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戰爭的起源（上）
事情其實應該回到大概一個月前，在奧斯陸那家可以看到海港情景的小酒店裏。
“你告訴我吧，究竟有什麽仗，是非要我離開我的女人們以後，才能幫你去打的？”
“你不要帶著這樣的情緒。”在我對麵的泰蘭一臉的微笑，“我想要你這樣做，隻是為了你，還有你的女人們著想.……因為這場仗，你的那些女人們，很可能會變成你的對立麵。”
我哼了一聲，走到了窗口，看著港口裏的那些船隻，回道：“我希望你說話能像那些船隻一樣，少拐點彎！”
“好吧，這一仗，你可能要麵對的是全歐洲所有的騎士學院！”
“啥！？”我知道這妞說話喜歡誇張，但還是忍不住被她這一句話說的扭過了頭。
“其實你得知道，懂得指揮打仗的騎士，並不止你一個.……可是你有個很優越的條件，使我不得不來找你……”
“我比他們厲害？”
“那倒不是.……”這妞說話也太直了，一點兒不怕得罪人，“隻是你的運氣比較好，居然會認了那麽多的朋友……憑著這一點，應該有些人會因為不想和你為敵，而不再參與這場戰鬥。”
“是嗎？”我攤開手道：“那你總該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戰鬥啊！”
“好！”她點了點頭，“我想，你需要先見一個人，再等等，他馬上就到了。要不，再陪我下會兒棋？”
“算了，我就在這裏等吧……你的棋藝實在太差，不管是你的規矩還是我的規矩，你都贏不了我，很沒意思。”
泰蘭很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不過終究也沒發什麽火，反而很快就不怒反笑起來，“那我能不能拜你為師，跟你學習學習呢？”
我的天哪！自從我進入騎士世界以來，一直隻有我拜別人為師的……像安德烈啊，琳琳琅琅啊，這些徒弟其實都是別人介紹給我的，而今天，居然有人主動投奔門下，把我感動的哦……幸好我靈台空明，知道這妞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然差點就答應她了。
“算了.……下棋是講究悟性的……你.……真的算了。”我回答道。
“豈有此理！”她氣的把一把旗子往桌上一丟，甩門出去了。
我等了足足又有半個多小時，終於又有人敲門了.……走出房間一看，卻是一個身材高大，年紀卻比我大不了多少的黑人被桑利引進了房間。咦？好像.……很麵熟。
“我來介紹一下，”泰蘭走上前道，“這位是斯沃特騎士，畢業於姆杜爾斯特學院。”接著她又指著我對那黑人道：“這個就是你一直念叨著的魏明遠先生了，你看，我說你白惦記他了吧，他看上去根本不記得你！”
泰蘭的這席話讓我有些震驚：難道我竟然認識這個斯沃特嗎？等等……讓我想想，我認識的，不，就算是我見過的黑人都沒幾個啊，這一個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咦？對了，聯盟賽的時候，我好像對上了一個黑人軍團。後來那個軍團的首領好像又在競技場裏跟我遭遇過.……那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黑人了，難道就是眼前這個？
這些思維在我的腦海中隻不過劃過去短短的幾秒鍾而已，而他的麵孔在我的腦海中卻是漸漸地清晰起來……
我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口中道：“你好，你是我一直惦記著的英雄騎士，競技場一別之後，我一直記得你那英勇不屈的戰鬥身影……”按理說，對著一個敗在我手裏的人說什麽英勇不屈，實在有點諷刺的味道，但我心裏實在是找不到什麽詞了.……
那個斯沃特馬上顯露出非常感激的神色，“您真的還記得我！”泰蘭則在一旁撇著嘴，似乎對我很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們坐了下來，桑利則很恭敬地送上了一壺茶。
泰蘭沒再說話了.……說來也怪，我總是在吃其他美女的虧，可是這位大美女，卻好像從認識她以來，在鬥嘴方麵反而沒輸給她過……她衝著斯沃特努了努嘴，又向我一甩頭，那意思很明顯：你們自己嘮嗑去吧！
斯沃特則先是很恭敬地向我點頭致意了一下.……說實話，我依然不知道他對我的那份恭敬究竟從何而來……但人家既然這麽有禮貌，我也隻能是恭敬地點了一下頭回禮。
