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雕琢的珍寶(1)
翁雨聽著他這近乎呢喃的性感嗓音,在那一瞬間,所有的意識,都徹底沉淪了。
終於……她願意為他跨出這一步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將她深深、深深地刻進了自己的眼底。
「翁雨,我愛你。」
結束后,她已經累得連眼皮也睜不開,等到被他抱著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就已經是在睡夢中,直到上了床之後,她才嘟嘟囔囔、半夢半醒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心甘情願伺候自家寶貝的人,因為這一句簡單的「阿郁」,而綻放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
伸出手,他在溫暖的被子里,擁著她,輕聲在她耳邊道,「我在。」
我在,並且,我再也不會離開。
翁雨這一覺,睡得並不是特別安穩。
身體上的某些改變,一開始總是不能太快適應,而且,本來有些冰涼的被窩,卻好像變得格外得熱而暖。
清晨微光照亮,她借著光悄悄睜開了半個眼睛,就看見正略帶佔有性地摟著自己的一隻男性手臂。
愣了兩秒,她渾身一顫,趕忙回身去看那隻手臂的主人。
是他……他真的回來了。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敢置信,原來昨晚的那些,真的不是夢?
他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呢?
睡意消失的人,就這麼定定看著枕邊人近在咫尺的睡顏,小腦袋裡不斷地思考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早安,寶貝。」
就在她看得入神時,那雙原本緊閉著的漂亮眼睛慢慢睜開,滿懷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睡得好嗎?」
翁雨和他對視了兩秒,臉立刻就紅透了。
那個……昨天晚上,她好像真的完成了那件傳說中無比了不起的事情。
不過,這樣一來,她終於,不再是陳涵心和鄭韻之口中的小毛孩了對嗎?……
清晨正是血脈膨脹的時刻,而某人看了她一會,也終於蠢蠢欲動地伸出了魔爪。
「寶貝,」傅郁將她側了個身,「你還好嗎?」
她通紅著臉,很慢地點了點頭。
其實真的還好,比想象中的好像好多了,看來她的前期心理建設真是打得太全面了……
「那就好……」他用性感的嘴唇,輕輕咬住了她的小耳朵。
翁雨經歷過了這種事情,對他的舉動,就變得更加敏感,此刻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想轉移他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去其他地方,「阿郁……那個……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想知道?」
他慢悠悠地親她的耳朵,漸漸游弋到下巴。
「嗯……」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好嗎……
「寶貝,」某人慢悠悠地繼續循循善誘的工程,「你也知道,我單身了整整二十七年,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我?」
「而且,我等了那麼久,才等到你,之前還一直被孟方言他們嘲笑,你看,是不是特別可憐?特別值得同情?」
翁雨的第二聲「啊」還沒有說出口,就瞬間切換成了一種更曖昧又讓人熱血沸騰的音調。
一日之計在於晨,大魔王毫不留情地開始繼續昨晚和小白兔意猶未盡的回憶。
等翁雨的意識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渾身都像是被完全拆卸重組過一遍一般。
裹著被子輕輕翻了個身,她動了動腿,發現身體好像已經被他用溫熱的毛巾擦拭過了,一點也沒有黏糊糊的汗味。
她睡了多久?現在……幾點了?是白天還是晚上?
