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姑姑要殺我
她的眼神十分的猙獰,有種瘋狂的要吃人的光芒。
忽然,她看著我狂笑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楚老兒已死?你們一家人除了你都死了?”
她此時雙目圓瞪,就直直的看著我,楚務田和我都嚇壞了,他一躍而起,跳到姑姑身側,抓住清音姑姑的手說:“姑姑,你別這樣,那些事情 過去那麽久了。”
可是姑姑站不理他,隻站在那裏又哭又笑的,聲嘶力竭的用手指著我道:“賤人,你快說,你們全家是不是都死了?”
我被她的樣子嚇壞了,趕緊的點了點頭,道:“是的,隻剩了我一個人。”
她忽然放開了我的手,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娘娘,您聽到沒有,她說她們一家子都死了。都死了啊,您的在天之靈可以閉眼了,您的 仇報了啊!”
她邊狂笑邊說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用力磕著頭,嘴裏哭喊著道:“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老天爺終於睜眼了!”
我見楚務田放開了姑姑的手,滿臉悲傷的看著姑姑,而她還在那裏“咚咚”的磕著頭。
我心裏十分的害怕,就想偷偷的溜到門前,逃出去。
這時,她突然又停下了動作,忽然,她像野獸一樣的瞪著我,然後拿起她刺繡時用的剪子就朝我刺過來。
屋子本來就不大,我們本來就離得不遠,一瞬間剪子就到了眼前。
我下意識的眼一閉,心裏暗道:完了,今天我楚薇要命喪在此了。
隻是,我沒有感到疼痛,卻突然聽到姑姑的一聲尖叫:“麟兒你流血了!”
我馬上睜眼去看,隻見剪子就停在我的胸前,右手緊緊的抓著剪子,鋒利的剪子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汩汩的流出來。
清音姑姑臉色蒼白,大張著嘴,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幕。
他立即鬆了手。楚務田滿臉的悲傷,“噗通”他一下子就雙膝跪在清音姑姑的身前。
他慢慢的鬆手,剪刀一下子“咣當”的落地了。
我看著他的滿手的鮮血,眼淚湧了出來。
他卻不看我,隻看著清音姑姑,眼淚也湧出眼眶道:“姑姑,放過薇兒好不好?就隻是為了我,為了我喜歡她,愛她,不能離開她。好不好? ”
他哭著,用流血的手去拉姑姑的裙角。
清音姑姑就隻是盯著楚務田的手看,眼淚也一直的流著,她的身軀晃動著,良久之後,才道:“何苦,你這是何苦,小主子,她他是你的仇人 之後啊。。。”
楚務田,就那樣跪著,懇求道:“她不僅僅是我的仇人之後,她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怎麽能不愛護她?一直以來,她什麽錯事也不曾做過,為什麽要讓她跟著去陪葬?”
清音姑姑看著她,泣不成聲,身子一軟和楚務田相視而跪哭道:“主子,您不要在傷害自己了,姑姑受不了啊,嗚嗚嗚!”
他們兩個跪在那裏哭著,我站在一邊哭著,但當我聽到楚務田說我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時,心裏驚悸了一下?
我怎麽成了他未過門的妻子?
這世上我除了是成王未過門的妻子之外,就隻還是那個死人的未亡人啊。。。
她們還在那裏哭著,沒有停下來。
我看著楚務田,兩眼含淚的不可置信的搖頭,聲音顫抖著問道:“你是陳璟麟?成王的弟弟?你沒死?”
他回頭看著我,滿眼的難過道:“沒錯,我沒死,可我不是故意。。。”
我突然感到頭疼欲裂。轉過身就衝到門口,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楚家死的為什麽那麽慘,皇貴妃死是一個理由,再一個就是這個失蹤的皇子就一直被認為是楚相他們害死的,我不能接受,我最親近的人, 我現在唯一依賴的人,居然一直在騙我,而且他還是成王的弟弟!!!
我朝著天空使勁的大喊:“啊~~啊~~啊~~為什麽~~”
直喊得我聲嘶力竭,頭一暈,就昏迷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楚務田的右手上纏著白布,麵容憔悴的坐在我的床前。室內沒有清音姑姑的身影。
他見我醒了,滿眼驚喜,顫抖著聲音道:“薇兒,你醒了!”
我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龐,心裏翻滾,一側身,不再看他。
他坐在那裏,忽然輕笑了一下,道:“你醒了就好了,生氣也應該,我的確從一開始認識你就騙了你。”
我生氣的想要坐起身子,但用力一起,就感到頭暈,他看到忙按下我道:“別動,你的身子虛弱,禁不起折騰的。”
哦聽了他的話心裏一酸,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他歎氣道:“你生氣是應該的,成王那樣對你,對你的家人,不管當初是怎樣的,他的確手段殘忍。”
我哭道:“那為什麽你一直不告訴我?我都淪落到了這一步,你還不告訴我。。。”
他鼻子一酸,抽泣道:“開始的時候我們並不熟識,我不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你。後來,我們熟悉了,我不敢告訴你,如果你對別人說了,會 引起軒然大波的,我本無意重回深宮,去做什麽皇子。”
我聽了,轉過身來看著他道:“為什麽?難道你不想認祖歸宗嗎?如果不想,那你回京城做什麽?”
他聽了,滿眼的悲傷,低聲道:“我不是從小就知道這些事情的,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姑姑才把實情告訴我,那時候我已經常常下山去遊曆。我知道了事情後心裏很難平靜,就借口出去遊玩去了京城,花錢頂名的事情是真的。那時候,我心裏有恨,有對皇宮的好奇,還有”,說著,他臉色一紅看了我一眼,有些羞澀道:“那時候姑姑也說了你我指腹為婚的事情,我對你充滿好奇。”
我聽了,心裏一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們沉默了半晌,我假裝生氣,開口道:“那你就晚上常常穿著黑衣人的衣服宮裏宮外的亂竄了?”
他聽了,“撲哧”笑道:“不隻是皇宮內外,還有忠王府,成王府,隻要是我好奇的地方我都去,我的輕功還不錯,沒人發現過去我,那次在行宮,端王練武,在屋頂上笑的也是我。”
我聽了,忽然想起來,我那時誇端王的武藝來的,現在想來,的確是楚務田的高些,怪不得他會在屋頂上笑。
忽然,我想起最開始的晚上,道:“那在我屋頂學貓叫,給我扔下九連環的圖解的也是你了?”
他含笑點頭道“這些事情你還記得啊。”
我歎氣道:“那你進了楚府那麽久,為什麽沒有早早醫治我的病?要等上一年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