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化敵為友
“你應該有看到，在聯盟戰的時候，塔哈維學院的騎士在裝備上並不差，訓練嘛，再怎麽說也不會是最差的，再加上他們極為可觀的人數.……怎麽都不至於每一場比賽都輸掉吧。其實那隻不過是因為有個糟糕透頂的指揮官！當然了，她本人並不是什麽真正的指揮官，隻不過她是塔哈維學院最大的資金來源，所以她的話就能夠越過院長，越過各級團長，直接下達給所有學員.……”梨繪有些越說越激動起來，剛才的那種悲傷憂愁情緒竟然一掃而光！
“你說她的命令能夠直接下達給所有學員？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塔哈維學院那麽有錢，早就給所有的學員都配發了藍牙耳機設備，隻不過你們想不到而已！”
“這.……這不是作弊嗎？”
“作弊？你要知道，任何比賽啊考試啊，隻有被抓到了才算作弊！你以為在聯盟賽上搞這些小動作的，就隻有塔哈維學院？還是說你以為他們搞的小動作就這麽一項？”
“好吧.……”我無奈地點了點頭.……這種行為實在是在古今中外都很常見，沒什麽可吐槽的.……而且現在讓人感到奇怪的並不是這點，“既然她有那麽專業的通訊設備，為什麽還會輸掉？”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她的指揮水平……唉.……”
“再差也不至於.……呃.……”我仔細想了想，聯盟戰時期遇到的那個塔哈維學院確實在戰略部署和戰術攻防上都可以稱得上是漏洞百出的，隻要拿一隻小部隊去，呃不，似乎就是不用誘使他們上當，他們自己也會往陷阱裏跳。沒記錯的話，那次戰鬥裏，我們隻有二十來個騎士出局，還被雅美痛罵了一頓。而對手，全軍覆滅！
“事實上，塔哈維學院也不是一直都是失敗者，大概是六年前的那場聯盟賽裏，他們三戰三勝，差一點就要打進十六強了，最後不幸輸給了實力更強大的格倫瓦爾德學院。”她所提到的這家學院給我印象也非常深刻，正是我們在馬達加斯加島上所遇到的那些衝鋒能力驚人的翼騎兵。
“嗯，你看嘛，我覺得她的指揮能力也不是那麽差，還是有贏的時候。”老田在一旁討好地道。
然而梨繪接著道：“那一年，我母親生了病，住了很長時間的一段醫院，沒有辦法去指揮戰鬥。”
我們：“.……”
“你能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指揮水平比她更臭的人嗎？她名義上一直在拿塔哈維學院作為訓練自己指揮能力的道具，但很可惜，她實在沒有這方麵的天賦。那麽多次訓練的成績都是不及格。我其實也建議過她，不要再進行這種越權指揮……可是她就是聽不進去。”梨繪的頭越搖越快，“我甚至聽說，她在戰場上不但越權指揮，還經常否定其它團長的指揮，許多次地無視他人的建議。你們見過這樣的指揮者嗎？”
我點了點頭，“我倒是聽說過這麽一位.……”
“嗯？”
“他的行徑基本上和你的母親是一樣的，犯下了無數的奇葩錯誤，斷送了幾百萬的大軍……據說他經常坐飛機到前線去幹預指揮，但是隻要是他在的地方，再堅固的城市也會被對手攻克，再精銳的部隊也會被對手全殲.……最後他不得不逃到某個島上去，寫下了很多表明自己其實如何如何精忠報國的日記。所以你的母親和他相比，真是算不了什麽。”
這一回輪到除我之外的其它人長大了嘴，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不過有一點我是很清楚的.……我母親她非常明白自己的指揮手段很拙劣，所以雖然拿塔哈維學院試了那麽久，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刻，她是不會再浪費寶貴的機會的……而且，這一趟她說動的那些學院都是些世所罕見的肌肉男，也許會被她說服加入戰場，卻絕對不可能那麽輕易就受她的指揮！所以我可以肯定，她的重心不在你們熱心的那個戰場上。”
“難道，除了草原和這裏，還有別的戰場嗎？”
“你大概忘記我說的話了.……我母親真正想要對付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你們。權力和地位也不是她想要的，那隻是她為了達到目的的工具。”
“她的目的.……”我想了一下，突然驚叫道：“啊！你說的是安格斯！可是那個男人不是已經消失那麽多年了嗎？”
