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詭異的人品
皮特曼家族的城堡確實出現了很奇怪的狀態.……明明地下競技場熱鬧非凡，這上麵卻空無一人，按理說，除了已經歸屬莫妮卡的衛隊之外，還應該有其它的警衛才對……否則隨便來個小偷都能把這裏偷個一幹二淨。可是我們卻在城堡裏來去自如，甚至打架都沒有人出來過問。
冷庫的兩扇大門都是我們無法打開的了，一扇已經被破壞，另一扇沒有鑰匙，我隻能帶著他們從一樓的那個衛生間，準備沿著我當時爬上來的那條路鑽下去。
臨到那個衛生間附近的時候，我順手打開了一扇門，轉進了一間我根本就不認識的房間。接著在這個不知道是誰的臥室裏翻箱倒櫃，搜出了兩條毯子，一條被褥，還有兩條床單，丟給了雅美她們。可是雅美剛接到我丟過去的毯子，就馬上丟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呀！？你搞什麽鬼？”她很嫌棄地問道。
“拜托，你知道那下麵有多冷嗎？”我把毯子撿起來，又塞進了她的手裏，“你最好把鎧甲也脫掉，那種溫度下穿著金屬鎧甲，肯定會感冒的，你們，都把這些東西裹起來。裹緊一點.……我告訴你們，我們隻有一條路可以下去，別一會兒凍壞了爬不上來了！”
冷庫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包括當時我們幾個臨時用搭建起來的攀高架子。我第一個遛下去，小心地靠著那些架子滑落地後，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那些架子的穩固程度，才讓他們接著下來。
崔斯特一下來就看著滿倉庫的肉呆住了，當然雅美她們也呆了好一會兒，不過至少她們會四處走走看看，不像崔斯特那樣呆看著一塊肉半天不動。
我碰了碰他，問道：“你怎麽了？沒見過這麽多的肉嗎？”
“確實沒有.……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思議？你做的那些藥難道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可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倉庫啊！”
他的回答讓我莫名其妙，這個倉庫難道有什麽古怪嗎？我當即問道：“為什麽不可能？”
“我給你解釋過那些藥的作用的……你還記得吧？”
“呃……好像是把從胃裏吸收的一切東西都往細胞的間隔中塞.……”
“那隻是活體時的情況……事實上，那個藥的作用，以其說是把東西往細胞間隔塞，不如說是讓細胞產生劇烈的本體運動，使它們能夠把接近它們的一切東西都吸收進它們的間隔中去。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胃。”
我呆了半晌，楞道：“難道.……你的意思是，就算那些動物死了，把肉割下來，它們還會繼續吸收？”
“那是當然的……你應該懂這個道理，就算那些牛羊死了，隻要肉沒被煮熟，細胞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還是活著的，並且繼續受藥物作用的。所以.……”
“所以.……”我看著這一倉庫的肉，“你是說，這些肉，現在還在吸收？”
“是的，雖然它們被放進了冷庫，細胞活動速度大幅降低，但那種吸引力一定還是存在的。”
“可是.……它們還能吸收什麽？這裏什麽都沒有啊.……”
“一切！吸收一切！你明白嗎？空氣裏的氮氣，氧氣，飄蕩在這個冰庫裏的一切水分.……你沒有感到奇怪嗎？這麽冷的冰庫裏，卻看不到白霧茫茫的水汽，我們身上也沒有任何濕的感覺……”
我渾身一抖.……果然身體的一切感覺如同他所說的一樣，怪不得那些肉那樣的奇形怪狀，並不是那些動物長得奇怪，而是這些肉掛在這裏久了，因為吸收而再度發生了形變。崔斯特發明的這種藥實在太可怕了……害怕得讓我感覺更冷了。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覺得奇怪了嗎？這些肉一旦切割下來，最好就是馬上製成熟透的產品，比如罐頭什麽的……我告誡過那位喬莉埃特夫人，這些肉千萬不能存放太久，否則一定會發生可怕的形變，那樣就很容易被人看穿了。”
