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授藝的煩惱
相比於發現那位德洛麗絲老師就住在我們的對麵這件事來說，我覺得，她那悠閑……甚至是對我們帶有友好的態度更讓人膽戰心驚。
而且，她不是應該一直臥病在床嗎？可是那天我們看到她的時候，一點兒沒看出她帶有任何的病容啊。
也難說，月瑤就發表了他的意見：“病容這種東西，很難講的，你又不是傳說中的老中醫！”
在這種瑟瑟發抖的心情下，我們終究還是完成了搬家。
盡管我很想拿這件事作為噱頭，來完成我心裏一直暢想的願望：偷懶。但是，有的時候，懶，不是那麽隨便就能偷的起來的。
“師傅，如果你今天還是不想教我們的話，那我們就要對你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
說真的，我實在分不清眼前這位到底是琳琳還是琅琅，她們兩個的相似程度實在是高的離譜。
“特殊手段？”我其實倒不是很在乎她們的什麽特殊手段，小丫頭片子而已，跟著雅美學了幾個眼神，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嗎？
“好好好，我教你們就是了。”我敷衍道。
“那明天就開始訓練好嗎？明天是周末！”
“行啊.……不過，我這些天很累，至少我得爬得起床才行吧。”
“這樣的話……師傅，我們會喊你起床的。”
“嗯……好，隻要你們能喊醒我。”我擺了擺手，心裏想的卻是，能喊醒我？嗬嗬，還是和我一起做夢吧！
然而，我很快就領教了.……小丫頭片子是更加不能忽視和敷衍的，尤其是……有兩個的時候。
由於新公寓裏的房間夠多.……雖然也有些小……據說，原來的別墅上層裏的房間格局還是比較寬敞的，不過後來有很多房間都被重新分成了小的隔間，以滿足越來越多的嬰兒需求。所以，這已經滿足了我們差不多人均一房的要求。
我得插一句，自從搬進來以後，我們才了解到，露西妮老師她們的愛心其實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事實上，那些嬰兒中有大部分是他們在各地收養的棄嬰！而那個說他們是生育機器的笑話，隻不過是他們根本懶得反駁而已，對於也曾經傳播過這個笑話的我們來說，其實是很羞愧的。
言歸正傳，我的新房間就挨著雅美和雪妍的房間，她們倆.……我一直懷疑是不是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因為現在明明沒有原先那麽擁擠的環境了，但她們居然還是要住在一起，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而另一邊就是琳琳琅琅的房間，我被夾在了中間。
得再說明一下，我的房間其實和雅美她們的房間原本是屬於同一間大臥室，改成的兩個隔間，所以我們的窗戶也是共通的。包括外麵的陽台。而琳琳琅琅住的那間則屬於另一間。她們的陽台和我們的陽台至少隔了四米的距離。
為了預防她們一大早來敲我的門，我反鎖了房門，又拿毛巾把房門底下都堵的嚴嚴實實。為了預防她們有可能借用雅美的房間，我把通陽台的落地窗門也關死了，並且拿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這才蒙頭睡我的大覺。
結果，第二天早上……我發誓，根本就算不得是早上，天都沒亮，我迷迷糊糊地就覺得有人在推我。一睜眼，就看見兩個小丫頭早已經一身運動短袖打扮整齊地守在我床頭了。
“你……你們怎麽進來的！？”我驚嚇地叫道。
“就這樣進來的啊……好了，師傅你要說話算數，今天教我們什麽？”
我無奈地爬了起來，“要練習我的絕招，當然要有一定的身體基礎才行，我們從最簡單的練起。希望你們不要覺得無趣。”
兩個小姑娘笑著回道：“不會的，隻要是師傅教的，我們都會用心地學！師傅……你怎麽還不下床？”
“廢話！你們轉過去！我要穿衣服！”.……
我終於帶著她倆去跑步了，雖然還是以敷衍為主，但我覺得人家小姑娘這麽實誠，也不好太過於搪塞，於是便把路德維希傳授給我的吐納方式教給了她們一些。
“哇……師傅你好厲害，這個方法真的超強的！我現在感覺一點兒都不累了。”她們很興奮很誇張地喊了起來，我卻不知道是該尷尬還是該感動，隻能裝裝樣子，擺擺架子。
午餐的時候，我裝作很平常的樣子問雅美，為什麽要給琳琳琅琅她們借道。
“借道？你在說什麽啊？”如果雅美一個人擺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表情，我還會有所懷疑，但連雪妍也這樣，我就隻能把懷疑放下了。
當天晚上，我嚴格地檢查了一次門窗，確信沒有任何一處有可能遺漏的地方，尤其是陽台，我甚至在陽台中間，對著雅美那邊的方向，在地上撒了灰，又捆紮了細線……
然而第二天一早，我又被兩個小丫頭給搖醒了……
“師傅我們今天學什麽啊？”
“繼續.……跑步……”我無精打采地回道。
我仔細地檢查了昨天布置的灰，還有細線，沒有一點被碰觸過的痕跡。
