人到世界各地尋找，都沒有任何線索。」


  「呃……」黎米航想到另一個思路，「會不會是陳校長覺得自己那個……命不久矣，所以就偷偷找了個地方安度餘生了？」武俠小說中不都是這麼寫的么，武林高手覺得自己活不長了，就隱居起來安靜等死。


  「不！」


  張擇天忽然抬起眼，一雙蒼老的眼睛依舊炯炯有神，好似兩盞明燈般映照著眼前的漢白玉：「天心玉上並沒有出現他的身影，這說明他的生機還沒有斷絕。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


  「這個……陳校長要是現在還活著的話，那不是至少都有300多歲了？」黎米航不由咋舌，他從來沒見過張擇天這麼嚴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