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退婚
楚雲城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眸,淡漠開口,“隻是巧合。”
可不知為何,曲幽蘭仍舊是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窘迫。
抬手肆意的撥弄了幾下桶中的溫水,似笑非笑的開口:“王爺還打算看到什麽時候?”
楚雲城微微一愣,卻也不過片刻便是回過了神來,當即就是背過了身去。
身後傳來一道道流水聲,又是讓他覺得一陣燥熱。
不得不開口轉移了視線,“雲娘來過了?”
曲幽蘭抬手係上衣扣,“怎麽,王爺這是擔心美人置氣?”
“那可有些不太妙,妹妹離開之時,臉色可是有些不大好,王爺現在追過去安慰或許還能來得及。”
楚雲城冷然開口,“無妨。”
曲幽蘭見狀,不由搖頭,抬步上前,端了杯茶水,將一塊兒糕點送入了口中,清淺一笑,“王爺還真是不懂女人心。”
楚雲城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又是移開了視線,“你與她說了什麽?”
曲幽蘭眨了眨眼眸,一臉的無辜,“王爺不妨猜猜?”
楚雲城沒什麽耐心與她玩兒文字遊戲,當即就是轉身離去。
曲幽蘭見狀,不由撇了撇嘴,“當真是沒勁。”
也是難得方恬恬與向雲娘二人對這這麽一個冷冰冰的男人也能提的是興趣。
而此時,向雲娘卻是一陣坐立不安,“挽歌,那賤人定然是知道了!”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威脅她!
這賤人果真不好對付!
挽歌心中也是暗自叫苦,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不僅夫人性命難保,她這個侍女隻怕也是難逃一死!
思及此,挽歌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衝著向雲娘低聲開口道:“就算是她知道了那又如何?她也找不到證據,夫人別忘了,王爺對夫人可是一往情深,又怎會信她的話?更何況……”
話到此處,微微一頓,旋即又是壓低了聲音,聲音中滿是刺骨的冰涼,“更何況,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女人罷了,死了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麽。”
再者說,若不是那女人半路突然殺了出來,這敬王妃的位置是誰的還不一定!
聞言,向雲娘眼中也是劃過了一抹冰涼之色,放在小腹上的手也是緊緊的握拳,這件事兒若是暴露,她絕對活不了!
富貴險中求,隻要這賤人死了,便誰也不會知道,到了那時,她還是王爺最寵愛的女人,除了她做上敬王妃的位置又有何不可?
挽歌跟在向雲娘身旁許久,又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當即輕聲開口道:“夫人,此事還需得抓緊時間。”
若是晚了,對她們可是更加不利,對夫人的身子也是有極大的影響。
向雲娘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這是自然,她樹立頗多,本側妃便幫她一個小忙,想來丞相夫人定然會感激。”
想要她性命的也不止她一人,即是有免費的打手又為何不用?
挽歌也正是這個意思,這人若是在王府中出了事兒,隻怕會引得眾人懷疑,對夫人的名聲也是有些不好。
“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準備。”
向雲娘淺笑點頭,忽而又想起了什麽,“那位方姑娘最近在作甚?”
比之曲幽蘭,她最為忌憚的還是方恬恬!
縱然她從未言明,可是那眼光卻是瞞不過她的眼睛。
提及方恬恬,挽歌便是一臉的鄙夷,“還能做什麽?挑撥是非罷了。”
想要借由那曲幽蘭的手對夫人不利,也不瞧瞧那女人有沒有那個本事。
“將人盯緊了,莫要讓她壞了本側妃的好事。”向雲娘冷然開口。
等除掉了曲幽蘭,她再騰出手來對付她也不遲,又或者一箭雙雕倒也是不錯。
挽歌恭敬點頭,“夫人放心便是。”
……
楚雲冬雖然風流,可是做事卻是幹淨利落,天色一亮就是命人去丞相府走了一遭,表達了來意,險些將曲茂舒氣的跳腳。
當他女兒是什麽?貨物不成?想要就要?
雖說當初與四王府結親一事並未宣揚,可京城之中又哪兒有不透風的消息?隻怕早已是眾所皆知。
眼下莫名其妙的退婚, 更是給人猜忌,不知道的還以為嵐嵐有什麽問題。
再加之,一個被兄弟退婚了的女人,太子殿下又怎會感興趣?
“荒唐!這婚事豈能說退就退?”將他曲茂舒當成了什麽?
來人一臉的不屑,臉上卻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依照我家王爺的意思,強迫著實不是君子所為,既然丞相與二小姐不願,王爺便也不再勉強!左右四王府中,也不差這一個美人。”
曲茂舒一陣吹胡子瞪眼,偏偏這話將他懟得啞口無言。
“四王爺出爾反爾,難道就是君子所為?”
他本打算好了一切,偏生這四王爺橫插一腳,打破了他所有計劃,如今又要退婚,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存心逗他玩不成?
來人嘲諷一笑,“這難道不是丞相所願?”
話落,又是收斂了笑意,衝著曲茂舒開口道:“我家王爺的意思是,今日這事兒,全當一個教訓,不該屬於大人的,大人也強求不來,還望大人好自為之。”
“奴才不便久留,大人留步!”
旋即,不等曲茂舒開口,就是轉身揚長而去。
隻留下了氣的臉色發青的曲茂舒。
“荒唐!著實是荒唐!”
這樣一來,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平白惹了一身腥。
然而這事傳到了曲嵐嵐與韓氏的耳中,卻是一陣感天謝地。
“母親,你說這四王爺到底在想什麽?”莫不是當初真的是一句戲言?
韓氏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四王爺最是喜愛美人,如今你這般模樣,自然提不起興趣。”
退婚也是理所當然,好在她的一石二鳥之計,總算也沒有全盤落空。
隻要退了這門親事,便是還有一線生機,她的嵐嵐身份尊貴,又怎能被困在一個四王府中?
曲嵐嵐一聽,臉色卻是瞬間一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麵容,陰鷙開口,“母親,我要那個賤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