“是的，當我發現爾美的時候，我們如臨大敵地找了那個男人很長一段時間，卻都一無所獲，可是就在幾年前，我們再一次發現了他的蹤跡！”
“幾年前？你們能夠確定？”
“我沒辦法確定，但我的母親卻非常肯定，她說她看到了那個男人本人！雖然她長期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但我可以肯定她那一次的感覺不會有錯。因為再沒有什麽人能夠引起她那麽大的反應了！”
“所以她要把那個男人引出來？”
“是的！從一開始，引出那個安格斯就是她的目的。”
“引出？”老田又不能理解了，“引出之後呢？殺了他？還是.……”
“我不知道.……”梨繪閉著眼睛開始搖頭，“她太複雜了，誰能猜的出來呀……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話，也不會這麽糾結了。總之，這一趟我覺得她心理的矛盾已經達到了極致，如果那個男人真的被她找出來……連我也不敢想象後果！”
我有些不解：“可是，你母親做這些奪取權力的事，就能把那個男人引出來嗎？我不太能理解……”
“我也一樣不能完全的理解，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她確實正在接近那個男人！因為她現在已經愈來愈瘋狂了！甚至不惜舍去自己多年以來所維護的形象.……如果不是離目標越來越近了，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解釋。”
我問道：“所以.……這也是連你也隻能躲起來不敢見她的原因嗎？”
“不，我根本躲不掉的，想想看，現在的她幾乎掌握著整個騎士聯盟的資源，你那位好兄弟馬丁能做的事，她一樣能做！所以如果我能躲的話，早就躲起來了！可我能躲哪兒去呢？離開梨佳以後的我曾經躲了一段時間，可那隻是她暫時不需要我的時候，當她需要我去為她幹活的時候，眨眼間就能找到我……”
“有這麽誇張嗎？”老田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梨繪，“這個世界這麽大.……你也不是非幹騎士不可的。”
“難道你忘了嗎？在海濱大道的咖啡廳裏，我是怎麽被帶走的嗎？”
我知道在卡薩布蘭卡有一個叫邁阿密的海濱大道，那裏的一家咖啡廳也叫邁阿密，非常出名，許多旅遊的情人都喜歡去那裏坐坐……估計他們說的就是那裏了，但是在一座旅遊城市裏居然也能被人帶走，而且武藝高強的梨繪還不敢反抗！唉……看看老田那悲憤的表情，我已經能猜到當日被強迫分開的他們是多麽的可憐了。
怪不得老田第一次和我們見麵就強烈地抱怨著我和梨佳等人的情侶關係，但是明明口頭上那麽羨慕我們的他，在美女多如花海一般的女王號上這麽久，卻從來不沾一朵花，不惹一顆草……搞了半天他是心裏有人呢！
“所以你故意和我裝傻，就是為了顯示你已經盡力了.……可是你這麽一搞，卻讓你母親發動了一票騎士來找我的麻煩.……”
“我這可是幫你！那麽多的騎士找上門來，可是你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想想看，打敗了她們，你的名氣該有多大啊！”
“原來你這麽好心啊？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
“沒那個必要，誰讓你是梨佳看上的人呢？幫你是應該的！”
現在的梨繪已經遠沒有剛才和我見麵時那種又是凶巴巴又是嬌滴滴的模樣了，感覺她要歡快許多了，不過正因為這樣，卻讓我有些懷疑起來……仔細想了想之後，我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什麽？”
“其實這些來找麻煩的騎士，就是你最害怕的人吧？”
“嗯？”梨繪皺起眉來，“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你的母親長期要維持自己柔弱而又堅強的騎聯委員形象，所以她的武藝再高，也隻能表現出不拉幫結派，也不懂什麽武術騎術的樣子……這是你剛才自己說的。這也是為什麽她需要私底下做點事的時候，就必須要把你給召喚回去，因為她身邊實在沒有可以利用的人手去完成那些在私底下的髒事。然而她卻可以通過各種關係去說服那些有名有姓的騎士去做一些公開的事，比如說：抓捕你！”
梨繪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
