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這個殺手實在冷（中）
“黑傑克到來之後的效果，實在是超出了我的預料……”喬莉埃特是以一種有些哭笑不得的語氣敘述的，“我原本隻是希望，阿提卡斯能直接和他大戰一場.……哪想到，當時想要揍黑傑克的人竟然那麽多！這其中，也包括了裏奇……”
“啊？”我吃驚道：“他不知道這是你的計劃嗎？”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她反問道：“那個黑傑克怎麽說也是個殺手耶！我和他打交道已經是很惡劣的行徑了，還把這事告訴裏奇他們？我這是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我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就算被她嗆住了，也不吭聲了。
“除了裏奇，不少女生也按捺不住，躍躍越試，她們大多數都是原來女神騎士團的成員，因為夏米爾走後而不得不蟄伏下來。不過她們很狡猾……她們並不想親自出手和黑傑克過招，她們隻是要利用這個機會，把之前騎士維護者的那些言論重新灌輸在學院內。”
“言論？什麽言論？”
“你怎麽忘了？就是那些坐騎身份的人有沒有資格接受外來者挑戰的事啊！”
“我去！怎麽那事情還沒個完了嗎？”
“嘿……小子，哪有那麽簡單就能完了的？天底下不管什麽人，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害關係，那都是要花一輩子功夫去維護的！這些家夥騎慣了人，又怎麽容易下得來呢？”
是啊，她說的再對也沒有了……我可憐巴巴地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女生，她們幾個可不就也是屬於下不去的人了嗎？
“所以，她們就去找阿提卡斯打架了嗎？”
喬莉埃特冷笑了兩聲：“當然不會.……我跟你說吧，這群女人啊，一個比一個鬼精著呢！先前有個夏米爾，其實反而不屑於什麽事都暗著來，否則她也不會公開接受裏奇的挑戰了！可是等她走了以後，這幫女人雖然行動受到了一些限製，腦子可全都放開來了！她們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我！”
“啊？對付你！？”我們吃驚不小，但轉念一想，也都明白過來，“那也不錯，是應該對付你的，誰讓你要先整治那個夏米爾呢？”
“不不不，你們會錯意了。”她搖頭道：“夏米爾和貝拉的決鬥是大家都看見了的，可是我把夏米爾趕走這件事，除了普迪爾，就沒有誰知道了。那家夥嘛，我說了，他第二天就拜倒在另一個女人腳下了，哪裏還會告我的狀？就算告，他又能告到哪兒去？誰會信他呢？”
“那就是說沒人知道是你把夏米爾趕走的啦？”我們更加吃驚了，“既然這樣，她們還對付你幹什麽？”
“哼！她們想要先打傷我，然後趁著我不在學院的時候，挑撥裏奇和阿提卡斯再打一場！”
我突然間想起來了，果然西格莉說過的，阿提卡斯和裏奇交手了一次，接著第二天裏奇又出手擊敗了黑傑克……這兩場戰鬥中，喬莉埃特都不在場！看來，當時的她很可能就是被女神騎士團的人給弄傷了。
雖然想到了這個結果，我還是故意捏著下巴，皺著眉地道：“可是夫人您……您是貝拉和裏奇兩位前輩的老師，剛才你還說過，夏米爾連貝拉都打不贏，又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所以以你的戰鬥力，怎麽可能會受傷的嘛？”我又用力地搖了搖頭，笑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在謙虛！”
喬莉埃特差點又要吹胡子瞪眼了……如果她有胡子的話！她一拍椅子扶手，站起來指著我道：“你很囂張嘛！你是不是很不服我？來來來，我們過幾招！”
我連忙搖擺雙手，口中卻道：“不敢不敢，我連貝拉前輩都打不過，怎能是您的對手？”嘿，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怎能錯過？這就叫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啪！”地一聲突然響起，我正到處觀察，看是哪裏發出的響聲，卻見氣急敗壞的喬莉埃特已經揚起右手，向我這裏丟過來一件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她剛剛掰下了椅子上的扶手.……那可不是木頭椅子，國外不興拿木頭做板凳，就算是黃花梨，紅酸枝，雞翅木，水曲柳，他們也是不識貨的，最多拿來做小孩子騎的木馬.……那是貨真價也未必虛的合金扶手把子，而且那玩意兒還那麽粗，就算是我也得左手梅花扳，右手老虎鉗，費盡力氣才掰動一點點的.……竟然被她徒手就給掰下來了！你信嗎？你們信嗎？
