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生哪去了？

  我坐到了於貴人的麵前，拉了她的手，發現也是滾燙的，就對瑾貴人道：“丫鬟們去了多久了？”


  瑾貴人道：“去了好久，也該回來了。”


  正說著，從外麵走進來那兩個丫鬟，垂頭喪氣的，瑾貴人忙問道：“人呢？請來沒有？”


  她們齊答道：“沒有，聽說都去了淑妃娘娘的宮裏，給卓姑娘診治呢。”


  瑾貴人聽了氣的“啪”的一拍桌子，我也感到難受，自我到來這半天，於貴人隻是緊皺著眉頭，身子有時抽搐一下，我初時以為她在睡覺，現在看來她大概已經燒的昏迷了。


  不覺憂愁的看了一眼碧玉，她也憂心的皺著眉頭。見我看來，走到我的麵前道：“天快黑了，小姐不回去嗎？”


  我搖了搖頭，她歎了口氣，道：“叫王府的大夫進宮太麻煩，還得找王爺要令牌。”


  我想了半天，看看愁眉緊縮的鎖貴人，看看躺在床上的於貴人，無奈的開口道：“碧玉，你去跑一趟，就說我病了，在這裏，看他們能不能抽個禦醫出來。”


  碧玉猶豫了一下，也是無奈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於貴人，隻好出去了。


  碧玉走後，我吩咐那兩個小丫頭去守門，來了禦醫就大喊，通報一聲，我又給瑾貴人盛了一碗粥，讓她安心的吃粥。她眼裏都是淚，我也眼中濕潤的，忽然想起了林貴人，就問道：“林貴人呢？她怎麽不在這裏？”


  瑾貴人道：“別提她了，昨天，有個太監來傳旨，她已經升了嬪，單獨賜了住處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這個林貴人升的這麽巧，怎麽她的姐妹沒借到她一點光呢……


  天已經見黑了，我點上了燈籠。


  見桌子上有水，就用小杯子倒了一杯，弄了個小勺，坐在床邊，一點點的喂給於貴人，她雙唇緊閉的，沒喂進去多少。我搖了搖頭，把水放了回去，又把床上的幔帳放下來，這時，門口的草兒顫抖著喊：“禦醫請來了。”


  我忙進了幔帳裏去，把於貴人的手送出來一隻。自己偎在床腳裏，也不出聲。


  這時，就聽到腳步聲，瑾貴人很機靈，迎了碧玉道：“小姐在那裏。”


  就聽碧玉焦急的道：“大夫，快給看看吧，小姐來的時候還好，到這了就渾身無力了，還有些發燒。”


  那個禦醫開口道：“別急，讓我請脈。”


  碧玉應該給大夫搬了凳子，室內靜靜的沒有聲音。


  過了許久，禦醫皺眉道：“二小姐也麵部受傷了嗎？”


  我心裏暗道：醫術不錯，這都號的出來。


  碧玉道：“來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緊。”


  那禦醫歎了口氣道：“不管誰病了，這病都耽誤不得，我開了藥方，你們去領藥，能要點人參片含在嘴裏最好了。”


  說著，他像在整理東西，又聽他道：“這藥膏是外用的，湯藥要快，今晚要吃三副，明天燒退了就好了，就改成白天三副晚上兩幅，要是不退，老夫也沒辦法了。”


  接著，就聽到碧玉禦醫出去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瑾貴人撩開了幔帳，我見她麵色激動，含混的道：“姐姐，禦醫來了。”


  我忙點點頭，她太激動了，竟忘了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我從裏麵鑽出來，扶了瑾貴人的手，下了地。


  我看到瑾貴人手裏有盒藥膏，這次的盒子大些，就拿過來給於貴人上藥。


  這時，瑾貴人突然跪在我的麵前，哭道：“妹妹錯了，是妹妹誤會姐姐了。”


  我見如此，也眼睛一酸，淚落下來，想她們在家裏是也都是家裏的掌上明珠，現在卻在這裏受苦。忙拉了她起來道：“我並沒有怨你。”


  她被我拉起來，還是一副激動的樣子，我拉了她坐下，道：“今天什麽也不要想，先照顧於貴人吧，明天，我讓我那裏的人給你們送吃的，用的，把病養好了要緊。”


  我又幫她拭了淚，她抽泣著，隻一直點著頭。


  這晚上，我和碧玉並沒有回碧落苑，一直陪在瑾貴人身邊，碧玉指揮著兩個丫頭煎藥，然後我扶著於貴人，碧玉親自喂，開始很難，於貴人喝不下去，喂進去了幾口，於貴人就能張嘴了，才把一碗藥都喂了下去。本來想要瑾貴人先歇息的，可她不肯，我們三個就都守在於貴人的床邊，伺候著，兩個小丫頭輪流睡覺，輪流煎藥。


  這樣一晚上三服藥按時辰都喂了進去，果然快天亮的時候，於貴人的燒就退了，也能睜眼了。


  瑾貴人高興的哭了，我和碧玉也高興的淚眼模糊。


  看著於貴人好了起來，碧玉又把昨天的粥熱了熱，一點點的喂了於貴人半碗。於貴人艱難的吃了下去。


  瑾貴人激動的直說：“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姐姐真的好了，真的好了啊！”


  我也被她的情緒感染，笑了起來。


  這時外麵有聲音，小丫頭迎出去時發現竟是小清帶了人來尋我。


  瑾貴人不好意思的道：“姐姐，你快帶碧玉姑娘回去休息吧。於姐姐我照顧就好了。”


  其實，看著於貴人的病剛有了起色，我還真舍不得走，但無奈，我實在感覺勞累，沒辦法，隻好隨了小清帶了碧玉回了碧落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