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小老頭
夜風習習，吹在人的身上，讓人感覺有些清爽。在這酷熱的夏夜裡，這樣的校風，實在是有些難得。
禹縣北郊的蕭條小公路上，肖蕾和趙子龍並肩而行，吹著涼爽的小風，頭看著身邊心愛的男人，她臉上卻時不時的泛起一抹紅暈。
「我是不是很好看？」
「啊？」突然的聲音，讓她大驚失色，一張嫩臉就更紅了，那感覺就像是偷東西被人給抓住了一樣。
「啊什麼啊？我問你是我是不是很好看？」這種扭頭又問了一句，可臉上那股促狹，卻讓肖蕾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笑道：「你是很好看，你有意見？」
這答案有點彪悍，搞得趙子龍頓時沒了脾氣，悻悻地咕噥道：「難怪老頭看我，敢情是因為我這張臉啊。」
「嘻嘻……」肖蕾被逗得展顏而笑，看著趙子龍的眸子里，又蕩漾起了濃濃的痴迷。
說實話，被個女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趙子龍感覺很爽，也很得意。只是這玩意兒被人看的時間久了，也會讓人感覺有點毛毛的。
幸好離著目的地已經不遠了，兩個人馬上就要到達肖蕾的老家了。如果路程再遠點的話，他都不敢保證，還能不能這麼老老實實地走路了。
別問為什麼？任誰被個美女近乎痴迷的看著，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那也有點壞想法的好吧？
為了打發時間，他笑眯眯地看看前面的村子，問道：「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啊！」肖蕾似乎是看出了趙子龍心裡的緊張，笑眯眯地問道：「你這樣的大男人，還有緊張的時候啊。」
「切！我緊張了么？你從哪兒看出我緊張來了？」趙子龍守著擦了把頭上的汗水，咕噥道：「天兒有點熱啊。」
「是啊，零上十好幾度呢。」肖蕾忍住肚子里的笑意，滿臉正經地複核了一句。
趙子龍翻翻白眼，最終還是沒有還嘴。
我嘞個去的，被這女人看笑話了。零上十九度還滿頭大汗？自己也真不能自圓其說了。
切，緊張就緊張唄，不就是見見那個把她養大的爺爺么？那老頭兒又不是老虎，難道還能把自己吃了？
心裡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頓時輕鬆下來，抬頭看看面前的大門，不由咧咧嘴：「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是啊！我就是在這兒長大的。」肖蕾回答著，伸手推開了房門。
院門是那種老式的木門，推開的時候，發出了吱吱扭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尤其是在這深更半夜裡面，那動靜更有點嚇人。
「汪汪……」隔壁家的夠開始狂吠起來，搞得趙子龍鬱悶不已：「怎麼才開始叫啊？」
「那是因為聽到你的動靜了唄。」肖蕾笑嘻嘻地說著，扭頭喊道：「大黃別咬。」
「汪汪！」兩聲狗吠響起，接著就消停了。
這事兒有點讓人驚奇，一條狗竟然能聽懂人話？趙子龍驚訝地看了眼隔壁家的院牆。
那裡的建築很不錯，紅磚紅瓦，正房也比較高大寬闊，不像他眼前的這座建築，雖然也是紅磚房，但看上去低矮破舊。
這樣的院子，倒是引起了趙子龍的親切感。因為他們一家人，現在還住在老城細節的出租房呢。
「咳咳……」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忽然傳來，接著就有人問道：「蕾蕾，是你么？」
「嗯！」肖蕾答應了一聲，扭頭看看身邊的趙子龍，才又接著說道：「爺爺，我帶了朋友過來。」
「這麼晚了，是不是男朋友？」
「啊？」肖蕾似乎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竟然被問蒙了。
趙子龍也很好奇說話的這個人，發現肖蕾那張臉有點紅，忍不住偷偷笑道：「我是你男朋友么？」
「你說呢、」肖蕾忽然停下了腳步，黑漆漆的眼睛在這黑暗裡，竟然亮晶晶的。
「我說？」
「對啊，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那就不是。」
肖蕾的口氣挺起了像是開玩笑，也很輕鬆，但是那輕輕咬著下唇的牙齒，不斷在小腹前捻著衣角的小手，都證明了她的緊張。
看到這副模樣的肖蕾，趙子龍忽然荷香給自己來上幾個大耳瓜子！讓你嘴賤，讓你在想著佔便宜？這下好了吧？便宜變成麻煩吧？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就在他糾結怎麼回答的時候，肖蕾卻輕輕一笑，抬手推開了屋門，然後沖著西邊一間房喊道：「爺爺，你休息你的，他一會兒就走。」
「走什麼啊？我好不容易才見你往家領個男的，總的見見面不是？」隨著呵呵的笑聲，一個小老頭兒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借著頭頂上的燈光，趙子龍見這老頭兒有點矮，看上去也就一米五多點。這老頭兒不但矮，而且還非常瘦，最讓他注意的，還是這老頭的那雙眼。