我雙腿往下一曲，脖子往下一縮，當即躲了過去……眼見她左手又往下伸，看上去是準備再掰一塊下來砸我。我連忙雙手直搖：“不打了不打了，我服了！”
我還真不是沒骨氣，隻是我覺得動手過招什麽的，隻要不是和死對頭打架，完全就沒有必要拚命！一場架打下來又髒又累又是汗流浹背，又得洗澡又得洗衣服，何必呢？你們看我幾個老婆就在我身邊，都沒罵我沒骨氣，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喬莉埃特停住了手，先是楞了一會兒，突然失笑了兩聲，又坐了回去，歎道：“如果阿提卡斯和你一樣的特點，當年也許就沒那麽多的煩惱了！”
“和我一樣的特點？”我也愣了一下，繼續問道：“和我的什麽特點一樣啊？我的特點還是比較多的.……器宇軒昂啊，英姿颯爽啊，光明磊落啊，德才兼備啊.……”
“我是說，他要是有和你一樣，懂得什麽時候耍無賴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事了！”
“呃……”我隨口應了一聲，心裏卻道：人家都已經被你逼的學會裝死了，你還想要怎樣？不過剛才那一擲，讓我終於領會到什麽叫性如烈火了。所以還是別再和她逞什麽口舌之快算了。
“不過.……你說的也不錯！當時如果不是因為我受傷住進了醫院，”她解釋道：“後麵的很多事也不會發生的。”
我開始盯著她看.……左看看，右看看.……才看了一會兒，她就受不了，怒問：“你又搞什麽名堂？”
“我在想，你受的傷應該不輕.……因為在你受傷期間，裏奇師傅至少打了兩場架！而且兩場架裏他都受傷了，據說還流了不少的血。而你那幾天竟然都不在……如果你是在住院的話，你的傷一定比他重很多……”
“因為當時的我也懷孕了。”她突然就打斷了我的聲音。
就這一句話也就夠了，已經足夠把我的嘴給賽上了.……她可真行，在懷孕期間，又是賽馬，又是打架，這要不出點什麽事，都對不起這麽複雜的劇情.……天大地大，造人最大，這樣的理由，誰又敢多說什麽呢？
至於她說的那個‘也’字，應該指的是費雪爾先前懷孕的意思吧……呃，我突然又明白了，怪不得她敢於進行之前的那個賽跑計劃去坑阿提卡斯，她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身體狀況對比著費雪爾的狀況來進行考量的.……雖然這種考量沒有任何醫學論據，價值幾乎等同於放屁，但她畢竟還是考量過了。
“怪不得你這麽著急地想要實施這麽多的計劃呢.……”雅美突然道：“您是怕時間來不及了吧？”
“是！”喬莉埃特點頭道：“我確實擔心，當時我的孕期已有四個多月，每多一天就感覺氣力越來越差，我很怕在元凶現身的時候我卻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所以才著急實施著這些計劃……”
“你……你就不能再等兩年再來嗎？”我忍不住道……其實我更想說的是，你既然要報仇，在此之前就不能和羅伊平靜一點嗎？非要帶著身孕來實行計劃？
“等兩年？那我想要調查的人可就真的要離開學院了，我哪裏還有那個時間呢？”
我無奈地點點頭，不再說什麽了……可是心裏還是有些奇怪，以二十多年前的情況來看，阿提卡斯，西格莉等人正當壯年之時，那時候的他們在學院裏幹個十幾年都沒有問題的……騎士的收入高，騎士的訓練教官和導師的薪水自然就更是高的離譜了。他們根本沒有理由會在兩年內就離開學院啊！
呃，除非……是那個普迪爾……喬莉埃特說的或許就是那家夥，因為他也許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跟著個女人離開學院了。而喬莉埃特很可能是臨時得到這個消息的……嗯，這麽一想的話，還算是比較合理。
雪妍突然問道：“奇怪，難道當時那些女神騎士團的人都知道你有身孕嗎？”
“這個.……當然不可能，我瞞的很死，全院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的。”
“那就奇怪了，那她們怎麽知道在那個時候攻擊你？”
喬莉埃特苦笑道：“她們根本無須知道.……她們直接在我的公寓裏放了一把火！”