“走吧，我再帶你們去看看那些試劑……”我很快把他們又帶到了存放那一箱箱試劑的地方，隨手打開了幾箱，讓崔斯特和阿諾德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和之前那一瓶一樣，全都是純淨水。
“怎麽樣？”雅美道：“你想清楚這裏麵的問題了嗎？”
我苦笑道：“看來我是太高估自己啦.……皮特曼家族真不是那麽好看穿的。畢竟是經曆了幾百年的爭鬥了。完全不明白他們想要搞什麽！我現在是真的不想再想這些問題了.……腦袋疼！還是趕緊出去吧！”
“真沒勁！”雅美馬上就抱怨道：“我們就這麽爬上爬下的，在這裏挨上一輪凍，又要出去？”
“要不然呢？你還想在這裏玩玩？”
“喲喲，裝得好呢！比我還成熟了.……”她一邊調侃著一邊攀著繩子爬了上去，也沒有別人幫助，兩下就上去了。那動作，還真是夠嫻熟的了！
等大家全都爬上去以後，雅美又花了幾分鍾把剛才留在這裏的鎧甲給穿上了。正打算離開這間洗手間，突然就聽見一大群的腳步聲出現在附近。粗聽起來，起碼有四五十人.……腳步雖然很整齊，但畢竟還是有一些細微的錯落，能夠大致分辨出人數。
我們吃了一驚，不敢馬上出門，都在門後站住了腳步，如果是非常散亂的腳步，也許我們還會伸個頭出去看看情況，但是這樣的腳步聲顯然是受過集訓的！所以外麵的腳步聲肯定是一個團體！
如果僅僅是整齊也就罷了，這些腳步還有一個很大的特點……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外麵那群人全都是踮著腳尖在走路的！城堡一層全都是大理石地麵，如果不是這樣踮著腳尖，小心地走路，我們還在冷庫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聽到這些聲音了.……顯然，發出腳步聲的人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行動！
至少過了半分鍾後，這些腳步聲才漸漸遠去……我們悄悄地從門後出來，雅美皺著眉道：“這城堡可太奇怪了！明明剛才什麽人都沒有，這一會兒功夫卻又冒出來這麽多人！”
“我看是有點不對頭，這些人要麽是皮特曼家族用來對付別人的，要麽就是別人用來對付他們的……這還真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啊。”
“那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呢？”
“考慮什麽？”
“到底這個忙，幫還是不幫呢？”
我驚訝地看著雅美……回到競技場以後，她和我，雪妍，確實都交流過，在樓頂上那個大書房裏發生的一切也全都告訴她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都沒有向她透露過我在是否幫助喬莉埃特的問題上的猶豫。沒想到她居然自己猜到了。
“別這麽看著我，我可不會像你那樣老是推測來推測去的.……隻不過我知道你這人的脾氣，”她回頭望了一眼，“能做出那些惡心東西的人，可不是什麽好人。”
“喂喂！”後麵的崔斯特馬上就嘮叨起來了，“你沒跟你的這個妻子說嗎，這可不是我想要做出來的藥！”
雅美一跺腳，轉身罵道：“你說的什麽鬼！？什麽這個妻子那個妻子的！？”
崔斯特一揚手，“現在可不是什麽扭扭捏捏的時候，我們得把話說清楚！那些藥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雖然是我不小心弄出來的，但是絕對不能把這個罪過牽扯到我身上來！”
我看了看他，“你……這麽在意嗎？那你之前怎麽還那麽放心地幫那位夫人做藥？”
“這情況完全不一樣啊……”他兩手一攤，“之前我完全沒有辦法……不但沒有名聲，而且身無分文，隻有那位夫人願意賞我一盤牛排。在這個隱秘的實驗室裏，就算我做再多的事，也沒有人知道我的。所以我就算道德再怎麽高，還不是隻能這樣做下去.……可是現在……我馬上要離開這裏了。”
“離開這裏？”
“當然.……我看到你們這個架勢，就知道我一定能出的去.……”
“那也未必，”我搖了搖頭，“現在我們能不能出的去都難說。”
“你不用那麽謙虛，但凡是會靜下來考慮事情的人，都不會被困住的。”
“可是.……你離開這裏以後那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當然，我這麽聰明的人，你們肯定會留著我的。既然留著我，我肯定會幹出很多大事來……到時候也一定會揚名全世界的！我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背這口黑鍋！”
