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瘋狂的麵孔
“快要到我們上了.……這些對手怎麽奇奇怪怪的？我……有點擔心啊。”雅美的麵容和她的語音一樣，確實是擔心溢於言表。
“有什麽可擔心的？”我很輕鬆地一邊盯著她的臉一邊回答道，“現在比分可是二比二平。”
“我真的好奇怪，你的信心到底哪兒來的啊？”
“我的信心.……”我的思緒一下子又走開了……
“你記住，我們可以配合你們演好這場戲，但是不能保證你們肯定能贏，明白嗎？”塔西婭在和我開條件時，很明確地說道。
“這個.……我有點算不過來啊，”我很納悶，“比賽是三局兩勝，而你們四天王已經占了四個名額了。為什麽還不能保證我們必勝？”
“首先，我們四個的立場……我和塞麗娜一定會輸，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我姐姐娜斯不一定會輸.……”
“等會兒，什麽叫不一定會輸？”
“你看看她的胳膊也應該知道，她是力量型選手，角力的戰鬥是很難作弊的，明白嗎？而且……”
“而且什麽？”
“唉！而且我姐姐的臉皮可沒有我和塞麗娜那麽厚，我們倆也許還能裝一裝。她是個老實人，真不會演戲，所以，除非你們和她對戰的選手真的打敗了她……”
“嗯……好吧，也就是說，三個人裏至少可以給我們提供二比一的比分？那還有兩分呢？”
“首先，第四個出場的是德洛麗絲師姐。”
“嘖嘖.……這就是個特難搞的麻煩！”
“你見識過她的實力？”
“怎麽說呢？一點點吧.……我見過她彈煙頭，已經可以推斷出一點點了。如果我自己上場的話……不敢想，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何況我還上不了，說好了隻能女騎士出戰的，我們院長已經答應了。”
“大師姐和我姐姐打過一次的。”
“哦？結果如何？”
“平手，但是我姐姐說，大師姐肯定是讓著她的。”
“.……”
“所以我建議你們，第四場，幹脆輸掉！”
“那這樣一來，就是二比二平了。那剩下的最後一場.……”
“其實，你應該明白，五局三勝製的比賽裏，第四場是最為關鍵的，如果前麵一比二，可以扭轉局勢，如果前麵二比一，可以一錘定音，所以大師姐會親自押陣第四場……”
“這個我當然能明白，我問的是第五場。那……那個梅姬！”
“別急啊，我現在要說的就是第五場，如果一切都像我們預估的那樣發展，那麽前四場大家一定是平手。而且，我覺得我們預估的準確度不會偏差太大。所以，這場決鬥，其實最為關鍵的就是你們和梅姬師姐的勝負了。”
我覺得她說的就是廢話！但出於禮貌，還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
“梅姬師姐也料到是這樣的局麵，所以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什麽？”
“她說，隻要到最後，你能把她認出來，她就認輸。”
“啊？”我鼻子裏差點哼不出氣來了，“我說你這位師姐到底是什麽脾氣啊？她還想不想要工作了啊？”
塔西婭突然失笑道：“你可千萬別拿工作威脅她，她和我們幾個不一樣的，光是那套變臉的絕活，你覺得她會找不到掙錢的辦法？她說過，別說我們四個，就算要養四十個我們這樣的她都綽綽有餘，隻不過，她喜歡我們姐妹們都在一起開心罷了。”
“可是，按你說的，你那位師姐這麽厲害，我怎麽可能認得出她？對了，你是不是要來給我點提示的？”
“這你就別想了，師姐說了，她老早就聽說過你是個聰明人，所以這一次決鬥也相當於對你的試探，如果你真的有傳說中那麽厲害，我們就……接下這份榮譽好了。所以，你可要加油哦！”
“榮……榮譽？不明白！”
“其實很簡單啊，隻要你贏了，就說明你真的很聰明，那麽我們就在希歐多爾安定下來，等到以後，我們都可以有一個身份啊，嘿……曾經是那位傳說中的明遠大團長的老師！嘿，師姐說了，這樣的榮譽才能留得住我們，明白嗎？”
“可是，這.……這.……”我也忍不住失笑了，“這學院裏的老師那麽多，都沒見過誰會以這個為榮的。”
“所以啊，我們還有附加條件，要是我們真的留下來了，以後，你得拜我們為師！”
當時的我既沒有和她據理力爭，也沒有怨天尤人，隻是開始低下頭扳起手指數.……我到底有多少師傅了？這兩隻手能數的過來嗎？至於不答應……我連想都沒去想，以這幾個家夥的實力，如果不讓我們的話，那我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的，以後將徹底淪為風紀委員會的戰俘……
“沒問題……不過，你們能多收幾個徒弟嗎？”當時的我已經開始做打算了，既然這些強行把自己塞過來的老師是拒絕不了的，倒不如讓公寓的小夥伴們真的學到一些本事。
“哈哈，你真的很聰明啊！”塔西婭用力地錘了一下我的肩窩，“放心吧，我們也不是沒做過準備工作的，你那些朋友，要是願意和我們學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吝嗇的！”
如今，一切都像計劃中的一樣.……