腦中有很多很多模糊的片段和記憶,可都直指同一個主題,她渾身止不住地湧起一股燥意,通紅著臉攥著被子,一抬眼,就看見片段里的另一位主人公正靠坐在她的身邊,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滿都是她。
傅郁似乎剛洗過澡,只隨意地套了一件紐扣半解開的白襯衣和棉質長褲,烏黑的頭髮還是濕濕的,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滿足感。
前所未有的慵懶,又……特別性感。
「醒了?」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看著他,又忍不住想起某些鮮明的畫面,下意識地就要把臉埋進被子里。
傅郁早就看準了她的動作,輕笑著伸手將她臉邊的被子撥開,然後連被子帶人一同抱起來摟在自己的懷裡。
「小雨,」他特意用下巴蹭蹭她的臉頰,壓低嗓音,「累不累?」
翁雨渾身都是軟綿綿的,一動不動地靠在他的懷裡,垂著眼眸、紅著臉不好意思說話。
怎麼能不累,又疼又酸……簡直比學生時代跑八百米還累……
他瞧著她害羞的模樣,心情卻好得不得了,笑著親了親她的眼角,「寶貝,我啊,現在很開心,非常開心。」
一向淡然冷靜的男人,此刻卻笑得分外燦爛,連眉梢里都是暖意和幸福。
翁雨似乎比以前能跟上他的思路,幾乎是下一秒就懂了,紅了一會臉,也跟著笑了起來。
經歷了真正的身心相融,她能感覺他們彼此之間似乎再也沒有任何所謂的空隙了,能夠如此緊密而相依地鑲嵌在對方的生命中,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這個男人,是她最心愛的人啊。
二十幾年才頭一次嘗到情滋味的兩個成年人,就這麼像傻子似的,對著對方不斷地笑……
「我剛做了些吃的,拿過來餵給你吃,好不好?空著肚子不能洗澡。」
她想了想,細弱蚊吶地「嗯」了一聲,等他要起身時,又突然輕輕拉住他的衣角,「……阿郁,現、現在幾點了?」
「晚上六點。」他看了眼牆上的鐘,繼而勾起嘴角,「放心,我已經給你的同事打過電話,讓她今天幫你請假換班一天。」
翁雨目送著他去客廳幫自己拿吃的,裹著被子徹底石化了。
那啥,逃班逃成這樣……真的好嗎……
等傅郁手把手喂嗲精小姐吃過晚飯,便開始坦白交待自己怎麼會突然回國的前因後果,翁雨被他抱著躺在沙發上,已經連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了,粉紅著臉枕著他的肩膀,慢慢聽他說話。
「小雨,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去英國的時候,奧尼斯他們辦的燒烤派對?」他輕輕摸著她軟軟的頭髮,溫柔地問。
「……嗯,」她一怔,點頭,「記得的。」
「其實,那並不僅僅是個野餐派對,在那之前我向奧尼斯提出辭呈,老師們都知道我要離開帝國理工,所以才會提議為我舉辦那個歡送會的。」
翁雨頓了幾秒,捕捉到「辭呈」那兩個字,突然抬起身,瞪大眼睛,「為什麼你要離開帝國理工?」
她去過那裡,知道那是一所多麼好的精英院校,她一直覺得像他這樣出色的人,就應該在那樣朝氣又滿懷才情的地方教書育人。
他看著她著急的表情,輕咳嗽了一聲,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刻意沒說話。
她瞧他一副淡定的樣子,更著急了,「阿郁,你是在學校里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辦法忍受和你分隔兩地。」
他說得乾脆,目光里也全是坦然,「小雨,我離不開你,並且,我也不覺得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相愛的人心情都是一樣的,她離開他短短三天就如此失魂落魄,他在英國也同樣想著要早些回到她的身邊。
他已經等了太久,才等到能與她相伴的人生,他不想浪費接下去的每一分鐘。
翁雨傻愣愣地看著他,過了半晌,鼻子有些發酸地告訴他,「我也是。」
傅郁看著自家小白兔難得的坦誠模樣,更溫柔地親親她,對她說,「小雨,你不用覺得我離開帝國理工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對我來說,無論我在哪個國家、哪所學校、教怎樣的學生,只要無愧於心地對待這份責任,我的生命都是有意義的。」
聽他說完,她抽了抽鼻子,雙手更緊地擁抱住他,「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覺得你離開帝國理工很可惜……奧尼斯說過你是學校的驕傲……」
「而且,你的學生肯定都會很傷心啊……」
「他們沒有傷心,」他輕輕拍她的背,慢悠悠地回答,「他們知道他們的單身沒人要老師終於能夠妻兒雙全了,都很高興。」
翁雨被那以「妻」開頭的四個字眼給震住了,腦中瞬間又聯想起之前陳涵心對她說的話,頭頂漸漸有冒煙的趨勢。
他……不會是真的想要對她求婚了吧?