“啊！？”
“啊什麽啊，而且還是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就算我當時沒有身孕，受傷也是難免的！”
我哭笑不得地對她道：“夫人.……問題不是這個，你是不是太過於淡定了啊？這.……這已經是又一件謀殺案了！”
“謀殺案？不不不，算不上算不上？”她竟然打了一個哈欠.……輕描淡寫地道：“那怎麽能算謀殺呢？扯不到一起去的！”
“可他們不是放火了嗎？”
“那個.……那個.……我的意思.……其實是她們想辦法放了一把火……”
“嗯？”
“總之就是，她們.……想了辦法……讓我自己放了一把火。害的我逃出別墅的時候還重重地摔了一下.……就是因為摔那一下，才住院治療的！”
“你自己放火？”我們一起誇張地喊了起來。
這個女人開始扭捏起來，左右搖晃著臉想要避開我們的目光……但是她很快就發現，由於她的座位對我們實在太正，以至於她怎麽搖晃都不可能不被我們直視時，終於長歎了一口氣，“唉，好吧，我承認，我那個時候有煙癮的。雖然羅伊一直勸我為了孩子最好把煙戒掉，但是……有時候是會憋不住的。尤其是進了學院沒多久，我發現抽煙的人真不少……就連.……裏奇他也是個煙鬼。”
嗯，我回憶了一下，當初他教我活槍的時候，嘴角確實一直都叼著煙的。
我試探地問道：“你是說，你自己抽煙把房子點著了？”
“當然不是了！”她怒斥了一聲，但聲音隨即又軟了下來，“我怎麽可能做這種糊塗事？我非常謹慎，生活也非常規律的，在我的臥室裏從來就沒有放過香煙！可是那個晚上，我居然會在臥室裏抽煙……你們說這是不是怪事？”
我們說？我們說啥？你自己在臥室抽煙……這種事會很奇怪嗎？會比你在廚房或者衛生間裏抽煙更奇怪嗎？
“我真的確定……我的臥室裏是沒有煙的……絕對沒有！但那個晚上我突然想抽煙了，然後煙就出現在床頭的小矮櫃上.……事後我很認真地想過了，一定是那幫女生放到我的床頭的！而且那煙也太古怪了，我一根都沒抽完就睡著了.……你們說奇不奇怪？”
看她說的這麽堅定，這麽果決，還這麽的.……不要臉！我們能說什麽呢？姑且點點頭裝作相信她的樣子吧，免得她又發飆。反正那個什麽女神騎士團的過往曆史我們都已經知曉了，確實是夠黑的了，也不怕再添一口鍋。
“咦？夫人.……可是認識你這兩天以來，我們也沒發現你抽煙啊！”
“那是當然，我早就戒了！”
“戒了？”我更加不信了，一個煙癮大的能直接把房子點了的人居然能把煙給戒了？
“我生的第一個孩子傻裏傻氣的，羅伊也把我罵了一頓，所以我就把煙戒了。”
我好奇起來.……她的孩子，不就是特雷克和莫妮卡嗎？奇怪了，那兩個人都可以算得上是聰明伶俐，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啊！沒有哪一個是傻裏傻氣的啊！且慢，她說，第一個孩子？嗯，莫妮卡比特雷克還要大些，那她指的就是莫妮卡了？不對不對，莫妮卡給我的感覺比特雷克更加精明呢！咦？難道人們常說的小孩時傻笨，長大了就聰明是真的？
我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喬莉埃特繼續道：“後來的事情你們基本上也都知道了.……就如西格莉和阿提卡斯說的一樣，在我住院的期間，阿提卡斯和裏奇先打了一架.……其實他倆自從上次賽跑了以後，關係原本已經是很不錯的。但是在那幫女人的挑撥下，很快就動了手.……”
“她們到底怎麽挑撥的？”
“這個我也隻是聽說的……這幫女人趁著我不在，就搞出很多聲音來，說阿提卡斯沒有權力去挑戰黑傑克，因為他並不是一個純潔的騎士……他有一半的本質還是西格莉的坐騎……阿提卡斯的脾氣本來也不怎麽好，加上當時他又在和西格莉籌劃著一個院慶的活動，那些流言不可避免地也涉及到這個活動了。火上澆油的他就開始一個個點名地向那些傳遞流言的女騎士發出了挑戰。這幫女人當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於是把裏奇推了出來……”
“為什麽會推他呢？這事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誰讓他是我的學生呢？那些女人告訴他，阿提卡斯是要趁我不在，把副院長的位置奪回去。”
“這.……他也能信？”
喬莉埃特點了點頭，“不要以為每個人的聰明都是從娘胎裏帶出去的，其實大多數聰明，都是受盡了欺詐和誑騙才磨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