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虛有其表的模仿
場景再一次切換到了餐廳後的競技場上。這一回，我上場了。
有了上一把的經驗，所有的圍觀群眾都緊鎖門窗，透著玻璃看我們的決鬥。
除了那個柯姆，他依然站在門外看著我們。
當然，還有一個人也在門外和柯姆站在一起，就是那個對我們雙方都很關心的科曼羅。
我的心裏有著極強的報複心理，不過此時此刻似乎很難能夠釋放出來……因為背上的雪妍把韁繩鎖得死死的，我的每一步步伐都得嚴格按著她的指示來。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憋著一團火，”她一邊踢著我的大腿外側，一邊用極為精準的力道扯動著韁繩，“但你要是真的想為雅美做點什麽，現在就必須先聽我的話！”
她一直都有控製我的實力和權力，但今天，卻是她第一次把這種實力和權力百分之百地釋放出來，這讓我能夠感覺到，在她的駕馭下，我確實用不著多動什麽腦筋，隻需聽話就夠了.……
雖然這裏的兵器庫夠大，但是卻沒能讓雪妍找到一對雙槍，她現在手裏提著的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長槍了。
對麵的阿依莎出出場了，她的裝扮和她坐騎的裝扮，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唯一變化的是她那張臉……很嚴肅.……
“柯姆告訴我說，剛才阿依莎讓她的坐騎去撿掉在這裏的飛刀了，估計撿了一百四十把左右。另外，根據剛才有人拍下來的視頻計算，她發出飛刀的時間總共是十五秒左右。這就是說，她一秒鍾丟飛刀的數量是十把左右，每隻手就是五把，要從取刀，發射，收回這一圈的動作幅度來看，這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唉，你的數學一向比我好，你能算算嗎？”
這問題其實很容易算，一隻手一秒內完成五個動作輪回，的確不大可能，但若是每個動作丟出不止一把刀，而是兩把，三把，甚至五把，那就很容易了。那種飛刀很薄，幾把刀疊在一起也占不了多少空間，對於一個技藝熟練的人，完全有可能每次取刀都取出同樣厚度的一疊來……
所以，別看阿依莎的飛刀鋪天蓋地，如同暴風驟雨，但實際上，她的飛刀準確度並不高……要想把一疊飛刀打的都很準，沒有二三十年的功夫是練不出來的，這已經超過了她的實際年齡。這番分析下來，就可以知道了，阿依莎並沒有十分精準的飛刀功夫，才不得不依靠飛刀的數量來唬人！
而且，每一次攻擊，她都丟出那麽多把刀，但每個攻擊的間隔時間卻很長.……一旦明白了這一點，我們完全有機會靠上去。
我很想把這個答案告訴雪妍，卻做不到……此時我身上穿的正是她隨身攜帶的那副老式鞍具，勒口一旦戴上，就說不了話.……這讓我很是著急，想要搖頭提醒她也不太容易，那條韁繩拉的那麽緊……
不過，我掙紮的情形還是很快引起了她的注意，“嗬嗬，我的數學再差，這麽簡單的問題也算不過來嗎？現在心情好點了沒？能服從命令了嗎？”
原來如此，我這才明白過來，心裏的火果然是消下去不少了……
按著雪妍的力度指示，我開始慢慢移動腳步，去尋找一個最佳的位置……一個能讓我迅速發起衝鋒又不至於因為距離太近而難以閃避飛刀的位置.……事實上，如果沒有雪妍那句‘三分鍾搞定’的誓言，我們大可不必如此麻煩，那小丫頭連奧莉薇亞都奈何不了呢。但從另一方麵來說，這個誓言也會讓對方心生戒備，造成一定的心理恐慌，更適合於我們采取突擊的戰術。
果然，阿依莎並沒有拔出雙刀，她已經看出雪妍的厲害了，應該是準備一上來就用飛刀開始控場吧.……唉，她果然中計了。雖然她的招數和力量在我看來要比雪妍低一個檔次，但她的刀法顯然是經過名師指點的，而且很是熟練，如果她揮刀而拒，我們一時半會兒恐怕還難以讓她落敗。而現在，手裏沒有近戰武器的她一旦被靠近，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雪妍不愧是一個即將成為老師的騎士，在心理戰這方麵，她和雅美同樣出色。從那句三分鍾的誓言開始，她已經完成了對阿依莎的判斷，並且製定好了作戰計劃。這也正是高手和菜鳥最大的區別。
“開始吧。”柯姆揮了揮手。
雪妍的一隻腳以閃電般的速度踢了踢我右腿外側，我開始斜著向左前方奔了過去……才剛剛邁出步子，便看見麵前金光道道.……身臨其境之下，我對阿依莎的飛刀有了更為直觀的了解，她的出刀速度很快，也很準，還預判了我的奔跑路線，不過，也正如我之前分析的那樣，她還遠遠達不到能夠分散發刀的能力。雖然看起來射向我們的金光有十來道，但幾乎全都集中在一個方向上……對於我來說，這實在是太容易躲了。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跑的太誇張，而是依然按照雪妍的控製力度去前進.……這對於我來說，反而有點不容易了，因為我心裏那團複仇火焰並沒有完全消下去。
連著三步跳躍之後，阿依莎打來的三輪飛刀也全部落空。隨著我第四次邁腿出去，她終於打出了一些新的花樣.……她雙手丟出的兩組飛刀這一回散得很開，基本上籠罩了我的前後兩個方向。然而雪妍的眼力也十分厲害，似乎早就看穿了阿依莎的變化，就在對方的手剛剛舉起時，她猛拉韁繩，調整我向右邊轉向而去……這麽一來，剛好穿到了那兩組飛刀的中間。
