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拳法
「咳咳……」風燭殘年般的咳嗽聲傳來，就像是一抬到了年限的汽車一樣，聽起來讓人感覺揪心。
趙子龍忽然皺了下眉，然後把手伸向了前面，感受了下風速，這才抬腿走到了駝背老人身邊，笑道：「前輩，這裡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啊？」
「回去？」駝背老人一撩眼皮，笑道：「如果我回去的話，這些孩子們豈不是要失望了？」
「失望？」趙子龍就更不明白了。
只是當道看到柳樂豐正沖他使眼色的時候，那就更不明白了：「小柳啊，你這眼睛眨來眨去的，是不是進了沙子？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滾！」柳樂豐氣呼呼的罵了一句。
他們兩個的小動作，立刻引來了其他人不滿的目光，可卻沒有人出聲呵斥。
倒是駝背老人笑了：「小子，你難道認為我真是帶你們來玩兒的？」
趙子龍一愣，扭頭看看四周，卻還是什麼都沒發現，不由尷尬地摸摸鼻子：「前輩，難道不是么？」
「當然不是了！」駝背老人忽然哈哈一笑，身子驀然停止，同時右手一揮。
「嗖！」在他振臂一揮之下，本來攙扶著他的柳青忽然騰空飛了起來。
趙子龍吃了一驚，身子一晃，就像伸手去抓。
可柳樂豐卻在這時跳了出來，啪的聲把他右手拍了一邊。
「搞什麼啊？我在……」
話沒說完，趙子龍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柳青竟然安安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只是站在地上之後，柳青卻是雙目微眯，小小的鼻翼輕輕翕動，呼吸沉穩而又綿長，明顯是在修鍊內氣。
這情景有點古怪，讓趙子龍立刻扭頭看向了那個駝背老人。可當他目光扭轉過去時候，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
駝背老人還是站在湖邊沒動，可他的人卻已經完全大變樣了。
背不駝了，腰不彎了，本來蒼老的一塌糊塗，可現在卻像一併出鞘的利劍，身上散發出拉跌那股氣勢，竟然讓人都不敢直視。
這什麼情況？怎麼出來個駝背老頭，就是個真我境的大高手啊？
「小子，我要練拳了，能有多少收穫，那就看你有沒有慧根了。」
「慧根？」趙子龍摸摸鼻子，心說這又不是修真，說得這麼玄有意思么？
「啪！」駝背老人忽然抖了下身子，渾身的骨節都在這一刻發出了一聲脆響。
這動靜不像是骨節發出來的，卻像是有人在甩動長鞭，聲音清脆爆裂，聽的人心驚膽戰。
駝背老人雙腳微分，雙手同時伸向空中，然後從身體兩側落回胸下小腹前，形成了一個抱圓的架勢。
趙子龍皺皺眉，心說這不是太極拳的抱瓜式么？
人不說了么，太極拳就是西瓜拳。一個大西瓜，一刀切兩半，你一半我一半，大家吃起來都好看。
雖然這都是笑話，可那姿勢架勢，卻形容得很是貼切。就像眼前的托兒比老人，這起手式也不一樣的么？
他看了眼周圍，發現一幫小年輕都看得特別起勁，一個個嚴重不資等的老大。
就連柳樂豐也是看的聚精會神，而且一邊看，她還一邊跟著老人的手勢進行不花。
只是比劃了一下，她額頭上就出現了汗水。
再看其他人，有的也在跟著比劃，可除了第一個抱瓜的起手式，他們什麼都沒做的出來。
「唰！」在他的胡思亂想中，老人左腳忽然往前一跨，同時右手向前驀然一推。
「咦？」趙子龍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因為他看的全神貫注，就在老人右手往前推去的時候，他發現柳樂豐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
而旁邊一個少年因為也跟著老人的動作推出了一掌，可胳膊還沒伸直，就咕咚一聲坐到了地上。
按照不久前這些人的親熱表現，這人摔倒，旁邊的人肯定要伸手向富。
可出乎趙子龍預料，對於這人的坐下，旁邊的人彷彿沒有看到，都在模仿著駝背老人的手勢動作。
這些人當中，只有柳樂豐的動作最順暢，幾乎是沒有一絲的窒礙，就完成了推手的動作。
其他人就不行了，有的用力在伸直胳膊，有的卻是眉頭緊皺，彷彿在思考什麼。
柳青此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不過卻沒有模仿老人的動作，而是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似乎是在體會這什麼。
這些人的表現太怪異了，趙子龍想了很久，也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曾經想過，駝背老人的這套拳法，應該是能夠助人修鍊內氣的高級拳法。
可在他看來，後面這些人的動作，表演的成成分佔了太多。一個普普通通的推手動作，至於這麼艱難？還是說要想運用這套拳法，還需要其中的內氣運行口訣？
他想了一會讓，最終還是認定後者的可能性較多。