我無語，就連雅美也瞪大了眼睛，“哇！你這人怎麽這麽現實啊？”
“廢話！科學家有哪個不現實的？不現實的那研究的不是科學，是神學！總之我要跟你們說好！要想我留下來幫你們做事，就得照顧好我的名聲！不然我可不和你們裹在一起！”
我撇了撇嘴，“喂！你可搞清楚，我們是騎士，不是玩科學的，我是答應了肯定會帶你出去的，可是我們為什麽一定要留下你啊？”
“騎士？”他也撇了撇嘴，“哼！怪不得你不懂的什麽叫科學的力量！告訴你，所有生物的一切活動，都離不開基因和細胞。你別以為我隻會做那些藥，我腦子裏裝的東西，可是能夠讓你們得到最合理也是最大化的關於肌肉力量的知識，你要是放棄了我，絕對會後悔的！”
麵對如此自大的人，我覺得再和他廢話也沒什麽用，隻能搖搖頭歎氣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麽老是找不到工作了！”
“喂！到底幫還是不幫？”雅美追問道。
我搖搖頭，“你看看現在這麽大的雨，明天我們的增援也未必到得了，就算想幫，也未必能幫得了.……這場雨，或許就是天意吧。”
我們很快又回到了城堡的門口，準備返回競技場去。我看了看那依然是漫天的大雨，很是感慨，這大雨下的確實太巧。在這番大雨之下，那個黑騎士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可是我們也沒辦法去追蹤他。這麽大的雨，根本留不下任何蹤跡可尋。話說回來，就算追上他了，有多少人打得過他呢？
“這雨也太大了，我們還是等等吧……”雅美突然道。
“嗯？等什麽？”
“你傻啊？一會兒回去，又要去看那一對呆瓜跑來跑去！無不無聊啊？咦？要不，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捉迷藏？”我伸過一隻手去想摸摸她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剛才被凍傻了。
她揮手打開了我的手，“別發神經，我可不是想玩！你不想知道剛才那群奇怪的腳步聲去哪兒了嗎？我們現在就去找找看！”
“不用了。”我也揮了揮手，“那些人肯定是喬莉埃特的敵人，我猜的一點沒錯，她的敵人果然來了……要是他們自己人，根本沒必要踮著腳尖說話的！所以我們現在最好別去打擾他們.……都還沒搞清楚要不要幫他們呢！”
“嗯，你說的也對……大多數時間你說的都是對的！不過這一回，我想和你打個賭。我賭這些人就是喬莉埃特的人。怎麽樣？”
“咦？打賭？”我嚇了一跳，和雅美打賭？我能贏？我敢贏？不過……我仔細想了一下我的邏輯，不可能出錯的……那些人的腳步那麽輕，不可能是幹好事的。雖然他們的腳步很順，顯示出他們對走廊道路非常熟悉，但那也未必就是喬莉埃特那一頭的了，恰恰相反，如果真有人要圍攻皮特曼家族這座城堡，沒有內應是不行的.……恐怕就是這批人了。
“你想賭什麽？”我想清楚了一切，“說吧。”
“嗯，如果你贏了，一個月之內，我也好，雪妍也好，還有瑞絲，梨佳她們，任你為所欲為！”
“啊？為所欲為？”不止我嚇了一跳，克萊爾和阿諾德也長大了嘴……這個賭注來得實在太狠了。
我激動的渾身發抖……這麽久以來，我在學院裏的名聲雖然不錯，也很受人尊敬，但大家都知道雅美她們是我的克星，特別是學院裏的那些女生……尤其是以艾米麗為主的那一小撮女生，很不像話，真正是繼承了瑪姬學姐那一套.……要打仗的時候就會很聽我的話，平日裏卻是想盡辦法欺負我，最普遍的就是拿騎士身份來壓我，並且動不動就抓我一些小辮子，說要告到雅美那裏去，真是被她們折騰的夠嗆！
所以現在要是贏了這個賭……而且是在有克萊爾和阿諾德公證的前提下……別說一個月，更別說什麽為所欲為，隻要在眾人麵前大模大樣走幾步，讓幾個妞給我當跟班提行李，這夫為妻綱的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好像以前雅美她也拿這個跟我打過賭的.……是什麽時候呢？我有點忘了……算了，不去想了，這是個機會！按照我的邏輯，雅美她沒可能贏的！至少，我的贏麵要大得多！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你……能做得了雪妍她們的主？”
“當然！”
“好！打賭就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