這一步讓阿依莎一下子發起了呆……她至少發呆了兩秒鍾之後，才想起去拔腰間的彎刀，可是實在來不及了。兩秒鍾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全力衝鋒十多米了……她和我們的距離差不多就這麽點。事實上，雪妍也已經下達了讓我衝鋒的命令。當我衝到阿依莎的身側時，她的手還沒能把刀拔出刀鞘.……甚至還沒能握住刀柄。
雪妍用長槍時的出手速度依然不慢，我剛剛就位，她的槍尖便已經刺在了阿依莎的右臂和腰部之間的空隙處，一個用力側扭，硬是將阿依莎剛剛握住刀柄的右手從腰後給‘挑’了出來。接著，那槍杆沿著阿依莎右臂的下半部分橫著一掃，從腋下一直掃到了手腕，最後直接掃在彎刀的護手處。阿依莎‘啊’地一聲尖叫，那柄彎刀脫手飛了出去。
我是看的既驚訝又佩服，這麽快又這麽準的槍，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練出來的……不過，她確實有那種一練起來就不要命的恒心，比起我這種又懶又饞的人……唉，實在沒什麽可說的。
雪妍的動作十分連貫，一擊飛阿依莎的右手刀，雙腳腳跟又磕在了我的膝上，我會意地一轉身，已然繞到了阿依莎的身後。接著便看見雪妍已經空出了一隻手，伸出去抓住了阿依莎的左手手腕，又是一扭，在阿依莎發出第二聲尖叫的同時，將她的左手刀又抖落在地。
等我從對手的後麵再次繞到其右側時，雪妍已經鬆開了對方的手腕，順勢抓住了阿依莎的腰帶，健臂一舒，將那位獨眼少女整個兒拽落了坐鞍.……
我馱著雪妍回到柯姆的麵前，阿依莎被丟在地上的那一刻，柯姆抬起頭對我們道：“一分十五秒，你贏了。”
我覺得雪妍身上越來越有雅美的影子了，她輕輕地哼了一聲，一夾腿，直接控製著我進了餐廳，再也沒去理身後那個麵如死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女了。隻是在進門的那一刹那，留給了柯姆一句話：“她是我的了，給她穿上鞍具，一會兒牽過來見我！”
一旁的科曼羅，臉上盡是複雜的神色，但他隻是扶起了阿依莎，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場報複賽打得如此幹淨利落，本來也在我預料之內。可是雪妍的態度……讓我有種內心淒淒的感覺.……根據以前陪伴雅美時的經驗，這.……似乎是一個從女騎士蛻變成女王的信號。
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直到我們進了快要到雅美那個房間的通道時，她也沒從我背上下來。
直到我走到了那間醫療室的門口，她才終於抬腿跨了下來。
“呼……”長長的一口喘氣之後，她連番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嘻嘻，怎麽樣？我剛才裝得像不像？”
“裝？”我沒搞懂她的問題，“你想要像誰？”
“當然是雅美啊。這一架是替她打的嘛。”
“這個.……”我猶豫了，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麽認為的。
“什麽這個那個的？”
“沒什麽，我隻是想問.……誰告訴你雅美是這個樣子的？”
“難道不是嗎？”她的口氣.……咋一聽是那種有些調侃的味道，但是細一聽卻又有種幽幽的抱怨，“也用不著別人告訴我啊，看你喜歡什麽樣的就知道了。”
如果是在往常，我一定會好好地跟她解釋一番。解釋我到底喜歡的是什麽，不喜歡的是什麽，解釋我和雅美過往的那些淵源，解釋我心裏對她的那種矛盾的感覺.……
但是現在不行，門的那一頭，雅美還躺著沒醒呢。我……做不到.……
我低下了頭，她也歎了口氣，我們都沒有把談話繼續下去。
花了點功夫，把我那套過時的鞍具脫下後，我們這才推開了門。
粗一看，房裏沒什麽變化.……確實是粗一看，我隻是很簡單地計算了一下房裏的人數，和我們離開時是一樣的，四個.……雅美，奧莉薇亞，梅森，還有那個醫生。
但奇怪的是，位置似乎有些不同，原本一直跪在雅美床頭的奧莉薇亞，正遠遠地站在窗口.……這個房間的窗口麵對的方向，是看不到賽場的，那她站在窗口幹什麽？我下意識地一抬頭，發現她那張臉也很不對頭，似乎.……一臉的怒氣。
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我這才發現，原本站在床頭的應該是那個給雅美診治的醫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我沒見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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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諸位讀者新年裏大吉大利了。你們的陪伴對我來說是幸福的源泉更是衝鋒的動力。如果還需要我堅持下去的話，我一定會盡力讓這個騎士世界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