傅郁一直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這次難得竟能跟上他的思路,心裡十分欣慰,臉上也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所以我這次回英國,只是為了完成辭職的全部流程,然後找人把房子清潔完空關著,再和老師以及班上的學生們吃個飯,將英國的事情正式交接完畢。」
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他此時聲線分外誘惑地在她耳邊低聲說,「寶貝,我現在,沒有工作、只是個無業游民,你有沒有考慮、要包養我?」
「如你所見,我已經做好了永久居住在這裡的全部準備,你現在是否也應該,給我點表示?」
他說話時的呼吸離自己那麼近,翁雨早就心猿意馬了,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咬著唇,輕輕地說,「我……」
「嗯?」他壞心眼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你想給我什麼表示?」
「我……阿郁,我們以後……住……住在一起吧?」
大概過了幾分鐘,小白兔才鼓足勇氣,磕磕巴巴地說完了這句話。
傅郁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嘴角慢慢勾起來,「好。」
這才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的翁雨,連忙將臉埋進手掌里,身體縮成一團。
唔……她怎麼突然覺得,她這話說得這麼像是在向他求婚呢……
「寶貝,謝謝你願意包養我,」大魔王好脾氣地給懷裡的人順毛,眼睛里精光閃爍,「我一定會好好暖床的。」
小白兔淚崩了……
他這是孟方言附身了嗎?……快把她的高冷男神還給她……
翁雨自己答應的同居,當然也能接受傅郁一系列的安排,不過對於她這樣的拖拉星人而言,她家男人的行動力真心令她嘆為觀止,這一周周末她不上班的那天,他就帶著她分別和她的房東、物業、以及裝修公司辦了手續,開始買房拆牆合併兩套房子的偉大任務。
因為家裡要裝修、沒法住人,他就決定和她一起暫時住回了翁家,翁父翁母看到女兒和未來女婿的到來別提有多麼高興,早就打掃好了翁雨之前住的那間房間,還特意調整了傢具的位置,給他們置換了一張雙人的大床。
其實能回家住,翁雨的心裡也是很高興的,之前一個人住的時候她真是念家念得不行,現在能和傅郁一起住回家裡陪翁父翁母,她又多了一層更安定溫暖的感覺。
晚上四個人一起吃過晚飯,傅郁陪著翁母在廚房一起洗碗,翁雨和翁父則坐在沙發上邊吃草莓邊看電視。
翁父這時看了一眼廚房,伸手用遙控器將電視機的音量稍微調小了一點,回過頭來叫她,「小雨。」
「啊?」她吃下一個草莓,疑惑地看著翁父。
「今天晚上的晚飯你覺得好吃嗎?」翁父神秘兮兮的。
她想了想,「很好吃啊,爸爸我又不是第一天吃你做的菜……」
「今天的菜不是我做的,」翁父挑了挑眉,「是阿郁做的。」
翁雨愣了兩秒,傻眼了,「……他做的?」
「是啊,」翁父一臉的滿意和欣慰,「你不知道,最近你上班的時候,阿郁如果不出門的話,就是在家和我學做菜,他這麼聰明,以前不會做菜也只是沒人好好指點罷了,一旦上手了,就立刻得心應手了。」
她一臉驚訝,還是不敢相信,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他幾乎是個沒有任何漏洞缺點的人,只有廚藝不佳這一項勉強能算作是一個,可這也只是錦上添花的技能罷了,她沒想到他會真的花時間去跟著她的父親學。
「小雨啊,爸爸和你說心底話,我真是特別滿意這個未來女婿,」翁父看著她的表情,這時拍拍她的肩膀,「天氣也熱了,每天他在廚房都是學得一身的汗,我問他為什麼要學做菜,你猜他和我說什麼?」
「他就一句話,以後在家裡小雨和孩子吃我做的菜我才放心。」
翁雨看著翁父,視線又轉向了廚房裡正在擦碗的傅郁,過了兩秒,抬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現在終於明白,有他在的家裡,那種安定溫暖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給足了她一個女人所需要的全部安全感。
不知道為什麼,她那一瞬間腦海里突然就閃過了一句很經典的話,如果找到這樣的男人,就嫁了吧。
其實現在,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必為了擁有他這樣的完美情人而惶恐不安,而是應該用盡每一分力氣,更好地去珍惜他愛他。
幸福來之不易,她想,她一定要用餘生、好好地愛護這份幸福。
翁父見她一直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哭了,趕忙慌慌張張地起身拉了廚房裡的傅郁出來,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自家女兒告狀,「阿郁,這個嗲精我是已經治不住了,我就說我不能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