“我想，您應該知道的，我來自於中非，”他開始了自我介紹，“我的國家實在算不得富有……我想，您從和我的比賽中就應該知道了，我們的學院連盔甲都沒辦法給我們配齊。”
“呃……”我頷首道：“既然如此，又為什麽還要戰鬥呢？那不是很危險嗎？”
“這場戰鬥，並不是我們想要的！”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悲憤起來了，“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大概一年前，在我們的國家領土上，發現了一種奇特的金屬……”
“我知道！是振金！”我不由自主地打斷他道。
“啪！”忍無可忍的泰蘭順手拿起一本酒店雜誌，往我頭上一敲，“你能不能正經點！那些破電影看多了吧？”
我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忿地抱怨道：“你既然知道什麽是振金，肯定也看過那些破電影吧？”
泰蘭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忍下了沒再打過來.……她畢竟不是我的老婆之一。
斯沃特低著頭苦笑了兩下，“我們發現的那種金屬，確實不是什麽振金，但和振金似乎也差不太多.……因為經過檢驗，它的來源似乎也是外太空的隕石，至少，是目前在實驗室裏都很難通過常規手段製造的一種合金。它現在的名字叫做波爾曼金，是用發現它的本國一位教授的名字命名的。”
我問道：“它很堅硬嗎？”
“恰恰相反，它很柔軟，甚至是一種可以直接用手扳斷的金屬……但它帶有很強的超導性.……是常溫超導性。可想而知，那些喜歡製造隱形飛機和導彈，並長期用武力去恫嚇他國的國家，是多麽地看重這種金屬。可是這種金屬也帶有放射性，一旦過度開采，勢必給我們國家的環境造成非常惡劣的永久性破壞！”
“於是，我們的領導人宣布，這種金屬的開采必須在我國允許的前提下才能進行，任何私人和其它團體都沒有開采權力。然而，就是這樣簡簡單單地一條法令，竟然也會被那些西方人踐踏！他們先是組織人偷越國境，來進行盜竊性開采，後來又想要買通一些官員，獲得開采證。當這些法子都沒能走通之後，他們幹脆采用了直接的軍事恫嚇！”
“混賬！”我氣的大罵了一聲。事實上，近些年來，由於大力發展旅遊業和特產農業的緣故，中非的一些國家局勢已經開始走向穩定和繁榮了。但前不久，也就是新生去希歐多爾報道的時候，我才聽說，戰亂又開始席卷那裏……尤其是在假期裏自己跑到那裏去旅遊的庫珀，因為戰亂的原因，竟然晚了一個月才到學院去報道。而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
“不過，這些西方人在軍事行動上，也吃了不小的虧，一來他們沒有太多的理由和借口來進行直接的軍事侵略，所以又玩起了那一套：就是借口各種人權問題，然後找一些願意拿他們錢的人充當代理人，來和我們的國家軍隊玩命。二來嘛，說穿了，他們自己也無法齊心——您知道的，分贓不均嘛。所以這一來二去之後，局勢開始對他們越來越不利了。嗯，在這裏，我還得向您表示一下感謝.……”
“感謝？感謝我麽？”
“是感謝您的國家，在我們的基礎建設上給予了我們很大的幫助，有很多項目建設現在都還在進行著，而那些反對派根本就不敢攻擊這些目標。還有許多中國人的建築隊和醫療隊，現在都還在冒著戰火留在我國境內工作……”
我當然知道，我一個人怎麽配的起這樣的感謝？但還是忍不住感到相當的自豪。
“不過，那些該死的家夥肯定是不會死心的，我想很多路數，您和我一樣清楚：現在他們借口，由於戰亂的影響，導致許多平民失去了基礎的生存權，所以一直叫嚷著要派什麽觀察團進駐。而另一邊，還在不停地向那些反對派運送更多的軍火。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隻要他們滾出去，我們的國家就能和平了。”
我點了點頭，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某些國家確實一直在用這樣的路數為自己搜刮著肮髒的財富，而這些國家的繁榮其實就是建築在這些財富之上的。
“湊巧的是，這一回他們所拉攏的這位反對派首領，有點特殊……他的兒子也在我們姆杜爾斯特學院學習過，是一個愛好騎士運動的青年。這位青年出了一個主意：希望用騎士的方式來結束這次爭端……”
“是嗎？”我納悶道：“難道他的父親會答應？”