沒有絲毫的渾濁，再看他的時候，偶爾還有精光一閃而逝。
「小夥子不簡單！」小老頭忽然笑呵呵第點點頭，可接著又問：「殺過不少人吧？」
「爺爺？」肖蕾被嚇了一跳，慌忙喊道：「你說什麼呢？快去休息吧？」
「蕾蕾啊，我得給你把把關啊！」小老頭兒笑呵呵地說著，可再看向趙子龍的目光里，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不過寒光倒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狐疑：「殺人很多，可沒有孽障，你是軍人？」
「厲害！」趙子龍聽的滿臉震驚，上下看看小老頭，是真心佩服了：「老人家，眼力夠毒的，練過？」
「練過！」小老頭點點頭，可隨後臉色一垮：「不過給祖師爺丟人，我練的東西沒用在正道上。」
「看出來了！」趙子龍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笑道：「看來蕾蕾的手藝是祖傳的啊？」
「不是！我的手藝傳男不傳女，所以她沒這個福氣。」
「你們說什麼呢？」肖蕾終於聽出不對來了，扭頭看著像是打啞謎一樣的兩個男人，忽然問道：「爺爺，你原來是小偷？」
「混賬！我肖敬軒雖然出身神偷門，可出手的次數有限，怎麼能叫小偷？」小老頭兒氣的臉都變了顏色，隨後怒道：「你還問我？聽這小子說話，好像你也做過這個？」
「我……我那時急等錢用，怎麼了？」
「還怎麼了？一個女娃子幹這種事兒，要是被警察抓了，你以後還怎麼嫁人？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了，你這輩子就完了，你還說怎麼了？」
肖敬軒的樣子有些激動，看樣子想要打人。
「別動手啊！」肖蕾忽然拉過了趙子龍，喝道：「我現在有男人了，你再敢打我，有你好看。」
「我打你了么？我打過你么？」肖敬軒被刺激到了，怒視著趙子龍喝道：「這丫頭怎麼跟你說的？她是不是說自幼父母雙亡，家裡一貧如洗？」
「難道不是？」
「還真是這麼說的啊！」肖敬軒扭頭看看肖蕾，然後滿臉佩服地點點頭：「你行，你真行，這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我聽你的有用么？你老說我爹娘了不起，終有一天會來找我。可人呢？我都二十三了，也沒見過那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啊。」
「等等。」趙子龍心裡一動，擺手打斷了肖蕾說話，隨後看著肖敬軒問道：「你是說，她是被你抱養的？』
「你才聽出來啊？」肖敬軒撇撇嘴，隨後又池頭喪氣地罵道：「當初那兩口子說得那麼好聽，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聽到這話，趙子龍心裡都有些激動了。
要知道他來這裡的原因，一個是看望父母，第二個原因就是代替郭雲溪找他的女兒。
現在肖蕾也是被人託付，那豈不是說，自己踏破鐵鞋無覓處，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不過為了確定一下，他最終還是詢問道：「老爺子，您還記得當戶從託付你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嘛？」
「你這話問的，我又沒老糊塗，哪能不知道？」
「他們叫什麼？」
「肖雲生，蔣逸雲！」
聽到這兩個名字，趙子龍就像是被人給潑了一頭冷水一樣，那顆心唰的聲涼透了。
他這表情變化太快，肖敬軒狐疑地溫傲：「怎麼回事兒？你這變臉的速度挺快啊？是不是有人拜託你找人，找的也是個女孩子？」
「對！」趙子龍點點頭，苦笑著說道：「老爺子，不瞞您說，我來這裡的原因，就是來給老領導找閨女的。不過他叫郭雲溪，我也不知道他夫人的名字。」
「郭雲溪？」肖敬軒眼睛一亮，「你認識老郭頭？」
趙子龍有些傻眼了，獃獃地看著神色激動的肖敬軒，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老爺子，你認識他？」
「我當然認識了，化成灰我都認識啊！」肖敬軒忽然咬牙切齒起來：「要不是他，我哪會混到這種地步？」
肖蕾也聽出不對來了，慌忙問道：「爺爺，郭雲溪是誰啊？」
「是誰？我來給你看樣東西。」肖敬軒嘴裡說著，扭身進了房間。
肖蕾和趙子龍僅隔著走了進去，就發現小老頭在哪兒翻箱倒櫃，不過很快就拿出了張照片。
照片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顏色都有些發黃了。只不過上面的三個人卻還很清晰。
這三個人都穿著草綠色的軍裝，看年齡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看著鏡頭的時候，臉上的鏡頭都滿臉的興奮。
「爺爺，這不是你嗎？」肖蕾忽然指著照片上一個人喊道。
「當然是我了，這個就是郭雲溪！咦？小子你看什麼呢？」