我必須得找出那個梅姬，她有可能化妝成很多人的樣子.……隻要找出她，我們就贏了。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個能偽裝出喉結的家夥……要我怎麽去找？
不過，這真的會很難嗎？
我相信，細心的讀者恐怕早就找到她了.……
“明遠，來啊，我們上吧。”雅美將長槍別在身後，對我招手道。
“上？上哪兒？”
“該我們上場了啊。”
“可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先做一下功課，才有把握。”
“做功課？現在做什麽功課？還來得及？”
我微微地歎了口氣，又輕輕地搖了搖頭，“梅姬大姐.……哦不，應該是梅姬老師，你還是別裝下去了好嗎？告訴我，雅美在哪兒？”
“你在說什麽啊？”
“說我們的賭局啊，你可是答應過的，隻要能把你認出來，你就會認輸的.……可我真沒想到，你的膽子居然這麽大，直接裝扮成了雅美……唉，梅姬老師，你還真是不拿我當回事啊！不過我相信，你這麽好勝的人，是不會傷害雅美的吧？呃……我該相信你嗎？唉……也太像了，真找不到什麽破綻啊！”
此時，站在我對麵的這個從外表上看確實和雅美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分別的女生，總算是翹起了一個嘴角：“既然找不出破綻，為什麽還是認出我來了呢？”
“因為.……你犯了很多個她不可能會犯的錯誤！”
“哦？跟我說說看！”
“還有意義嗎？”
“當然！我以後還得繼續裝很多人呢……”
“那可不行，要是跟你說了，以後你又扮作她，那我可真的分辨不出來了。”
“你放心吧，凡是被揭破過的身份，我是再也不會去扮的了……你要是告訴我，我到底錯在哪兒了，我可以再答應你一個條件.……塔西婭應該告訴過你，要你拜我們為師的，嗯……我打算免掉你的拜師大禮，怎麽樣？”
“哦……要是這樣的話，你把臉轉過去吧。”
“嗯？”
“看著你這張臉我實在是.……”
“嗬嗬.……”她發出了和雅美一模一樣的銀鈴般笑聲，轉過了身去。
“其實，你想要知道這些事實在是沒什麽用……因為，對你以後的裝扮功夫一點幫助也沒有啊，全都是我和雅美之間的……默契。比如說：在隻有我和她在一起的場合裏，對我們的朋友都會有別稱。像是克裏斯汀這樣的名字，她可不會直接這麽喊.……甚至就連我也是一樣，尤其在我們即將要進行一場決鬥時，我會很專業地想到，我不再是我，不再是明遠，隻是聽從她，配合她的坐騎，所以，她也不會直呼我的名字。”
“就是這些嗎？”背對著我的梅姬繼續道。
“當然.……還有點別的.……就是剛才米婭和娜斯那一戰的時候，還記得麽？我讓你拋出白旗，可你卻在猶豫.……”
“我當然要猶豫！”她突然轉過身來，以一種很不服氣的語氣道：“這場比賽這麽重要，要是你們輸了，那日後就成為了風紀委員會的手下敗將，你們的威信，你們的榮譽，全都會一掃而光，這麽嚴重的後果，難道不該猶豫？”
“這個.……”我稍稍地沉吟了一下，“嗯，後果確實很嚴重。但是.……梅姬老師，我聽說，為了確保你的易容功夫，你很少和塔西婭，塞麗娜這些前輩相處在一起，因為你怕和她們呆在一起太久，會沾染上她們的習性，以至於自己的易容也會不夠完美，對嗎？其實，老師你真的錯了，不管是兄弟還是姐妹，友情不應該被刻意地去回避。我想，正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無法理解：真正的雅美在遇上朋友的安全受威脅時，是絕對不會猶豫一秒鍾的，無論那是哪個朋友.……”
這番話讓梅姬沉默了很久，我也一直默默地看著她，直到她略微地點了點頭，我才放心下來。
不過，她那嚴肅的神色稍縱即逝，很快又歡笑起來：“我聽說，你這人還很有原則，明明是個坐騎的身份，卻還不能讓人隨便騎，對不？”
“那當然，要不我可就掉價了。”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回道。
“可我現在就是想騎你，你能拒絕嗎？”
“你……”
“別忘了，還差最後一場比賽呢，你不讓我騎你上場，你怎麽能贏的下這個賭局呢？嘻嘻……”
我無話可說，看起來，雖然我識破了她的身份，但最後這個局卻還是讓她取下了一分。唉，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當強迫無法避免的時候，不如……享受吧。
我彎下了腰，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大聲地道：“請上來吧，我的女騎士。”
“嘻嘻，別那麽不情願，你剛好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讓我看看我的眼力準不準啊，我猜雅美的體重是……”
“噓！”我趕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千萬別說出來.……否則，她……她會……”
“她會怎樣？”
“她會變得比你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