畢竟就算是表演，可能演的這麼逼真，這些人的演技也都可以去好萊塢發展了。
儘管不知道那口訣是什麼，可是既然知道這對聯繫內氣有好處，他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就算他已經有了軒轅訣，可誰會嫌好東西太多？
他雙腳微微錯開，學著老人的姿勢擺開了起手式。
「啪！」他的左掌往前輕輕推去，發出了一聲脆響，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異常感覺。
既沒有像剛才那些人那麼吃力，體內的內氣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就連還在運行的軒轅訣，都好像沒什麼改變？
難道是騙人的，還是說沒有修鍊口訣，這套拳法自己沒有辦法修鍊？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發現老人的拳法還在不斷進行，索性停止了模仿，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老人打拳。
「噗通！」一聲悶響傳來，他扭頭一看，發現又有人坐到了地上。
不是有人，而是現場十一個人，現在已經有六個人坐下了。
其他的人雖然還沒有坐下，可看他們的樣子，堅持的肯定很辛苦。
柳樂豐倒是還算從容，除了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之外，竟然還能跟著老人的動作緩緩轉動。
老人出拳，她也跟著出拳，老人轉身錯步，她也跟著轉身錯步。
老人的動作不快，似乎就是為了讓眾人記住他的拳法。可惜的是，除了一個柳樂豐，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人能跟上他的節奏。
不但沒人跟上節奏，那些坐下的人，反而閉上了眼睛。就算那些站著的，也都是一副失神的狀態。
有的在原地比劃著剛才的幾個招式，有的卻在喃喃自語，似乎在琢磨什麼。
趙子龍只是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看向了老人。當然，他也在注意著柳樂豐。
老人的動作還在持續，可柳樂豐的身體已經開始了顫抖，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小河一樣，順著她白皙的臉蛋兒潸潸而下。
「呃！」伴隨著一聲悶哼，又有人倒了下去。
這次像是有了連鎖反應，伴隨著第一個人的栽倒，剩下的五個人也像是推積木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了。
最後倒下的就是柳媚煙，這妞儘管倒下了，可眼睛卻依然瞪的老大，還在看著不斷在湖邊遊走的老人。
別人都倒下了，唯有趙子龍還在湖邊站著，滿臉的茫然樣子，顯得特別招眼。
「咦？」停止了身形轉動的駝背老人似乎有些驚訝，扭頭看著鶴立雞群一般的趙子龍，問道：「你沒有倒下？」
「我為什麼要倒下？」趙子龍知道自己應該弄懂這些，所以毫不猶豫地問出了心中的迷惑。
誰知他這句話說出來，老人的樣子比他還要奇怪，走過來上下看了幾眼，問道：「你記住我剛才的拳法了沒有？」
「前輩，你說的是那些動作？」
「對！」
「那倒是記住了。」
「你記住了？」老人滿臉愕然，似乎是見到了神怪物似的，滿臉的難以置信。
趙子龍就感覺奇怪了：「前輩，雖然你這套拳法看起來很神奇，可也沒必要神奇到沒有人能記住吧？」
「這不是神奇，而是真的沒有人能看一遍就能記住？」駝背老人解釋了句，接著說道：「既然你說記住了，能不能給我重練一遍？」
「可以啊！」趙子龍點點頭，然後按照抱瓜的起手式拉開了架子，隨後又按照老人剛才的動作，開始複製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老人臉上的驚訝越來越是濃重，而且在他的眸子深處，還似乎閃爍起了興奮地光彩。
他剛才的動作，不過是二三十個架勢，他打得那麼慢，完全就是為了能讓柳樂豐等人記住。
現在趙子龍重新複製，動作自然快了很多，時間也自然少了很多。，
很快，趙子龍收勢起身，別說喊汗出如雨，大氣兒都不帶喘的。
「好，不錯！」駝背老人誇獎了兩句，接著問道：「你原來接觸過這樣的拳法？」
「沒有！」趙子龍很誠實地點了下頭，解釋道：「前輩，這種拳法有什麼樣的作用？」
「你自己沒有感覺出來么？」
「這個……」趙子龍被說得有些臉紅，急忙在仔細體會了下。
這一體會不要緊，他頓時目瞪口呆，叫道：「怎麼可能？我的內氣似乎比原來要凝實了？」
「只是這樣么？」駝背老人淡淡一笑阿偶，接著問道：「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你體內的那些內氣，彷彿隨時都能衝破你的身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