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暖平常心

  說著，把我麵前的盤子拿過去，又用小刀把肉片切成小塊，再推回來道：“吃吧，聽你今天彈琴我就知道你最近太過勞累了。需要調養。”說完，身子一頓，似乎說錯了話。但隨即恢複了正常道：“學生要是身體不好，別人會說我這個先生的教導的太嚴厲了。”


  說完，他就低頭吃起自己的那盤羊肉來，不再看我。


  我小口吃著麵前的羊肉，看著對麵的楚務田，心裏踏實二溫暖，說實話，我沒有兄長，但大概兄長就是這樣的，很溫暖，凡事會為我著想吧？


  這樣想著不由得心情大好，盤裏的羊肉吃了大半。


  晚膳後我們又一起品了香茗，才各自安歇了。


  我看著床頭的草螞蚱，不由得想起了成王，不知道他今天都做了什麽？

  我二天我照例和楚務田學了一天丹青，輕鬆而愉快，這次碧玉不再驚訝我的帕子香了，改成驚訝楚務田的一身芬芳了，宮裏的幾個小宮女也一雙眼睛隻跟著楚務田轉，連我吩咐做事她們有時候都聽不見。我心裏暗笑：完了，楚務田技藝超群，俊俏儒雅，估計很快他就要變成這些宮女的公共獵物了。


  整天無事，晚膳用的很早，呆在宮裏百無聊賴，我對楚務田說：“不如我們去外麵走走吧，老呆在房裏太難受了。”


  楚務田笑笑道：“隨你，我陪你去便是。”說著，也就站起身來道：“我也想出去走走，這宮裏的宮女看的我直累啊……”


  我不禁低頭吃吃的笑，沒想到，我的身邊居然養了一個萬人迷，現在的基本粉絲就是這望雲居裏的幾名宮女。


  我囑咐了碧玉幾句，就和楚務田一起走出了望雲居，心裏也奇怪，他沒來之前，我恨不得找個蝸牛殼縮在裏麵，可下有了自己的小窩，他來了，我反倒想要到外麵去玩了。


  望雲居的旁邊就是觀景閣，那裏荷花茂盛，錦鯉穿梭，水榭亭台，份外迷人，也正因為此，那湖邊三三兩兩的已經看到有後妃在散步，指指點點看著風景。我不禁蹙眉，風景雖好，可那些人我可不想見。


  楚務田連看都沒看我，就淡然的道：“去別處轉轉吧，這行宮裏處處都有花草可以觀賞，不必非要去看荷花。”


  我趕緊點頭道：“就是，就是，去別處轉轉吧。”


  他聽了輕輕一笑，和我並肩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今天夏日的傍晚涼爽寧靜，正是散步的好時光，凡是有些景致的地方都有後宮妃子帶著宮女，或者宮裏管事的姑姑坐在一旁閑聊，我為圖清淨隻得一路走下去。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晚聽成王吹笛子的地方，心裏想起了那時的回憶，就不由自主的朝那天坐過的位置而去。楚務田隻在我的後麵跟著，也不做聲。我夢遊似的坐在那裏，回想著那晚的情景，想著成王那晚的孤寂和頹廢，和平常的他判若兩人。


  楚務田則奇怪的看著我，後來幹脆坐在了我的對麵看我旁邊的柱子發呆。


  我們就這樣在夏日的黃昏裏各自發呆。忽然，遠遠的，我聽到有一男一女在說話。


  男的說：“母妃雖然要你過來陪伴，但你不一定真來啊？”


  女聲羞澀的答道：“我也沒什麽事情，過來和姨媽在一起也有個伴。”


  男聲歎了口氣，說道：“你來和我母妃作伴閑聊，我也不管，但你不要把她的話當真，我和你說是不想耽誤了你。”


  女聲更加羞澀的答道：“是湘琴願意來的，不關姨媽什麽事情。”


  男子沒再說話，歎了幾口氣，女子卻輕柔的說道：“表哥，姨媽說要你教我騎馬。我們去吧？”


  那男子道：“天色晚了，我們走走就回去吧，騎馬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這時，我感覺他們說話的聲音起初很小，現在卻越來越大，直接向我和楚務田的方向而來。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不住，因為我已經聽出那個男聲就是端王！

  我忙左右四望，才發現這裏就是回廊盡頭，周圍是片空地，要不端王也不會專門來這裏練拳腳。楚務田看我的神色，奇怪的道“怎麽了？你認識他們？”


  我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是啊，還有些熟悉。”


  這時候，端王他們兩個已經由回廊的那邊轉了過來，也看清了我們，此時即便有躲的地方也來不及躲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低頭，對於那時端王對我的誤解而產生的怨恨和怒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變淡了，再加上，我知道這背後有楚相他們在操縱，深感即使端王現在不誤解我，早晚，她的母妃也會讓她誤解我什麽的，何必兩個善良人要無故的互相傷害。我心裏這樣想時，對他的感覺已經化解為一種朋友式的無奈了。


  此時，他們正一步步的走過來。我的心裏平靜無波。


  先開口的是端王，隻聽他道：“見了本王為何不拜？”


  我一驚，抬頭看時，見他正對著楚務田瞪眼睛。忙朝楚務田使眼色，楚務田會意，對著端王深深一禮道：“草民楚務田見過王爺，見過小姐。”


  我亦朝著端王道：“楚薇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