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德妃施援手

  我回身看見了碧玉，笑著拉了她進內室。


  進了內室，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拉了碧玉坐下，輕聲道：“你知道王爺為什麽讓你進來陪我吧？”


  碧玉點了點頭，眼含激動的道“我知道的，王爺已經囑咐過我了，後宮險惡，姐姐身邊沒有信得過的人，太危險了。”


  我點點頭，眼中有淚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馮姑姑去告的狀？不過，今天端王是說了她以前是淑妃娘娘宮裏的宮女，如今突然在我這裏做了姑姑，是不是太巧合了？”


  這時小清在門外說道：“小姐還要喝茶嗎？”我忙道：“端進來吧。”


  小清才應聲端了一杯香茗進來。


  我讓她把茶放在案上，讓她坐在一邊，低聲道：“你今天打聽出來什麽沒有？”


  清兒道：“馮姑姑的確以前是淑妃娘娘宮裏守內門的宮女，不知道為了什麽突然間就來了碧落苑做姑姑，和她一起從淑妃娘娘那裏帶過來的還有兩個小丫鬟，都是在外麵掃地跑腿的，經常出苑去，不過都是有差事的，中途去了哪裏沒有就沒人知道了。”我聽了點了點頭，看了看碧玉，碧玉一笑，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道：“放心，二小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保管給你抓到使壞的人，讓姐姐以後高枕無憂。”


  我會心的一笑，道：“好，我相信你，要怎麽做，你盡管說，我一定配合你。”


  碧玉笑道：“其實很簡單的，您就等著看戲好了，保證精彩！”


  旁邊的小清也湊趣道：“我也要幫忙，我也要幫忙。”


  碧玉笑道：“沒問題，我們三個人一起來演這出無中生有。”


  第二天一大早，清兒伺候我洗漱完畢，碧玉就過來給我梳頭，見小清在一邊挑著首飾，碧玉隨手拿起裏麵的一隻花朵玉簪子放在了袖子裏，然後輕聲對小清道：“一會馮姑姑進來了，你就隻管守在門口，別讓別人進來，知道嗎？”


  小清緊張的點點頭。


  我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碧玉，她對我笑道：“待會二小姐可得拿出些威儀出來，不要這麽和善。”我也鄭重的點點頭。


  話剛說完，馮姑姑就挑簾子走了進來道：“二小姐，喚我何事？”


  我剛要答話，碧玉搶道：“我梳頭你幫我給小姐挑首飾。”


  馮姑姑趕忙應了，打開我的首飾盒細心的拿出一隻隻簪子珠花比對起來。邊比對邊問我道：“二小姐，這隻一頭鑲金的不錯，這隻銀簪也好，那隻珠花也很漂亮，要帶哪隻？”


  我看了一眼，笑道：“找隻玉的吧，我喜歡玉簪。”


  邊說，邊看著我的菱花鏡，任碧玉給我梳發，臉上平淡無波。我心裏有數，我已經瞟見小清去了門外站著，外麵是不可能有人進來打擾的了。


  又過了一會，馮姑姑挑了幾隻簪子我都不滿意，她的臉上現出疑惑之色。


  這時碧玉隨意道：“我記得小姐有隻玉簪子，通體碧綠的，一頭還是一朵花兒，花柄就是簪子，怎麽裏麵沒有嗎？”


  馮姑姑又把首飾盒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額上冒汗道：“碧玉姑娘，沒有啊？”


  碧玉沉了臉色道：“姑姑，你的年紀也不大，怎麽眼神就如此不好，明明我昨晚還看到的，怎麽就沒了呢？你再好好找找。”


  說著，我的頭發已經梳好，碧玉就走了過去，看著馮姑姑翻首飾，馮姑姑緊張的又找了一遍。這時，她站在馮姑姑的身後，伸手從袖裏拿出簪子輕輕插在馮姑姑的發上。


  馮姑姑雖感覺異樣，但她的心思都在找東西上，也沒顧得去看怎麽回事。


  這時，我道：“碧玉，你也找找，平白的我的簪子怎麽就沒了呢？難道我這裏有人不忠心不成？”


  馮姑姑一聽，立即眼含驚懼的看了我一眼，又低頭去找簪子。


  這時碧玉突然道“咦？姑姑頭上這簪子怎麽和小姐的一摸一樣啊？”


  說著，就指給我看，我也假裝驚訝道：“姑姑，你把簪子拿來我看，怎麽和我的這麽像啊？”


  那馮姑姑滿頭霧水的去照鏡子，待看清了，臉色一下子白了，‘撲通’一下，跪在我的麵前道：“二小姐，奴才有什麽做錯了的地方，您罰我，可不要這樣對待老奴，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哪個宮裏也不會再要奴才了，奴才可怎麽活啊？”


  說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起來。


  我往後躲了躲，碧玉狠聲道：“明明就在你頭上，怎麽說我們冤枉你？你這樣的奴才，不忠不義，小姐斷不會再留你。”


  此時馮姑姑漲紅了臉，大聲反駁道“老奴沒偷就沒偷，你們就是鬧到淑妃娘娘那裏去，老奴也不怕。”


  我本來見她一哭，心裏就軟了，這明明就是誣陷，難怪她委屈。但此刻，見她強硬，又搬出淑妃來，我也心裏有氣，就接道：“鬧到淑妃那裏你不怕，那鬧到賢妃娘娘那裏去呢？鬧到吳總管那裏呢？鬧到皇上那裏呢？那時候，可不是簪子的問題，我倒要問問明白，為什麽我在宮裏說的閑話，會傳到淑妃娘娘那裏去？”


  馮姑姑本來還有幾分氣焰，見我如此說，立即矮了身子，低了頭道：“還望二小姐明說，老奴犯了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