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母親的想法
站在我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雅美的母親……杏月。
比起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時的她，這次的打扮淡雅樸素的多了。
可是她明明不應該在這裏的，雪妍說，她親眼看著杏月進了登機口.……啊，是了，她並沒有親眼看她上飛機。
而且，“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控製”又是什麽意思？我居然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她的傷怎麽樣了？”她很是關切地又問了一句，不用說，她問的當然是雅美了。
我老實地回道：“沒什麽大礙，恢複得很好。”
“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坐下來聊一會兒嗎？”她轉頭向著身邊的空桌示意了一下。
我點了點頭，和她一起坐了下來。
“你的第一個問題是……”她詢問道。
我搖了搖頭，然後低下頭，雙手抱拳，伸出兩根食指頂在自己的下嘴唇上……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擺出這樣的姿勢了，記得上一次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是在學院裏偷看到雅美資料的時候，再上一次，則是中學時候的事了，那一天，雪妍剛剛消失。
我不是不想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是本能反應之下，我不太喜歡有人能夠暗地裏控製有關於我的事情。所以，我想靠著自己的推理，找到答案，讓眼前這個說不定控製欲比雅美還要強烈的人，再也不敢小覷我。
既然她說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控製，那麽可以推斷，在此之前，她控製著事情的發展。可是她控製的又是什麽事情呢？要控製事，必先控製人。而她能夠控製的人似乎也隻有雪妍啊……不對，再仔細想想，她是菲尼克斯學院的院長，手裏握有能夠控製很多人和事的權力能量，比如說.……即將和我決鬥的安德瑞斯。
對！這樣一所享譽騎士世界的學院，一個名震江湖的女騎士，要和西古爾學院的那個臭老頭相識，實在是太容易了。這麽說起來的話，如果是她通知安德瑞斯來這裏的話……
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麽？等等，我好像漏了什麽.……我隻關注於她的院長身份，卻忘記了她的另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對，對，一見到我就發出要拆散我和雅美的信號，又撮合我和雪妍……對，我明白了，除了這個原因，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我其實並沒有什麽問題想向您詢問。”我終於開口道。
“呃？”她相當的意外。
“相反，我應該對您有些抱歉，畢竟之前對您有些誤解，在心裏也對您有些怨言，”我繼續道，“嗬嗬，你看，我這人就這麽老實，其實這些事完全可以不告訴您的。”
“抱歉？難道你不該有那些誤解？”
“是的，作為一個母親，你為自己的女兒可真算得上是疼愛有加了。”
她的眼裏再一次放出了異樣的光芒，“我很感興趣，你是怎麽知道的？”
“也不難，總結起來的話隻有一句，我不相信天底下有對自己女兒那麽心狠的母親。而且……我終究還是太笨了一些，嗬嗬，幽默的金鑰匙.……金鑰匙幽默，這不就是久遠寺雅美的諧音嗎？用自己女兒的名字來做代名，怎麽可能是個心狠的母親？表麵上看，你是為了你的學生而放棄了自己的女兒，可實際上，你卻是為了你的女兒，而推出了你的學生。”
這句話一出，她居然露出了一份很慈愛的微笑，“她的姓是跟著我姓的，她父親的姓氏是天道。”
“不過，您也實在是太忙碌了。”我決定當著她的麵揭穿整件事，“先是想盡一切辦法安排雅美她們去西古爾學院修煉，我想，羅伯特老頭和蕾娜院長應該都欠了您的人情，不得不答應您的請求……幸好我那位院長還算有點良心，跟著一起去了，以免發生一些不太優雅的事.……”
“是啊，她和我爭論了很久，最後雖然答應了我，但我沒想到她對你的評價居然很高，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跟著一起來了。她看的太緊了，除了上課，他們幾乎沒有時間談別的。”她並不否認我的推論。
“這樣一來，那位被您相中的準女婿實在沒有太多的機會和雅美接觸，所以，您就換了一種方案，想盡辦法安排雪妍和我見麵。我估計的不錯的話，您一開始應該並不知道雪妍和我的關係。”
“嗯。”她點了點頭，“如果早知道你們有那樣一層關係，我應該直接把她送進希歐多爾。”
“您不是已經那樣做了嗎？雪妍到現在也不知道要去哪所學院任職，如果她知道她所應聘的學院就是希歐多爾的話，我估計吃驚的不會隻有她一個。”
“你連這都猜到了？”她總算開始吃驚了。
“可是您為了自己的女兒，要準備犧牲掉自己愛徒的幸福嗎？”
“如果你真的有那麽優秀的話，我覺得這並不算犧牲，而應該算是補償。我想要補償雅美，才為她挑選合適的伴侶，但是你的出現又讓我想要補償你……何況，我從未強迫過任何人。”
