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月光下的痛苦表白

  我們擠進了百姓堆裏，我四處張望，想看看端王來了沒有。四處找遍，沒有看到他的背影，不由得心裏有些失望。


  正在這時，卓湘琴責令那個人給她捏個泥人。那個賣藝的，不敢惹她，馬上迅速的給她捏了一個，我遠遠望去倒還是有幾分像的。


  哪知這位大小姐，看了就突然不滿起來，一腳踢了那人手中的泥人，道：“賤民，你怎敢把本小姐捏的如此難看。”


  說著，就用力的去踩那人擺著的捏好的那一堆微妙微肖的泥人。


  那人是個中年男子，立即哀求道：“這位小姐，我乃走江湖之人，技藝粗淺，還望小姐不要和小的一半見識，腳下留情，這些泥人都是老夫的心血啊……”說著，顫抖了雙手，就想去槍那幾個泥人。


  哪知卓湘琴，立即怒了道：“賤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就是當朝端王爺未過門的王妃，你敢把本王妃捏成那個樣子，踩你的泥人算什麽，來人，給我打他的手，讓他這輩子捏不了泥人。”


  說著，就示意那幾個家丁摸樣的人圍過去要打。


  我本意在人群中藏匿一陣，以為她隻會搶幾個泥人不給錢，哪知她刁性發作，竟要毀人家的手！


  不由得大驚失色，一邁步，就要出去阻攔。


  楚務田見了，大驚失色。一把拉住我，他邁出步去，道：“卓小姐，手下留情。”


  那個卓湘琴，剛要讓家丁們下手，聽見有人認得她，喊她，忙住了手，回頭找人，一看之下，見是楚務田，不覺滿臉鄙視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沒品的琴師。怎麽不陪你的主子彈琴，出來做什麽？”


  她邊說邊四處去看，忽的一眼看到戴著鬥笠的我，嘲笑道：“呦，我說呢，怪不得出來閑逛，原來還帶了小情人出來。”


  她說的下流，楚務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連向來不發脾氣的他，此刻也滿臉怒色。


  這個卓湘琴倒是會看臉色道：“罷了，你喊我什麽事？”


  楚務田強忍了怒氣道：“一個捏泥人的手藝人，毀了手，你讓他怎麽活，放他一條生路吧。”


  卓湘琴聽了立即豎了柳眉，突然好想想到了什麽，又換上一副笑臉道：“算了，我今就賣你一個人情，放過他，不過，要是再讓我在這裏看到他，我斷不會饒他。”說著，用力的踩爛了那男人的泥人，帶著幾個家丁揚長而去。


  周圍的百姓，見她走了，紛紛圍過來，幫忙整理那個捏泥人的人的攤位。


  那名男子，此刻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用手拾起那幾個踩爛的泥人道：“這些都是我幾十年來的得意之作，今天竟都被她毀了。被她毀了……”說著，大聲痛哭。


  周圍圍觀的百姓看的也都覺心酸，有幾個也用袖子去擦眼睛。


  楚務田見了，去摸腰間的錢袋，一摸之下，才驚覺，他今天被我匆忙拉了出來，竟沒有帶錢袋。


  我見了，心裏懂了他的意思。


  邁步過去，用手去扶那個手藝人道：“不要哭了，泥人毀了可以再捏，隻是最近不要來了，萬一她再來，沒人救你，就麻煩了。”


  那個人，還隻一個勁的哭著，道：“我家裏還有妻小，不讓我到這裏擺攤，我倒不知道怎麽糊口了。”


  這時周圍人紛紛說道：“這是哪裏來的母夜叉，還說自己是端王妃，那端王要是真娶這樣的女子為妻，那他的眼睛真是瞎了。”


  我聽了心裏很不好受，好好的端王，名聲就這樣被這個卓湘琴給抹黑了。


  隨手摘下頭上的一根碧玉簪子遞給那人道：“拿這個去賣了，能換些錢財，過些日子，再換個地方擺攤吧。”


  那男人見了，馬上止住了哭道：“活菩薩啊，活菩薩。”說著接過簪子去，竟朝我磕頭，我忙避開道：“不要這樣，舉手之勞罷了。”


  那人忽然抬起頭來道：“小姐可否讓在下一睹芳容？”


  我不解他何意，但估計他沒有惡意。就撩起了麵紗，讓他觀看，他一看，立即滿眼驚豔，旁邊離我近的百姓，也一片呼聲。我忙放下麵紗，知道有些莽撞了，看著這楚薇的相貌倒真是不一般。


  那捏泥人的忙抓起一團泥，迅速捏了幾下，又用細小的竹棍刻了幾下，再迅速的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把捏好的泥人放進盒子遞給我道：“貴人，拿回家再打開看吧。”


  我趕忙接過，道了謝，怕人在追問我什麽和楚務田快速離開了那裏。


  被卓湘琴一鬧，我的興致已經少了大半，悶悶道：“不如我們回去吧，免得再碰到討厭的人。”


  楚務田聽了，飛身上馬，道：“再逛逛吧，也難得出來一次，下次不定能不能讓你出來呢。”


  我想想也是，也跨上馬去，撿了行人稀少的街道慢慢騎著。


  這都城的房子很有特點，有錢人家的都仿照宮裏的建築，青磚碧瓦的，高門牌匾的，一戶戶的排下去，有的門樓高些，寫的某某府，有的隻是一個小門，寫的什麽居，一看就知道是百姓人家。


  街上人來人往的車馬不少。我們因為小心就下了馬來牽著。前麵突然出現有一座二層的小木樓，楚務田指了道：“這個品香齋就是都稱最有名的茶館，家裏有些資產的人都喜歡在這裏喝喝茶，聊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