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兩不相幫
反而像是那江湖中人。
曲幽蘭表露的一切都讓他莫名有些不安，他向來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與本王合作，便是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曲幽蘭悠然轉身，抬頭笑道：“妾身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由了王爺，難不成還不能表達誠意？”
楚雲城神情未曾有絲毫的緩解，自屋頂飛身而下，冷然開口，“若本王執意要知道呢？”
曲幽蘭笑意更深，“王爺方才也說了，王爺的事兒與妾身無關。”
“妾身有些乏了，便不陪王爺了。”
楚雲城眉頭微皺，心中滿是不快，可性子如此，也不可能上前追問，當即拂袖離去。
……
曲茂舒向來是個知趣之人，亦是能看得長遠，很快便是同意了這門婚事。
為此，曲嵐嵐還哭鬧了許久，若非韓氏拚命攔著，隻怕是要衝到敬王府殺了曲幽蘭了。
芳兒對此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二小姐整日裏便是以未來太子妃自居，如今卻要嫁給四王爺，還是一個側妃，那般高傲的性子竟也同意。
聽著芳兒話中的不可思議，曲幽蘭卻是勾唇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在曲茂舒的眼中，女兒不過是他手中可以用來交換權勢的物件罷了，曲嵐嵐也不過是仗著韓氏方才從曲茂舒手中拿到了幾分寵愛之名罷了，可與權利相比，終究是不值一提。
芳兒咬牙開口：“活該！”
曲幽蘭清淺一笑，倒是未曾多言，這大抵便是出生在這個時代的悲哀吧。
“王妃，韓夫人求見。”
芳兒微微一愣，韓夫人？王氏？
半響方才回過神來，便是看向了曲幽蘭，這王氏怎麽會前來？
曲幽蘭眉間微挑，淺笑開口：“請進來吧。”
“是。”
約莫過了片刻功夫，一襲華服的王氏便是走了進來，雖比不得韓氏貌美，可那周身的氣勢不容小覷。
曲幽蘭悠然起身，淺淺行了一禮，“見過舅母，不知舅母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王氏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送到了曲幽蘭的麵前，“韓玉珠向來眼高於頂，自認為將若有的人都牢牢的掌控在了手中，卻不曾終日打雁，這回倒是被雁啄了眼睛。”
“敬王妃果真出手驚人。”
曲幽蘭勾唇一笑，接過芳兒送來的茶水，“舅母說笑了，這可與本王妃無關，妹妹衝動惹上了四王爺，誰也沒想到不是？”
王氏笑道：“王妃說得及時，那不知玉黎之事是否也是如同王妃所言？與王妃無關？還是巧合？”
曲幽蘭衝其眨了眨眼眸，臉上滿是迷茫，“玉黎姐姐出事兒了？出什麽事兒了？”
王氏眉頭微皺，無比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曲幽蘭，“王妃當真不知？”
曲幽蘭歎氣搖頭，“自玉黎姐姐出嫁，本王妃便是再也沒有得到過玉黎姐姐的消息，聽舅母的意思是玉黎姐姐出事兒了？”
王氏心中滿是疑惑，試探開口：“張大人被人參了一本，位置不保，發往塞北，可憐你玉黎姐姐從未離開過京城，卻不曾想如今……”
話到此處，王氏自然是眼角抹淚，她可就這麽一個女兒，若是去了塞北，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原以為嫁給那張家，家風極好，雖不顯赫，卻也足以讓玉黎長樂無憂，可如今卻橫遭此難……
曲幽蘭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塞北？”
見著曲幽蘭的神色不像作假，王氏心中更加是不解，當真不是她所為？
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朝中之事，可是卻也能夠從丈夫的神色中瞧出來幾分，那張大人一向不喜曲茂舒的作風，可曲茂舒也不是個蠢的，不可能在這樣的關頭與尚書府作對，除非是被人算計……
曲幽蘭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舅母，本王妃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讓張家動手。”
“然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舅母應當清楚才是。”
“王妃的意思是……”
曲幽蘭勾唇一笑，聲音中滿是嘲諷，“舅母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何必試探本王妃？本王妃也不過是他爭權奪利的犧牲品罷了。”
“本王妃倒也不瞞著舅母，本王妃的確是想要通過玉黎姐姐讓舅母看清一些事兒，在韓家也隻有舅母這一個明白人兒了。”
見著王氏臉上染上了怒意，曲幽蘭又是笑道：“可這事的確與本王妃無關。”
動手的也不是她，不過是楚雲城投放了一個餌罷了，原以為還需要再多花些時間讓曲茂舒上鉤，卻是不曾想到，他咬鉤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吃相委實有些難堪。
王氏冷哼一聲，深深的吸了口氣方才平複內心的怒火，“你想要讓我幫你？”
曲幽蘭搖頭淺笑，對上王氏疑惑的視線皺眉開口，“舅母誤會，本王妃說了，隻是想要讓舅母看清一些東西罷了，不求舅母幫忙，隻求舅母日後兩不相幫。”
至於尚書府，憑著楚雲城的手段，又何須她幫忙拉攏？
隻怕那韓尚書定會迫不及待的！
王氏眉頭微皺，隻覺得眼前之人叫她琢磨不透，兩不相幫？她這般費盡心機難道就不是為了讓她出手相助？
“舅母，本王妃有言在先，玉黎姐姐的事兒與本王妃無關，如今自然也不會以此為要挾。”曲幽蘭悠然起身，來到王氏的身前，“眼下這京城風雲詭譎，張大人那位置雖說不大起眼，卻又尤為重要，若是一不小心選錯了位置，那可是滅門之災，還不如離開京城，以那張大人的本事，舅母以為會讓玉黎姐姐吃苦？”
不過是離得遠了些罷了，可總比沒命好！
王氏神色微驚，那張大人雖說官職不高，可卻能常伴陛下左右，被曲幽蘭這般一提醒，她方才回過神來，背後卻已經是布滿了一層細汗。
“有勞王妃提醒。”
曲幽蘭嫣然一笑，“舅母客氣了。”
眼角不經意間掃到了窗外的天色，清雅的聲線緩緩吐出，“時辰不早了，舅母該回去了，舅舅應當是要回來了。”
韓氏心中的陰霾已經消散，臉上也是浮現了笑意，“幽蘭留步，若是閑暇，不妨多到尚書府陪陪舅母說話解悶如何？”
“舅母相邀，幽蘭卻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