“是的，你沒有強迫我們，所以當你知道雅美來了以後，就裝作要走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安排我們到這裏來，以便於您那位準女婿能夠準確地找到我們的位置。”
“這個.……”
“您想否認嗎？我一直覺得，每個優秀的騎士，同時也是優秀的心理專家，但我沒想到你是心理大師.……不，是宗師！你在機場利用雪妍的心理，讓她不自覺地留了下來，然後和我們一起來到這家聞名遐邇的騎士牛排館，我們當然會來這裏……因為這裏太有名了，又離機場不遠。顯然，如果我們呆在利雅得，這一切反而不是那麽容易發生的……至少，不會發生的像看上去的那麽偶然。”
她沉默下來了。
“再然後，安德瑞斯隆重登場了，在此之前，你們一定多方麵的了解過我，覺得憑借著他的強大實力和氣場，能夠讓像我這樣的人知難而退……”
“顯然我們了解的不夠全麵。”
“你已經了解得很全麵了，隻不過.……”我歎了口氣，“我已經退過一次了，如果再退，雅美就真的要對我死心了。”
“你知道嗎？”她抬起頭，臉上看上去有些難過，“你說的越多，我就越後悔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
“後悔？您是後悔沒有想到，那家夥真的想殺了我？”
“你已經察覺到了？”她緊張地問道。
“那麽明顯的殺氣，誰看不出來？”我很平靜地回道，“我承認，您的眼光確實很獨到，這位安德瑞斯，家世顯赫，文武雙全，標準的高富帥。我以後要是有個女兒，也會……哦不，我覺得年輕人的事還是應該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再說了，我雖然明白，外在條件可以影響愛情，但您覺得，外在條件可以決定愛情嗎？”
“其實.……他是真的被雅美吸引住了，來這裏之前，他跟我說了很多……”
“看起來您心裏的砝碼還是加在了他那邊，”我打斷她道，“可是您不覺得雅美和殺氣這麽重的人呆在一起，會很危險嗎？哦.……我明白了，隻要我現在退出，他的殺氣自然而然也就消了，所以.……您又是來勸我的。”
“據我所知，你.……”
“據你所知，我沒有受過什麽騎士訓練，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要是上場就是絕對的死路一條，如果惜命的話，應該有自知之明。”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為什麽.……”
“因為我才是真的被您女兒給吸引住了，離開她我就不能活。”我露骨地宣示道。
她很是無奈地噓了一口氣，“我是真沒想到，你比蕾娜說的還要聰明……而且也更加固執.……”
“您也不用太吃驚了，我隻不過在剛才看見您的時候，被您的那份慈祥所打動，才猜出這麽多的。”
“嗬……是嗎？不過，有一件事你還是猜錯了。”她突然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哦？是什麽？”
“我並沒有把砝碼都放在安德瑞斯那邊，至少，在我決定找你談話的時候，我在你身上也下了注的。”
“嗯？”這回輪到我吃驚了。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現在，你的砝碼應該是比他還要多一些。”
“是真的嗎？”我簡直是要驚喜了，以至於完全無視於她的善變。
“當然是真的，否則我完全沒有必要來找你。我想勸你退出，並不是想讓你退出雅美的世界，隻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明白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稍微平靜了一下，“那也完全沒有必要，想必蕾娜院長已經告訴您了，我將要參加蘭斯洛特杯的青年賽。如果這位安德瑞斯的實力真有那麽強大的話，他應該也會參加的吧？那我們遲早要在賽場上見麵的，晚打不如早打！”
“你是說……嗬嗬……嗬嗬……”她失笑起來了，“你認為你.……能.……哦，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要小看你，隻是……嗬嗬……”
我冷眼看著她不停地笑著，開口道：“要不要我幫您喊一杯酒，壓壓驚？”
她搖了搖手，盡力地忍住了自己的情緒，“聽著，要是你真能拿到.……不，隻要你能打進蘭斯洛特杯的決賽，我就把所有的砝碼都加在你身上。”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好，那我就先失陪一下了，我還是得先找個坐騎，好應付一會兒的決鬥。”
“怎麽？這一架你還是要打？”
“當然！”我攤開手道，“您既然已經在我身上投資了，我總要給投資者一些信心的。”
這次她沒再阻止我了，而是微微地點頭笑道：“好！說真的，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要是早點認識你.……”說到這裏她又輕輕地歎了口氣，接著繼續笑道：“既然你這麽有信心，我再追加一份投資好了，今天你要是能……隻要你能輸得不是那麽難看，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唔……看來這禮物不簡單啊，能透露一點內容，讓我增強一些信心嗎？”
“嗯……怎麽說呢？這件禮物能夠解決你現在身邊女人太多的問題。”
“呼……杏月阿姨……”我頭一回這麽稱呼她，“我都說了，年輕人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好嗎？再說了.……我身邊的女人怎麽會太多呢？現在才兩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