“你在說什麽呀？”老田插話道：“她的母親.……抓捕她？”
“我想我猜的應該不會錯.……你說呢？大姐……你已經把你母親的性格猜的完全通透，知道你自己一旦戰敗之後，她會做什麽樣的舉動：那就是調動這些本來可以對付你的騎士來接著對付我。然後借我之手幹掉這些家夥，再帶著你的這位前男友.……呃，不好意思，是未婚夫，遠走高飛。那時候你母親所能調動的人手已經差不多都被解決了，加上和我們攪成一團亂泥，各方麵的資源都會損失很多，就再也沒有能力去對付你了。”
老田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明顯地也起了懷疑，因為他現在看的不是我，而是梨繪。後者卻搖著蒼白的頭對我道：“你猜的太離譜了吧.……再說了，你就是再厲害，又怎麽可能幹掉那麽多的騎士？你要知道，那些正向這裏匯聚的騎士都是北歐各學院中最精銳的單挑騎士。幹掉他們？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點吧！”
“所以你給我上了一個雙保險啊！我說的對嗎？塞爾瑪小姐！我的大顧問啊！”
塞爾瑪從我身後的拐角處走了出來.……其實早在半小時前，也就是梨繪和我剛開始麵對麵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身後這處呼吸聲了……我或許打不過梨繪，但在呼吸上的造詣真是高出她太多了！當然了，雖然我聽到了呼吸聲，卻始終猜不到那個人是誰，隻是我們剛才對話的時候，那個人的呼吸一直很平緩，聽不到任何大的起伏……顯然，那個人對我們的談話內容一點兒也不意外，所以她一定是我們中的一方所派出的！既然不可能是我，那就一定是梨繪那邊的人了。而推理到最後，要不是她也真的會嚇我一跳了！
不過這位塞爾瑪此時的表情也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似乎沒有一絲的慚愧和尷尬，她毫不畏懼我質問的眼神，麵帶著笑容，腳步輕鬆地走了出來，臉上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神情。
梨繪臉上的那種煞白卻是久久都沒有褪下……
“嘿，船上有了我和我的那對徒弟，還有爾美，再加上你和塞爾瑪.……這個實力，我想要對付什麽樣的挑釁者應該都不在話下了吧？我說這位小姐怎麽回事呢？一上來就推薦自己做我的什麽顧問，嘿，原來是你安排好的。”
老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梨繪，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把手搭在了梨繪的肩上，“你看，我跟你說過的，他不好鬥吧。”接著又向我使了個眼色，嘴裏道：“這個你就別怪她啦，你應該知道她是.……呃，總之對我們來說這也不算壞事。”
“不算壞事？嘿，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倒是不介意和那些所謂的精英鬥上一鬥，可是現在妮亞失蹤，戰局又發生了這麽多的變化，偏偏那位靜荷阿姨還那麽不省心，不知道還在謀劃著些什麽.……這會兒功夫我們卻要被一群瘋子纏在船上，你說這不算壞事！？”
“我……”老田很想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沒能說得出來.……這樣的責任可不是一時衝動就能扛的下來的。
可是梨繪卻突然開口了：“好！既然什麽都被你看穿了，這樣好了，我和你做筆交易！”
“交易？你想交易什麽？”
“你去忙你的事，那些馬上要來挑釁的人就交給我和塞爾瑪，對了，你要把你的那對徒弟，還有爾美給我留下……我保證你不會有後顧之憂！”
“你……可你這樣不就等於公開和你的母親對抗了嗎？”
“是的，所以我要和你做交易……我要加入希歐多爾，你做得了主嗎？”
我的腦子裏飛快地盤算了一下，馬上點了點頭：“行！我可以馬上為你去通知院長，不過.……你能保證對學院的忠誠嗎？”
“當然！這是最起碼的規則。我當然會做到！”
我點了點頭：“一言為定！”頓了頓又補充道：“唉，大姐啊，繞了這麽一大圈，其實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