我覺得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是借陽台的通道，她們還會從哪裏進來呢？難道是隔著她們的陽台，從那邊翻過來的嗎？可是那邊的距離有四米多啊！而且，陽台落地窗門也沒有被開啟過的痕跡……
我決定把警戒線收縮一些，不管陽台了！在正門和窗門上，我都仔細小心地刷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粉……從雅美她們那裏偷來的，反正是很細的粉，也不知道她們幹嘛用的.……
然而第三天……
“師傅，快快醒來……我們去跑步！”
我有點想瘋了，頭兩天我是有點搪塞她們，但是現在，我是真的很困！很累！
檢查了昨天刷的那些粉，依然沒有任何痕跡.……我其實有考慮過直接詢問她們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但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很沒麵子嗎？
午餐時，坐我對麵的埃裏克隻是看了我一眼，就驚異地叫道：“你怎麽了？我從來沒見過你有黑眼圈的……哦.……”他拉長了聲音，“昨晚給雅美做功課了吧？還是……對了，怪不得，你有兩份功課呢.……”
“屁話！閉嘴！”
坐在他邊上的迪特爾看出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用手肘推了推埃裏克，可是那家夥卻絲毫沒有閉嘴的意思，“說真的，兄弟是關心你的身體啊.……”
我正想煩他兩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有渠道搞到一些.……小玩意兒……”
“小玩意兒？”
“你上次不是搞過那個什麽錄音筆嗎？能不能搞到攝像頭？”
“攝像頭？”他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麽？那可是絕對的違禁品！你難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去年，我們還是二年級生的時候，一位三年級的學長用攝像頭拍攝了一段騎士訓練的視頻，然後傳到了網絡上，結果鬧出了軒然大波.……事實上，所有的人都明白，這種騎人的行為已經越來越為公眾所熟知了，而且現在的騎士學院如此之多，遲早也會傳出去的，隻不過，任何一家學院都不希望這樣的事首先在自己的校內發生。所以，盡管蕾娜院長是個很不喜歡懲戒學生的領導，但還是不得不在那位學長的勸退通知書上簽下了同意。
“但是.……我真的需要這玩意兒！”我開始向他講述了那對神奇的，能夠穿牆入戶的小寶貝的故事。
埃裏克皺起了眉，似乎也在幫我考慮，那對丫頭到底是怎麽潛入房間的。但迪特爾的思考角度卻顯然和我們不同，“明遠，我很奇怪，你為什麽不想教她們呢？”
“我……”我長歎了一聲，開始憂鬱了起來.……當然，不是那種裝的憂鬱。
其實，這件事確實是很有難度的，從道德方麵來說，我以前就曾經解釋過，裏奇前輩雖然傳授給了我活槍絕技，也沒有交代說不能傳給別人，可我總覺得，這門活槍是一項極為寶貴，極為珍惜的藝術！如果把它散播出去，對裏奇前輩來說，可能會造成很多困擾……比如，他的敵人比起我來，那是絕對的隻多不少！而且他還大模大樣地開著牛排館，萬一有他的敵人因為我的傳藝，而掌握了活槍技巧，找上門去搞出什麽意外，那絕對是會讓我後悔終生的。
而從另一點上來說，活槍本身的傳藝也是項極大的困難，它和很多傳統的搏擊格鬥技術有著很大的差別，重點在於掌握平衡和支點，以及對動能勢能轉換的把握。這絕對不是能夠很輕鬆就能解釋清楚的原理，對於那些難以明白的人來說，就是解釋幾個月，他們也很難明白……就算他們明白了，也未必能掌握，更未必像我這樣，用極短的時間來掌握。比如我的那位師姐，至今也隻懂得一些連皮毛都不算的死招。
這就要牽扯到最後一個問題了，其實琳琳琅琅非常可愛，如果她們以後真的能用我傳授的技術打出一片天的話，那我是真的會臉上有光的。但問題是，假如她們在短時間內無法掌握活槍技巧，那就意味著，我得一直從事這種指導工作，這和我‘無為而治’的理念……好吧，這和我懶的個性是有抵觸的。雖然她們看上去很聰明，但我心裏明白活槍這玩意兒不是聰明就能領會得了的，我更明白，女人有多麻煩！我現在身邊已經有兩個夠麻煩的了，再多上她們，那還不要我的命？……嗯，現在就已經在要我的命了！
關於這最後一點，我沒有好意思說出來，隻是向迪特爾和埃裏克解釋了前麵的那些難處。
“這個功夫大概是很難，否則也不會那麽厲害。不過我覺得你說的關於裏奇前輩的事，更加重要。”
“是啊，說實話，如果你們想學，我也一樣會猶豫，不知道對裏奇前輩會不會造成影響。”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問問他呢？”
咦？我突然一呆，這還真是個解決方案。我不是說迪特爾所說的直接去問裏奇這個辦法，而是……我完全可以假借裏奇前輩的名義，來拒絕這次授藝啊！
我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