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中生有審內奸

  書房裏隻有我和楚務田兩個人，楚務田鋪開宣紙，我在一旁研磨。


  楚務田突然說：“我進來時沒有看到馮姑姑，院子裏的人也少了，碧玉是成王送來的嗎？”


  我點點頭，低聲道：“是的，馮姑姑已經承認她是淑妃派來監視我的，我讓賢妃的人帶了她和多餘的人去南苑了。成王爺昨晚來看過我，碧玉也是昨晚來的。”


  楚務田聽了，朦朧一笑道：“不錯，你也長大了，懂得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了，成王做事也越來越周密了。”說著，他的眉頭輕皺在一起。


  我不解的問道：“先生，你怎麽了？”


  他輕聲道：“我聽說，昨天端王和淑妃娘娘又起了爭執。”


  我一驚，忙追問道：“那後來呢，後來有什麽結果沒有？”


  楚務田歎道：“我一直覺得端王那個人有些簡單，果然，和他的母妃每次都是大吵，這次，聽說他罰了卓湘琴，不過……”


  我聽說端王罰了卓湘琴，心裏有些高興，不是出自於報複，而是她真的太狠毒了，太不像樣子了。


  我忙追問：“後來呢？”


  楚務田接道：“聽說卓湘琴被打了板子，現在趴在淑妃宮裏養傷呢。”


  我不由問道“打得重嗎？”


  楚務田很快的接道：“十大板，若是男人也沒有什麽，不過她是女人，所以麽，”說著，楚務田挑了挑眉毛道，“估計有幾個月她不能出宮去幹壞事，也不能站在淑妃娘娘身邊耀武揚威了。後宮裏的人都在高興，順便讚揚著端王爺這次英明神武。”


  說完，他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道：“這個女人，真是壞事幹盡，咎由自取。”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淑妃娘娘大概會生氣吧，不過這也是為了她好啊。”說完，我歎了口氣。


  楚務田看向我道：“昨天是你把卓湘琴的事情告訴端王的吧？”


  我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實在氣不過，眼看著那個於貴人都昏倒了，她還要打，要不是德妃娘娘心軟，昨天她就連我一起打了。”


  楚務田正了顏色道：“這是你看到的，你沒看到的壞事還有很多，這後宮已經怨聲載道了，可惜淑妃還不醒悟，被卓湘琴迷惑。\"

  我歎了口氣道：“端王那樣正直，為什麽他的母妃是這個樣子？”


  楚務田走了幾步道：“也許淑妃本也不是這樣的個性，是壞境逼迫的吧，不過，楚薇，你要記得，這次，淑妃和卓湘琴都能猜的到是你告了卓湘琴的狀，你以後要小心她們二人，她們可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


  我則在心裏真的有些憂愁道：“卓湘琴恨我也就罷了，那個淑妃怎麽就不明白，我這麽做是為了他和端王好呢？”


  楚務田慢慢走過來，定定的看著我，說了一句話：“因為你，是，楚薔的妹妹，楚相的女兒。”


  一句話讓我如夢初醒，是啊，就是這個原因，一樣的事情不一樣的人做了就是不一樣的結果。


  一樣的話別人說了淑妃會信，我說了她就不信，還想罰我……


  楚務田見我發呆，自己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我低頭看時，見他畫的是一座大山，高聳入雲，山腰處圍繞著朵朵的白雲，山上滿布樹木，山腳下是一個小鎮，房屋密布。他畫了半天，我才看明白，這幅畫有點類似於清明上河圖，當然沒那麽複雜，隻是簡單的房屋，幾點人影。


  我看著他畫的傳神，開口道：“先生，這是哪裏？”


  楚務田，道：“這是我的老家，鶴聞山。”


  鶴聞山，我不禁重複了一遍道：“那裏有什麽，風景好嗎？人多嗎？繁榮嗎？”


  楚務田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道：“那裏很美，人卻不多，那裏四季風景如畫，山上有泉水，山下有良田，不繁榮，但的確是個避世的好所在。”


  我聽了，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幽幽的開口道：“那裏有桃花林嗎？”


  楚務田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有沒有你自己去看。”說著神秘的一笑。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除了相府，皇宮還能去哪裏？”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了句：“能不能去都看緣分。”


  說著，用手噓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說話，他低頭細細的畫起那幅畫來，我在一旁看著，研著墨，看著他認真作畫的樣子，心裏安全而溫暖。


  楚務田的畫畫了大半天，我也在旁邊畫著他給我布置的作業，是畫空中飛過的燕子，幾點筆墨，簡單卻不容易。


  楚務田要我把燕子飛行的狀態表現出來，還要比例協調，最好還要畫出燕子飛行在空中的喜悅，我深深覺得，楚務田是個完美主義者，一隻小燕子，就幾筆，怎麽能夠表現出那麽多的東西。憂愁啊，有個奇才做老師就是這樣，教的好要求也高，每次我畫的他都不滿意。


  不經意幾隻燕子畫的的都搭拉著翅膀了，楚務田瞥了一眼道：“風太大？燕子要掉下來了？”


  我聽了嘿嘿笑了，把筆一扔，道：“它們餓了，飛不動了。”接著朝外麵喊道：“清兒，午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