“是的，他父親還真答應了。並且就此事向國家方麵提出了和解意見：總的來說，就是想要辦一場大規模的騎士競技，如果他們輸了，願意放下武器並且投誠，如果他們贏了，就要國家承認他們的存在是合法的。”
“這.……嘿，你別告訴我，你們也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斯沃特嚅動了兩下嘴唇，卻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見鬼！他們都昏迷了嗎？這種涉及國家主權的事……”
“不，我們當時忽略了對方這個意見中，存在著一個漏洞。”
“你們？”
“是的，在接到對方的和解意見之後，我被招到了首都，擔當顧問。”
“那麽那個漏洞是……”
“意見裏說用騎士的方式解決爭端，可是並沒有說，一定要是本國學院的騎士。我們當時，全都忽略了！”
“呃……”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泰蘭說，我將會麵對全歐洲的騎士學院……可想而知，如果全歐洲的騎士學院真的參戰，他們當然優先會選擇……不，他們不會選擇，他們將會跟著騎士聯盟的步伐前進！而這一次，恐怕就連希歐多爾也會跟去的！因為他們和這些黑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利益鏈！而騎士聯盟卻可以為此找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並且用巨大的財富利益來引導大家。
我又看了一眼泰蘭.……我終於明白，這個神秘的大美女一直以來，都在謀劃些什麽了。她的那些所謂憎惡白人的觀點，又是從何而來的了。
泰蘭見我正在看她，當即也問道：“怎麽樣？你覺得這一仗，你該不該打？”
我歎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
“怎麽？難道你認為這一仗不該打？難道你的腦袋已經被那些西方價值觀給洗過了？還是說，你為了你的女人們，不願意得罪權貴？”泰蘭連珠炮似的打過來一連串惡意滿滿的問題。
而斯沃特則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我苦笑了一聲，對斯沃特道：“先不管她說的這些對不對，現在在這個屋子裏，你也找不到其它人去完成這項任務了，對嗎？就這位小姐的這個暴脾氣，準保會讓你全軍覆滅的.……”
“你……”泰蘭又激動了一下，但到底沒再多事。
“我並不是覺得這一仗該不該打.……”我繼續解釋道：“事實上，世界上所有的戰爭都不應該爆發的，即使是你剛剛講述的這個所謂騎士競技……因為它涉及到了國家利益，我想絕對不會和我們平日裏打的那些模擬賽，聯盟賽一樣吧？”
“是的，”斯沃特馬上介紹道：“所有的規則都有所變化，騎士一方不再以落地為判輸的條件，而是，一直戰至精疲力盡。但是，雙方依然不允許采用開刃的兵器，也不允許對已經失去戰鬥力的敵人再下手。這一點是可以得到保證的，畢竟我們周圍的許多國家在這件事上，也是支持我們的，他們不但願意組織騎士加入這場競技，還提供了大量的設施。還有很多其它國家，包括您的國家在內，都願意提供大量的衛星監測手段來確保這場競技中的我們，能夠得到公平。”
“公平？”我又苦笑了一下。
“我明白您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這場競技從一開始就不公平，據我們所知，全歐洲隻有一家學院沒有接納騎士聯盟要求參戰的文書。就是你們希歐多爾學院，我想，就連你們院長蕾娜女士，都已經看穿了騎士聯盟的行徑，所以她大概沒有告訴你們，自己就把那個文書給毀了吧。不過盡管如此，其它各學院加在一起，也有至少五六萬名經過嚴格受訓的騎士。騎士聯盟又財大氣粗，這次更有世界第一超級大國在背後支持.……”
“等一會兒！”我舉起手來打斷他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為你們提供一些幫助的話，能不能不要一直說這些不利的條件.……至少告訴我，你手上的籌碼有些什麽吧？”
“我……我們學院一共七千名騎士，包括兩千名新生在內，全都願意把自己的生命奉獻出來。”
“呼……”我咽了口口水，“就是說，這又是一場以一擊十的戰役咯？你們可真夠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