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隨機選擇
見他臉色難看，聰慧的百里瑤夕就猜出了他的心思，有意無意地說：「強者為尊的叢林法則在哪裡都適用。沒有反抗之力的弱者，只會被人欺壓到底、奪走一切，哪怕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出事，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黎米航，你覺得呢？」
黎米航禁不住握緊了拳頭。
百里瑤夕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戳在他心頭的刺，逼得他那些習慣性的懦弱心思無處遁形。
不是發誓要努力變強，去救程詩語嗎？
如果連自身的弱勢處境都不能改變，那還談什麼救人？
黎米航，拿出勇氣來！
「我……我一直是個沒用的人，但是，學姐……」他抬起頭，平凡的面容上少有的透出了堅毅之色，「我一定會努力的，不辜負你的期望，更不會丟你的臉。」
被他那雙赤誠的眼眸盯著，百里瑤夕忽然間心中一慌，連忙轉開視線：「知道就好，我會最嚴格的要求對待你，你後面的日子不會很慘的，說不定每天晚上都會躲在被窩裡哭鼻子。」
「就算偷偷哭鼻子，我也會堅持下去。」黎米航十分認真。
百里瑤夕哼了哼，沒有再說話。
輝月老師笑道：「少年人心性堅定最難得。黎米航同學，現在你可以到處看看學院的課程，選擇你感興趣的方向學習。」
她指著四周一個個小空間：「你看，這邊是煉金系的相關課程，有《煉金學》《火焰的基礎形態》《熔鑄原理》《煉金形態的美學研究》……左邊的生物系有《異種生物研究》《不死生物的操控技巧》……還有陣法系的《初級陣法解析》……奇門遁甲系的《奇門遁甲入門學》……陰陽五行系的《陰陽理論初級研究》……
她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各種奇怪的課程，黎米航聽得頭暈腦袋，整個人都呈放空式的痴傻狀。
看來說到底還是要讀書打基礎啊！
他痛苦地想著，果然不管到哪個世界，做學生都是一樣一樣的苦啊！
終於，輝月老師從亢奮的講解中平靜下來，笑著輕輕推了他一下：「我把你說暈了是不是？你自己去看看吧，所有的課程都有實時記錄。現在還早，只要8點前選好課程就行。」
在她鼓勵的目光下，黎米航試探性地邁出了腳步，當他站在一個標註著《異獸的細胞研究》課程小空間前，那彷彿微型世界一樣的空間就生動地展現在他眼前。
在一座一塵不染的雪白實驗室中，穿著白大褂的學生們圍在一間玻璃房周圍。玻璃房中，全身穿著防護服的男老師正在做示範，他正通過納米機械臂分解一組細胞。在高分顯微鏡下，那組細胞呈現出驚人的異象。細看之下，那些連接細胞的絲狀物竟是一縷縷微小的金色火焰，不停地在細胞周圍流轉跳躍。
男老師加大了刺激細胞的電流，下一秒，一股巴掌大的火焰驟然跳出，瞬間放置細胞的玻璃箱燒融了。老師的手迅速撤出玻璃箱，才免去被火焰灼燒的危險。
黎米航著迷地盯著那團火焰，它憑空燃燒著，在跳動的火焰中，隱約有一頭異獸在嘶吼……
看著黎米航在課程空間前看入了迷，百里瑤夕搖搖頭，轉頭看向身邊的女老師，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將他劃分為『中立-未知』陣營？」
「老師真聰明！」百里瑤夕甜絲絲地笑道，「黎米航那傢伙就是個善良懦弱的性格，壓根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說他『中立』倒是很恰當。不過，這個『未知』是什麼意思啊？憑老師您的『火眼金睛』，難道還會看不透他的靈魂嗎？」
輝月老師推了推眼鏡，遮擋住那雙灰色的眼眸。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二個我看不透的靈魂。當我看著他時，我感覺到他的靈魂像混沌世界，平靜和狂暴在同一時間上演，就像晴空與雷電共現。上一個有這種混沌靈魂的人，就是那個叛徒。」
「這……」百里瑤夕頓時一驚：「這不可能吧？」
「我也覺得意外。這雙傳承了數千年的『真實之眼』，在漫長歲月的億萬生靈中，也只發現了為數不多的幾個混沌靈魂。」輝月老師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像是帶著某種恐懼般，她壓低了聲音，「瑤夕，希望你帶回來的，是一顆希望之星，而不是毀滅之子。厘米學院，再也經受不起斷滅傳承的動亂了。」
……
在上百個課程空間中逛了大半天，黎米航看得眼花繚亂，既興奮又茫然，壓根不知道該選什麼專業和課程。
他暈乎乎地跑回來，沮喪地向百里瑤夕求助：「學姐，這麼多課程怎麼選啊？」
百里瑤夕正跟輝月老師說著什麼，表情很是嚴肅。看到他衝過來，一雙美眸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她忽然笑得燦爛：「要不，我來幫你選？」
黎米航求之不得：「那太好了！我什麼都不懂，還是學姐你來吧。」
「你不要後悔哦。」百里瑤夕似真似假地警告他。
「絕不後悔！」
「呵呵，那我就幫你選吧。」百里瑤夕朝他一伸手，「學生卡。」
黎米航立刻把手環摘下遞給她，只見她輕輕一按，那重綠光屏幕又跳了出來。她指尖輕快地輸入了一串密碼，然後在跳出的選課界面中迅速點擊了幾下。
「好了！」
百里瑤夕毫不拖泥帶水，關閉界面后將學生卡扔回給他。
黎米航迷惑道：「呃，學姐你給我選了什麼課？我怎麼都沒看明白……」這也太快了吧？！
「哦，我沒有選。」百里瑤夕笑嘻嘻地看著他，「我只是點了個『全選』。」
「全、全選……」黎米航呆了呆，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全選？！」
「別怕別怕哦，一共五個系28個專業136門課程，我只是給你每個專業隨機選了一門課程。」百里瑤夕握拳做了個「奮鬥」的手勢。
「隨機！」黎米航目瞪口呆，對自己剛才的一個決定後悔萬分。
「親愛的學弟，榮幸吧，你是厘米學院重建以來，第一位全學科學生！」
「榮幸……」黎米航一臉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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